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致我“死去”的父親
沈修誠正在公司開會,手機就嗚嗚嗚地震動起來。
他也不管在場這麽多人看着,徑自拿出手機,信息還在不斷地增加。
是橋西發來的。
本來橋西的認知出現了新的問題,沈修誠想把人帶在身邊,但是在短暫的休息後,橋西又開始上課了。
無奈沈修誠只能作罷,但是這些天橋西的短信是每天都不落下。
[橋西:轉賬+100000]
[橋西:轉賬+100000]
[橋西:轉賬……]
接連不斷地轉賬信息,一連十幾條才停下。
上百億的項目沈修誠都沒少做,但硬是被這百來萬的轉賬給驚到了。
[沈:我的小金主,這是撿錢了?]
對面立刻又跳出來一條轉賬信息,只不過這次是轉了五萬兩千塊。
[橋西:你給我個銀行卡卡號吧,vx限額了。]
沈修誠微微挑眉,不知道這小孩兒是在做什麽。
[沈:給我轉錢幹嘛?]
[橋西:52000是你的零花錢,本來應該是66666的,但是鑒于你之前惡劣的表現,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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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西:剩下的是給你的事業贊助費。]
打字費勁兒,沈修誠幹脆打電話過去,對面很快就接了起來。
沈修誠:“你哪來的錢?”
橋西眨眨眼,理所當然道:“我爸給的啊,不然我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
沈修誠語塞,幾天前這小孩兒還寧願自己去打工,也不願意用橋南的錢,現在花起錢來那是眼睛都不眨。
“你爸給了你多少?”沈修誠問,“你都轉給我了?”
橋南對橋西的教育方式是希望他學會規劃,所以給橋西的錢向來都不算多。
比起圈子和地位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很少。
橋西想了下:“不知道,我拿着他副卡轉的。”
沈修誠一曬,這小敗家子,讓橋南知道了估計又該三高了。
聊了幾句,沈修誠挂斷電話,立刻又進來了新來電。
看到意料之中的來電人,沈修誠微微勾起唇角,在接起電話前,對在場的衆人道:“散會吧,有事明天再說。”
看着他若無其事地離開會議室,裏面的人氣得差點砸桌子。
比起過去的人滿為患,如今缺了一半空座的會議室顯出幾分蕭條。
楊董破口大罵:“實在是太嚣張了,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公司這種情況了,他還心思打情罵俏,”又一位股東開口,“沈氏就是把這種纨绔子弟搞垮的!”
一時之間會議室裏響起無數讨伐之聲。
還在這裏的,都是和沈氏緊緊綁縛在一起的,看着沈氏股價暴跌着急上火得不行。
“楊特助,沈修誠到底是什麽個想法啊?”市場部總監正值壯年,卻硬是被這些天給折騰得兩鬓斑白,眉頭紋路深刻。
楊欤沉默地看着投影儀上的線條。
這些天他每天都在看,都在研究,但是即便他随時跟在沈修誠身邊,也想不出這人到底是在幹什麽。
想幹什麽?
沈氏集團是沈修誠父母留下來的産業,他相信以沈修誠的能力,是完全可以應對這次沖擊的。
但事實證明,沈修誠不僅沒抗住,還把沈氏推到了懸崖邊。
如今沈氏風雨飄搖,但這人的狀态卻越發的随意。
就像是他已經完全不在意這個集團,這個他從父母手裏接過,為止打拼的事業。
驀地腦子裏閃過一道白光,楊欤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急,撞倒了身後的椅子。
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噪音,吸引了會議室裏的所有目光。
楊欤面色極為難看。
“楊特助,你這是怎麽了?”楊董開口詢問。
楊欤看他一眼,幾不可見地搖搖頭,然後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楊董皺了皺眉,也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楊欤的行走路線,楊董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楊欤選擇的是楊董的辦公室,平時他們為了避嫌,都會盡可能避免公司的接觸。
尤其現在還是沈氏人心惶惶的階段,但是出于對楊欤的信任,楊董什麽都沒說。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辦公室。
“這是怎麽了?”一關上門,楊董率先發問。
楊欤的面色并沒有因為這段路好看些許,反而是面色鐵青:“我們上當了。”
“什麽?”楊董大驚失色。
楊欤攥着拳,從牙縫中擠出話語:“沈修誠要放棄沈氏集團了。”
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在沈修誠日益擺爛的工作态度中有了解釋,沈修誠要放棄沈氏了。
“不可能,沈氏集團是沈珏留下來的,沈修誠怎麽敢!”楊董斬釘截鐵地否認。
楊欤苦笑了一聲,他總算是知道沈修誠為什麽半個月前突然跟他續約,就是為了臨走前坑他一波。
他也沒想到,當初那份無期限,周密嚴謹的合同,他視為自己的護身符,最後反而成了他的絆腳石。
如今他想要離開沈氏,不大出血是不可能的了。
“沈修誠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楊欤咬緊牙關,“他在給我們設套。”
可笑的是他們竟然真的傻愣愣地鑽了進去,還順手把自己逃生的袋口紮上。
楊董:“不可能,他要是懷疑不應該早就懷疑了嗎?”
