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幾天，因為對小人城市的好奇，奚樂總是很晚才睡。

奚樂拿了一瓶牛奶，面無表情的上班。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手術怕是要出岔子，這可是對病人很不負責的一件事。

進到醫院後，奚樂遇見了一個婦産科醫生——李酌雪。

李酌雪醫生是一個很溫柔的醫生，戴着一個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溫文爾雅的。

李酌雪醫生是一名極其負責的醫生，對待工作一絲不茍，很喜歡小孩。

但是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個醫生卻是神秘學的極端研究者，時常将失控挂在嘴巴裏，曾經邀請原主去參加一個神秘學研究會，被原主拒絕了。

看見奚樂以後，李酌雪對着奚樂輕輕點了點頭。

奚樂也笑了笑。

吃完午飯後，奚樂伸了個懶腰。

他望向窗外，突然想到了宋淮。

也不知道宋淮有沒有抓到兇手。

盡管很想将妻子手指甲帶回去，但是宋淮最後還是沒有動這些标本。

他害怕打草驚蛇，能夠不被察覺這麽多年，朱勇昌肯定很謹慎，一旦打草驚蛇了，朱勇昌就會提高警惕，下次再想要抓到朱勇昌，怕會比現在更加困難。

宋淮強壓下內心的悲憤，對着這些人體器官全部拍了一張照片，随後不着痕跡的複原現場，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了。

拍到照片後，宋淮第一時間就去找官方覺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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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國警察中，50％的人就是酒囊飯袋，但是覺醒者不一樣，覺醒者比警察稱職不少，這也是他找覺醒者的最根本原因。

他不能讓紅月之神給他的線索就這麽斷掉，他要給自己的妻子報仇！

但是覺醒者在聽完以後，卻用詭異的目光看着他。

“你說，五年前殺害你妻子的兇手是一個名叫朱勇昌的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污染物？”

宋淮有些激動，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杯子：“對，就是他，你們快點派人去抓他，免得他逃跑了。”

覺醒者苦笑道：“我懷疑你在戲弄我們，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兇手，但是在沒有确鑿的證據前，我們是不能行動的。”

宋淮沒有多說什麽，拿出了自己在朱勇昌家拍攝的照片。

“這是我在朱勇昌家拍攝的照片，我妻子死時那被拔掉的手指甲就在這裏，還有其他受害者的器官也都在這裏！”

看見照片以後，覺醒者大驚失色。

經過檢驗，這些照片都是真的，沒有p。

如果宋淮所說的是真的，那麽兇手就真的是朱勇昌，根據照片中的标本數量，這些年，被朱勇昌所殺的人在兩位數以上，按照污染物評定标準，它已經是b級污染物。

覺醒者大驚失色，連忙準備派人出動。

倉山小區，朱勇昌正坐在一個公園的長椅上休息。

他輕輕扇着扇子，時不時哼上一個小曲。

但是如果細看的話，會發現朱勇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遠處一個小孩的身上。

那個小孩的眼睛真是漂亮，像是天上的繁星，他現在正好缺這麽一件藝術品，如果能夠将小孩的眼睛挖下來，擺在房間裏肯定很不錯。

朱勇昌笑得更加愉悅，忍不住開始想自己的那些标本們。

從5年前開始，朱勇昌就有了收集标本的習慣，但是最讓朱勇昌滿意的，還是那個名叫阿玲的女子的手指甲。

朱勇昌閉上眼睛，似乎現在還在回味殺死那人時的愉悅。

朱勇昌對阿玲記憶猶新，因為那是他最傑出的藝術品。

事發前一天，朱勇昌正坐在一家超市門口休息，他滿頭大汗，一個漂亮的女子以為他渴了，拿着一瓶水來到他的面前，微笑的将水遞給他。

炎熱的夏季裏，一瓶水能夠帶給人不一樣的清涼，但是朱勇昌卻并沒有将目光放在瓶水上，而是放在了女子手指甲上。

她的手指甲圓潤漂亮，沒有做指甲，沒有經過任何加工，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鑽石般閃閃發光。

那是絕無僅有的，非凡的藝術品！他要将這些手指甲珍藏起來，和他的藝術品們一起珍藏起來。

第二天，朱勇昌就展開了行動，在阿玲清醒的時候，他硬生生扯出阿玲的手指甲，但是她一點也不乖，居然拼命掙紮，于是朱勇昌只好敲破她的頭，捅開她的身體，好讓她乖一點。

只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懷孕了，但這倒也沒關系，并且還未生下來的胎兒更加美味，讓人回味無窮。

