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狗子,你變了 他嗜甜如命,吃不得半點……

他要是能拿出證據來,陳雙秀就直播吃十斤翔。

“鬼神之說要是有證據,那就不是鬼神之說了。”

陸謹言沒有和他争論,直接将手機拿給他看。

陳雙秀瞄了眼他的手機屏幕,見宋凝的賬號在線,不屑地“切”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你要拿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證據來,結果就讓我看這個!這個賬號宋廷有在用,在線不是很正常的事,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我問過宋廷,他這段時間人在國外,自己的號都沒時間上,更別說是阿凝的號了。阿凝的密碼只有阿凝和他知道,不是他上的,會是誰上的呢?”陸謹言微抿着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在問他問題,但答案卻昭然若揭。

陳雙秀聽完後,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發抖。

“宋廷說不是他上的,你就信?呵,我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說你太相信他?”

陸謹言不天真,也不相信宋廷。

所以,他找人調查了。

“宋廷這段時間人在國外,這一點我已經證實過了。另外,我還找人查了這個賬號的登錄IP。雖然這個賬號被宋廷設了防護,沒辦法查到具體的IP地址,但可以肯定對方和我的距離并不遠。也可以說,就在我身邊。”

陳雙秀看他目光堅定,不像是在說謊,莫名有點信了他的邪。

假設他說的事情都屬實,這就難怪在劇組的時候,他會臆想宋凝在他身邊。

只是……

宋凝真的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嗎?

“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你這裏直播吃十斤……呸!我想說的是,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你這裏打地鋪?”

“可以……滾了。”陸謹言來了個大喘氣,面無表情地請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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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雙秀:“……”

這個賤人!

晝夜交替,轉瞬已是天明。

早上六點左右,宋凝就離開酒店,到劇組蹭早餐。

蹭完早餐,她便去了劇組的化妝間,為她兩輩子的第一場戲做準備。

到化妝間的時候,陸謹言已經在了。

礙于身份,宋凝不得不主動跟他打個招呼。

打招呼之前,她有過一陣短暫地猶豫,猶豫該怎麽稱呼陸謹言。

是叫他陸前輩好?還是叫他陸神好?

不曾想,猶豫過後,叫出口的還是“謹言”二字。

亦如她身為宋凝時一般。

叫得十分順口。

然後,成功引起陸謹言的注意。

陸謹言昨晚半通宵玩游戲,這會正在喝咖啡提神,聽到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識看了宋凝一眼,見對方是個“路人甲”,他口都懶得開,視若無睹般地繼續喝他的咖啡。

宋凝讨個沒趣,也沒太在意,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手中的咖啡。

如果她的嗅覺沒有出問題的話,他手中拿着的應該是一杯黑咖啡,一杯過去的她經常喝的黑咖啡。

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是,在她的印象裏,陸謹言嗜甜如命,吃不得半點苦。

她不知道是時間改變了他的喜好,還是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只知道曾經她所熟悉的一切,在那一剎那,突然變得既模糊又陌生。

心事重重地化完妝後,她沒有在化妝間多待,獨自一人在劇組裏閑逛,順便找找演戲的感覺。

找着找着……

她就找到了張肅。

不對。

應該是張肅找到了她。

“閨女,我聽小劉說,你被陸謹言欺負了。”

正在神游的宋凝冷不防聽到這麽一句,頓時黑人問號臉???

“什麽?”

“小劉跟我說,你剛才在化妝間被陸謹言欺負了。他怎麽欺負你的?”張肅重申了一遍。

小劉?

嗯,貌似是化妝組的。

“他沒欺負我,小劉誤會了。”

“真的?”張肅顯然不信,面上帶着懷疑,很快又問了句:“那你怎麽一副死了親爹的模樣?”

宋凝:“……”

假裝自己聽不出來,他這是變相在詛咒她親爹死,好繼承他的女兒。

“我在想一會要拍的戲份,可能有點入戲了。”

張肅聽了她的解釋,不疑有他,了然地點了點頭,複又道:“難怪你一副死了親爹的模樣。”

同樣的話,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完全不一樣。

因為宋凝身為上官風的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戲,就是死了親爹。

而且,這個親爹還是沈從武演的。

再往後,她便改名為南風,不再是上官風。

約莫七點四十,拍攝正式開始。

“南楚三十五年秋,莫無情反,協隐玉凡首戰浔嶺,五千鐵騎軍破十萬浔風軍,不損一兵一将。”此為劇情背景。

隐玉凡站在上官佐的屍體旁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為人睿智,精于算計,首戰浔嶺,不戰而屈人之兵,在戰場上算大勝。

可他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甚至質疑起自己計策。

哪怕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一将功成萬骨枯,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事。哪怕……這場戰争為他帶來了漁人之利,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如果沒有他的算計,楚帝不會起疑,發難于上官佐,乃至浔風軍,浔嶺也不會生靈塗炭。

是他為了一己私欲,葬送了十萬浔風軍,逼死了上官佐。

盡管他從未想過要他們的命。

宋凝飾演的上官風出場時,沈從武飾演的上官佐已經死了,而隐玉凡就站在他的身邊。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本就殺紅了眼的上官風,在那一瞬間,只想将隐玉凡千刀萬剮。

可惜還沒等她靠近隐玉凡就被隐玉凡身邊的鐵騎軍重創。

要不是莫無情及時出言阻止,她怕是要反被對方千刀萬剮。

知道報仇無望,她只想跟父親死在一起。

用盡自己僅剩的氣力,拖着遍體鱗傷的身軀,朝上官佐的屍體慢慢爬過去。

地上留下的血痕觸目驚心,但在這早已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浔嶺卻不足為奇。

隐玉凡站在上官佐的屍體旁邊,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苦苦掙紮,一點一點向上官佐的屍體靠近。沒有作出阻撓,也沒有施以援手。

一直到兩人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才低聲道:“我給過他們生的機會,可他們寧死不屈。”像在對上官風說,又像在自言自語。

上官風沒有回應他,也沒能觸及上官佐,帶着遺憾,在距離上官佐一步之遙的地方,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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