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開端

七

初二快完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一個帥哥，打籃球超好，喜歡憋着嘴吹額頭的頭發，經常在樓梯的轉角處看到他在打籃球，每次總是駐足觀看，然後我第一次發現了我竟然上課走神了，原因是想到了那個帥哥，囧。長得長長瘦瘦的臉，有點像一個叫馬躍的演員，不過比馬躍好看，聲音有點低沉有點寬。總之很帥。他們班和我們班一個物理老師，有次看見他物理竟然得了100分，不可思議，每天都在外面打籃球的人怎麽可能考滿分。後來長臉帥哥畢業了，我初三，那年再也沒見過，一時就淡忘了，等到再次見到，我已經高一，他高二，推着自行車，而且身邊還有了個高高瘦瘦的女生，長得挺不錯的。

初中有段時間，女生間流行叫老公老婆，我從來不參與，我們班上的女生也有這樣的，不過沒有隔壁班那麽普遍。隔壁班，那些被每個老師表揚的隔壁班的女生，竟然玩這個玩得樂此不彼。運動會之前的方陣彩排，她們依然老公老婆叫來叫去，我親眼看見一個女生親了另一個女生一下！蜻蜓點水般嘴巴對嘴巴！驚呆了當時，別說沒見過女生和女生，就連女生和男生現實生活中真實接吻都沒有看過，哦，看新娘子和新郎的除外。好在我相當能裝，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轉眼就忘了這事。大學時，和當時那個班的一個女生聊起這事，她說那是他們班的女生誰是真的喜歡誰，而她也是真的喜歡另外一個班的女生。這群早熟的人！我回憶着以前，小時候覺得媽媽的一個同事長得好漂亮，莫名的親近。初中的時候很喜歡一個女老師，喜歡她的課，喜歡她的個性，喜歡她的字，喜歡靠近她。還有另外一個班的女生，覺得她真漂亮，一不小心遇見了還會開心的打招呼。這些，都是有莫名的親近，這是我本來就喜歡女生的前兆麽……

高一的時候和JDC是隔壁班，聽說他喜歡上了班上一個女生，他們班的女生一起開那個女生的玩笑，我還專門記了記那個女生的名字，現在好像已經忘了，只做了解而已。有一天做了一個夢，夢見JDC在教室裏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臉，好吧又是夢，确實是……然後突然變得關注他起來了，每天經過他們的教室往裏面看一看，瞟一眼他，我都覺得那動作明顯得他們班的人都會發現！不過後來就好了，因為我有了新的注意目标。是在高二學生會競選的時候，學術報告廳裏，當時是下午掃除的時間，我本身就是學生會的了，只需坐在下面的位置裏聽聽，有一種老學生會的優越感。記不到是什麽原因，需要坐到某一排去，而那排已經的最外面幾個位置，已經被其他人坐了，只好敲敲叫一下，那個男生一擡頭，我突然覺得四周都是陽光，他的頭周圍都有陽光，一下子就亮了，眼神特別明亮，至于究竟是下午的陽光照了進來正好那個角度，還是那個人太帥驚豔到了我，至今不知道原因，不過那真是帥啊，還有陽光。晚上的時候看到一個初中的女同學和她男朋友手拉手去超市買東西，那一瞬間我竟想到了那個閃着亮光的帥哥，從此開始了兩年看帥哥的歷程。兩年？太誇張了吧。好像真的是兩年……學生會選舉，就是高二嘛，高二一開學到高三畢業，就是兩年嘛。好吧……