楊董和楊欤是遠房親戚,其實論血緣隔得很遠,只是同樣的計劃把他們的關系拉近了而已。
想到曾經和沈修誠來往的種種,似乎暗示早就開始,楊欤頓覺通體發寒。
沉默了半晌,他頹唐地松了肩膀上的勁兒:“也許,一開始他就懷疑我了。”
他和楊董的認親是在大學的時候,那時候,楊欤去沈修誠家的公司實習。
這是沈修誠主動提出的,在這裏沈修誠還沒意識到,他甚至都不知道沈修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和防備他的。
“這個人藏得太深了……”
楊董心有不甘,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于是糾結着公司的股東,準備在明天的會議上問責。
只是他們沒想到,沈修誠第二天沒有來公司上班,第三天也沒有……
…………
“橋老板,”沈修誠接起電話,絲毫沒有被會議室裏的糟心事影響到心情,“怎麽有空聯系我?”
對面的人冷哼一聲:“我為什麽打給你,你不知道嗎?”
沈修誠輕笑:“那錢我不收,多大點錢,別動肝火。”
橋南氣結,他哪是為了錢,分明是家裏那小子不省心,胳膊肘都快拐成直角了。
“總是這麽不省心!”橋南皺眉點燃一根煙。
橋西以前沒少這樣胡亂花錢,他都習慣了,只不過這次花錢的對象換了個人罷了。
“我後天要離開A城了,你帶着小西一起來吃頓飯吧。”橋南眯着眼,任面前的煙霧飄散。
“這麽快?”
橋南:“嗯,我回去把項目的事捋清楚,準備在A城開個分公司。”
橋家是在G城發家,時代都守着G城這個大本營,即便是首都資源更廣,也不曾挪窩。
“之前怎麽不開過來?”沈修誠啧了一聲,要是早幾年,他豈不是認識橋西更早。
那頭的人沉默了一下,似是在猶豫,但是想象又覺得不過是無稽之談,說了也沒什麽。
“老輩人講究,找人算了一卦,說我們要是北上,家族會斷送基業。”橋南說到這個還有些尴尬。
他自己不信這些,老人一直挂在嘴邊,他也不能不管,但是橋西的事情讓他意識到,自己這些年對這個孩子是有多麽的不上心。
再說開分公司也不算是北上吧,他們的公司遍布全國……南方。
沈修誠一愣,斷送基業……
這事兒在沈修誠腦子裏一直琢磨着,直到第二天還在轉悠。
他和橋西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瞞着,只是他還沒想好要怎麽說,畢竟好好的兒子,說彎就彎了。
不過不用他說,橋西已經率先開出了第一炮。
偌大的飯桌上,三個人孤零零地坐着,聊天也只是兩兩進行。要麽沈修誠和橋南說話,要麽橋西和沈修誠說話。
橋南自認長輩,主動打破僵局道:“小西,你花錢的事情,爸爸想跟你聊一下。”
橋西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想聊什麽?”
