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劉炮起了個大早,胡亂洗過臉就往趙寶栓院子裏趕。山上輪班站崗的人後半夜剛換過一批,這時候全都精神頭十足,一看見他就招呼。
跟巡閱似的沖人點點頭,劉炮走到個看門的邊上,身子一斜去背後摸着煙管,同時低聲問道:“昨天,裏頭有動靜麽?”
看門的以為這位二當家的眼饞,大清早就鬧不正經,便嘿嘿的貓腰笑起來,邊笑邊搖着頭說:“您要是想聽這個,昨天我就跟您換換位置,我睡覺去,您親自來盯着,那還熱乎。”
“胡說八道!”板起臉,劉炮一煙管敲過去,眼刀嗖嗖,刮得這看院門的讪讪的向後躲了躲。
硬挺着腦袋上的痛不敢摸,挨打的哎呦了一嗓子,繼續說:“我也沒聽着什麽,就聽見後半夜有人嚎了幾嗓子,聲音聽着也不細,估計嫂子是個沙嗓門,讓咱們老大給幹疼了……”
小喽啰越說越來勁,仿佛忘了腦袋的疼一般,眉飛色舞添油加醋,劉炮的心卻猛的一下蹿到了嗓子眼。
“你說什麽?”
“我說……我就聽後半夜有人嚎了幾嗓子……”
“我操!”
低聲咒罵,他收起正要往嘴裏擱的煙杆當腰插到身後,開步直奔院門而去。
這他媽的要出事兒!
推開門,不偏不倚,明晃晃的剪子尖剛好被那透窗而入的陽光照得閃亮,劉炮平地一聲吼:“你幹什麽呢!”
沈延生驚得指頭打顫,當下就松手。剪子險泠泠的墜到底下,驚醒了正摟着他睡覺的趙寶栓。
趙寶栓倒是頭腦冷靜,魚打挺似的坐起來,看也沒看先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懷裏這位。然後抖着滿臉絡腮胡子對關門進屋的劉炮說:“你特娘的吼個蛋!天塌了還是火燙卵子了?”
劉炮驚覺這事兒不能直接解釋,就軟下聲說:“我這不是怕這女學生性子烈麽,萬一做出點什麽事兒來……”
趙寶栓叽咕叽咕眼睛打哈切,想說自己這一夜銷魂回味無窮,卻一眼叨到枕頭邊倒插的剪刀。
Advertisement
哎呦我操!敢情要不是劉炮來的巧,這剪子現在可不是插枕頭,那非得插.進自己的喉嚨不可!
心裏一顫,趙寶栓也沒現到臉上。不動聲色的把剪子塞回枕頭底下,他撈進被子裏去摸新娘的屁股。新娘背對着他,一撈過去內兩條腿底下就是濕了透的精水。這一手摸得他心神俱漾,立刻就眯起眼睛笑起來。
“叫我操了一晚上,就特麽是塊石頭,也該出水了!”
劉炮一聽打了個激靈,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看來炕上這位昨晚上可沒少受罪。趙寶栓的東西他見過,生的跟野驢似的,吊在褲裆底下墜墜的一大串,連女人都受不了,更別說那位細條條的小身板。
男人幹男人本來就不走正道,他必定是被.操得屁股開了花。
這麽一想,劉炮忍不住脖頸一抽搐,好像被爆屁股的是他自己。伸手摸了摸後腰的煙杆,他邊往後退邊說:“是是是,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沒等他把屁股撅過門檻,就聽裏面的趙寶栓跟被人踩了卵似的一嗓子,接着連棉被帶人滾到地下。
再看,沈延生依着牆坐在那裏,皺了吧唧的肚兜下露出粉顏色的JB,連鳥帶蛋,是完整的一套。他也不遮也不掩,幹等着人反應似的,直勾勾的盯住地下的趙寶栓。
“我操!你怎麽……你怎麽是個男的!”
劉炮想:你特麽還說人家瞎眼是瞎的,幹了一晚上到現在才發現這不是個女的,那不叫瞎?!二話沒有抽出褲腰裏別的駁殼槍,他把口子對住了炕上的沈延生。
“別動!你哪兒來的!”
趙寶栓跟只狗熊似的刨起被角,顯然還沒回過神。挺機靈一個人,可遇上這大變活人的戲法,頓時成了個傻子。摟着被子他還有些委屈:敢情,自己昨晚上夯着力氣幹了一晚上的根本就是個男人?!他被個男人睡了?!
這他怎麽接受的了!
慢半拍的擡手壓住劉炮的槍,他還不死心,鄭重其事的看向炕上的沈延生。
“你家裏是開豆腐作坊的麽?你是上過中學,要嫁給李有財的那個學生麽?”
沈延生搖搖頭,再點點頭:“我是上過學,可不認識什麽李有財,家裏也不開豆腐作坊。我就是和人合夥騙婚的,可半道遇上有人搶花轎,我就……我就來了。”
劉炮聽着他平地起高樓似的謊話連篇,頓時眼急,吼道:“騙婚?搶花轎,少特麽胡說八道!老實說,到底是幹嘛的!”說着槍口子又擡起來,對準了沈延生的腦袋。
沈延生不怕死,神色中隐隐閃過一絲屈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眼看白稠的精水濕淋淋的從指頭縫裏往下走,他低聲說:“你殺了我也好,反正你剛進來那會兒我也不想活着,幹脆,動手吧。”
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慷慨模樣,反倒是準備搭臺階的劉炮沒了後話,本想着只要這小子說兩句軟話,或者讨兩句饒就直接把人放走,畢竟一晚上受苦,屁股大開花到底可憐。可他獨獨沒料到對方居然會這麽硬氣,這檔口,開槍就是濫殺,不開吧,自己又下不來臺。打家劫舍這麽多年,他從來沒猶豫過,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一時半會兒的居然也開始婦人之仁。
進退兩難的時候,趙寶栓從地上站了起來。赤條條的爬出被子,一把摁下劉炮手裏的槍。
“特麽把馬二墩那混小子給我叫來!”
