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九旱逢甘林原地結婚!

晚上八點, 晚會準時開始。

林淵也做好了造型,前往了表演會場與賀九川彙合。

托賀九川的福,這次的表演在安排在了購物節津貼大放送之前, 這是收視率最高的時段。這會兒晚會剛剛開始,距離他們的表演還有一個小時, 主辦方在後臺休息間安排了媒體采訪,林淵也和賀九川一起。

林淵到的時候,賀九川已經在沙發坐着了,他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臉上有微妙的一點點笑意,似乎心情很是不錯。

林淵禮貌地喊了一聲“賀老師”,賀九川立刻放下手機擡頭看他,輕輕點頭。

似乎賀九川的心情更好了。

林淵沒來得及細想,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已經帶着媒體記者們進了休息室。

林淵看了看他們帶的話筒臺标,所有主流媒體都來了, 至少有二十多家吧。記者們正在調試設備,準備一會兒便開始提問。

康安有點竊喜地對林淵小聲說:“寶, 你好紅啊, 這麽多媒體。”

林淵搖頭:“想什麽呢, 都是賀老師的面子,我還沒那麽紅,不能懈怠。”

康安魚。煙。無語。

事業批好可怕啊……

設備準備好以後, 康安就退下了, 林淵和賀九川站在窗邊準備接受采訪,記者将一大推話筒遞了上去, 賀九川伸手去接, 林淵順勢就看向了那個遞話筒的記者。

戴着帽子和口罩, 看上去有點眼熟。

林淵皺眉,正在細想這位記者在那裏見過的時候,他已經朝着林淵遞來了一推話筒。

林淵伸手去接的同時,那人突然擡頭,對上了林淵的眼睛,林淵一瞬感覺這人的眼神非常兇狠,他腦子裏白光一閃,本能地身體後仰,而那人也迅速向前,突然從袖子裏掏出個瓶子,猛然朝着林淵潑了過去。

那紅色的液體直朝着林淵的臉來,但林淵的反應非常快,在那人動手的時候他已經後退了,以他的判斷根本不可能潑到他。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被一個人給攬到了懷裏,那人的懷抱十分炙熱,手臂十分有力,林淵懵懵地擡頭,看到了賀九川緊張的臉。

而後,林淵聞道了一股刺鼻的油漆味,耳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腳邊有液體滴落,林淵低頭看了看,發現那紅油漆全潑到了賀九川的胳膊上。

賀九川輕輕呼氣,手臂持續用力将林淵和人群隔開,快速問:“你沒事吧?

林淵沒有出聲。

怎麽可能有事?他身手那麽敏捷,賀九川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

可他還是那麽做了。

林淵腦子很懵。

屋內的人在尖叫之後,還是迅速反應過來了,康安沖上去直接就把那青年給按倒制住,結束了混亂的場面。

青年大喊掙紮,帽子被掀開,林淵一看認了出來——這不就是機場那個想要拉自己的人。

青年被康安牢牢摁在地上,磕眼睛還死盯着林淵,大聲喊道:“你也配,你是個什麽東西啊!你憑什麽得到這些啊!”

居然是林淵的黑粉。

林淵實在想不通,這些人在網上罵罵自己還不過瘾,居然要追到現場來。這不至于吧,也沒什麽深仇大恨啊。

賀九川臉色鐵青,他往前跨了一步似乎是想要踹那人一腳,經紀人眼疾手快一下攔住他。

他這跳舞的人肌肉力量特別強,一腳下去這人門牙都保不住,現場還有這麽多媒體在,可不能讓人拍到賀九川使用暴力啊。

保安終于趕過來将還在大喊大叫的人給拉走,現場記者們一片混亂,賀九川還抱着林淵沒有撒手的意思,就像在機場的時候一樣,他完全護住了林淵,這些混亂根本沒有打擾到林淵的。

林淵只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他用力掙脫了賀九川的懷抱,忙朝着康安喊:“快點去找醫生來。”

康安立刻行動,賀九川的經紀人也快速地開始疏散媒體記者。幾人分工合作,很快将現場穩住了。

林淵緊緊盯着賀九川的手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雖然聞着味道是紅油漆,但會不會有別的東西在裏面?

林淵生怕賀九川出事兒,直接從身後的化妝桌上拿了一把修眉刀,一刀把賀九川的衣袖割了條口子,接着“嘩啦”一撕,半條袖子就被撕了下來。

賀九川的手臂露了出來,林淵連忙握住查看。

紅油漆只有少部分透過了布料粘在皮膚上,皮膚沒有嚴重灼傷的痕跡,但能看出已經紅了一大片,林淵用手指輕輕摁了沒受傷的地方,感覺到了皮膚有些腫。

是過敏了,問題不算嚴重,但肯定不太舒服。

林淵連忙拉着賀九川的手坐下,開了兩瓶礦泉水給賀九川處理手臂上粘上的紅油漆。

賀九川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臂,又看着林淵,說:“我沒事,你有沒有事?”

