33 時連的溫柔

“怎麽回事?”時連臉色陰了下去,白粟又搞出了什麽幺蛾子。

安以還是一臉無辜,将白粟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送進時連的耳朵。

時連半信半疑,直接讓司機先開車回家。

上了車,時連見安以還是裹得嚴嚴實實,看着很是不舒服,又想到剛才身上的血腥味。

“受傷了?”時連問道。

安以不打算矯情:“嗯,一點小傷。”

“傷哪了?”

安以把帽子從頭上拿下,脖子上也沒有帶着以前拼命死守的頸環,那道傷疤就這樣暴露在時連面前。

時連看的心裏不由的收緊,安以将袖子撩起來一點。

“手腕,傷口裂開了,還有後背,估計是已經腫了。”安以風輕雲淡的說着,像是不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

時連一把扯過安以的胳膊,想要将傷口拉開看看,但卻一把被安以制止了。

“先生,會弄髒這裏的。”安以還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傷口還在留着血,要是拉開的話,估計一發不可收拾。

時連的手頓了頓,倒也是沒強迫安以拉開。

安以将手縮回自己的袖子裏,坐在原地默不作聲。

“先去醫院”時連開口對着司機說道。

“別去!”安以猛然間張口,眼裏露出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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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現在完全處于懵逼狀态,到底該聽誰的。

“別去,先生,回家我自己可以處理的。”安以聲音小了下來,不敢看着時連。

剛才他太激動了,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幾個分貝。

時連看着安以,就像只受傷的兔子,現在蜷縮在自己小窩裏。

“聽他的。”時連跟着安以妥協道。

“是”司機長出一口氣。

給大佬開車,簡直是猶如刀尖上行走,司機帶着苦笑,為了生活,沒辦法。

到家白粟開門的時候,看見安以整個人臉色瞬間就變的鐵青,眼睛止不住了來回亂飄。

“我們談談。”時連眼裏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粟身體明顯的一滞,手心不斷的冒出細細的汗珠,眼睛一直掃着安以的臉。

“先生想談什麽?”白粟僵硬着将臉上的笑容擠出來,顯得滑稽極了。

“你在緊張些什麽?”時連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根煙,煙圈徑直的缥向了屋頂。

“沒有,您看錯了。”白粟暗自不斷的搓着手掌心。

“今天你對他說了什麽?”

白粟看了安以一眼,視線回到時連身上:“我沒說什麽。”

時連靠在沙發上,目光停在安以身上。

安以順其自然,眼睛看着白粟:“還不承認嗎?”

“你有什麽證據?”白粟攥緊手指,指關節因為用力都有的些發白。

安以往前走了一步,背對着時連,眼底是藏不住的殺氣:“真想要證據?”

白粟咬了咬牙,他打算賭一把。

“是”

安以等的就是白粟這句話,轉身就把手機打開扔在桌子上。

“先生,這是錄音。”

時連躬身,點開手機中間的播放鍵,前一分鐘什麽聲音都沒有,白粟低着頭,嘴邊不着痕跡的露出微笑。

他就知道安以拿不出證據。

但随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白粟的幻想,白粟瞪大着眼睛,聽着聲音一幀一幀的從手機裏傳出來。

時間停的越久,白粟臉就越白,時連的臉也就越黑。

白粟坐在沙發上,兩個手攥的緊緊的,額頭上森森冒汗。

錄音很快就結束了,房間裏一片寂靜,還沒等時連說話,白粟嘩的一下站了起來,眼裏的恐懼逐漸放大,狠狠的看着安以。

頓了一秒,白粟撒開腿就跑,不管下一秒等待他的是什麽,逃跑是最好的選擇,安以被白粟撞的後腿了幾步,肩膀上還停留着疼痛。

“先生?”安以回過神,看着臉已經黑到極致的時連“需要我去追嗎?”

安以知道時連的性格,自己的東西就算是死了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動,白粟不僅幹了,現在竟然還敢逃跑,安以不由的開始為白粟擔心起來。

“不用,他活不過今天。”時連竟是沒想象中的生氣:“去把醫藥箱拿下來。”

安以聽着時連的話,乖乖的上樓把自己放在床下的醫藥箱拿下來放在時連面前。

時連從裏面拿出來新的紗布和酒精,忽然餘光又瞥到什麽,将多餘的紗布翻開之後,裏面躺着一顆擦的幹淨的子彈。

安以猛地愣住,有些尴尬的看着時連:“這是先生您之前肩上的子彈,當時處理完我就裝起來了。”

時連看了一眼安以,又将子彈抱好放進醫藥箱裏。

“手給我。”

安以聽話的将兩只手放在時連面前,時連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将安以受傷的手拿過來。

安以心髒跳的飛快,血壓都快要沖破腦子了,他本想說自己可以包紮的,但是私心還是大過了理智。

時連慢慢的将袖子推了上去,裏面的血已經糊的到處都是,都看不太清傷口在哪裏。

“疼嗎?”時連出口詢問。

“不疼。”安以出口的話都有些微顫,他太激動了。

時連起身,繞過安以朝着洗手間走了過去,安以還在疑惑時連想幹什麽的時候,就看見時連手裏拿着一塊白毛巾走了出來。

安以現在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口,整個人都是呆呆的看着時連的一舉一動。

時連盡可能的把力氣放輕,擦拭着傷口周圍的血漬,白毛巾很快就被染成了紅色。

“你是先生嗎?”安以還是不太相信面前這個人是不是這個時空的時連。

“你打架把腦子打傻了?”時連手上的動作不停。

“沒,只是覺得今天您格外的溫柔。”

大概擦幹淨後,疼的部分就要來了,酒精淋在裂開的位置滋味是一點也不好受。

安以沒忍住悶哼了一聲,時連就便停了手,等安以在緩過來的時候,才重新将酒精倒在上面。

安以看着埋頭認真地時連,纖長的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肌膚,鳳眼微垂,如一湖清水,波瀾不驚。

房間裏安靜的就只是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安以看着時連,任思緒亂飛。

其實,這樣安靜下去也不錯。

“你在笑什麽?”時連不經意間的擡頭就看見安以坐在那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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