“我知道你是關心你沈叔叔,但是呢,你沈叔叔那邊,爸爸已經承諾了會給他五十億……”橋南笑了下,試圖緩解有些僵硬的氛圍。
之前他和沈修誠提了五十億,被沈修誠拒絕了,但是昨天兩人達成了協議,沈修誠願意讓橋南以五十億入股他的新公司。
對此橋南有些驚訝,雖然沈修誠做的隐蔽,但是他的人脈也不差,自然能看出沈修誠這次下的棋路。
沈修誠用自己的新公司把三大項目的合作搶了,替三大項目涉及的公司賠付違約金,用股市套來的資金補了這個空缺。
然後利用這三大項目中間資金緊張,需要資金周轉唯有質押自己在沈氏的股份,順利套現離場。
可以說,這一波操作,不僅把沈氏給掏空了,還把沈氏那些老家夥給一波套牢。
即便是浸淫商道半輩子的他也不得不稱贊這一手好棋,後生可畏。
當然這其中,沈修誠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能力,還有他身後家族的能量也給他提供了不少便利。
聽到五十億,橋西眉毛頓時一揚:“你死了那條心吧,我和沈修誠的愛情,才不是你肮髒的五十億可以收買的!”
為了氣勢上不輸于人,他直接站起身,俯視着自家爸爸。
橋南眉頭一皺:“你個敗家子,五十億怎麽就肮髒了,還有什麽叫你們的……愛情?”
話到最後突然轉了個調,手一抖,把旁邊的杯子撞了,杯子掉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兩圈。
“等等,你剛剛,你說了什麽?”橋南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電話大多了,耳背了,不然他怎麽會聽到什麽愛情?
沈修誠扶額,伸手去拉情緒激動的橋西,卻被橋西躲開,拉了個空。
橋西:“我說不要用錢收買我們的愛情,我這輩子非沈修誠不可,收起你肮髒的五十億!”
作為一個負責任,有愛心的金主,他必須要守護好自己的金絲雀!
橋南愣住,看着仿佛雞媽媽保護小雞仔般,把沈修誠護在身後的橋西,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你們……”緩過神來,橋南猛地站起身,指着兩人氣不打一出來。
“好你個沈修誠,”眼看橋西又有開炮的趨勢,橋南幹脆把戰火燒到另一個當事人頭上,“我讓你幫忙照顧兒子,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沈修誠無奈,剛想說話,橋西又叭叭開麥了:“是我先喜歡他的,不僅喜歡他,我還趁他事業不順包養了他,哦,不止,我還把他睡了!”
沈修誠:?
橋南:?
沈修誠:“你什麽時候睡了我,我怎麽不知道?”
橋西瞪着這個不會看場合的搗亂分子:“你睡着的時候!”
沈修誠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要不是知道這小孩兒那接吻都會害羞的性子,他還真就信了。
眼看兩人又自顧自聊上了,橋南突然就懂了之前為什麽自己總有種插不進話題的感覺。
所以這兩人早就勾搭上了,在他面前演呢!
橋南氣結:“沈修誠我看錯你了!”
不等沈修誠回話,橋西一揚下巴,自認把沈修誠遮得嚴嚴實實:“他是我男朋友,請你對他尊重一點。”
用力地呼吸兩口,橋南只覺得自己又要被氣出心梗了。
眼看兩人之間的氛圍越來越僵,沈修誠站起身對橋南擡了擡下巴:“我們聊聊?”
在場的父子倆難得默契一回,異口同聲道----
“我們有什麽好聊的!”
“你們有什麽好聊的!”
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各自轉向一邊。
橋西:這個不讨喜的爹。
橋南:這個缺心眼的崽。
沈修誠安撫地揉揉橋西的腦瓜子:“沒事,你先吃飯,我們馬上回來。”
橋南哼哼:“我為什麽要跟你聊?”
“你多大年紀了還在這耍賴,”沈修誠挑眉,唇角帶着明顯的笑意,“不聊也行,那我就帶着小西走了。”
橋南瞪着他,半晌,氣哼哼地站起身,率先出去了。
臨走前,橋西拉住沈修誠的手,仰着頭小聲道:“他要是為難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沈修誠輕笑:“你準備怎麽幫我出氣?”