那取出來的十個手指甲到現在朱勇昌都還好好保存的，時不時拿出來撫摸。

那是完美的，最完美的藝術品！

而現在，他馬上收集到第十二件藝術品了，真是讓人期待。

很快，機會來了，男孩的母親似乎遇到了急事，接了個電話後，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朱勇昌舔了舔自己的唇，慢慢悠悠的去到男孩身邊。

男孩認識朱勇昌，見到朱勇昌後，很高興地叫了一聲叔叔。

朱勇昌笑着答應了一聲，随後吞咽了幾口口水。

他拿出一顆糖遞給男孩，“吃吧。”

男孩十分高興道：“謝謝叔叔。”

而原本仁慈的中年男人此時突然抿上了嘴巴。

在男孩拿糖的時候，朱勇昌伸出手，死死捂住男孩的嘴巴。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和之前給人的感覺天差地別，渾身上下充滿了肆掠暴躁。

男孩眼睛唰的一下睜大，想要喊“媽媽”，但是被捂住嘴巴的男孩卻根本喊不出來。

男人的力氣也大得不行，男孩竟是被直接捂暈。

等到男孩暈厥過去後，朱勇昌歪了歪頭，慈愛地摸了摸男孩的眼睛，随後滿意又癡迷道：“這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這個笑容，是他平時慣用的表情，但是此時笑起來，卻完全沒有之前那慈愛和善的模樣，反而陰森森的，十分恐怖。

他的眼睛裏面也鑽出一根觸手，又悄無聲息的消失。

朱勇昌很快帶着男孩回到了家中。

明明看上去那麽肥胖的人，在回去的時候，卻手腳麻利得不成樣子，并且完美躲開了所有監控攝像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因為高興，他的嘴角也瘋狂地咧開，猙獰得宛如一個惡魔。

他将男孩放到桌子上，從眼睛裏探出章魚的觸手，刺到男孩的眼睛裏，想要活生生的将男孩的眼睛挖出來。

血從男孩的眼睛裏流出，但才過去一秒鐘的時間，一群警察突然沖了進來。

“別動，舉起手來！”

朱勇昌愣了一秒，随後反應了過來，帶着男孩立馬往窗戶那邊逃。

他一躍而下，但下面也是成片的的警察，其中還有幾名覺醒者。

朱勇昌十分詫異。

這些覺醒者怎麽回事？明明他一路上都十分小心，覺醒者是怎麽查到他身上的？

朱勇昌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向外奔去，小孩還在他的手中，覺醒者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圍都被覺醒者給包圍了，朱勇昌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走。

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

朱勇昌猙獰一笑，身下鑽出無數觸手，眼睛裏面也探出一根觸手，從眼眶裏湧出，将原本的眼珠子擠出眼眶。

朱勇昌成為污染物後異化方向是觸手化以及鋒利化，他的觸手比刀還利，在所有b級污染物當中，其硬度能夠排進前十。

朱勇昌揮動觸手，被他的觸手碰到的覺醒者全部斃命。

甩開覺醒者後，朱勇昌十分高興，就是可憐了他的那些标本沒有來得及帶出來，不過沒有關系，之後他可以制作更多的标本。

朱勇昌跑到一半的時候，一個人突然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朱勇昌停了下來，看清楚對方是誰後，舔了舔自己的唇：“你是那個名叫阿玲女子的丈夫？”

宋淮怒道：“果然就是你殺了她！”

朱勇昌：“你現在才知道真相，真蠢！我馬上就送你去和你妻子見面。”

朱勇昌探出觸手，笑得更加猙獰古怪。

邊揮動觸手，朱勇昌邊道：“你知不知道，你那老婆痛苦害怕的表情真是美麗極了，她的十個手指甲到現在我都還珍藏着，時不時拿出來舔舔，你那孩子的味道很鮮嫩，比小羔羊還要美味。”

朱勇昌欣賞着宋淮不斷變化的臉，內心樂開了花。

雖然不知道面前這人和那群覺醒者到底從哪兒得知兇手是他的，但是沒關系，殺一人也是殺，殺兩人也是殺，無所謂了。

朱勇昌下手的動作更加狠厲，觸手的每一次揮動，都能夠要宋淮性命。

宋淮表情十分冷靜，矯健地躲開又一次劈砍，但身上依舊逐漸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朱勇昌的觸手只不過輕飄飄觸碰到他身上而已，就削下一大塊肉，并且會被污染，呈現出腐爛的模樣。

這些年，為了尋找殺害妻子的兇手，宋淮無時無刻不再鍛煉，不再想着為妻子報仇，可是朱勇昌是一個污染物，污染物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十分巨大，即便是最低級別的污染物，也能夠輕松擊殺三名成年男性，宋淮漸漸處于不利地位。

