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随着格雷斯心靈力量的增長, 奚樂似乎也感受到了她身上那想要活下去的強烈的執念。

他吐出一口氣，嘴角上揚。

這個時候，奚樂才有空觀察起格雷斯所在的國家。

因為和藍國之間的距離很遠, 西索拉爾的建築風格和藍國的建築風格有很大不同, 有點像奚樂上輩子的歐美風, 但是卻又有一種很詭異的塗鴉感，十分異域。

但是奚樂并沒有欣賞太久, 因為很快, 一個祈禱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裏。

這次向他祈禱的小人內心充滿了仇恨, 他想要複仇, 很想很想複仇，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而奚樂的面前也出現一個小人。

那小人頭發枯黃, 如同焦草，并且極瘦，奚樂甚至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會直接咽氣。

而他的懷中, 還抱着一個小人。

似乎在祈求又似乎在哀鳴。

但是更多的, 卻是仇恨的火焰。

位于西索拉爾這個國家裏，有一個人口很少的名字叫做曼陀華的村子，這個村子十分貧窮, 幾乎沒有什麽富人, 每一個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

在這個村子的一個角落裏，幾個幾乎同樣瘦弱的小孩正聚集在一起, 讨論着什麽。

他們手臂焦黑，像是一根棍子, 不, 和棍子比起來更細更恐怖, 像是輕輕一碰，就能夠折斷一般。

他們的面前，用樹枝以及沙石畫着一些畫，畫面裏全是各種各樣的食物。

一個小孩畫了一個圓圓的東西，比劃道：“聽說這個東西的名字叫做漢堡，在外面其他人經常吃這個東西，很香很好吃，裏面有肉還有菜，還有一種名字芝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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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立馬讨論了起來。

“天啊，裏面居然有肉和菜，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肉和菜了。”

“好餓……好想要吃點什麽東西。”

實在受不了的一些小孩抓着身邊的一把土，就直接塞進了嘴裏。

聽着他們的對話，盧卡斯的嘴角也跟着吸溜了幾下。

盧卡斯是個孤兒，他比其他小孩過得更加凄苦一些，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最近一直在喝水，但是在這個國家裏，其實很缺水，他每天需要去很遠很遠的弄水，要不然家裏一整天都會沒有喝的。

盧卡斯是個孤兒，但他被一個好心的爺爺給收養了，他們兩人過着相依為命的生活，雖然痛苦，但也還是能夠活得下去。

這個時候，小夥伴裏議論的重點已經從食物變成了紅月事件。

這個紅月事件是一個月一個進村的好心人給他們講的。

那個好心人是一個極其善良的人，聽說是從其它地方專門過來的，他給他們帶來了食物、書本以及衣服。

盧卡斯分到的是一本書以及一些面包。

面包的味道很軟很香，盧卡斯自己吃了一點，又給爺爺分了一些。

但他沒有上過學，只認識幾個字，看不懂那本書，那是最讓盧卡斯感到傷心的事情了。

那個好心人還說，現在世界各地出現了一個名字叫做紅月事件的污染物，聽說是一個很厲害的污染物，幫助了很多人，那些得到拯救的人，一定很開心吧。

不過那個人并沒有給他們講太多和紅月的事件，第二天就從村子裏消失了，所以盧卡斯也不知道紅月事件到底是一個什麽東西。

小夥伴們聚集了片刻之後，就回家了，因為家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們去做。

盧卡斯也不再這裏停留，回到自己家中。

盧卡斯的家裏十分破爛，四處的牆壁全部都漏風，家裏只剩下一小捧瑪拉粉了。

瑪拉粉是曼陀華這裏的常用食物，用一種長長的東西磨出來的，很好吃，不過盧卡斯家裏沒剩多少，不能經常吃到。

因為饑餓，盧卡斯的爺爺躺在床上，已經很久沒有下床了。

聽見盧卡斯回來的動靜後，他的爺爺艱難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盧卡斯舔了舔自己的唇，捧了一小半瑪拉粉，做起了晚餐。

随着水溫的升高，破爛的鍋裏散發着陣陣香味，盧卡斯嘴巴也下意識的不斷輕抿。

做好以後，盧卡斯拿出兩個破爛的碗，說是碗已經和碗完全沒有任何關系了，那兩個碗直接缺失了一大半。

盧卡斯将做好的食物倒在碗裏，随後将多的那些送到了爺爺的手中。

爺爺摸了摸他的腦袋，顫顫巍巍吃了起來。

見爺爺吃得那麽開心，盧卡斯也開動。

這一頓的食物依舊很少，但是盧卡斯和爺爺卻吃得心滿意足。

吃完後，盧卡斯實在是太困了，就先去睡覺了。

在這個小村子裏，水是很稀缺的一種資源，每天盧卡斯都需要拿着水桶去5000米以外的地方去取水。

去那裏取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去晚了就沒水了，所以盧卡斯總是晚上的時候過去，等到天不亮的時候就回來。

