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遇劫

安然一手捂着頭,不知道外面什麽人說話聲音這麽大,竟然害自己撞上了馬車。伸手就去掀了簾子,搭眼望去,卻見馬車前頭站着一溜橫排着的四匹高頭大馬,俱都是肥壯的身子,油亮的毛色。

安然一點一點地擡頭往上看去,只見四個蒙了面的勁裝黑衣人,各自安穩地騎在馬上,想必剛才發話的就是其中的一位了。

安然雖然沒見過這陣勢,可也知道他們遇上劫匪了,不由暗自哀嚎一聲:“怎麽就這麽倒黴啊,自己才剛過上好日子沒多久,就要把辛辛苦苦掙來的銀子拱手讓給人家。”

想到自己的身上還有一張百兩的銀票,若是待會真的得給這些人,安然心裏就如同刀割般。這可是自己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還有幾百兩交給王氏收了,自己的手裏就是這麽多,還靠着這個開店呢。

安然見展塵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對付得了這四個高頭大馬的人。看抱香男人時,他早就吓得渾身哆嗦着,連拿馬鞭子的手,都抖個不停。

安然看到他那個樣子,心裏也開始抖起來,上前悄悄地扯了扯展塵的衣服,幾乎用聽不見的聲音問道:“你有把握打得過他們四個嗎?”

實指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哪知道展塵搖了搖頭,用十分微弱的聲音回道:“沒把握。”

安然失望之極,恐懼湧上了心頭,銀子倒還是小事,若是展塵打不過一走了之,自己一個女兒身,可怎麽是好啊,難道天要絕她嗎?

安然靠着車廂,眼睜睜地看着那四個人嘴裏嘿嘿冷笑着,欺身上前,一個眼尖的剛才看見安然出來了,現在又見安然坐在車廂裏,連簾子都不放。于是觑眼細瞅了下,不由又驚又喜地哈哈大笑,對旁邊一個大漢說道:“大哥,你看,那個坐在車裏的怕是個小娘們兒呢,你看看細皮嫩肉的,就算不是個女的,就這身架兒,帶回去,也是個上好的。”

安然沒來由的一陣惡心,後悔自己不該出來,此時想要伸手去拉簾子,卻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不禁暗罵自己無能。

聽着這些污言穢語,展塵不由回身把簾子放下了,抱拳對着幾個人說道:“好漢,我們是往家裏趕路的,身上也沒什麽銀子,求好漢們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也行啊。”為首的那個大漢雖然面上蒙着黑巾,可是看那眼睛,卻是兇相畢露,就見他一指展塵:“把那個小娘子留下來,我們兄弟就放你們走!”

安然心猛地一揪,本以為打扮得像個男子,可沒想到還是被人家給識破了,今兒若是能脫身還好,若是脫不了身,與其被這些人搶走,受盡侮辱,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這兒,安然的心平靜下來,手暗暗地從發髻上拔下了那枚绾頭發的銀簪,悄悄地捏在手心裏,等着外面的動靜。

就聽展塵笑着應道:“好漢說話可算數?若是真的,我們就把這女子留下了,你就放我們哥倆一條生路吧。”

安然聽完這話,已是心灰如死,原來人都是不可靠的,想着這幾日他對自己似有若無的情意,看似冷淡,實則處處周到。沒想到一遇到事兒,就這麽快露出了尾巴。

Advertisement

也好,反正自己和他也沒什麽瓜葛,憑什麽指望着人家拼死來救自己。若說那次自己碰巧在路邊上,救起了中毒昏迷的他,可是人家那次在山上的陷阱裏,不是也救過自己了嗎?這算是一報還一報,兩清了。

安然閉了眼,把銀簪子對着自己的頸項,嘴角噙了一抹冷笑,靜聽着外面的動靜。

只聽那大漢仰天笑了兩聲:“沒想到這小子倒是個知進退的。也罷,你們倆就下來吧,我們用車把這小娘子帶到山上。”

就聽馬蹄得得往馬車靠近,展塵只是面上裝作害怕的樣子,等到那幾個人漸漸地離他們有五十米遠近,就把手裏的瓷珠子掂了掂,手上一使力。就聽對面馬匹狂叫,馬蹄上揚,幾個大漢怎麽都制不住,一個個被掀翻掉下來。

展塵奪過吓傻了的抱香男人手裏的鞭子,猛地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那馬吃痛,痛嘶一聲,竄了出去。

對面的馬早就跑得不見了影,只留幾個大漢倒在地上掙紮起來,看到馬車橫沖直撞過來,忙紛紛躲閃不及,嘴裏大罵着上了那小子的當了。

安然完全懵了,不知道展塵弄得是哪一出。明明能夠打得過人家,非要裝作害怕,還說要把自己留下來,讓幾個山賊帶到山上去。

想到這些就氣飽了,雖然展塵這一次又救了自己,可是聽他說過那些話後,自己心如死灰的感覺,就一點也沒有知恩圖報的心情了。氣哼哼地坐在馬車裏,憑着他往家裏趕。

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到家了。老遠地就看到家門口挂着一盞米黃的燈籠,王氏和奶娘正站在燈籠邊朝着這邊望着。

安然心裏一酸,眼眶中就紅了。還是娘和自己最親啊,晚來一會子,就這麽牽腸挂肚地坐不下。

馬車剛到了門口,安然就掀開簾子,也不管展塵有沒有下來,徑自跳了下來。王氏上前迎住,嘴裏埋怨道:“你這孩子是越來越野了,這麽晚才回來,娘都快被你給吓死了。”

安然也沒敢說路上遇到山匪的事,只是低了頭任由王氏數落。展塵跟在後面,默默地走着。王氏突然一手拉了安然的手,滿面焦急地說道:“今兒太太那邊來人了。”

安然側過頭望着王氏,“她讓人來作甚麽?她不是早就忘了我們了嗎?”

王氏臉上一片黯然,低了頭,也不敢看安然,輕聲說道:“來人是太太的陪房,太太能讓她來,說明事兒不簡單。她倒是沒說什麽,只傳了太太的話。”

“太太能有什麽好話?”安然淡淡地笑道,“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感謝親們的支持,今晚加更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