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我要扣你的零花錢

餘洋正喝着咖啡,就眼睜睜看着剛剛下樓的老板又大步流星地回來了。

隔着老遠,他似乎都能感覺到那人身上森森外溢的寒氣。

餘洋:?

這是掉錢了?

很快門被敲響,不等他說請進,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目光在那爆出青筋的手背上凝視了一瞬,餘洋擡起頭,對人笑道:“這是怎麽了?”

沈修誠深吸一口氣,說:“橋西的認知還是不對。”

餘洋一愣,下意識道:“不可能,我剛剛測試還好好的。”

沈修誠把剛剛橋西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餘洋啧了一聲:“你們有錢人都玩的這麽花的嗎?還金主play!”

沈修誠凝視着餘洋,那眼神看得餘洋背脊發涼,他絲毫不懷疑,他再說一句,這位金主爸爸就能用他那沙包大的拳頭把他的腦袋錘下來。

“人呢?帶來我看看。”餘洋主動認慫,拿出四千塊一小時的标準服務态度。

沈修誠轉身,打開門,讓外面的橋西進來。

和對着沈修誠的柔情小意不同,看到餘洋,橋西雙手插在兜裏,面上有些不耐煩。

“你一個醫生,就不能把事情一次性說完嗎?”橋西嘴唇還有點腫,但是氣勢卻一點不弱。

沈修誠為了把小家夥騙上來,直接說是接到了醫生的信息,說測試漏了一部分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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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洋一梗,看向沈修誠。

沈修誠冷冷地一瞥,絲毫沒有要幫他解圍的意思。

心裏為自己默哀三分鐘,餘洋苦着臉道:“我就是突然覺得剛剛的測試不全面,可能要重來一遍。”

橋西輕哼,拉開椅子坐下,手指敲打着桌面,催促道:“那你快點!這一來一回,你知道我要損失多少錢嗎?”

餘洋,沈修誠:“………………”是小金主那味兒了!

餘洋拿出筆記本,邊問邊記錄:“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橋西敲打桌面的手指更快了,顯然心裏的煩躁也成倍增長。

這問題剛剛就問過了,又問!

橋西仰起頭,看到沈修誠皺起的眉頭,心下一軟,算了,為了自家小金絲雀,委屈就委屈吧。

“橋西,22歲,A大油畫系學生,首富橋南的兒子,母親車禍去世,跟着母親長大,和父親關系不好,就這樣。”橋西說得很快,但是思路清晰,沒有漏洞。

越聽沈修誠眉頭皺得就越緊。

思路太流暢了,要不是那句金主發言,他甚至找不出任何缺陷。

餘洋對比之前的記錄,幾乎重合,于是他擡起頭,用手上的筆指了下站在一旁的沈修誠:“那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看到他的動作,橋西皺了皺鼻子:“請你尊重他,就算他如今落寞了,也不是你可以折辱的!”

餘洋面色一僵。

雖然用筆指人在禮儀确實是不太合适,但是他們做醫生習慣筆随時拿在手上,下意識就會用筆代替手指。

被人這麽直白說沒有禮貌,哦,不是,是折辱別人,這還是頭一遭。

餘洋放下筆,很識趣地道歉:“不好意思,習慣了,那你們是什麽關系呢?”

橋西:“這不是你應該管得事情,這是我的私事,而你……只是一個醫生。”

說這話的時候,橋西微微仰着下巴,把不屑一顧的态度揮灑得淋漓盡致。

在他看來,沈修誠過去那麽驕傲的人,要是被人知道包養的事情,一定會覺得非常痛苦。

所以作為他的金主,有義務保護好自家金絲雀的自尊心。

餘洋嘶地扯了扯嘴角,這小金主怎麽這麽拽!

“其實我是你爸爸派過來,你們是什麽關系我早就知道了,”餘洋冷笑一聲,“所以你自己都不敢承認這個人的存在,可見你也沒那麽喜歡他。”

沈修誠皺眉,看着餘洋的眼神冷得快要凍死人。

餘洋心裏苦,賺個錢怎麽這麽難!