一會兒工夫,馬二墩連滾帶爬的從外頭滾進了前廳,趙寶栓和劉炮一人一張椅子坐在那裏,還有個白臉的男人,他不認識,半邊屁股側倚,也坐着。
點頭哈腰的進屋,他看兩位當家的面色不善,青噓噓的腦瓜子一垂,便自主自覺的賠起了笑臉。
“老,老大,您叫我?”
昨天晚上的事兒他和劉炮心裏都有數,可昨天不是這麽說的。他溜須拍馬樣樣在行,最會見風使舵這一套,但眼下這一出,他卻怎麽也摸不出門道。
趙寶栓不和他廢話,出手把個紅頭蓋當頭擲過去,怒斥道:“昨天下山之前你怎麽說的?”
馬二墩揭下蓋頭,還以為自己吃酒誤事的事情暴露了,戰戰兢兢的去看一旁的劉炮。這一看,正遇上劉炮擠眉弄眼的給他使眼色。于是他立馬就低下頭說:“要是沒把那女學生給弄來,我就提腦袋見您……”
趙寶栓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那女學生呢!”
馬二墩接口說:“女學生……女學生不是叫人給您擡到院子裏去了麽……我還特地讓人把院子看緊了……這一夜工夫……您不是還……”
後半句讓趙寶栓一巴掌響硬生生掐斷在桌面上,馬二墩脖頸一顫打了個哆嗦。
只見自家老大怒氣沖沖的接着指向旁邊的白臉男人,口裏吼道:“這特麽叫女學生?!”
桌子旁邊坐着個瓷人似的沈延生,趙寶栓一聲怒罵,他也不急也不躁,端起碗蓋氣定神閑的喝了口茶,十個指頭幹淨修長,連臉蛋都是白白淨淨的。
馬二墩知道,這白臉男人就是長得再漂亮,橫豎他是個男人,跟他們老大要的媳婦兒完全不是一碼事兒!
正看的目瞪口呆,又聽趙寶栓說:“搶人之前你不會掀開蓋頭看看?”
這回,馬二墩可有了借口。他滿臉無奈的答道:“老大,我再怎麽,再怎麽也不能壞了規矩是不是,這新娘子的蓋頭,除了您,還有誰能揭?”
趙寶栓讓他一堵,滿腔怒火沒了出路。是啊,要是半道讓人揭過蓋頭,那還叫新娘子麽!
這麽一想,他也沒轍。可平白無故的女學生變成了男學生,他還跟人睡了,這叫怎麽一回事兒!
“老大,怎麽了,是不是……是不是咱們截錯轎子了?”馬二墩不怕死的小聲問,邊問邊打量自家老大那一臉的絡腮胡。
這時劉炮說話了:“大哥,你看這人都搶錯了,要麽就放這小子回去……反正留着也沒用,要讓兄弟們知道,還以為你……”還以為你不愛水道偏旱道。
他試試探探的沒敢往下說,坐在旁邊的趙寶栓也面露難色的擡頭看了看沈延生。
“怎麽着,要不你等天黑了自己回去?”
這個冒牌夫人肯定要還回去,可不能是在白天,白天人多眼雜,就算是個笑話,趙寶栓也想遮着點掩着點。總比光天化日的整個山頭都知道他稀裏糊塗搶了個男人回來睡覺來的好。
這麽打算着,他就要吩咐劉炮去安排,可沒想到沈延生會臨時變卦。
接連喝了兩口熱茶,這位白淨的小少爺強忍着屁股裏的疼痛說:“我不走了。”
趙寶栓一聽大驚失色:“怎麽着,你不走是真要留下來給我當老婆?”
沈延生臉一紅,滿目怒色:“誰要跟你……”極度尴尬的動了動腿,他別過臉繼續說:“走不動!”
劉炮在邊上心領神會,幹笑兩聲對自家老大說:“大哥,昨天那酒喝壞了。”
趙寶栓:“馬二墩!還不給人找點藥膏去!”
“哎!”憋着一肚子笑,馬二墩應的比啥都快,飛眼瞭劉炮,他腿腳利索的竄出去。
前腳走,劉炮後腳也提屁股走人,光剩下趙寶栓和沈延生。
沈延生折騰一整晚,早上起來也沒吃東西,到這時候就肚子餓,正琢磨着怎麽開口跟人要東西吃,就聽趙寶栓扭扭捏捏的問他:“……你,你叫什麽名字?”
沈延生張了嘴沒出聲,倒是肚子先叫起來,“咕嚕咕嚕”連續的響,最後才說:“饅頭。”
趙寶栓:“啊?”
沈延生說:“我餓了,要吃饅頭。”
趙寶栓默了默,蒙頭出去。
轉眼間,偌大的前廳光剩下沈延生一個。
他摸摸肚子仰仰頭,屁股裏火辣辣的痛激得他不敢動彈。不過痛歸痛,好歹性命還在。
興許,那姆媽給的肚兜還真有點避邪鎮災的作用,看吧,這不是又躲過一劫?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