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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一幕狠狠沖擊着現場所有覺醒者。
在他們閉眼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那恐怖的東西又是怎麽消失的?這大巴車為什麽會從那麽高的地方出現在這裏?
覺醒者立馬對大巴車進行檢查,他們發現裏面的乘客全部暈死了過去,而裏面的那c級污染物的司機則直接爆體而亡!
覺醒者瞠目結舌。
如果當時他們沒有閉上眼睛,是不是也會像這個司機一樣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覺醒者開始救助大巴車裏面的乘客。
一個接一個的乘客被喚醒,可當覺醒者詢問他們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時,他們全部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只知道一陣強烈的沖擊感讓他們一下子暈死過去,再次醒來就是眼前這幅場景了。
現場一片混亂,無數人圍着大巴車展開調查,而遙遠的高空之上,一雙無形的眼睛依舊注視着他們。
他看着那群小人忙忙碌碌又一驚一乍,像是警惕的螞蟻揮舞着一點也不鋒利的爪子。
莫名的,奚樂覺得他們有些可愛。
奚樂看着自己的手指,剛才的力道還算恰到好處,沒有像上次一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殺死了兩個人。
他依舊在這裏,可大巴裏的人以及現場所有人都看不見他,而之前他們卻注意到了他。
這種狀态要怎麽調整的?是由他自己控制的還是需要什麽其他條件?
奚樂依舊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是不知從何出現的內心的意識卻告訴他,這和他自己有關,只有當他想要回應想要插足這些小人世界的時候,他才會被感知被發現被察覺。
在檢查完床上沒有其他突然出現的小人城市後,奚樂蓋上被子,準備好好睡覺。
雖然白天的工作很累,但奚樂第一時間卻沒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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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身上發生這麽多奇怪的事情,都不可能睡得踏實,但是慢慢的,折騰了這麽久的奚樂還是累了,意識逐漸模糊。
誰知,才剛陷入淺睡眠,一段低低的聲音就随着月光傳入他的耳朵。
奚樂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
幹嘛啊?明天還要做手術呢。
奚樂翻了個身,繼續睡覺,沒有理會這奇怪的聲音。
但那聲音卻越來越大,沒辦法,奚樂只好睜開眼睛。
随後他突然意識到,有人正在向他祈禱。
十個小時之前,桃城。
宋淮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家中,他倒在床上,滿身傷痕。
宋淮本來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和妻子年少情深,從小青梅竹馬,到了結婚的年紀也不出任何意外的成為了夫妻。
他的妻子很是漂亮,個子高高挑挑,年輕富有活力,結婚一年後,妻子懷孕了,妻子滿心歡喜的開始為孩子準備新衣服,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他以為自己将永遠這樣幸福下去。
但是一天晚上,當他走在回家的路上,經過小區附近的一條河流時,發現許多人圍在那裏。
好奇出現在宋淮心中,他忍不住上前查看,卻看見了自己一輩子的噩夢。
昨天還給他做晚飯的妻子就倒在血泊之中,手腳以扭曲的弧度被折斷,整個人被水泡得發白。
一向漂亮愛美的妻子被毀了容,裸露着身子,最讓人恐懼的是她的肚子,已經懷孕的妻子被剖開肚皮,裏面成型的嬰兒早已不見蹤影。
周圍的人對着妻子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拿一件衣服蓋在妻子身上。
宋淮整個人瘋了一樣往前奔跑,将已經不成人形的妻子緊緊抱在懷裏。
可是他的妻子永遠不會醒過來了,永遠不會再對他微笑了。
明明他的妻子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折磨,警方卻只是稍微查了一下,就不再願意尋找。
宋淮怨恨絕望,為此傾家蕩産,變賣了所有東西去尋找兇手,查詢到底是誰殺死了他的妻子,但是最終卻一無所獲。
如今,距離妻子死亡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年,他卻連兇手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不怕自己一無所有,不怕自己老年辛酸,他只怕自己耗盡一生,也無法為妻子報仇雪恨。
在床上休息了一個小時之後,宋淮起身,去樓下買點方便面吃。
在買泡面的時候,宋淮聽見了身邊幾個人正在讨論桃城西街那邊的事情。
“你聽說了嗎?之前那兩個撞死小孩的敗類死了,在童苗家被未知的東西活生生壓死了!”