其實也就是在校園裏看看，還通過各種刑偵推理手段，比如說通過他運動會拿着的班牌，知道了他是那個班的，通過他準備跑100米，查找到花名冊上那個班跑100米的三個男生，通過遺留在學生會辦公室裏參加競選各班投票代表的花名冊，找個交集确定他的名字。巧合的是，他高三是的女朋友竟然是又是我的小學同學，更巧的是，他複讀那年的女朋友，是我的初中同學……一個初中插班進來，高中貌似又去了外地，補習又回來了的同學，要不要這麽巧……不過從最開始的驚豔，但後來每次都盯着看，逐漸就沒那麽帥了，他的眼睛長長的，眼珠黑黑的，這是我喜歡他的一個原因，覺得他帥的主要原因。也許他還對我有印象，總是有個怪怪的女生，每次都盯着她看，哈哈。他們複讀高考完，我大一暑假，一個複讀的同學考上大學請客，也請了他，當時一個桌子吃飯呢。可是沒啥交流，哎呀有點害羞，我還特地小口喝酒小口吃菜照顧喝多了的同學，刻意得都不像我了。又過了一個暑假，和一夥同學玩，路上遇見了他，一個感覺，怎麽越長越醜了，他是GN的初中同學加好朋友，這世界可真小，對吧。讀了大學幾乎就忘了他了，也許還是在暑假的時候，也許還是在帳篷學校的時候，就像籃球帥哥一樣，換個地方，一不小心就忘了。有一天猛然想起還有這麽個高中一直看的帥哥，找到他的校內看看，上面的照片怎麽說呢，有點醜。當時為什麽看了那麽就沒有去追呢？也許是因為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搶別人男朋友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也許是覺得我們兩個班，差距太大，肯定不會在一起，也許覺得女生不好意思主動去追男生，也許，L，你說也許是不是我本來就是喜歡女生的，所以才會對這些男生，喜歡卻又不深刻，看帥哥卻不下手，實際上是潛意識裏一直在等待着醒悟的那一天，發現自己喜歡女生的那一天。就像從高一時，就把你的話放在心裏，高三時，就開始無意識的吃醋，而這些時候，我還看着JDC，還一個勁的看着帥哥。

L，哎呀說這麽多其他的人，我就是想說，以前我真的是喜歡男生的啊，我以前真的和其他人沒什麽不一樣的啊，甚至我還早戀了，我小學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談了一場我都記不得到底有沒有談的戀愛了。可是為什麽到頭來，竟然發現自己喜歡上女生了。自從那個夢裏的那一眼，意識到我喜歡你，一切都不一樣了。

本來沒想說這麽多話的，可是我這人容易寡言，更容易一打開話匣子就羅裏吧嗦的一直說，就容我說說吧。有時候一段時間話說少了，就容易爆發。

你給我說過合家歡，所以五月的時候把你加到了合家歡裏，那會兒還是比賽的時間，偷空把這個搞定。之後打電話不用按分鐘算錢了，可以随便打。這樣我們的聯系又多了吧。可以時不時的騷擾你。那個學期是怎麽結束的呢，我都不記得了，大概是太快樂了。到了暑假，你要去姐姐家了，這意味着你的手機會是漫游，果然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了，發短信，也等很久才回，我有些擔心，你是煩我了。這大概是第一次，有了擔心，也許喜歡一個人都會這樣，時而自信，時而懷疑，患得患失。暑假聯系少的這段，我本來已經忘了，等到後來看日記，才發現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已經有過不接電話少回短信了，而我在後面繼續得意忘形，根本忘了這一段略帶苦澀的想念。

大二開學了，繼續在學校過着起床上課下課回寝的日子，悠悠閑閑，主要是心裏有了期待。

一個高中同學騎自行車摔斷了下颌骨，來市裏治療，在這個城市的同學約好去看她，那時我開始期待與你見面，我想在見了你之後告訴你，我們已經九十多天沒有見面了。是啊，經過一個暑假，沒怎麽聯系，我想念你。可是見到你之後，我卻不好意思說了，就有這麽別捏。

那段時間流行十字繡，我去買了卡套，國慶節在家繡了六天，門都沒出，第七天交到你的手上。是兩只小熊，一面一個，一只女孩兒一只男孩兒，我在女孩兒那面秀了你的名字字母，因為這是送給你的卡套，又私自在男孩兒那面秀了我的名字字母，看起來正好。滿心歡喜要拿給你，當時你在JF家玩，我拍了卡套的照片給你看，說是送給某醜人的，當然你肯定知道是送給你的。當我敲開JF家的家門，看到的那一幕刺傷了眼，刺痛了心。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你和JF一起躺在沙發上，蓋着一條被子，那麽窄的單人沙發擠了兩個人。我不願意看到這一幕，不願意其他人靠近你，不願意你和其他人靠那麽近。可是我怎麽能表現出來，依舊雲淡風輕，把卡套拿給你，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繼續看電視，始終和你保持着不接觸的距離。我多想，多想在你身邊空着的時候鑽進去，挨着你。可我這悶騷加傲嬌的性格，如何做得出來，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錯過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