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忍了這個陳大許久,如今終于硬氣了一回。只因二房的嫡女半月前出嫁,陳大的娘随二姑娘離開謝府,再也不能庇護他了。
陳大低着頭走過來接替杜月兒,杜月兒戀戀不舍地将柴刀交給他。
劉秀娥教訓完陳大,心裏舒坦了不少,對杜月兒說道:“我也不是随便放你的假,咱們府的仆役每人每月都有一天休假。你前兩個月都沒休。”
杜月兒忙表忠心:“月兒不用休假。劉管事待月兒好,月兒要在這裏幫劉管事幹活!”
劉秀娥撲哧一笑,看杜月兒越發順眼,一點她腦袋:“好啦!你爹娘來看你了,你難道連爹娘都不想見了?”
杜月兒聞言眼睛一亮,忙問了她爹娘在哪,轉身一陣風似的跑了。
劉秀娥看她轉瞬就不見了蹤影,低頭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沒看錯,不由才訝聲道:“這丫頭怎麽能跑得這麽快!?”那速度,比馬兒都快!
杜月兒先是跑回住處從櫃子裏翻出藏起來的工錢。她在府裏每月能拿500錢,三個月下來就積了1500錢。杜月兒将沉甸甸的銅錢揣進懷裏,又一溜煙跑出門去見她爹娘。
她雖然在謝府過得很快樂,可三個月沒見爹,心裏還是有些想的。她出來的時候爹還躺在床上,如今也不知道腿腳好了沒有。
她思親心切,腳下跑得飛快,像一陣風似的,也沒注意到林蔭小道上一雙冷漠的眼睛,将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有點,意思。”那人将手中折扇敲入掌心握緊,薄唇勾出一個冷淡的笑。
閱讀該文章的讀者通常還喜歡以下文章
得罪
杜月兒一路沖出謝府,剛出後門就看見爹和杜娘子正站在樹下等她。
見到她出來,杜娘子堆起笑走到她面前,打量片刻,道:“哎呀,在謝府呆了三個月未見,娘都快認不出來了,看這小臉蛋養得又白又嫩,果然大戶人家的夥食就是不一樣!”杜娘子回首對杜老爹說道:“當家的,你說是不是?”
杜老爹搓搓手,走到杜月兒身前,他生性木讷不擅言辭,見了女兒也不知道說什麽,想起杜娘子做了一籃子藕夾,他忙遞給杜月兒。
Advertisement
杜娘子忙道:“月兒啊,這可是娘半夜起床給你做的,你嘗嘗看!”
新鮮的蓮藕去皮,塞入肉餡再挂上面糊,炸成金黃,吃起來又香又脆。杜月兒吃了一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杜娘子見杜月兒滿意,方才小心翼翼提起另一件事:“月兒啊,我聽說謝府就是三等奴仆,每月都有500文月錢,是不是真的啊?”她怕杜月兒反感,不等她回答又馬上哭訴道:“上次那張桂香才給了5兩賣身銀子,還不夠給你爹買藥!你別看你爹現在能走了,大夫交代藥還是不能停的,還要進補,可家裏窮你也不是不知道……”
杜老爹面帶羞赧,他一個大男人養不起家要賣女兒不說,如今還要來向女兒要月錢,确實有些擡不起頭來。
杜娘子見他不幫自己說話,氣得直掐她。她兒子如今正是上學的年紀,她還指望着杜月兒的月錢去交束脩呢!
杜月兒笑了笑,從懷裏将準備好的錢拿出來。其實杜娘子待她雖不算好,但也不算差了,至少她在家時,沒餓過她不是?
杜娘子得了錢,面上的笑多了許多。杜老爹心有愧疚,想帶杜月兒在京城裏玩玩,杜娘子也沒反對,她正好想買點筆墨紙硯給兒子帶回去。
三人在城裏游了一日,直到黃昏杜月兒才回到謝府。她并沒有馬上回住處,而是提着竹籃子一路東游西蕩,最後在偏僻清淨的湖邊,選了一顆老樹坐在樹下,享用她用1500錢換來藕夾。
她靠坐在樹下,咔嚓咔嚓吃着藕夾,突然有什麽軟綿綿的東西掉在她脖子上,涼涼滑滑地。杜月兒下意識伸手一抓,卻是一條比成人手臂還粗,三米來長的蟒蛇!
