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類杜月兒也不搭理他,覺得十分委屈。而且,他的肚子好餓。他摸摸肚子,心想早知道那個男人其實是想請自己吃飯,他就不打他了,雖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讨厭,很惡心……

畢竟是同類,杜月兒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餓了。想到他身上流着和她一樣的血,她又有些不忍心,招招手讓他過來:“要不,一起吃吧。”

少年聞言眼睛一亮:果然還是同類好!爹說的對,只有同樣是饕餮的女人才不會害怕他。娶妻就當娶同類!

他樂呵呵地坐到杜月兒對面,自我介紹:“我叫元承弼。”他的笑容明朗,流轉的眼波中帶了異域魅人的風情,就像只孔雀一樣,對着雌性盡情地展示自己的美色。

好看的男人杜月兒在謝家見多了,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禮貌地點點頭:“我叫杜月兒。”

他們這裏其樂融融互道了姓名,謝季柏那裏又立刻黑了臉,他沒想到杜月兒竟然主動邀請對方。這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元承弼,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掉!

謝季朝還在幸災樂禍刺激他:“喲,好融洽啊。”

然而他沒高興多久,杜月兒那桌就又出狀況了。

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張飯桌也不能有兩只饕餮。

元承弼的食量一點也不比杜月兒小,甚至因為他是男性的緣故,比杜月兒還更能吃。

杜月兒這下是真的惱了: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該同情他!她的食物啊,她最喜歡的肉啊,這人怎麽一點都不懂得客氣呢?

啊!居然還吃!!他怎麽盡揀肉吃啊!!!

她正想把這個同類趕出去,保住她最後的一點肉,一道溫和的聲音适時的叫住了她:“月兒,到這邊來。”

杜月兒回頭,謝季柏正坐在滿桌子香噴噴的菜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

好閃亮啊……

杜月兒有點掙紮,少爺那桌的菜還有好多都沒動過,她要不要過去呢?可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面對少爺。杜月兒還想垂死掙紮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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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九月,螃蟹正肥。謝季柏拿起一只剪掉腳的螃蟹,順紋解開蟹蓋,将不能吃的三角部位去掉,剪掉蟹嘴和蟹腮,去掉蟹心蟹胃,露出黃燦燦的蟹膏,他擡眼看杜月兒,換上那種誘拐小動物的純良眼神,連聲音也放得柔柔的:“吃嗎?”

嗷嗷嗷!!!要吃要吃!!!

杜月兒轉瞬回到謝季柏身邊,就着他的手“嗷嗚”一口咬下蟹膏,她蹿過來時動作太快,甚至把反應不及時,正坐在謝季柏身邊的謝季珅給擠下桌。

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一主一寵好不歡快。謝季柏正忙着給杜月兒剔蟹肉,随口對被擠到地上的謝季珅說道:“阿珅你坐邊點,別擋在這兒。”

擦!這對狗男女!重色輕弟的混蛋哥哥!謝季珅暗罵一聲,憤而離桌。

他生性,愛武,便對武力值奇高的元承弼有些好奇,轉而坐到他的身邊。元承弼食量大,不過這群人已經習慣了杜月兒的大食量,對他也沒覺得有多驚奇。

謝季珅看桌上的菜快吃光了,随口問他:“還夠嗎?要不要再來點?”

元承弼一聽,扭頭雙眼亮晶晶地看着謝季珅。

謝季珅默默滴汗,這眼神怎麽和杜月兒好像。他呵呵幹笑兩聲,道:“想吃什麽,盡管點,不用客氣。”

元承弼指着桌上的一個空盤:“這個蜜汁屁‖股很好吃。”

含蕊和紅柳頓時羞紅了臉。

謝季珅看看空盤中剩下的醬汁殘渣,糾正道:“這個是蜜汁排骨。”

元承弼又指着另一盤:“還有酒釀乳‖房。”

謝季珅:“……是酒釀火方。”

含蕊和紅柳默默離桌。

“雞‖巴。”

“說反了。是扒雞。”

男人們也默默離桌。

那兩個活寶的對話還在繼續:

“烤卵蛋。”

“是烤鳥蛋。”

“剁掉人頭。”

“是剁椒魚頭。”

“人眼填燒餅”

“是龍眼甜燒白。”

……

搞得周圍的食客胃口倒盡。

太重口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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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趣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天藍似海,金陽暖融融地照着大地,彩蝶和野花在風中起舞,裝點着浪漫秋色。一陣清越的鈴聲在山間回蕩,不多時,四輛外表樸素的黑色馬車,首尾相連,出現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

