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是第一個看見的人
這件事鬧的太大,惡性循環一樣,導致了很多惡劣的後果。
唐澤宴做的錯事,需要整個企業買單。
唐父在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厲聲質問:“平時都只當你是年紀小,所以不如你哥哥懂事我們也忍了,但你現在做的事是越來越荒唐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唐澤宴一聲不吭,他沒看到新聞之前,就被唐家長輩挨個罵了一遍。
唐父罵的累了,直接下了命令,“你今天就跟那個小三分手,從此以後斷絕關系再也不要來往了。”
“我以前就說了,我不會娶喻希。”唐澤宴語氣硬邦邦的。
這時候他倒是想起來自己是個男人了,應該拿出擔當來,“您別這樣叫她,君君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喻希,她也是這次新聞裏的受害者。”
“喻希有哪一點不好?”
“她或許什麽地方都好,只不過我不喜歡而已。”
“你就是逆子!”
“您要是沒別的話,我就先挂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唐澤宴聽到了另一間房間裏推動行李的聲音,直接挂了電話,長呼出了口氣後走過去。
兩個人早已經度假回來,秦子君就一直跟他一起住。
秦子君看到新聞時什麽也沒說,也沒有質問唐澤宴,只是眼圈先紅了,聲音都在抖,“我都不知道我爸媽知道後,他們會怎麽想我。”
之後她進了浴室,反鎖上門,唐澤宴敲了一會沒敲開,中間電話不斷,他只能走到一處去接電話。
秦子君像是哭過,眼睛都是紅腫的,她拿過行李箱,打開後就往裏面裝自己的東西。
“君君,別鬧,你現在能去哪?”唐澤宴拉住了秦子君的手腕,将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的,但我跟她,真的只是家裏做主訂的婚,我根本就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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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罵我小三不要臉?”秦子君眼淚唰的一下跟着掉下來,浸濕了唐澤宴的肩膀上的衣服。
“我們兩個就這麽算了吧,我爸媽以後都得被人戳中脊梁骨了過日子了,我根本就沒有臉去見他們。”
“……”
唐澤宴一手掌着她的後腦勺,心情複雜,“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不是小三,你從來就不是小三。”
這件事,必定要犧牲一方。
喻希名聲反正早已經差透了,不在乎這一次了,他沒怎麽糾結就直接做出了決定。
喻希看到新聞後,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樣的醜聞處理方式要麽承認要麽否認,如果唐家選擇承認,他一定會以兩家早已經退婚,唐澤宴跟秦子君是正常戀愛。
而否認出軌又不太可能,畢竟照片跟社交媒體賬號太錘了,洗白是女性朋友,誰會跟女性朋友接吻?
所以當喻希看到唐澤宴的回應的那句話時已經一點也不驚訝了,她對他再也沒有一點期望,也就沒有失望了。
唐澤宴問:【什麽時候分手後再談戀愛就是劈腿了?】
這句話首先被轉發到了圈子裏各個群裏,有一些人轉的太多群了,甚至已經忘記了喻希也在群裏,她不過平時不怎麽出聲罷了。
【笑死了,喻希大概是單方面被分手第一人了,就我代入喻希,我現在恨不得馬上換個星球生活,大寫的丢人好嗎?】
【我都習慣了,前些天她不是曬了聖莫裏茨的照片嗎,結果第二天唐澤宴就發了跟小三在聖莫裏茨度假的合照,前腳秀恩愛,後腳就被打臉,丢臉早丢到家了。】
【你們說他們兩個人真的會分手嗎?我賭不會,喻希肯定會纏唐澤宴,就跟以前一樣。】
【這還用說,鬧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喻希用自殺威脅?】
消息刷的太快,無一例外都是冷嘲熱諷。喻希指頭滑了滑,她一向是懶得搭理這群人,但好像她越是沉默,其他人都當是包子。
喻希@了最先發言的姐妹:【這種消息怎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幾天不見,還以為姐妹做了哪個村口小廣播,變成了什麽八卦集散中心了,什麽雞毛蒜皮的事情也值得拿出來說?】
緊跟着@了其他活躍的人:【姐妹是九漏魚我理解,但有腦子也該知道,發單人照算秀哪門子恩愛。】
【自殺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破個皮我都夠疼了,要劃我也是往唐澤宴身上招呼。】
