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得有多痛,反而哈哈大笑,言道再多些,再多些。杜月兒和他玩,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力氣過大會弄死人,所以放開手腳,玩得十分盡興。

兩人撿了栗子,元承弼又和她一起去撈魚,順便打了一串的野鴨子。杜月兒清點戰利品,決定晚上讓方大廚做個栗子燒鴨,奶汁魚湯。

兩人興高采烈地回程,杜月兒和元承弼閑聊:“這麽說,你是獨自出來游歷,那你怎麽不多帶點錢啊?”

元承弼道:“我帶了。我有,千兩黃金。中原人,狡猾。把錢,騙光。”

杜月兒好奇:“這麽多黃金,怎麽騙光的?”

元承弼道:“中原美食多。我想吃最好的。有一種食物,叫魚翅,是中原皇帝吃的。”

杜月兒點頭。魚翅是貢品嘛,不過她也沒覺得那東西有多好吃。

元承弼繼續道:“我,吃的多。十斤魚翅,結賬時,他們要,千兩黃金。”

杜月兒嘴角微抽:誰吃魚翅是按斤吃的啊!

又想最高等級的魚翅一兩就要白銀百兩,十斤魚翅就是白銀萬兩,折成黃金差不多是要千兩。話說他吃東西之前都不問價格的嗎?不過那店主确實不地道,估計是看他南诏來的,便想宰他一道,才故意不先告訴他價錢,而且也不知給他吃的是不是最好的那種,如果以次充好,那便不值千兩黃金了……

元承弼忿忿不平道:“後來,我,另一個地方,看到有人賣魚翅,這麽大一碗,”他用手比劃一下,擲地有聲:“五個銅板!”

杜月兒默默滴汗,心想他肯定是把粉絲當魚翅了。

元承弼繼續述說他的血淚史:“中原人,不但狡詐,還懂恩不報。”

杜月兒糾正:“是知恩不報。”

“我,救過,一個落水的人。他對我說:大恩不言謝,請受我一拜。”

杜月兒心想這話沒什麽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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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承弼道:“我救他,他不謝我,還拜,詛咒我死!”

杜月兒:“……”

元承弼一頓魚翅吃光所有身家,之後只好露宿野外,或者給人做護衛、保镖,總之又是笑話誤會不斷。也有遇到真小人僞君子的時候,好在他武力值高,也沒受什麽傷害。跌跌碰碰,一路行到滄州,整得身心俱疲,最後對中原人落下個狡詐無恥的印象。

杜月兒道:“我也是中原人,難道我也狡詐無恥了?”

元承弼馬上改正:“不是,你是例外。”想了想,又說:“還有阿珅,他請我吃飯,他是好人。”

兩人一路閑聊,又都是腳程頗快之人,很快就回到隊伍中。

将戰利品交給方大廚,杜月兒蹦蹦跳跳跑去找謝季柏。

謝季柏見杜月兒回來,迅速丢棄怨男模式,回歸到溫和大度的主夫模式上。

謝季朝繼續擦汗:不是我不明白,實在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元承弼見杜月兒走了,其他人也不理他,有些黯然,本來想離開,正好被謝季珅看見,便被熱情好客的謝季珅留下來吃飯。兩個人年齡相近,都是好動的男孩子,正好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于是又結伴去捉野兔子。

南方青山綠水,便是到了秋天,大多樹木還綠色的,并不見枯黃。在這個時節中,謝季柏見到的最濃的秋色,便是前方的一叢枯黃的毛毛草。一人高的毛毛草在山巅微風中輕輕搖動,有絮狀的絨毛迎着燦爛的晚霞,乘風扶搖而上。

謝季柏的目光随着那些絨毛飛向遙遠的天際,天地寬廣,微小的絨毛尚且追求遼闊的世界,他是不是不應該将杜月兒拘束在他這個病秧子身邊?可是,不想放手啊……

杜月兒走到謝季柏身邊握住他冰涼的手:“少爺,這裏風大,小心着涼。”

謝季柏不想在杜月兒面前顯得自己體弱多病,特別是現在還有個充滿活力的元承弼做對比,執意不肯回馬車上。

他看見前方的灌木叢裏有些紅豔豔的漿果,便走過去采來送給杜月兒,心想不就是野果嗎?這玩意遍地都是,他也會采!于是采了一大堆,用衣服兜着。

杜月兒看了這些野果一眼,“少爺,這些野果有毒,不能吃的。”

“……”

謝季柏默默轉身将野果全扔了。看見前方有一叢紅黃相間的野花,很快又振作起來。采野果有毒,采花總沒問題了吧?他選了一朵最大最嬌豔的花送給杜月兒——那種一采就一大把,什麽顏色都有惡俗審美,他才不屑為之!