過了一會，朱勇昌突然停下了腳步，想到了什麽，嘴巴咧開一笑，一根更加巨大的觸手從他嘴巴裏鑽出，往着宋淮心髒處飛去，打算直接刺穿宋淮的心髒。

朱勇昌十分興奮，眼睛裏冒着詭異的血光。

去死吧！

宋淮的眼裏閃過慌亂和憤怒，但是沒有一絲絲害怕。

他只是後悔，後悔自己明明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卻依舊沒有為自己的妻子報仇。

他辜負了紅月之神的喜歡，明明他都已經将兇手的名字告訴他了，他卻連殺死對方都做不到！

宋淮心中閃過怨恨，可這時，異變出現，朱勇昌發現宋淮的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像是盔甲一樣的東西，朱勇昌那鋒利的觸手竟然刺不進去！

朱勇昌臉色一變。

這是怎麽回事？宋淮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怎麽會有能力擋下這波攻擊？而且他可是b級污染物！

宋淮也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同一時間，宋淮還發現自己的頭發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刺入朱勇昌的身體裏，開始吸收他的生命！

這一刻，原本的獵人與獵物身份發生反轉，朱勇昌驚恐地看着眼前這變化，嘴巴裏發出凄慘的聲音。

“救救我！救救我！”

宋淮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頭發和皮膚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十分溫暖，像是正在曬太陽，暖洋洋的。

很快，宋淮就反應了過來。

這頭發上面帶着紅月的氣息。

是紅月之神！是偉大的紅月之神賜予他的力量！

宋淮的眼神變得狂喜又充滿無限的感激。

仁慈的紅月之神不僅告訴了他兇手，還賜予了他這強大的力量！祂是何等的偉大，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偉大！

頭發吸收朱勇昌生命力的速度加快，在痛苦的哀嚎中，朱勇昌全身開始抽搐，觸手開始潰爛，他不斷用指甲摳自己的臉。

朱勇昌的面前，開始浮現出一些畫面，他被綁在一個椅子上，正被人徒手取出器官、扯出指甲、剝開大腿皮。

這些都是之前朱勇昌在其他人身上做的事情，沒想到現在反過來輪到朱勇昌受盡折磨了！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朱勇昌只覺得激動不已，因為他又得到了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但是當這些事情反過來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朱勇昌卻完全激動不起來。

快停下來，停下來！

“救命！救命！救救我！！”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會再做藝術品了，我是個混蛋！”

宋淮突然覺得暢快不已，原來這個惡魔，也會有這麽狼狽這麽痛苦的一天。

原來折磨了他足足五年，讓他無時無刻不再想着報仇的惡魔也不怎麽樣，現在看來也不是那般的強大！

不過短短一瞬，就發生了很多事情，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一個覺醒者很快趕到，看見眼前這一幕後，立馬朝着朱勇昌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子彈從朱勇昌腦袋上射進，又從腦袋裏射出。

一槍又一槍的子彈接二連三地射出，不大一會，朱勇昌就再也沒有呼吸了。

在覺醒者趕到之前，宋淮已經讓自己的頭發恢複了原樣。

望着面前沒有了呼吸的朱勇昌，剛剛還冷靜的宋淮一反常态代坐在地上，但是眼睛裏面卻帶着淚花。

他拿出一把刀子，用力刺進朱勇昌的身體裏，刺得對方全身都是破洞也沒有停。

折磨宋淮足足五年的兇手，總算是死了！

宋淮狠狠吐出一口氣，發洩着內心的痛快。

從今以後，阿玲可以瞑目，自己也可以睡上一個好覺了。

阿玲，你看見了嗎？殺害你的兇手已經死了，我為你報仇了。

男孩的母親也趕到了，但是幸好男孩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眼睛有點傷而已。

男孩母親抱着男孩，止不住的哭泣。

“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以後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哪兒了。”

警察開始封鎖現場，又在朱勇昌的房間裏搜集罪證，随後在房間裏發現了大量被做成藝術品的人體器官。

這已經可以确定，朱勇昌就是五年前的兇手，并且在暗地裏，還另外殺了十一人！

事後，警察問道：“你是怎麽查到朱勇昌身上的？你又是怎麽制服他的？他可是b級污染物，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宋淮卻搖了搖頭，“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警察有些感興趣，“那是誰做的？”

宋淮笑了一笑，随後露出一個有些瘋魔的表情：“是紅月，是紅月告訴我的！”

宋淮和童苗一樣，在此刻，都成為了紅月的狂信徒，可是和童苗不一樣的是，童苗只希望自己成為紅月大人最喜歡的信徒，唯一的信徒，而宋淮卻希望紅月之神能夠被世界上所有人崇拜。