橋西聽了面色也不好看了,他伸手攥住沈修誠搭在椅背上的手,大聲道:“我說為什麽一個嘔吐而已,要反反複複地治,我喜不喜歡他這是我們的事,你告訴我爸,讓他不要再打什麽歪主意!”

說罷,橋西起身拉着沈修誠掉頭就走,絲毫不給餘洋發揮的空間。

餘洋:“………………”

餘洋只是想刺激一下小少爺,看看能不能讓這小少爺多說點,誰知道小少爺脾氣還挺大。

沈修誠被橋西拉着,沉默不語。

目光在橋西的後腦勺上凝神半晌,沈修誠在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五十億這個數字是哪裏來的,還有什麽橋南想要拆散他們,金主包養,産生這些想法總得有個導火索。

橋西最近應該是沒有看什麽小說的,軍訓帶不進去,手機也用不了。

至于在家的這兩天,雖然兩人沒有一直待在一起,但是看小說是一個比較漫長的狀态,他不可能完全沒看到。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立刻發信息問餘洋,自己接電話那會兒橋西有沒有出去過。

餘洋那邊回複了是,以為他們是去哪個角落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沈修誠:“………………”

很好,這下清楚問題的來源了。

坐上車,橋西一直盯着沈修誠的手,面上還帶着點心疼。

沈修誠:?

沈修誠低頭,沒看出自己的手怎麽了,值得用上這樣憐憫的眼神。

好一會兒,橋西才幽幽開口道:“沈叔叔,我給你換一輛車吧,這輛車你都開好幾年了吧。”

沈修誠:“………………”

這輛車是今年剛買的新款,但車型仿的是上個世紀末的經典款,主打複古潮流。

“不用,”沈修誠好笑地揉揉小家夥的腦袋,“我開習慣了。”

橋西抿抿唇,有些心疼,這是多麽驕傲的人啊,現在卻只能用習慣來遮掩自己的窘迫。

“怎麽不叫老公了?”沈修誠輕笑。

橋西臉一紅,嗔怒地瞪着他:“我可是金主,想怎麽叫怎麽叫。”

沈修誠舉手投降:“好的,金主大人,随你高興。”

回到家,站在家門口,橋西拉着沈修誠想要開門的手:“以後我家就是你家,你随意點。”

沈修誠勾了勾唇角,很是配合地點點頭:“好的,知道了,那我的小金主,我應該怎麽叫你?”

橋西聞言愣了下,面色泛起一點點可疑地紅:“不,不用刻意改稱呼,就按照原來的就好。”

沈修誠眯起眼,湊在橋西耳邊道:“可是金主不都是要有特殊稱呼的嗎?例如……主人?”

橋西的耳尖倏地燒紅,忙不疊打開門,小跑進去。

沈修誠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忍不住笑出聲來。

算了……就當是在陪小孩兒play好了!

沈氏集團的衰落已經是無法扭轉的了,除了手上攥着股份,壓上全部身家而無法脫身的股東,集團的人已然離開七七八八。

駐守在“臨時指揮所”的人,也即将撤退。

臨走前,陽嫂給他們準備了一桌好吃的,就當是提前的慶功宴。

辛苦了整整一個月,沒日沒夜的,大家看上去都格外憔悴,但是想到今天這桌席的含義,大家還是換了身體面的穿着來。

桌上的菜非常豐盛,一般是陽嫂做的,另一半是飯店送過來的,滿滿當當一大桌。

旁邊還開了香槟酒臺,精美的甜品和水果,看着就很有家庭宴會的氛圍。

沈修誠特意穿了件工整的英式西裝,馬甲西褲,面上帶笑,對着桌上的衆人舉起酒杯:“這一個月來辛苦大家了,陪着我堅守到最後,這杯敬各位!”

