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跟何準在酒樓見面的時候,俞起還在書堂教書。

“怎的,今日不怕你的小嬌妻吃味?還敢單獨約我來這裏吃飯。”何準筷子穩穩地夾着一顆花生米,吃的津津有味。

“得了吧,你老挑撥我跟俞起幹嘛。可別小瞧俞起,他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小白羊。”我品着酒回何準。

“哎喲,還不是。就俞起那小身板,圓眼睛,小嗓子,還不是軟軟的,任人拿捏。”何準不以為意。

不說了,小瞧俞起的人都要吃虧的。“那憑你的相貌,多久能拿下豐堂。”我反問何準。

“我?我可不覺得豐堂是看臉的人。”何準筷子一滑,花生米掉到了地下,接着嗓音都低了下來,也沒那股子戲谑的味道了,“我突然覺得我挺喜歡豐堂認真做事的樣子的,可是我也沒把握。”

“吶。”我把昨晚買的玉佩遞給了何準,“追人的第一步,先跟他發生各種千絲萬縷的關系。比如債主與負債人,施恩者與受恩者,當然肉體上的也好,精神上的更好。就看你的本事了。”

何準看到玉佩的正面還愣了下,突然笑了笑,接了過去。

別說,何準笑的模樣還挺加分的,開朗的少年郎。可比何澤好不知道多少倍。

“沈将軍這是要我纏着豐堂,好斷了俞起跟豐堂的任何意思可能啊。”何準摩挲着玉佩上面的字。

“話可不能亂說,事關我娘子的清白你可不能造謠。”我搖了搖頭。沒錯就是要你斷了俞起跟豐堂的聯系。

“這是要我接過別人的哥哥啊。”何準看着我,要笑不笑的樣子。

“少廢話,我是看你對人家有意思才想幫你的。”

“沈将軍什麽時候這麽熱心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一直都很樂于助人。也最看不過老實人受欺負了。”我俯身給何準倒了杯酒。

何準的耳朵突然紅了,眼神也開始閃爍,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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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何準不會害羞了吧。

“你害羞了?”我端起酒杯,玩味的看着他。

“胡說才沒有是你突然靠過來的我還有與別人靠得這麽近過是你……”何準突然語速加快,都不帶斷句的。

呵,單身狗。“哦。那你明天去吧玉佩給豐堂送過去吧,他明日二十二生辰。”

“明日?”何準瞪大眼睛。

“嗯吶,等你好消息。”我喝下今日的最後一杯酒,不能再喝了,再喝回去俞起就能聞見酒味了。

“哦哦。”何準低頭應着。

“那我先回了。小雛雞。”我起身。

“誰小雛雞,你這個裝斯文敗類的大尾巴狼,你……”

“那我先走了,賬已經結過了。”沒等他罵完我就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那裏低估。

我慢慢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想上次豐堂跟何澤一起去北疆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些什麽。不然為什麽豐堂老是圍着何澤一個人打轉呢。

其實豐堂還真是個挺不錯的人。

我記得我剛看上我娘子的時候,沒少去俞府附近晃悠。不過那個時候遇上俞起的幾率也不是那麽的大。因為他平時要去學堂讀書。

有一次我印象特別深刻。那天我在書上看到俞起要回家,可把我高興壞了,蹲點蹲了這麽久,終于遇見了。我剛從樹下下來,就看見一群二流子圍着俞起。

“俞小公子,上次可是托您的福,我們兄弟幾個沒少被馬蜂蜇,你說,這賬我們是不是要找你算啊?”一群人圍了個小圈,縫隙不漏,我都看不到俞起了。

我在樹後本來是準備出去的,聽到這話就想看能不能聽出些什麽,就把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所以我就錯過了,俞起的眼神。

我不知道的是,俞起瞥到了樹後的人,本來擡起的手也放了下去,縮在袖子裏。冷漠的臉也變成了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們在說什麽啊?上次明明是你們不知道我的身份,要搶我的錢袋,被豐堂哥哥打走的,怎麽又怪到我的頭上?”俞起帶着小奶音,可憐巴巴的。

一群流氓看到俞起這樣,突然有點懵。感覺這不太對勁啊,果然環顧四周,回頭看到豐堂在他們後面。

他們幾個虎軀一震,當下就有點腿軟,想跑又不敢動。

他們可沒忘記上次豐堂把他們揍得慘狀。別看他一個少年模樣,身高卻是直逼門框啊。

“小起。”豐堂叫俞起,向他招了招手,要他過去。

俞起小跑着躲到了豐堂的後面。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豐堂,那天我也沒能出去。因為他們沒動手,豐堂就把那群流氓吓走了。我也失去了展示我飒爽英姿的絕佳時機。

末了就看見俞起跟豐堂肩并肩的各回各家了。當時我就想,再給他兩肩并肩的機會,我就把豐堂的肩膀廢了。敢挨着我娘子,真是不要臉。

說回來,我散步到家的時候,俞起也已經下了書堂。

幾個時辰沒見他,我還挺想他的。

把下巴放在俞起的肩膀,是我的。

“你回來啦。”俞起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恩。”我閉上眼睛,有點困。

剛閉上眼睛就被捏了臉。“你喝酒了?”俞起湊到我的嘴巴上聞了又聞。

我睜開眼睛,道:“恩,小酌了幾杯。”末了又補充說,“跟何準。”

俞起考究的看着我,圓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跟頭小鹿一樣。

我一把把他拖起來。

“啊。”俞起怕摔倒的雙手環着我的脖頸。

“抱緊了!”我托着他的屁股,讓他得雙腿夾緊我的腰。快步挪向床邊。

“我話還沒說完啊,安沉。”俞起抵着我的下巴不讓我靠近他。

“你說,”我探向他的脖子,白白嫩嫩的,嘬了上去。

“你、你這樣、我還怎麽說啊。”俞起紅着臉,也不推了。

“那就不說了,閉上嘴。好好感受。”我向下移,隔着中衣親上他胸前。

“你怎麽老這樣啊……”俞起彎着眼睛,手放在我頸後緩緩摩挲。

這個時候就別說話了吧。

堵上他的嘴,繼續。

哄老婆最有效的一招就是讓他說出話。

希望豐堂也能學着一點,争取生辰的時候給那個小雛雞破雛。啧,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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