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四十二，花清婉

她們離開之後，花淩霄凝視着林止寒的背影，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而江楓則看着獨孤離有種同病相憐的憂傷。

花淩霄看着江楓怪怪的眼神，“江楓，你怎麽了？怎麽一看到林止寒他們就怪怪的？”

江楓搖頭，“沒什麽，太晚了，我要先休息了，堂主也先休息吧。”

真的很奇怪，江楓很少這樣，對自己說話遮遮掩掩的，“那你剛才為什麽要對獨孤離說他師父的事？”

“我只是想這樣或者能促使他答應我們的條件，就是這樣。”江楓看了一眼花淩霄然後低頭，淡淡道，“他太低估林止寒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要告訴他。他現在看中着的實力，自由其實都不重要。”

“可是，你不是獨孤離，你怎麽知道林止寒就這麽重要？”花淩霄奇怪，就算獨孤離肯為林止寒舍命，但自由有時比命重要吧，何況一旦答應留在弄月堂，還要受制于人為別人做事。

“我只是亂猜的。”江楓用一句話結束所有談話。然後，背過身離開。獨孤離在林止寒身邊，沒有感受過真正的離別，所以不懂。可是我，江楓捏緊拳頭，卻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和你在一起，除了你，我沒有執着的東西。我願意為你，放棄自由，放棄堅持，回到江家，繼承我并不想要的東西，然後幫助你，立足于江湖。用我一世的寂寞來還你一世的平安，只是肯這樣為你的我，卻不能留在你身邊。

花淩霄看着這樣的江楓，想，剛才好像也沒說錯什麽呀。“唉，江楓，”他剛想再問，卻見江楓轉身微笑，“花淩霄，在弄月堂的三年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時光，非常的謝謝你。”

“哦，”花淩霄有點懵，江楓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但還是應聲，“這麽早下結論啊，一生還很長呢，以後，你會更快樂的。”

一生還很長，這漫長的一生只能靠回憶支撐了吧。

這邊談話以一種糾結的方式結束，而另一邊，獨孤離和林止寒也好不到哪去。

獨孤離和林止寒回到他們的院子，林止寒走進自己的房間，轉身要關門，才發現獨孤離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我要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林止寒說着就要關門。可是，獨孤離一手将門推着，不讓林止寒關門，“我有話和你說。”然後就自顧自的走進林止寒的房間。

林止寒關門，轉身。獨孤離直接發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吐血的事。”

“這只是件小事，自然沒有必要說。”林止寒并不是太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只要活着就沒關系。

“既然是小事，你為什麽要瞞着我，就算瞞着我，也該瞞的徹底點，不該讓我在別人那裏知道。”獨孤離真的生氣，只是這生氣是因為林止寒的隐瞞，還是因為過于擔心林止寒的狀況，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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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必要隐瞞，也沒有必要告知。因為什麽都不會改變，什麽都不能改變。你會因為我快沒命了所以要離開我，還是肯犧牲自由來救我。就算你肯救我，我也不會去治療。既然什麽都不會改變我為什麽要刻意做什麽事。”

“就算我什麽都不能改變，我也有知道的權利吧。”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林止寒淡淡反問。

林止寒平靜的态度在獨孤離看來更像是輕蔑，這徹底激怒了獨孤離“是，我是沒本事來救你。你現在才發現我一點用都沒有了是吧。”說完甩門而出。

林止寒看着獨孤離沖出去的背影，一個聲音喑啞道，“脾氣不小啊，你就是太忍讓他，不過你不去追？”

林止寒聽着這聲音，冷漠關門，然後回到自己的床上，以更冷漠的聲音回答，“只是待在我的身體裏已經不能滿足你了嗎？”

“呵呵，我不是還在你身體裏待着嗎？不過是寂寞無聊想找你聊聊天罷了。”

林止寒再沒理那個聲音，自己睡了。

第二天清早，林止寒聽到了一些響動，她随即醒來，是獨孤離，獨孤離一如往常的送來早飯。其實，昨夜獨孤離并沒有走遠，而是，在林止寒的房頂上呆了一夜。早上起來，他雖然心裏不舒服，但也不再生氣。

林止寒緩緩走到桌邊，獨孤離看林止寒的神色，“還在生氣嗎？”

林止寒看了一眼他，“我們之中，好像喜歡生氣的人是你吧。”

獨孤離被這麽一說，忙低頭，轉移話題，“一直想教你學功夫，可是沒機會，現在倒有時間啊。”

林止寒點頭，“那你要教什麽？”

“輕功之類利于躲閃的。”

“你決定吧。”林止寒沉默了一會，仿佛是事不關已的回答，讓獨孤離無語。學的是你啊。林止寒想的卻是林青允曾經那麽認真的教自己功夫，生怕自己會受傷害。可是到頭來。

“你們要決定什麽？”一個妖媚的聲音響起。還不待回答，就是一抹紅色的身影飄進來。“獨孤公子，有沒有想我啊。”說着就往獨孤離身上黏。

獨孤離側身避過，看着來人，額，是狄三娘。

“哇，有早飯吃啊。我還沒吃呢。”說着看向林止寒，“介意一起吃嗎？”

“不介意，”林止寒搖頭，然後将整個早飯推給狄三娘，“因為我吃完了。”

獨孤離不滿的看了一眼狄三娘，因為林止寒根本就沒吃啊。她走之後，自己要重新拿一份早飯給林止寒了。

“話說回來，這點心還是蘸着辣椒醬好吃，你的早飯怎麽沒配辣椒醬啊。”狄三娘一邊吃一邊點評。

林止寒看了一眼獨孤離，“這個我也不知道。”其實，不用猜都知道，獨孤離以為林止寒讨厭吃辣，所以，所有的關于辣的東西都在林止寒的食譜裏消失了。

獨孤離終于忍不住，“請問，狄姑娘大清早的過來不只是為了來吃早飯的吧。”

“是啊，我來是告訴你們，堂主的妹妹花清婉要回來了。所以，你們要小心哦。昨天堂主叫我就是要我去接她，馬上就要走了。”

“多謝，不過她回來又與我何幹，為什麽我要小心？”林止寒不解。

“她啊，黃毛丫頭，十六七歲，年紀不大可是脾氣不小，又傲慢，又霸道，脾氣又壞。不好對付啊，而且，最關鍵的是據我在弄月堂這幾年聽說，她一直非常非常崇拜獨孤離。現在，獨孤離卻被你收在身邊，她怎麽肯服氣啊。她啊，一定會找你麻煩。好了，不說了，我走了啊。來不及了。”

說完，趕緊走了，走到門口還不忘給獨孤離一個媚眼。獨孤離只當沒看見。

“你怎麽看？”獨孤離問。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還能在陰溝裏翻船。何況，不是有你在嗎？”

“是，我一定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