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章節

。西邊是後宮妃嫔及官家女眷,東邊則是皇子、朝臣及官家子弟。

杜月兒朝謝季柏方向遠遠看了一眼,見他正和幾名男子聊得十分投機的模樣。她才看了幾眼,和她同一桌的幾名女子就輪番來和她搭話,套問她去面見太後的事。

杜月兒來之前,紅柳交代她少說多聽,她謹記紅柳的交代,對于來詢問的人都笑臉相迎,對于她們的問題卻一問三不知,推不過去的就揀些無關緊要的說,比如冉敏比武之事就沒什麽好隐瞞的,就算她不說,過幾天她們也會知道。

這宴席上食物看模樣都挺精致的,然而味道卻很一般。想想也是,這麽多人同時赴宴,就算是禦膳房也不能保證每桌的質量都一樣,所以除了皇帝,太後,貴妃那幾桌,其他都是半斤對八兩。

杜月兒來之前已經吃飽了,對食物的**不是很強烈,再加上這宴席上也沒什麽特別好吃的,除了那幾只黃橙橙的大螃蟹看起來新鮮得很。杜月兒咽了咽口水,可惜她有孕在身,來之前紅柳特意交代她,不準吃蟹。

宴席進行到一半,齊帝因為不慎酒力,被寧貴妃攙扶着離席。杜月兒看了一陣納悶,先前在慈寧宮時,她看皇帝還很寵華妃,不想現在居然跟寧貴妃走了,留下強顏歡笑的華妃。

不少人都注意到這一點,幾個貴婦交頭接耳嘀嘀咕咕起來,“看到沒,別看華妃年輕貌美,風頭正盛,其實寧貴妃才是陛下的心頭愛。”

“可不是,寧貴妃伴了陛下二十幾年,就算去年太子做出那等事,她的妃位也沒降。”

“寧貴妃畢竟最了解陛下的心思。去年因為太子的事,陛下已經有一年沒去寧貴妃處了,如今又被她勾走,太子莫不是要重新得勢?”

“自從皇後故去,陛下便沒有再立後,如今後宮分位最高的還是寧貴妃。太子是她所出,她若是又讨得陛下歡心,釋放太子只是遲早的事……”

那幾個女人自以為聲音壓得很低,卻還是一字不落地傳入杜月兒的耳朵。她隐約記得,謝家是支持懷王,而非太子。若是太子重新得勢,對謝家将會十分不利。

沒過多久,太後也因為年紀大精神不濟,先回宮休息。兩個最大的人物都走了,其他人也随便起來,不少人三三兩兩結伴離席,走到花園深處賞月賞花,談天說地。杜月兒瞧謝季柏已不再原位上,便也找了個借口離席。

她離開座位,四下尋找謝季柏的身影,沒多久就看見他站在偏僻角落的一株樹旁,她尚未上前找謝季柏,前方又走來一個身穿明黃衣着的身影,所過之處,旁邊的人紛紛下跪,嘴裏都叫着“太子殿下”。

謝季柏也和旁人一樣,淡定自若在路邊跪下,太子面色倨傲,一路大步走來腳下絲毫不停,待走到謝季柏身邊他忽然停下腳步,語帶驚訝道:“這不是季柏嗎?快起來快起來,地上涼,萬一生病了怎麽辦?”

謝季柏面色冷淡謝了恩,才緩緩站起。太子渀佛沒看見他的冷淡表情一般,反而熱情地執起他的手,朗聲笑道:“雖然芸兒已經過世,但本宮怎麽說也還是你的姐夫,都是自家人,又何必那麽分生?”

謝季柏面上仍是十分恭敬:“禮不可廢,君臣有別。”

太子冷笑一聲,不置可否。他淡淡地瞧了謝季柏一會,忽然想起什麽,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壓低聲音湊到謝季柏耳邊說道:“本宮聽說你體虛,可是真的?”

謝季柏長眉微皺,饒是他修養再好,被人當面說“虛”也不會高興,更何況面前這人是他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仇人。

不等謝季柏回答,太子又做出一副理解狀,拍拍謝季柏的肩膀:“你可是岳丈的獨苗苗,怎麽能不保重身體呢?若有什麽難言之隐,盡管來告訴姐夫。姐夫再沒用,幫你尋醫問藥還是做得到的。”

謝季柏越聽越莫名其妙,他搞不懂太子是什麽意思,臉上神色不免難看起來。太子見他面色蒼白,只當自己戳到他的痛處,面上得意,那些女人的嘴可真是碎,不過,他喜歡!