橋西想了想,惡狠狠道:“我把他的錢花光,卡刷爆!”
像一只剛出生的小貓,滋着牙,又奶又兇,可愛得讓人想RUA。
沈修誠果然伸手RUA了小家夥的腦袋,順勢彎腰在人唇上親了一下:“乖乖在這等着,相信我,恩?”
橋西抿唇,紅着臉乖乖點頭。
沈修誠出去,正正對上橋南那看死人一樣的目光,顯然是看到了剛剛兩人的親昵。
沈修誠:“………………”這當爹的咋還偷看呢!
如果說剛剛橋南還懷疑是不是橋西故意在氣他,那現在他可以說是眼見為實了。
嘶,眼睛好辣!
讓服務員新開了一個包廂,兩人一前一後進去。
不等橋南開口,沈修誠率先遞出一根代表友好外交的煙:“來一根?”
橋南定定看着那根煙,好一會兒才接過:“不要以為會發煙就可以消弭你的惡劣行為。”
“我和橋西在一起這事兒是我主導的,”沈修誠淡聲道,“這事兒我認,不過在聊這事兒前,我想跟你先聊一下橋西的身體情況。”
橋南一怔:“身體,他怎麽了?”
橋西本來想去偷聽,結果他出去轉悠了好幾圈都沒能找到人,只好悻悻回包間。
等待的時間裏,菜已經上齊,看到那熟悉的裝逼餐具,橋西立刻招來服務員。
“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嗎?”服務員溫聲軟語地問道。
橋西指着面前的餐具:“你幫我換成正常的餐具,要大!”
服務員愣了愣,小聲道:“這是我們這裏的特色餐具,先生您可以體驗一下。”
“不不不,”橋西忙不疊地搖頭,“快幫我換,多上點飯,用桶裝!”
明明都換了一家店了,偏偏就要用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家夥吃飯。
看把這些人給慣的!
等沈修誠和橋南回到包間,就看到橋西正端着碗,吧唧吧唧地吃得正香。
碗筷比例看得橋南眉頭直皺,甚至懷疑是自己找錯了店。
橋南叫來服務員問,橋西也不說話,拉着沈修誠坐下來。
服務員有苦難言,偷偷看着橋西的背影,壓低聲音道:“是那位小先生要求的。”
橋南一愣,眉頭下意識皺起,想說什麽,但是看到橋西纖細的背影又忍住了。
揮揮手,讓服務員下去,橋南重新坐到飯桌前。
橋西瞥他一眼,很是傲嬌地哼聲把腦袋轉向沈修誠那邊。
橋南:“………………”
瞅了瞅遠處的菜,橋西偷偷用手肘拐了一下沈修誠:“沈叔叔,我想吃那個東坡肉!”
“等着。”沈修誠拿起公筷,準備給橋西夾,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見一旁的橋南突然夾了塊東坡肉送過來。
那顫顫巍巍的肉,一看就知道這筷子的主人鮮少做這樣的事情。
沈修誠垂眸,不經意間勾了下唇角。
“快接着!”橋南有些不自然地兇橋西。
橋西看看他,又看看他筷子上的肉,嘀咕道:“你竟然用自己的筷子,真不講究!”
橋南面色一僵。
若是以往,他肯定是會用公筷的,但許是剛才有些着急,就給忘了。
“不要算了。”橋南硬着頭皮,維護着自己脆弱的臉皮,要把筷子收回來。
東坡肉顫顫巍巍地調轉方向。
橋西抿了下唇,似是不情不願地把碗遞了出去:“放進來吧,兒不嫌父醜。”
橋南:“………………”
飯後,回酒店的路上,橋南想,橋西小時候是什麽樣的?
也是這樣針鋒相對,針鋒對麥芒的嗎?
他想了許久都沒有想起來,對他來說,他已經忘了家是什麽樣子的了。
當初結婚的時候,他也想過要做一個合格的丈夫,爸爸,但是他太忙了,時間久了,也就忘了家裏還有人在等着他。
…………
回去後,橋西問沈修誠和他爸聊了什麽。
沈修誠挑眉輕笑:“問他要多少聘禮才能把你嫁給我。”
“騙人是小狗,”橋西瞪他一眼,但是臉還是染上了一層薄紅,“快說,你們到底說什麽了!”