她一條一條的回怼,眼看着其他人反應過來,群裏的人數不停的掉,剛才作妖的那些全都跑掉了,最後直接解散掉了省事。
她們也不是停止八卦,不過是換了一個沒有喻希的地方繼續八卦。
但不管怎麽樣,她暫時看不到了。
喻希上樓,打開衣櫥,看着那些為了迎合唐澤宴買的白裙都有些諷刺,直接拿了紙箱,全都丢了進去。
光是丢了還不夠,喻希送去了垃圾場,親手焚燒掉了,好像連帶着把唐澤宴給揚灰了。
上車前,從車窗看到自己黑長直的頭發,在那張濃顏下,怎麽看怎麽別扭,就為了一個唐澤宴,她連自己都不要了。
喻希覺得自己悲哀,還覺得自己活該。
當将那一把黑長直的頭發燙成了大卷,她從鏡子裏看着自己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唐澤宴那種狗男人,哪裏涼快滾哪去。
沒多久,她這一系列的舉動也會傳到兩家長輩的眼裏,多少會覺得她是受了刺激吧,喻振興就算再想讓自己聯姻,也會考慮到是弟弟遺孤,多少雙眼睛都盯着的,這時候也無法抹開面子繼續這門婚事。
唐家失理,只能答應。
喻希還挺想的開的,什麽也不管了,混跡各大品牌店刷卡買衣服,全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直到商城快關門,她才停了碎鈔行為。
衣服首飾都直接從店裏往家裏寄,她空手來也空手去,所以提前放了司機下班,她到時候可以步行回去。
喻希走出來,天空高懸,街道上零星幾個行人,連路邊停着的車輛也開走了,世界忽然顯得格外的空曠。
所以在看到裴渡時,就好像忽然回到那天孤立無援的雪夜裏一樣,她本來就愉悅的心情,到現在好像更雀躍了一點。
喻希踩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近了才打起招呼,“裴總,這麽巧。”
其實她也知道城市那麽大,怎麽可能那麽多巧合,不過好心情可以讓她直接忽視這一點。
裴渡的車是意大利的阿爾發·羅密歐,倒三角太具有辨識度,但在國內已經算是豪車裏比較低調小衆的了,她身邊的人更傾向于牌子響亮,開出去有面子。
這種牌子的車用料更加昂貴奢華,但裴渡立在車邊,身形颀長,目光很淡,輕易就能壓住車的貴氣。
人比車要養眼的多。
“燙了頭發?”裴渡看出她的變化,毫不吝啬的誇贊,“更好看。”
“你是第一個看見的人。”就連秦昭都沒有看到她做完的樣子。
喻希撥了撥發尾,還殘留着一點藥水的味道,但她心情好,聞到時也覺得只要是在自己身上,怎麽都是香的。
自信心莫名膨脹。
在裴渡眼裏,就像是小學生得了大紅花,一定要別在胸口上,挺胸擡頭的,等着被誇贊。
“是嗎?”
裴渡要高出她一點,看着她的時候,漆黑的瞳孔就會給人一種尤為專注的錯覺。
這大概,也是他能談那麽多女朋友的一大利器吧。
兩個人其實還不太熟,生活中也沒有什麽交際,乍然遇見了好像也沒有那麽多話題可以聊,說完,出現了短暫了沉默。
喻希忽然想起來他在前不久對自己的邀約說的那句“跟我在一起,我替你解決唐澤宴”。
現在他提前解決了唐澤安,而她前面說了會考慮一下。
“唐澤宴的事情是裴總做的嗎?”喻希看着他,問起。脫離了白裙跟黑長直的喻希,像是解開了封印一樣,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撩人。
裴渡喉結滾了下,“嗯。”
喻希踮起了腳後跟,抿唇笑,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湊近凝視着裴渡,在唇快要貼近他時,忽然擦過,在他耳邊低語:“謝謝。”
這樣,也算是她扳回了一程了吧。
喻希甚至覺得已經算是個合格的老手了。
下一秒,她就直接被打橫抱起來,她下意識睜大了眼,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直接被放在了引擎蓋上。
引擎蓋金屬的,硬邦邦的,還帶着引擎發散的溫度,坐起來不太舒服。但喻希一點都沒挪動,因為裴渡兩只手手掌撐着兩邊空餘的位置,大半個身體朝着她傾斜,兩個人視線不僅處在同一水平線,靠的也太過接近。
喻希心底無意識“哈”了一聲,她這個老手快裝不下去了。
裴渡再往前逼近一分,唇幾乎要吻上她的時候,她往後倒,兩只手略有些慌張的撐住兩邊,發出“嘭”的跟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沒有再往下,而是學着喻希剛才的樣子,側了下臉,呼出的溫熱氣息觸碰耳垂,低音問:“考慮好了嗎?”
近到耳根的低音炮,已經把喻希轟的沒邊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她頓時明白自己剛才有多蹩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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