“這個事情我在網上看見了,真是痛快,何家完全就是活該。”
“你知道嗎?事發當天我就在桃城西街那裏,結果你猜怎麽着?我看見童苗面前擺着祭品,正在向什麽東西祈求。”
“天,原來是她将那個東西引來的。”
“肯定的,不過這童苗也真夠膽大的,居然敢向邪神祈禱。”
“她女兒都死了,又有什麽不敢的?”
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宋淮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原來死寂多年的心再次開始跳動。
宋淮認識童苗,那是一個和他同樣絕望和無能為力的人。
上次他看見對方的時候,童苗滿身怨恨和絕望,苦苦尋找着能夠為女兒讨回公道的方法,就和他一樣,他們都是時代浪潮下,最卑微的燃料。
但是沒想到,僅僅才過了一天而已,那兩個撞死童苗女兒的惡魔就死了,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多麽讓人羨慕。
那他的妻子呢?他的妻子能夠報仇雪恨嗎?
當一個長期處于黑暗中的人好不容易獲得希望的時候,他就會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這希望,死死不放。
即便宋淮想要壓抑住這瘋狂的想法,但是念頭卻像雜草一樣,瘋狂滋長。
宋淮沒有買泡面,轉而去買了一些祈禱用的物品。
夜晚很快降臨,他看着神秘學領域的書籍,畫了一個符文,放了幾根蠟燭,又擺上了最新鮮的祭品。
宋淮雙手合十,在永恒不變的紅月之光的照耀下,開始虔誠的祈禱。
“回應過童苗祈禱的邪神啊,我祈求您,祈求您注視您的信徒,告知您卑微的信徒,殺害我妻子的兇手到底是什麽人。”
虔誠的祈禱順着月光飄散到奚樂耳邊,聽見宋淮的祈禱後,奚樂有些懵。
尋找兇手?這他也不知道啊。
想要讓他碾死幾個罪犯倒不是難事,但是讓他尋找兇手,這他可就沒辦法了。
奚樂忍不住敲了敲桌子,不管他再怎麽努力敲,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紅月而已。
就在奚樂打算放棄的時候,靈性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周圍的環境也變得朦胧。
奚樂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張溫和慈祥的臉,那是一張極其普通的中年男人臉,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彌勒佛。
奚樂心中閃過詫異,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奚樂有些緊張,讓畫面繼續在腦海裏播放。
那個中年男人十分慈祥,眼睛彎彎的,時常給附近的小孩糖吃,但是當周圍沒有人時,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了詭異的狠辣。
畫面迅速往前播放,不大一會,中年男人就出現在了一處河流旁,他的面前還有一個女人,女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男人十分滿意,一雙巨大的觸手從他眼睛裏鑽出,一點一點将女孩漂亮的指甲全部拔了下來。
拔完指甲後,男人像是看見了珍寶一般,對着那指甲輕輕嗅聞,像變态般舔舔幾下。
拿到指甲的男人望着倒下的女人,露出陰狠的表情,又将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挖了出來,直接生吞。
腦海裏的畫面飛快閃過,直到最後,一個名字定格在奚樂腦海裏,那就是殺害宋淮妻子的兇手。
畫面結束,奚樂的面前恢複正常。
奚樂捂住自己的頭,有些頭疼地搖了搖頭。
查看到兇手的名字後,他更餓了,使用這種和非凡有關的力量,似乎會消耗他本身的體力。
但于此同時,一股小小的能量也湧入他的身體裏,這股能量的來源是童苗。
奚樂突然意識到,狂信徒對紅月虔誠又癡狂的信仰能夠讓他恢複飽腹感,讓他充滿力量。
不過一個狂信徒帶給他的能量還是太少了,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不會察覺到這股能量。
可是如果,狂信徒的數量幾百幾千甚至幾萬呢?