此時的“臨時指揮所”已經空無一人,因為即将返回沈家別墅,陽嫂提前兩天回去打掃,這屋子裏就剩下了橋西和沈修誠兩人。
沈修誠躺在躺椅上,橋西則是蜷在他懷裏。
躺椅的空間有限,兩個人躺在一起有些擁擠,但是彼此又非常享受這樣沒有間隙的親密。
沈修誠沒有回答,反而低頭吮住他的唇,抱着他接了個綿長的吻。
再放開時,兩人的心跳都有些快,橋西的臉上紅暈彌漫。
沈修誠伸出手,從橋西的衣擺向上,灼熱的掌心貼着皮膚。
沒有規律地撫.摸反而更讓人找不到底,舒服又難受的感覺,吊得橋西眼尾泛紅。
窗外,夜晚的霓虹時不時落在橋西白皙的脖頸,手臂上。
手指搭在橋西的衣服下擺,沈修誠低聲道:“會不會覺得有點熱?”
橋西咬着唇,捏着衣角有些害羞。
沈修誠輕笑着又補了句:“主、人?”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仿佛是中世紀的膠片,勾勒出迷人又優雅的腔調。
舔了下唇,橋西忍着羞澀點了頭。
纖長的手指輕輕挑開襯衫的扣子,一顆接着一顆,白皙的肌膚在月光與霓虹燈中輝映。
橋西的鎖骨下面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就像他本人一樣,輕輕吮.吻就會變得越發的紅豔。
沈修誠很喜歡這顆小痣,每次看到都要認真地多給幾分特殊照顧。
這一次也不例外。
灼熱的吻,落在在凝白的皮膚上。
細細小小地聲音叫着人:“……叔叔!”
橋西的聲音不似以往的清脆,帶着些粘啞,還有含糊不清地喘,呼吸聲時快時慢。
“嗯?”沈修誠低低地應了聲,像是在回應他,又像是在詢問。
高樓的夜晚格外安靜,只有昏黃的落地燈為伴。
沈修誠的唇一下一下地觸碰橋西的耳尖,就像是小孩兒找到了新奇的玩具,樂此不疲。
橋西眼睛泛着紅,嘴唇也被咬出了一排小小的牙印。
潮水翻湧而來,打得他措手不及,如溢出浴缸的水,嘩啦啦地潑灑出來,淋濕了地面。
看着懷裏的人潮.紅的面頰,沈修誠的喉結上下滑動,汗水從兩鬓留下,滴在橋西的臉上,又順着流入鬓角。
橋西身體顫抖,說話軟的不像樣:“為,為什麽只有我脫,你不脫?”
沈修誠啞着聲音笑道:“我要是脫了,明天你就別想下床了。”
手上一用力,把橋西翻了個身,讓人可以趴在他身上。
橋西的臉更紅了,他張了張嘴,又閉上。
“要不,咳咳,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聽說有點……嗯,疼……”橋西越說聲音越小,羞得不敢擡頭看人的表情。
沈修誠微微挑眉,湊在橋西的耳邊道:“我要是控制不住,你疼了怎麽辦?”
橋西咬唇,偷偷看他一眼,又迅速埋下頭:“那,那那就疼吧。”
要命!
咬緊腮幫子,沈修誠只覺得自己就像是發了瘋的野馬,恨不得立刻松開缰繩。
“你就勾我吧!”沈修誠咬牙切齒,在橋西的唇上咬了一下。
“哎呀!”唇上一痛,橋西下意識驚呼出聲。
沈修誠抓着橋西的手,就像是操縱自己的手一樣,挑開紐扣。
掌心燙得橋西下意識想縮手,但是手被人牢牢攥着,想退也退不了。
“就這點能耐,還想真來?”沈修誠輕笑,環在橋西脖頸上的手輕輕撥了下他的耳垂。
橋西咬牙閉上眼睛,忍着羞澀。
窗外霓虹燈轉換,映入窗幔,兩人的目光交纏。
橋西紅着臉,手累得快要擡不起來。比他連畫幾個小時的畫還要累,手指都在打顫。
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兩人的心跳都很快。
半晌,沈修誠松開懷抱,手臂略一用力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看到是去浴室的方向,橋西抿唇小聲道:“不,不繼續嗎?”