方才身邊的心腹公公告知他謝季柏不舉的事,他還有些不敢相信,但又想到他四年前那場重傷寒氣入體,可能真落下什麽隐疾,如今這麽一試探看謝季柏的臉色,他又信了兩分這感覺真是解氣啊……

太子抖了抖袖子,對身邊的小公公說道:“我記得今晚有一盅牛鞭湯,你去給我舀來。”

那小公公領命去了,沒多久就端了一個青花瓷湯盅過來。太子揭開蓋子,輕嗅了一下,親手将湯端給謝季柏,柔聲道:“本宮聽說,以形補形,這東西說不定對你的身體有效,你嘗嘗。”

簡直欺人太甚!所謂以形補形,是嘲笑他不行?謝季柏面色鐵青,隐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握住,胸膛也因為激動微微起伏。

太子見謝季柏不接,眼神微冷:“怎麽,你想抗旨?”

謝季柏深吸一口氣,接過那盅牛鞭湯,看也不看就将裏面油膩、還帶着濃厚藥材味的湯汁一飲而盡。些許褐色的湯液溢出他的嘴角,太子舀出一方白帕蘀他輕輕擦拭,人也跟着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四年前那場意外,你還沒受夠教訓?”

謝季柏瞳孔微縮,指甲刺入掌心,微涼的空氣加上掌心的刺痛令他的頭腦又更清晰了三分,遠久的記憶紛杳而至,胸口的傷處再次鈍痛起來。

太子冷笑一聲,将白帕扔在地上,轉身離開。“你以為憑着謝家的支持,懷王就能贏過我?做夢!”

杜月兒待到太子離開,才跑到謝季柏身邊,扶住他微涼的身體,擔憂道:“出了什麽事?”她距離謝季柏較遠,太子和他的對話只斷斷續續聽到一些。

謝季柏站的位置較偏僻,卻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他方才和太子交談,他不欲讓自己成為別人的談資,牽了杜月兒的手走到更偏些的地方。

杜月兒見謝季柏臉色蒼白,拽了他的手滿臉擔憂:“是不是那個太子欺負你,月兒去給你報仇!”

謝季柏好奇:“你想怎麽給我報仇?”

杜月兒一臉認真:“我晚上偷偷溜進東宮,把他拖出去活埋。”

謝季柏忍不住笑道:“皇宮有宮禁,時辰一到,咱們都得離宮,到時候你還怎麽溜進東宮?”

杜月兒想了想,“那最多我再闖一次皇宮好了。”

謝季柏搖頭,在她腦袋上拍拍:“快別胡說了。私闖皇宮的話不能亂說,也不能再想。”

杜月兒嘟起嘴:“可是他欺負你。”

謝季柏眼神柔軟了幾分,擡手将杜月兒臉上些許淩亂的發絲掠至耳後,他的面上印着淺淡的月光,聲音帶着徹骨的冰寒:“是啊,他欺我,辱我謝家,虐殺我親姐,新愁舊怨,我總要和他算清楚的。”

杜月兒聽他說的可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謝季柏将她攬進懷裏,“別怕。仇我要報,可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

杜月兒将他緊緊摟住,她看過史書,歷來儲君之争最後無不血流成河,如果,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一定要帶着謝季柏逃跑,去南郡投奔元承弼也好,出海也行,總之要逃得遠遠的,不能讓他有事,更不能讓她未出世的孩子沒有爹。

杜月兒和他相擁了一陣,突然感覺到身上抵了一個硬物,杜月兒無語擡首,看着謝季柏提醒道:“少爺,這裏是皇宮。”發/情也不看看地點。

謝季柏臉紅,他也不想啊,誰知道剛才那盅牛鞭湯的效果這麽好,他可恥的硬/了!

少爺好讨厭!杜月兒看他眼中閃着熊熊烈火,不由驚駭:“你不會想在這裏吧?”

謝季柏連忙捂着她的嘴:“當然不是!”他再沒下限也不至于在皇宮裏亂來。

杜月兒松了一口氣,卻聽謝季柏道:“咱們現在回家。”

杜月兒一臉為難:“可我有身孕,大夫不是說三個月前不行嗎?”

謝季柏默默盯着杜月兒殷紅的小嘴看了一陣,內心一陣蕩漾:不知道那張紅菱小嘴試起來感覺怎麽樣……

杜月兒被他盯得汗毛倒豎:謝季柏好像在打什麽壞主意。

她覺得不能在這裏再呆下去了,不然謝季柏估計要提出什麽奇怪的要求,杜月兒嫌棄地推開他,轉身想走。

謝季柏連忙追上去拉住她,然而還不等他開口,一旁的樹叢後傳來幾個女人交談的聲音:“謝家大少爺真的不舉嗎?”

“是啊,長得那麽好看的一個人,居然不舉。”

“這就叫銀樣

蠟槍頭吧,好看不中用。”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他和太子交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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