睡夢之中，盧卡斯都還在回味食物的味道。

這個味道能夠讓他回想好久好久。

很快，到時間了，盧卡斯該起床去做事情了。

他将一個破爛的木桶頂在自己腦袋上，在紅色月光的照耀下慢慢去取水。

在取水的時候，盧卡斯路過了自己的鄰居愛弗家。

在這個貧困的地方，愛弗家是周圍所有人當中過得最好的。

他們的房子裝修得非常華麗，時不時會有食物香味飄出來，還有肉。

盧卡斯他們這些小孩很喜歡去愛弗家，如果幸運的話，會得到一些食物。

前不久，盧卡斯從哪兒喝了一碗肉湯，那是他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天。

盧卡斯邊回憶，邊提着桶去提水。

經過一個晚上長途跋涉，盧卡斯已經很累了，他的腳也酸疼酸疼的，不過腳心沒有破，因為上面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繭。

今天去打水的人并不怎麽多，盧卡斯回來得比平時早上不少。

他回到家，将水倒進水桶裏，打着哈欠去休息，路過爺爺房間的時候，卻沒有看見爺爺。

盧卡斯有些疑惑。

這是怎麽回事？明明平時他回來的時候，爺爺都會在床上躺着的，為什麽這次不見了？

盧卡斯十分困惑，忍不住在屋子的附近來回尋找，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最後，盧卡斯在愛弗家裏，聽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音，以及愛弗和他妻子的聲音。

“快點快點，盧卡斯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們再快點，絕對不能被他給發現了。”

“你行不行啊？這麽這動作這麽慢。”

“已經很快了，這老東西太瘦了，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随着聲音而來的，還有刀分割肉類剁碎骨頭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盧卡斯的腦海裏突然之間就一片空白。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胃部開始翻湧。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的！！

盧卡斯急忙沖進去，但是卻看見了一輩子絕對都不會忘記的噩夢。

血，全是血，好多好多的血，像水一樣不停地流淌，他的腳尖上也全部都是血！

而他的面前，宛如地獄一般的場景現在才緩緩展開。

他那原本瘦弱的爺爺此時被開膛破肚，一大半的內髒全部都被掏了出來，腸子流了滿地。

他的腦袋高高地仰着，眼睛裏面已經沒有了任何光，像是死不瞑目般久久不願閉眼。

而做出這一切的兩個人，正震驚地看着盧卡斯，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盧卡斯的眼睛裏面流出血水，他一把沖上前去，想要将爺爺的內髒以及腸子全部塞回去，可是不管他怎麽塞，就是塞不進去，甚至那些腸子還會從他的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去，染上塵土。

盧卡斯的身邊，愛弗和他妻子此時才真正反應過來，用一個古怪至極的表情看着盧卡斯。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到底在想什麽。

沒有想到，居然被盧卡斯這家夥給發現了。

愛弗一家是整個村子裏，過得最舒坦的，但是這些舒坦，卻是用殺人換來的。

他們幾乎每隔一兩個月，就會殺一個人，其中大部分都拿去賣。

這個村子連同附近都太窮了，都太餓了，人肉交易是經常有的事情。

最近，他們把目光放在了盧卡斯的爺爺身上。

那個老頭那麽老了，也該死了。

他們每天都會固定觀察盧卡斯回來的時間，他明明平時比這晚一個多小時才回來的，沒想到今天剛好提前早回來了，真倒黴。

盧卡斯的眼淚流在鼻子邊，分不清是鼻涕還是其他什麽東西。

他的聲音嘶啞又可憐，他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殺了我爺爺？他明明已經這麽老了，為什麽要殺了他！！”

盧卡斯的哭聲在夜晚時分變得極其詭異荒誕。

随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一般，顫顫巍巍道：“那些肉……那些湯……你們是不是……”

愛弗有些不耐煩了，直言道：“既然被你看見了，那也就沒辦法了，對，那些肉全部都是你所想的那樣。”

聽到這些話，即便早就已經有了預料，但是在這一刻，盧卡斯整個全身都開始發顫，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大量胃酸混合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被吐了出來。

可是就算是盧卡斯把自己的胃都給吐出來了，依舊無濟于事。

愛弗看見盧卡斯那痛苦的樣子後，眼睛裏面帶着暢快，他繼續道：“你惡心什麽？那可是食物，那可是錢！在這個貧窮的村子裏，你以為我們怎麽會過得這麽滋潤？能夠為我而死，是他們的福氣！”

這讓盧卡斯更加恐懼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睛本來沒有多大，但是現在，卻圓得仿佛不似人眼。

可是他卻搖搖頭，拼命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再窮，你們也不能殺人。”

看見盧卡斯那個表情後，輕輕冷笑了一聲，随後道：“你現在給我裝什麽後悔？裝什麽善良？實話告訴你吧，你也曾經喝過人肉熬成的湯，就是一個月前你喝的那湯，你還和我說了好幾次好喝，還想要再喝。而你知道嗎？那個人其實是給你書籍的人，最對不起那個人的人明明是你才對，他可是最喜歡你了，你卻喝湯喝得津津有味，你這樣做就相當于在吃他的肉，他肯定恨死你了，恨透你了！你到底怎麽好意思喝得那麽津津有味的！”