說罷他仰頭喝光杯中的酒。

在場的幾人回憶起這些時日的艱辛也有些感慨,沒想到他們竟然就這樣搞垮了一個在商業呼風喚雨的大公司。

橋西環顧飯桌上的人,緊緊抿着唇,眼眶有些紅。

這些……都是沈修誠自己的班底,也是他最信賴的人,他們苦苦支撐了這麽久,還是沒能守住沈氏集團。

橋西站起身,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衆人紛紛将目光投向橋西。

橋西:“感謝大家陪沈叔叔走到最後,這杯我敬你們,以後大家還有合作的機會。”

仰頭喝了酒,橋西想,他一定會幫沈修誠重建昨日輝煌,也會讓這群人重新回到沈修誠的公司。

不能辜負他們對沈修誠的信任和支持!

剩下的人也紛紛舉起酒杯,笑道:“是的,還有合作的機會。”

誰說不是呢,馬上就要去沈修誠的新公司了。

沈修誠:“………………”

很神奇,一群腦回路完全不同的人,竟然就這樣無縫銜接聊上了。

飯後,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家。

而沈修誠和橋西想幫忙收拾,被陽嫂趕走了。

料想到今天的局面,陽嫂早就約好了家政,雖然時間有點晚,但是加了錢,活也少,自然是很好約到人。

突然沒了前些日子沒日沒夜加班的嘈雜,安靜得只能聽到樓下間或傳來的碗碟碰撞聲。

兩人并肩走上二樓,橋西很自然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臨要開門,手卻被人按住,溫熱的身體貼上他的後背,男人低啞的聲音略過他的耳畔:“主人,今天不用我伺候嗎?”

心髒驀地漏了一拍。

橋西紅着臉,磕磕巴巴道:“不用了吧,感覺今天有點累。”

沈修誠輕笑,含.住面前粉紅的耳尖,輕輕吮了一下:“騙人,你今天明明什麽都沒做。”

身體猛地打了個顫,橋西再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上了顫音:“那就是我喝多了。”

沈修誠伸手環住他的腰,讓兩人之間零星的縫隙徹底消失,他壓着聲音道:“喝酒不是助興嗎?而且你包養了我,還說要幫我東山再起,我總得回報你,不是嗎?”

“還是說,你嫌棄我?”

天降大鍋,橋西嫌棄誰都不會嫌棄沈修誠,不管他如今事業如何,顏值和身材都還放在那裏呢,他怎麽可能嫌棄!

咽了咽口水,橋西有些緊張:“可,可是我沒想過啊……”

手順着橋西衣服下擺向上,肌膚溫熱而軟,輕.撫過某個突出的地方,橋西頓時就軟了腿,咬着唇道:“別,這裏,有監控。”

為了安全,沈修誠在這座“臨時指揮所”的公共區域和辦公區域安裝了不少的攝像頭。

沈修誠略一挑眉,這個細節竟然都還記得?

他俯下身,手上動作不停,另一只手攬住橋西的腰:“別怕,監控就我看。”

想到沈修誠穿着西裝,坐在辦公室或者書房裏,一本正經地看着電腦裏的監控,內容卻是兩人的糾.纏,橋西頓時燥的不行。

心髒咚咚狂跳,橋西側頭,對身後的男人小聲道:“我是金主,你得聽我的……”

沈修誠輕笑,低頭在橋西的唇側印上一吻,手臂略一用力,将人轉了個角度,壓.在門上,然後吻住了橋西。

樓下廚房洗碗的水流聲,陽嫂壓低聲音和家政的交流聲,幾人走動的腳步聲,都通過空氣傳入橋西的耳朵裏。

橋西怕被發現,整個人都繃得很緊,但同時,身體其它的感官也變得格外的敏銳。

“唔……”橋西嗚.咽一聲,帶着哭音。

手緊緊攥着沈修誠的衣擺,因為太過用力,指腹泛了白。

“…………”橋西輕喘着,身體顫得更厲害,像是被雨打濕的花骨朵。

沈修誠時輕時重地吮着,從耳朵到喉結,最後落在漂亮的鎖.骨,在安靜的走廊裏發出細碎地啧啧水聲。

另一只手深.入衣服布料中輕輕揉.摸,把激動的小家夥照顧得很好。

因為沈修誠的手都在各自忙碌着,為了不跌落下去,橋西只能自己攀附在沈修誠的身上,貝齒咬着唇,眼角的淚珠顫顫巍巍,欲落未落。

“噠、……”樓梯口響起腳步聲,還有陽嫂的聲音,似乎是在和什麽人發語音。

橋西猛地一顫,眼角的淚珠滑落,墜在地上綻出一頓淚花。

“……人,”橋西推了推沈修誠,提醒道,“陽嫂上來了!”