透過馬車窗,一大束野花被遞到杜月兒的面前。紫色如風鈴的橘梗花,金燦燦的野姜花,燦若朝霞的秋海棠,個頭頗大的木芙蓉,小巧潔白如繁星點點的敗醬草……

杜月兒擡眼看去,缤紛的繁花之後,是元承弼那張魅惑人心的笑臉。“送給你,鮮花美人,相形失色。”

“……”

杜月兒默默接過轉送給紅柳,糾正他:“這時候應該用相得益彰,而不是相形失色。”

元承弼看她不喜歡花,又遞上一袋野果,裏面有紅豔豔的野棗、山萸,黃橙橙的棠梨子、金櫻子,朱紫紅的桃金娘、桑葚……

相比鮮花,杜月兒更喜歡美食,所以很高興地收下。元承弼挑選的野果都是成熟的,吃起來酸酸甜甜十分美味。大概是身具野獸的本能,饕餮在野外有着比城市中更強的生存能力。野外的食物,就算不認識,能不能吃,看一看,嗅一嗅,基本也就分辨出來了。

元承弼見杜月兒喜歡,十分高興,遙遙指着前方:“前面有野栗子樹,去撿嗎?”

杜月兒聽了,頓時來了興致。野獸的天性,還是向往山野自然的。從前在外祖父身邊,杜月兒從來也沒被拘束過。後來去了謝府,雖然吃穿不愁,卻從此被困在深宅之中。如今随了謝季柏出來,可謝季柏畢竟身體弱,不能随着她跑跑跳跳,而謝季柏又不許她随意離開他身邊,她便只能陪着他坐在馬車裏,下棋,讀書,彈琴……做一切他喜歡的事。

她一直都生活在他的世界裏,幾乎要忘記了從前的自由自在。

元承弼來邀請她,杜月兒想去,但又怕謝季柏生氣,轉頭看他的意思。

謝季柏隐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握住。這個元承弼他雖然很想讓他徹底消失,可對方畢竟是一只饕餮,武力強大不說,跑得也飛快,根本就是來去無蹤。他們找不到他,他卻能随時找上門來勾引杜月兒!

謝季柏內心瘋狂地釘小人,臉上卻笑得十分溫和大度:“想去就去吧,記得別跑太遠,找不回來。”

杜月兒得了謝季柏的許可,十分開心。兩只饕餮很快就跑沒影了。

謝季朝抓起謝季柏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查看他的掌心:“我說你有必要嗎?不高興就別讓她去!你看看你,對自己也這麽狠,都流血了。”

“我阻攔她一次兩次可以,次數多了,她心裏必定對我有怨。”謝季柏疲憊地閉上雙眼。

若是以前,他肯定是不會讓步的。然而元承弼的出現,讓他意識到了危機。從前是一紙賣身契将杜月兒帶到了他身邊,可是這一紙脆弱的賣身契從來也留不住她。這一點,從當初她消失一個月去為謝季柏尋藥,謝家出動大批人馬卻始終也找不到她,就可以看出。

她之所以留在自己身邊,是對他還有依戀,這是他的優勢,他不能把這點優勢消磨殆盡。否則一旦有別的誘惑出現,說不定她就跑了。不想讓步,卻不得不讓步。一貫的被人哄被人捧,如今要學着放下身段,顧及她的感受,迎合她的喜好。

以上這些,謝季柏還不覺得有多難接受。

關鍵是他現在還得容忍情敵的存在!那個元承弼,趕又趕不走,想玩陰的吧,杜月兒就在身邊看着,到底是她的同類,他怕真搞死了又會寒了她的心。

“流光,派人去給我查那個元承弼!元是南诏皇族的姓,把那家夥的底細,來齊國的目的,統統給我查清楚!”謝季柏說完後繼續含恨釘小人。我釘釘釘釘釘……

謝季朝默默擦汗:怨男真的好可怕……

元承弼帶着杜月兒找到那顆高大的野栗子樹,樹上挂滿一顆顆綠色的刺球,有的熟透了裂開口,露出其中褐色的栗子。陣陣和風吹拂,熟透的栗子落了滿地。

杜月兒撿了一個栗子,咬開,撥出裏面的果仁。未煮過的栗子脆生生的,清甜中又略帶了點澀,十分好吃。

元承弼幾下就爬上樹,使勁搖晃樹幹,樹上的刺球紛紛掉落,正好砸在杜月兒頭上。杜月兒大怒,也蹿到樹上,一腳将元承弼踹下去,接着如猴兒般在樹上使勁震,更多的刺球如下雨般統統砸在元承弼臉上身上。

饕餮天生皮糙肉厚,恢複力又強,元承弼被砸了也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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