他還以為剛剛那是要繼續的意思呢,緊張得他差點昏厥過去,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沈修誠低頭看他一眼,搭在他腰上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小主人這麽迫不及待嗎?”
橋西:“………………”
橋西的臉頰頓時燒紅起來,仿佛是惹了山火的森林,一發不可收拾。
沈修誠低低地笑了兩聲,這笑聲中,橋西羞得不敢擡頭。
夜色朦胧,昏暗的燈光下,人影與霓虹燈交織搖曳,細細的低語綿綿。
把人送進浴室,沈修誠退出來去樓上的浴室沖澡。
冰涼的水沖刷在身上,沈修誠重重地喘.息了一下,這才勉強壓下身體的悸動和念想。
橋西的手又軟又嫩,他甚至不敢太過分,與其說是緩和,不如說是在油鍋裏丢火柴,燒的他理智全無。
偏偏小孩兒還不知死活地一個勁兒瞎撩撥!
橋西坐在浴缸裏,身體還有些疲軟,頂着微涼的浴巾,腦海中突然竄過一道白光。
那是在軍訓的宿舍裏,一群男孩子夜談,當時他們是怎麽說來着?
“不懂情.趣”“太小”“沒有男人味”“太害羞”……
橋西驀地坐直了身體,腦門上的浴巾啪地掉進水裏,引得水花飛濺,落在瓷磚地板上。
難不成沈修誠真的是嫌棄他,所以不想繼續?
回到G城後,橋南翻出家裏的相冊。
他不怎麽回家,相冊上基本上都是橋西的照片,或者和媽媽的合照。
記憶中,這個女人溫婉又膽怯,從來不敢大聲說話。
照片裏,她笑得溫婉,只是眉宇間有着細密的皺紋,好像籠着淺淺的愁,懷裏的小家夥臉頰肉嘟嘟地,因為在換牙階段,小家夥笑起來的時候會刻意抿着嘴,或者用手擋住嘴巴,只能看到彎成小月牙的眼睛,水汪汪的。
是個很可愛的小家夥!
翻到某一頁時,橋南的動作頓住。
仍舊是母子倆的合照,這個時候的橋西大概是十四五歲的模樣,穿着西裝,把頭發梳成了小大人的模樣。
和前面不同的是,這一張合照裏有了他。
母子倆的身後站了一個他,看模樣大概是從什麽證件照上剪下來的,還是黑白照。
橋南:“………………”
再往後翻,橋南又發現了“私貨”。
是一張語文試卷,最後一頁的作文,選題“我的父親”。
饒有興趣的拿起來,橋南很想知道過去的橋西心裏是怎麽看待自己這個父親的。
作文的開頭是對他外貌,氣質的描述,橋南心裏有點小得意。
看不出來,他在兒子心裏還是蠻帥的嘛,看這儒雅出塵的氣質,英俊帥氣的面龐。
然後是他的職業,一位成功的商人,擁有驚人的財富,也是一位偉大的慈善家。
這些年來,為了提升企業形象,他沒少到處做慈善,公益,蓋學校,捐錢修路,植樹造林,資助讀書的貧苦孩子都有大幾千人。
現在網絡上都能找到他和那些孩子的合照。
橋南有些感慨,孩子果然還是對父親有孺慕之情的,不管再怎麽叛逆。
他繼續往下看,作文進入了煽情階段----
“我的父親永遠活在報紙上,沉默在那個小小的黑色盒子裏,就是我記憶中全部的父親,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再見到鮮活的他,下輩子還做他的兒子。”
右下角,致我“死去”的父親。
橋南:?
這個不孝子?!
作者有話要說:
橋南:算命先生說我們不能北上,不然會斷送基業!
沈修誠:……嗯,這先生算得挺準的。
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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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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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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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