沈修誠像是沒有聽到般,在橋西的唇上啄了一下,動作絲毫不受影響,流暢自然,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上樓的人已經馬上抵達二樓了。

橋西急得眼睛都紅了,但是身體的反饋又是那麽鮮明,嗚.咽聲斷斷續續地從他的唇間溢.出。

直到某個瞬間,他的眼前驀地一白,再也忍不住咬在沈修誠的肩頭發出重重地哼聲,帶着濃重地哭腔,身體也失了力氣一點點下滑。

沈修誠輕笑,手上略一用力,在陽嫂走上最後一節臺階的時候,壓下門把手,抱着人閃身進了房間。

漆黑又安靜的房間裏,橋西抽抽噎噎地聲音不用再遮掩:“……怎麽,這……分呀!”

把人抱在懷裏,沈修誠輕生哄道:“嗯,對不起寶貝,都是我太過分了!”

橋西錘了一下沈修誠,因為剛剛結束,他的手還軟着,這一下,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摸:“你竟然……樣對待你的金主,我要扣你的,你的零花錢!”

沈修誠忍着笑,低聲應着:“好,扣多少都行,都是我的錯。”

橋西還想說什麽,身後的房門就被人敲了下,陽嫂的聲音隔着木板傳來:“小西,睡了沒,給你端了牛奶!”

自從沈修誠吩咐後,橋西每天睡前都會喝一杯牛奶,今天也不例外。

“不,不用了!”橋西提高聲音回答。

壓着聲音的時候還好,聲音一大,其中的顫和哭音就尤其明顯。

門外的陽嫂聽了,連忙問:“小西你聲音怎麽這麽奇怪,是不是感冒了?”

她着急地敲了兩下門:“你快開門,我給你測測體溫!”

橋西瞪着一臉笑意,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的沈修誠,對着門道:“沒,沒事,喝了酒鼻子有點堵,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不用嗎?”陽嫂還是不放心,“要不還是測一下吧!”

橋西無奈再次拒絕,陽嫂沒辦法,只好說然後橋西開門拿牛奶。

沈修誠打開一條門縫,接了陽嫂手上的牛奶,然後又把門關上。

陽嫂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愣愣的想,小西的……麽變黑了,還變大了?難道是因為軍訓?!

門外的腳步聲漸遠,橋西松了口氣,腳下一軟,要不是沈修誠撐着,估計就坐地上去了。

“還好嗎?”沈修誠低低笑着,“我的主人。”

橋西臉一紅,瞪着他:“你還好意思說!”

沈修誠彎腰把人打橫抱起,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沙發邊把人放下坐好:“你先坐,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等等,”橋西拽住他的袖子,眼睛到處亂飛,“咳……個,你那個,不解決嗎?”

他的目光迅速地掃過話題中心,被那壯觀的景象燙了一下,又慌不擇路地轉開。

沈修誠輕笑,雙手撐在橋西身側的沙發靠背上:“怎麽,主人要幫我?”

橋西眨眨眼,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差點羞到自燃:“怎怎怎麽,可能,我,我可是金主,只有你,你服侍我的份!”

“是嗎,”沈修誠狀似失落地嘆了口氣,“主人就不能垂憐一下你的金絲雀嗎?”

他的眼睛又黑又沉,就像是漩渦,想要把人吸進去。

咚咚的心跳仿佛就在耳畔,橋西舔了下唇,正想說要不自己也用手幫他,沈修誠啞着聲音輕笑:“主人可不要心軟,不然我怕你哭了我哄不好……”

橋西耳根燙的難受,磕磕巴巴道:“我我是你的金主,你竟然敢讓我哭,你,你是不是不想要零花錢了!”

沈修誠實在是忍不住,把頭埋在橋西的頸窩,笑得身體都顫抖起來。

怎麽會有可愛的小孩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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