那蛇被杜月兒抓住十分驚慌,在她兩只細白纖薄的手掌上劇烈扭動,然而任它力氣再大,又怎麽掙脫得了杜月兒這個人形饕餮?不但掙脫不了,它甚至都沒有勇氣回頭咬那只小手一口,一心只想逃跑。未幾,那蛇便僵直不動了。
杜月兒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人要運氣來了那真是擋也擋不住,好好地坐在樹下居然也有美餐送上門來。她先将蛇血吸幹,接着從懷中摸出小刀,利落地給蛇剖腹扒皮,她将蛇皮完整剝下收好,心想這蛇皮應該還值點銀子。
身為一個吃貨,又怎麽可能不會烹饪。杜月兒升起一小堆篝火,将切好的蛇肉架在上面烤,沒多久,那香味就傳了出來。杜月兒拿過一塊蛇肉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還沒嘗出是什麽味兒,卻突然聽見一聲暴喝:“大膽刁奴!竟敢吃我的寶兒!”
杜月兒愣了愣,将口中食物咽下,尋聲望去,卻見月下走來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郎,劍眉星目,唇若塗脂,如水黑發随意在腦後紮成一束。已是十月深秋,他卻穿着露胳膊月白緞面對襟背心,下擺塞進黑色繡暗紋厚綢褲中,褲角收口,腳上是一雙黑色平底鞋。被湖上水汽浸濕的茂密長草沒過他的褲腳,他的額頭上尚且挂着熱汗,從寒霧深處緩緩走來。
杜月兒第一直覺反應就是逃跑,那少年的打扮怪異,但衣料上佳,必定是某房的主子,要是被捉住趕出謝府可怎麽辦?
謝季珅見這婢女竟然還敢逃跑,怒而大喝道:“逃也沒有用!我已經記住你的樣貌了,明兒就叫管家給我挨個找,不怕找不出你來!”
杜月兒聞言只得停下腳步,腦海裏飛快閃過以前在外祖書房裏看過的演義小說上的一段話:那趙大膽眼中殺機一現,立時就下定了殺人滅口的決心!
杜月兒有些緊張地吞吞口水,心裏反複衡量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謝季珅幾步跑到杜月兒身邊,怒斥:“你是哪個院的!居然敢殺我的寶兒!”
杜月兒忙對他行了一個禮,“回主子的話,奴婢并不知道這蛇是主子的寵物,奴婢見到它時,它就已經死了!”
“你胡扯!我的寶兒平日最健康不過,好好的怎麽會死!你居然還吃它!”
“奴婢不敢騙人。”杜月兒用樹枝挑起一段肚腸,指着上面破裂的蛇膽道:“你看,我剖開蛇肚時發現它膽都裂了,說不定它是被什麽東西給吓死的!”
“有什麽東西能吓死蟒蛇!”謝季珅不信。
“這……誰知道呢……”杜月兒眼珠轉轉,四下看看,壓低聲音對他說道:“奴婢聽說,像湖邊這種陰氣重的地方,最容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了……”
一陣冷風适時吹過,将那本就快燃盡的篝火吹熄,謝季珅方才練武結束,一身的熱汗此時轉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光裸的手臂上汗毛根根豎起。再看月下湖面霧氣缭繞,岸上重重樹影搖曳,突然一只冰冷的小手搭上他的手臂,謝季珅一扭頭,卻見清冷的月光下,一女子面色蒼白如霜雪,兩眼泛出幽幽綠光,吸過蛇血的唇紅豔豔地,那細細的女聲仿佛來自黑暗深淵:“少爺,你在看什麽?”
“啊——!!!”
謝季珅一聲慘叫,兩眼一翻,徹底暈了。
杜月兒莫名其妙,不懂他怎麽突然就暈了。湖邊濕冷,若是放任他在這裏睡上一夜,明早肯定要發燒,于是杜月兒單手提起他腰帶,想将他拖到幹燥點的地方。不想那昂貴蠶絲織就,用金銀線刺繡上如意吉祥雲紋的腰帶一點也不結實,啪地一聲,斷了。孤零零地挂在她手中。
謝季珅面朝下重重地摔在草地上,低吟一聲,轉醒過來。
“哎呀,少爺,您沒事吧!”杜月兒忙把手中的腰帶丢回他身上,可不能讓他知道是她扯斷的!
謝季珅先是呆了片刻,又想起方才這婢女将他吓暈之事,轉而大怒,一骨碌從草地上爬起,指着杜月兒喝道:“你敢裝神弄鬼吓唬我!”雖然他還想不明白這丫頭是用什麽方法讓眼睛冒綠光的。
他話音方落,卻覺得下身一涼,下意識低頭,發現自己的長褲正落在腳面上……
“啊——!!!”
謝季珅今晚第二次慘叫,快速提起褲子,蹲在地上面紅耳赤中。
杜月兒眨巴眨巴眼,不解道:“少爺,你蹲地上幹什麽呀?”
謝季珅當然不可能和她說自己在遮羞,兩耳根子處熱辣辣地。
杜月兒一拍手,突然明白謝季珅蹲地上的原因,原來他害羞了啊!杜月兒笑道:“咱村裏的男孩在河裏洗澡都是光屁股的,老爺們撒尿随便找棵樹或者蘆葦蕩子就解決了,一點都不怕被人看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