想到那畫面,奚樂竟然有些期待。
奚樂沉默了一會,控制自己的聲音,對着宋淮輕輕念出那個名字,同時警告他,這是一個污染物。
還在祈禱的宋淮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忍不住放下了跪拜的手。
一束紅光從窗戶邊照耀進來,一直照耀到宋淮的身上。
宋淮也親眼看見,天空中的那輪紅月變得出乎意料的大,比他這輩子見過的所有紅月都要刺目都要詭異。
一個聲音順着紅光傳入他的耳朵,明明那個聲音是那麽的缥缈,但是在聽到第一個音的瞬間,宋淮腦袋就開始充血,鼻子也流出鮮血,整個人處于意識不清的狀況。
他的腦袋像是被灌滿了水泥,變得又沉又硬。
但是在這呓語之中,他卻聽見了一個模糊的名字。
——朱勇昌。
宋淮喜極而泣,不斷磕頭,直到額頭上全是鮮血也沒有停下來。
也在這個時候,宋淮突然發現,天邊的紅月亮得不可思議,就好像離他近在咫尺。
狂喜之後,宋淮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內心閃過詭異的驚悚。
難道說,回應他祈禱的存在竟然是天邊的紅月?
宋淮心中無比愕然。
宋淮的反應和童苗如出一轍,在神秘學的世界裏,紅月可從來都沒有回應過人們的祈禱。
自從祂出現在天空中起,祂就一直冷漠無情,被他所照耀的人,大多都知道祂的無情,現在這是……紅月蘇醒了?
紅月蘇醒……
宋淮喃喃地念叨着幾個字,腦海裏面像是有風暴在旋轉,所受到的沖擊并不會剛才聽到呓語時的聲音小。
但是同時,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驕傲和狂喜。
宋淮甩了甩頭,暫時先放下這些事情。
得到兇手的名字後,宋淮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警察,而是先去調查朱勇昌這個人。
這些年,為了尋找殺害自己妻子的兇手,整個桃城他幾乎都已經走遍了,對桃城所有的地方,他自然也全部了熟于心。
他很快鎖定了嫌疑人的目标,就在倉山小區!
倉山小區在市中心附近,旁邊靠近學校,而他妻子的屍體,當年也是在那裏被發現的!
随着調查的深入,朱勇昌還發現,在其他人眼中,朱勇昌是一個極其慈祥的男子,他時常給附近的小孩糖吃,走路慢悠悠的。
宋淮足足跟蹤了朱勇昌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裏,朱勇昌一直都表現得非常正常,和其他人對他的評價完全一致,他善良和藹,是個老好人。
但是就在宋淮放松警惕的時候,他看見了朱勇昌眼鏡裏一閃而過的兇狠。
那不是一個老好人該有的樣子。
為了調查清楚,宋淮趁着朱勇昌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潛了進去,在朱勇昌家中不留痕跡的進行了搜尋。
宋淮足足将朱勇昌的家翻找了個底朝天,卻什麽都沒有找到。
就在這時,宋淮看見了一道密門。
那扇密門擺放在一個隐蔽的位置,如果不是宋淮眼睛尖,絕對看不到。
而在那扇密門的背後,宋淮看見了滿地的人骨和被做成标本的人體器官。
其中,就有他妻子漂亮的手指甲。
宋淮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他笑了起來,笑得眼角都是淚,笑得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但瞬間,他的笑容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個無比悲憤的表情。
朱勇昌真的就是兇手,他苦苦尋找五年的兇手,在紅月的指引下總算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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