杜月兒笑眯眯接過,謝季柏本以為她會戴在頭上,然後問他好不好看,他已經準備好一篇賦詞贊美杜月兒,和元承弼那句“鮮花美人,相形失色”一比,高下立見!謝季柏信心滿滿,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把自己降格到和半文盲同一水平線上。

不想杜月兒卻直接将花瓣撕下,放進嘴裏,幾口吃掉。

謝季柏嘴角微抽。

杜月兒奇怪:“少爺不是采花來給月兒吃的嗎?”

謝季柏幹笑:“是……啊!”

怎麽這花還可以吃嗎?

為了掩飾自己的無知,謝季柏在剛才采花的地方随手又采了一朵,斬釘截鐵道:“我就是采來給你吃的!”

杜月兒默默看了他手中那朵新采的花一陣,最後還是決定說實話:“少爺,這種花,只有紅的能吃,黃的是有毒的。”

“……”

擦!連花都和他作對!

憑什麽紅的能吃黃的有毒?堅決反對種族歧視!╮╭

謝季柏又想釘小人了……

杜月兒的輕笑聲在他耳邊響起:“少爺,張嘴。”

謝季柏下意識張嘴,一片帶着清香的花瓣送入他嘴中,謝季柏輕嚼幾下,甜中帶着微澀,少許鮮紅的花汁沾染在他淡得近乎于白的雙唇上,将他精致的面容襯出幾分妖異。

杜月兒見了,心跳有些亂。

謝季柏頭一次吃,感覺不錯,便對杜月兒道:“再給我點。”

“少爺低頭。”

謝季柏配合的低下頭,杜月兒卻踮起腳尖在他雙唇上輕啄一下,迅速轉身跑沒影了。

謝季柏怔怔立在西斜的秋陽中,雙唇上還殘留着溫熱的觸感,和那麽多次深入的舌吻不同,這樣一個輕柔的吻卻另他心跳加速。過了許久,他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臉。晚風輕揚,帶來花朵的芬芳,在金秋燦爛的晚霞中,似有火紅的甜蜜在流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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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

倦鳥歸巢,天色漸暗,謝季珅和元承弼打了幾只兔子,準備回去。

“看,狐貍。”元承弼指着遠處一叢長草。

謝季珅順着他的指點,半天才看見遠處茂密的草叢中,有一只尖尖的灰褐色耳朵露出。那只狡猾的狐貍盡管隐藏得十分好,卻還是逃不過元承弼的眼睛。

“打嗎?”元承弼問他。

謝季珅看看手中的兔子,搖搖頭:“算了。饒它一命。狐貍肉又不好吃,看顏色,那只狐貍的皮毛肯定也不好看,打回去也沒用處。”

兩人擰着兔子繼續往回走,元承弼随口說道:“中原,是個神奇的地方。連狐貍,也和別處不同。”

“怎麽說?”

“你們的狐貍,會說話。”

“啥?”謝季珅傻眼。

“你們不是有個詞,叫狐言亂語嗎?雖然狐貍亂說話,但總歸會說話嘛。”

“……”

謝季珅沉默半晌,才費勁地和他解釋,是胡言亂語,不是狐言。在謝家,他的文化水平算低的了,但和元承弼一比較,他立刻又變身成文化人。所以其他人都懶得和元承弼解釋,只有他有耐心,一個字一個詞慢慢教。

回到宿營地,大家都忙着為晚上的露營做準備,謝季珅和元承弼自覺地去将兔子處理了。營地裏一片熱火朝天,就連謝大少都跟着杜月兒學生火,只有謝季朝一個人無所事事。他本想和謝季柏一起學生火,卻被對方一腳踹開:沒看見哥在享受二人世界麽,一邊玩兒去。

至于謝季珅那邊,拜托,撥兔子皮好血腥的,一點都不适合他這種翩翩佳公子。

百無聊賴的他只好四處閑逛。

謝季朝有三愛:一、愛和謝季柏一起陰人。二、愛欺負謝季珅。三、愛女人。

可如今謝季柏和謝季珅身邊都有人,他很憂傷地被排擠了。至于女人,隊伍裏就三個女人,杜月兒和紅柳是有主的。謝季朝賤笑一聲,朝正在拾柴的含蕊走去。

含蕊本來正在專心拾柴,突然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她微微打了一個寒顫,心裏奇怪怎麽忽然有種惡寒的感覺?

她正準備回去,剛一轉身,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鬼臉,含蕊啊一聲驚叫,天色昏暗,她也沒看清是誰,本能的将手中的幹柴往前用力一砸,拔腿就跑。

謝季朝本來想吓她一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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