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記憶抽離
面對着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他的眼睛裏露出驚慌,随之而來的是恐懼,再是大驚失色。
心髒猛烈跳動着,但是好像不是在為自己跳動。
他的腦子裏生疼,好像有人拿着針挑走了他的神經似的。他覺得呼吸也困難起來,眼前一片虛浮模糊,腳步越來越重。
背上開始冒虛汗,他扶着牆喘了口氣。
只是越喘覺得呼吸越慢。
他是怎麽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哎?不對啊?自己怎麽在這兒呢?
他在暈倒之前,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非常陌生,覺得自己,也非常陌生。
他醒了,不知道暈了多久,但是應該沒有多久,自己在地上又爬起來了。
周圍有人圍觀,他瞬間覺得窘迫不堪,立馬掩面就走。
他一邊走一邊奇怪,自己為什麽暈倒了?低血糖嗎?不應該啊,自己平時擠地鐵也不會有這種情況啊。
難道是身體虛?
更不應該啊,他才二十幾,虛什麽虛?
他揉着被摔疼的額頭,龇牙咧嘴地往地鐵站的方向走。
走到地鐵閘機口摸地鐵卡的時候他愣住了,沒摸到地鐵卡,反而摸出一顆小珠子,好像是什麽石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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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在眼前看了一會兒,覺得奇怪。
把珠子放進口袋裏,他又把口袋摸了一遍,除了手機再沒摸出第二樣東西。
不會是掉了吧?
哎!算了算了,去買票吧。
他買了票,這才進了閘機口。
回到家後,他只覺得更奇怪。屋裏一片灰蒙蒙的,好像很久沒人住似的,而且廚房裏也沒吃的。
怎麽着?
他是出遠門了?
可是今天不是在公司上了一天班嗎?
他去哪兒出遠門啊?
難道是樓上搞裝修震的樓板落灰了?
也沒有啊。
怎麽這麽奇怪?
他嘆了口氣,只覺得腦仁子疼,于是撸起袖子開始打掃衛生。
氣喘籲籲地把房間收拾出來後,又把客廳裏落滿灰塵的家具擦了擦,只覺得越來越奇怪,但是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手機突然沒有預兆地響起,他也覺得奇怪。在看到來電顯示後,他只覺得更奇怪,自己好像不認識一個姓扶的人。
因為來電顯示的聯系人是扶先生。
“喂?你好。”他極度小心翼翼地試探着接了電話,同時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哪個客戶,可是客戶哪有下班時間打電話給他的?
“谙若?你在哪兒?”
周谙若皺眉,是厭惡的皺眉。
雖然電話那頭是個溫柔的聲音,但是是個男人啊,一個男人這麽肉麻的叫他?腦子沒問題吧?
“你誰啊?”他問的時候,語氣裏帶着十足的厭惡和疑惑。
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愣了愣,好像是在辨別他的聲音,又好像是被他的這個語氣搞得不習慣,所以回答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我是扶辭,你在哪兒?”
周谙若把手機拿遠了一些,再次看了眼手機上給他的備注,确實是個扶姓,但是這個姓氏和名字未免有些奇怪吧。而且,無論怎麽想也想不起啊,他怎麽認識的這個人?
“你是……客戶?”周谙若還是在試探着問,因為萬一是客戶的話,也不好得罪。
“不是。”電話那頭的扶辭幹脆地回答,再次問,“你在家?”
周谙若聽到這話差點報警啊!
這男人到底誰啊?
怎麽一直問些離譜的話?他在不在家關他什麽事啊?
“在家。”周谙若有些警惕,“可是關你什麽事兒?”
“見面再跟你說。”
周谙若還想問些什麽,電話那頭卻挂了。
莫名其妙啊!
怎麽回事兒?
見面?
他知道他家在哪兒?別是什麽犯罪分子吧?
可是光聽聲音也不像啊?反倒還覺得這人有修為有教養,并且還覺得他十分溫柔。
太奇怪了,總之就是奇怪。
大概二十幾分鐘後,真的有人來敲門。
周谙若的心裏一驚,有些猶豫着去開了門。
門外站在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面容姣好,甚至比影視明星還長得上乘幾分。
但是唯一和他違和的就是他那一雙眼睛,因為此時他的眼睛裏透露出來的是滿滿的緊張,和他谪仙般氣質不相符的緊張。
“你是剛才打電話給我的人?”周谙若疑惑,腦海中的記憶翻來翻去,确定自己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扶辭的視線落在他的脖子上,“你記得今天發生什麽了嗎?”
周谙若還真的想了想,不就是擠地鐵上班然後見客戶嗎?和平時一樣啊。
他再次警惕地瞟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長得也不像什麽犯罪分子啊,反而還覺得他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呸!
這個念頭怎麽可以浮現?他有女朋友啊!
“周先生?”扶辭站在門口叫他,“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呃……我……”他猶豫,但是見這人沒有什麽不恰當的心思,便也側身讓他進來了,問出自己的疑惑,“你到底是誰啊?我怎麽認識的你?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你還記得什麽?”扶辭進來後,把屋裏打量一圈,随後再把視線周谙若身上。
什麽記得什麽?
這人怎麽莫名其妙?
真是莫名其妙!
“扶……扶先生。”周谙若的臉上帶着尬笑,搓着手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雖然我不知道怎麽有的你的聯系方式,但是咱倆真的第一次見,有什麽記得不記得的?”
扶辭沉默片刻,沒想到記憶抽離的這麽徹底,便也不再執着于這件事上,“你見過一顆珠子嗎?大概玻璃彈珠大小,紅色,外表凹凸不平。”
嗯?
周谙若一皺眉,不就是自己身上那顆珠子嗎?他怎麽知道他有?
雖然越想越疑惑,但是他還是從口袋裏把那顆珠子拿出來了,問,“這顆?你需要?”
扶辭看着那顆珠子,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不需要。”
嘿!周谙若真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他憤憤地把珠子收回來,怒目瞪着他,“扶先生!你真的很莫名其妙啊!你一個陌生人來到我家就算了,問我要珠子我也給你,怎麽問了又不要?而且這珠子本來也不是我的,是你的你就說句話啊。”
扶辭沒做聲,視線卻忽然落在他手腕的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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