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十八，花開花落

獨孤離在杭州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之後，就立刻啓程回到了弄月堂，依舊是玉蝴蝶來接的他。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去見花淩霄，直接回去找林止寒。院門是開着的，他一走到門口就看見林止寒正站在院子中的樹下，仰頭凝神看着什麽。

獨孤離輕輕走到她身邊，“在看什麽？”

“沒什麽？”對于獨孤離的突然出現，林止寒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異，只是很淡的回答，“我曾經看過這種樹，這種樹會開出一樹的白花，密密麻麻，可是這棵樹一朵花都沒有。”

獨孤離微笑，“你忘了嗎？這種花是春末開花，仲夏也就是花開的最盛的時候落敗。如今已是初秋。所以，這花早該落了。怎麽還會有？”

“哦，這樣啊。”林止寒呢喃着就不再問了。只是，為什麽生命總是在它最旺盛的時候凋零。

“林姑娘，吃飯了。”狄三娘的聲音傳來。可是下一刻，狄三娘就注意到了獨孤離，“獨孤離你回來了，回來也該找我的嘛。真是的，玉蝴蝶太不夠朋友了，居然不讓我去接你。”說完就急忙沖到屋裏，把飯菜放到桌上。然後，出來站在獨孤離身邊笑道，“你看，我夠好吧，把你家林姑娘保護的很好嘛，那我們，”說着就伸手想攬住獨孤離的脖子，不過這一次，獨孤離向後退了兩步避過。然後看向林止寒皺眉道，“姑娘，要不要我把這家夥趕走。”

“算了，算了，”狄三娘忙擺手，“我還是自己走吧。那麽下次見啊。”說完就一轉眼跑掉了。

“我們去吃飯吧。”獨孤離看着狄三娘離開，對還站在院子中央的林止寒說。

林止寒緩緩走進屋子，然後，說了一句讓獨孤離很崩潰的話，“狄三娘和玉蝴蝶雖然受花淩霄的命令保護我。但是，她們，并沒有保護和照顧我的義務和意願。在我的認知裏，如果要一個人保護你幫你做事，就必須有足夠的理由或者交換。所以，我就對狄三娘說，如果她盡力保護我，我就讓你好好的陪她一天。”

“你。”獨孤離被她弄得語塞，真是，拿自己做交易。

“哦，對了。”林止寒完全不顧獨孤離的反應，繼續道，“下次出去的時候，告知我一聲，打聽一下趙宇或者張鶴倫的消息。我有東西交給他們。張鶴倫找不到我們，很有可能會在我們消失的樹林等我們。所以，可以去那找找看。”

“什麽東西？”獨孤離問。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好吧，對了，我在杭州聽說嵩山已經向各門派發了英雄帖，兩個月後，他們就要舉行什麽武林大會，要來對付我們。”

“這些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你只要盡快恢複傷勢就好了。到後面血的效果不會再那麽明顯，療傷的時間也會增長。不過幸好我們還有時間。”

談話又以這種莫名的方式結束。獨孤離很想問，你要怎麽處理，可是他什麽都沒問。因為就算問了，林止寒也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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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因為前幾天獨孤離已經把如何運送金子的事，用飛鴿傳書傳回來了。所以，花淩霄正着手讓人去把金子按照莫冉青所說的方式運去了地獄門。而莫冉青要轉達的話，獨孤離已經告訴了玉蝴蝶。

但花淩霄對于莫冉青要幫忙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是他的事，他不需要外人插手。因為花淩霄這兩天比較忙，所以幾乎一直在書房裏。因為千兩黃金畢竟不是小事，各地調動都需要他的命令，安排。

所以，當江楓推開花淩霄書房的門的時候，書房一片淩亂，江楓端着杯提神醒腦的茶，避過散亂在地上的廢紙，走到花淩霄的身邊。

花淩霄皺眉，“進來敲門，規矩不懂啊。”花淩霄雖然在專注做事，但有人進來他還是知道的。

“我只是來送杯茶。”江楓被這麽一吼，也不生氣，只是平靜的解釋。

花淩霄聽到聲音，趕緊擡起頭來，果然是江楓。“抱歉，我不知道是你。”花淩霄歉意的接過江楓手裏的茶。

“沒事，我接到消息，嵩山要在兩個月之後，聯合江湖中人，對付獨孤離和林止寒，當然還有所謂的邪教。”

“呵呵，一整個江湖對付一個獨孤離和一個小孩子。真是，這江湖越來越堕落了。”

“殺了他們，名利雙收。也難怪別人會心動。不過，武林大會是收拾嵩山的最好機會。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我們要抓緊了。”

“是啊。”花淩霄後悔，“把獨孤離收攏的晚了點。不過，沒關系。弄月堂一定會贏。十三年了，我絕不會輸第二次。”

“是，可是你贏了之後想幹什麽？”

“沒想好，”花淩霄嘆息，“十三年，除了照顧妹妹。複仇，就成了我的全部。我沒有想好以後要幹什麽。或許是帶着妹妹繼續隐居吧。”

“哦，也好啊。但到時候，你與五岳結仇，還能安然隐居嗎？”

“也是啊，再說吧。”花淩霄有點不以為意。

“我知道了，不過，無論怎樣，請你相信，我一定會守護你的平安。”

“好吧，”花淩霄看着江楓雙眼含淚做感動狀，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你總是這麽讓我感動”。

“感動。”只能是感動了吧。江楓微微苦笑，可是，能守着你就好。

“好了，”花淩霄看着江風又露出那種無奈的表情，終于決定不逗他了，“幫我把這些消息送出去，順便派人把逆風帶回來。”花淩霄說着将手頭的紙條遞給江楓。

“帶逆風回來？”江楓偶爾也聽花淩霄提起過他，知道他是花淩霄的舊部。追随花淩霄多年。但并不住在弄月堂，不知道花淩霄為什麽要把他叫回來。

花淩霄感受到江楓的疑問，看着他，“以前，你從來不會多問的。不過，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到了關鍵時刻。所以這兩個月可能會有些不太平。所以我要讓逆風回來保護小婉。小婉是我的軟肋，所以要藏好保護好，不能讓別人有機會抓住小婉來威脅我。”

江楓點頭，“原來是為了清婉小姐。”自然是由自己人保護花清婉才更放心些。

“其實，也不全是為了小婉。我在各地的人手也要慢慢調回來了。”

“我在弄月堂三年，只知道你收服了三十幾個在江湖響當當的武林人物，卻不知道你還有其他什麽勢力。”

“除了他們，我還有三百弟子。當然，十三年只有三百個弟子是有點少，何況其中還有一小部分是我原有的舊部。但我這三百人中，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就是受了天大冤屈的死囚，或者有仇無處報的苦主，還有走投無路的窮人。他們都是對天下仇視，失望的人。加上我對他們有恩，幫他們脫離苦海。所以，他們會誓死效忠我的。這些人貴精不貴多。我先前把他們分散在各地，不引人注意的訓練他們。現在到用他們的時候了。讓逆風回來也是商量一下怎樣在不引起人注意的情況下将這些人召回離弄月堂不遠的地方。方便随時召喚。”

“我知道了，我會叫逆風回來，還會繼續密切注意各門派的動靜。”江楓說着就離開了，只是在走出房間的時候。回頭看着還站在書桌邊的花淩霄，嘆息。以花淩霄有這樣缜密的心思。只是，這心思一心複仇是否也錯過了許多花開花落的美好與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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