他是那樣的偉大，那樣的仁慈，他就應該成為所有人的信仰！

做筆錄的警察有些懵。

警察露出古怪的表情：“紅月？”

宋淮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癡迷地贊美道：“對，就是祂，就是偉大的紅月，祂回應了我的祈禱，告訴了我兇手的名字，又是祂賜予了我強大的力量，讓我在危難關頭反敗為勝！”

“這一切都是紅月的功勞，祂是最偉大的邪神！”

宋淮宛如了魔怔了一般，開始繪聲繪色對警察講述自己對于紅月的膜拜。

警察有些害怕，頭發開始發麻，連忙将這件事告訴給了覺醒者那邊。

程千茗聽說這件事後，眉頭皺了皺。

紅月？

最近的程千茗一直在調查之前的肉泥事件，此時在聽到宋淮嘴巴裏的紅月後，眉頭輕輕皺了皺。

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程千茗決定親自走一趟。

程千茗坐在宋淮面前，上下打量着宋淮。

一分鐘後，程千茗道：“是紅月回應了你的祈禱？”

宋淮連忙點頭道：“對，是紅月拯救了我，祂救贖了我，要不是祂，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為我妻子報仇，祂蘇醒了，祂來到了這個世界！祂注視着我們！”

宋淮的聲音激動又狂熱，像是要讓世間的所有人都知道紅月的偉大。

程千茗心下一驚，斟酌開口道：“你是怎麽進行祈禱的？”

宋淮将祈禱的流程說了一遍。

程千茗喃喃道：“僅僅是這樣嗎？還有沒有其他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宋淮搖搖頭：“沒有了。”

程千茗起身，“好了，我知道了。”

離開房間後，程千茗一個人獨自思索着什麽。

他身邊的另一個覺醒者道：“程隊，你覺得宋淮說得是真還是假？”

程千茗：“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鑒別真假的能力。”

但程千茗心裏并不相信宋淮的話。

紅月有着濃重的宗教元素，因為外表腐敗，顏色神秘，帶給人污染，一直被各種組織教會列為象征。

打着紅月旗號的組織數不勝數，這次是哪一個組織或者說污染物？

而且紅月在人類的記載中，從來都沒有靈性，祂不會回應任何人，只會照射着這個世界，祂怎麽可能會回應人們的祈禱？

如果紅月真的這麽慈悲，那為什麽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麽多污染物？這麽多邪神？為什麽他的侄女會遭遇那樣恐怖的一切？

程千茗眼睛裏閃過淡淡的血色，腦海裏再次浮現出那一晚的情形。

良久，程千茗才恢複正常，他對着身邊的覺醒者道：“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吧。”

朱勇昌死後，警察開始給受害者家屬一個個打電話。

除了宋淮以外，很多受害者家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受害了。

當他們接到警察的電話時，還以為是詐騙電話。

當确認消息以後，他們只能看着親人的屍體抱頭痛哭。

哭聲讓警察局蒙上了一層晦暗的顏色，這是經常上演的事情，但是每當看到他們悲痛的模樣，警察局的一些人卻依舊不自覺的難過。

回到家中，紅月已經出現，冷漠地照耀着這個世界。

但是在宋淮眼中，卻是最偉大的神。

宋淮迫不及待說開始祈禱，感謝偉大的紅月之神賜予他力量，又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事無巨細的向紅月彙報了一遍，像是在進行述職報告。

醫院裏，正在做手術的奚樂似乎到了什麽，他的手術刀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小房子。

小房子裏面，一個小人跪在地上，虔誠的感謝着奚樂。

奚樂一眼就認出，這人是宋淮。

宋淮的臉上沒有了之前那絕望到死寂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豁然開朗的微笑以及和童苗差不多的虔誠。

奚樂這個時候突然注意到，宋淮的身體裏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像是坐标一樣的東西，宋淮也成為了他的狂信徒。

手術做完後，奚樂摘下口罩，呼吸新鮮空氣，同時看了看網上對于朱勇昌一案有沒有什麽報道。

朱勇昌一案上了熱搜，在網上讨論激烈，幾乎網上所有人都在讨伐朱勇昌。

官方為了減少影響，并沒有在這件事中報道宋淮曾向紅月過祈禱。

但朱勇昌事件的熱議程度依舊超乎所有人想象。

照片中的朱勇昌，十分溫和，完全就是一個鄰家好叔叔的形象，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兇殘的污染物，殺了足足十一人，逍遙法外五年之久！

在大部分被害者當中，有不少人都是和阿玲一樣被朱勇昌那慈祥的模樣給欺騙了，忍不住伸出了援手。

可是沒想到，他們的善心最後得到的卻是永遠的長眠。

在這個世界裏，善良收獲的居然是這種回報，真是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