林淵捧着賀九川的手穩穩頓了一下,他感覺到了,賀九川的确是對他格外溫柔,在那麽緊張的時候下意識的保護自己,甚至事後也只關心自己是不是有傷。

林淵隐約有了點不太好的感覺,又不敢确定。

不過現在也不是一個好的時間用來想這件事情,康安已經回來了,還帶着劉制片和帶着幾個醫護人員。

舉辦這種大型活動,都會請醫療團隊處理緊急情況,所以醫生來的非常快。林淵趕緊放開了賀九川的手,退到一邊讓醫護人員處理。

一會兒,醫生做出了判定,皮膚過敏,用了藥問題不大,但紅腫沒有那麽快消下去,而且有灼傷破皮的地方需要去醫院進一步檢查。

林淵立即道:“那你還是去醫院吧,今天的表演不參加了。”

“為什麽不參加?”賀九川立刻反對,“這是我精心創作的歌,我們也認認真真練習了那麽久,為什麽這個時候要放棄?”

劉制片額頭狂冒冷汗,也怕擔責任,連忙勸賀九川說:“賀老師,這是我們的安保出問題,是我們的錯,不算您違約,您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要是您的情況嚴重了怎麽辦?”

賀九川沒搭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林淵,說:“你情緒受影響了嗎?想要放棄嗎?你要是說不演了,那就不去了。”

林淵對上賀九川的眼睛。

他不想放棄的,雖然只是不到五分鐘的表演,但他也投入了很多感情和努力,他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被觀衆看到的機會,否則他也走不到今天。

賀九川又問了一句:“我聽你的意見,你說我們還要不要演?”

林淵有點緊張地望向醫生,醫生緩緩地說:“處理算及時,沒有到危急生命的時刻。但還是建議快速就醫,總之患者自己決定。”

林淵低頭想了想,又擡頭看着賀九川說:“好。”

賀九川的肩一松,也說:“好。”

林淵越來越欣賞賀九川了,在他的職業生涯裏,一定也遇到過很多像今天這樣的緊急情況。但他還是以工作為先。

舞臺最重要,花了錢買了票要來看他的觀衆最重要。

他們之間有了一股無聲的默契:每一次的表演都至關重要。多的話不用說,他們完全懂得了彼此的态度。

林淵沒有再細想旁的事情,只是看了看時間,說:“距離表演還要三十分鐘,我們要提前一點兒去候場。”

劉制片倒是反應迅速,忙說:“我這就叫造型師過來給你們換服裝。”

麻煩的就是,衣服是配合歌曲定制的。林淵的一身是白,但細看能看出衣擺袖扣褲腿都有暗紅的玫瑰紋飾,賀九川則是一身黑,隐隐約約能看到布滿全身的暗綠色荊棘。

臨時換一套哪裏有那麽合适。

賀九川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說:“不用換。”

而後,他拿着林淵的剛才用的那把修眉刀,将另一只袖子個割了幾刀。過敏的右手臂紅得仿佛花了特效妝,另一只手臂白皙的皮膚從破口隐隐約約地露出來。有點詭異,又有點好看。

不過,搭配賀九川的這張臉,什麽造型都是合理的。

周圍的人都被賀九川的臨場應變能力十分佩服,連忙鼓掌誇耀,林淵看了一會兒,眨眨眼,轉身在桌上找到了暗紅色的眼影,随意用手指往左邊眼皮上一抹,剛好和賀九川胳膊上的顏色搭上了。

劉制片立刻鼓掌大喊:“太配了!”

所有人都望向了劉制片,他連忙一身幹咳,說:“我說的是妝容和衣服,咳咳。”

賀九川立刻給了他一個充滿贊賞的眼神。

康安暗暗嘆氣:好了,他無比确定了,賀九川看上去那麽從容,其實和褚漓陸楚祺也差不多,一樣沒出息。

賀九川經紀人:呵呵。

劉制片立刻就從潑油漆事件的陰影裏走了出來,他現在很驚喜,差點一口氣沒上的來,恨不得立刻吸氧。

忍住了激動的情緒,劉制片才說:“兩位真是太敬業了,那先候場吧,這邊我會報警也會跟進情況,等表演完,賠償道歉我們一定不會逃避責任的。”

賀九川也沒有多話,和林淵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此時晚會正在熱熱鬧鬧的直播之中,林淵和賀九川等了一會兒,就快到他們了,主持人播報下一個節目是《荊棘玫瑰》以後,彈幕立刻暴漲,密密麻麻能将屏幕都個填滿。

林淵和賀九川走上了升降臺,随着伴奏響起,升降臺緩緩上升,林淵對賀九川說了一句“得罪”,便上前一步靠近了賀九川,将右手搭在他的肩頭,而賀九川則低頭垂眸,似乎是在聞他發間的香味。

姿勢擺好,升降臺也升到了舞臺面上。

那一瞬,現場觀衆的尖叫和彈幕同時達到了晚會最高峰,萬人的舞臺現場,愣是讓人吼出了十萬人的氣勢。

劉制片在監控室看着,激動得熱血沸騰,那麽多下屬在他也不能尖叫,忍了半天實在是沒有忍住,終于是拿出了手機登錄小號發了一條彈幕。

[老劉:啊啊啊啊九旱逢甘林原地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好忙,只能晚上熬夜撸文,感覺快要熬癡呆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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