“不過，你也許應該感謝那個人，要不是那個人獻出自己的身體，也許你在當時已經餓死了，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質問我們？明明你自己才是最惡心的那個人！”

盧卡斯想要解釋，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完全不知情，他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他絕對不會去喝的。

可是他根本開不了口，只要一開口，就會想要吐。

盧卡斯像是承受了太多不能接受的東西，整個人處于一種絕望又窒息的狀态之中。

同時，他的內心也産生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他和這些人有什麽區別？他也是一個劊子手，是讓那個好心人以及爺爺死亡的劊子手。

如果他早點知道愛弗不對勁就好了，如果他能夠早點回來，那個好心人，他的爺爺就都不用死。

是他害死了他們。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他幹的，他不知道這件事，是他愛弗和妻子幹的！

他要殺了他們，他要給那三個人報仇！

盧卡斯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也看到了這個世界最殘忍的黑暗。

盧卡斯拿起地上的一把刀，眼神變得犀利，以目前自己的最快速度沖過去。

“不是我，是你們，是殺了他們，你們這群敗類！”

愛弗眼睛血紅，為自己這些累累罪行狡辯：“才不是我，是這個殘忍的世界，即便我們不吃他們，他們也會死，既然都要死，那為什麽不便宜我們再說？而且你爺爺都那麽蒼老了，早晚都會死的，如果其他人站在我們這個角度也會這麽做的，錯的不是我們！！！”

他們瘋狂的狡辯，似乎只要這樣說，就不會有任何錯一般。

可是盧卡斯現在想明白了，他們都是混蛋。

他要複仇！他要複仇！

可是即便已經下定了如此強烈的決心，在兩個成年人的眼中，他依舊十分弱小。

他被對方打得遍體鱗傷，鼻輕臉腫，卻又死死不願放下手中刀。

盧卡斯家和愛弗家位于村子的邊緣，平時很少有人來到這兒，所以就算是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任何人發現這裏的異樣。

最後，他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只能憑借本能，跌跌撞撞地爬到爺爺身邊，把爺爺抱在懷裏，把鮮血淋漓宛如一頭豬般被肢解的爺爺抱在懷裏。

愛弗和他妻子也打累了，看着面前的盧卡斯，眼睛裏面已經起了殺心。

本來只想要殺一個的，現在既然另一個都來了，那就把另一個也一起殺了好了。

他們有專門售賣人肉的地方，不需要擔心屍體該怎麽處理。

就在愛弗剛剛捅了一刀的時候，他妻子卻突然道：“等一會，女兒快要醒了，不要被女兒發現了。”

想到自己的女兒，兩人的目光之中都出現了古怪的愛意。

愛弗的女兒是一個小機靈鬼，很可愛，是全家的寵兒。

她很聰明很機靈，是他們的希望。

愛弗看着地上可憐的盧卡斯，冷笑道：“好吧。”

而且，受了這麽重的傷，他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他們先把這兩人弄到了盧卡斯家。

在這個過程中，盧卡斯已經沒有了多少呼吸，他們認定，盧卡斯已經死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盧卡斯其實還沒有死，還有一口氣在。

盧卡斯感覺自己全身都麻木了，動彈不了。

他的身邊，還有他的爺爺，早已死去的爺爺。

只是可憐他的爺爺，在他死之前都沒有吃太飽。

他應該把那些瑪拉全部都給爺爺吃的，這樣起碼他走之前，肚子是飽着的。

在這個村子裏，沒有覺醒者，沒有警察，他該去哪兒尋求正義的公道為那兩個受害者報仇？

盧卡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慢慢一點點的流逝。

在快要完全沒有意識的時候，輕輕道。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喝你湯的。

有什麽辦法能夠改變這一切嗎？

他不想就這麽窩囊的死去，他想要複仇，想要為自己的爺爺複仇。

巨大的仇恨布滿他的心中，而他也看見，天空的紅月漂亮得吓人。

紅月……

紅月？

不對，這個時候已經是早上了，怎麽會有出現？

難道說，他現在已經死了嗎？？

但是随後，盧卡斯卻突然感覺到，全身傳來了一種詭異的暖意。

他身上那些受傷的地方在緩緩愈合，可是很快，他又哭了起來。

他抱着自己的爺爺。

這些都是怎麽來的？他怎麽會複活的？這一切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随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看着天空中那輪紅月，想到那個好心給他說過的故事，眼睛裏面帶着仇恨的目光。

是你嗎？是偉大的紅月嗎？是你幫我恢複健康的嗎？

那麽我可不可以，像你提出一個更加過分的要求？

在這之後，你可以殺了我，吃了我，把我變成怪物，怎樣都可以。

盧卡斯在內心裏這樣絕望的想着，可是下一秒，一個古怪的聲音緩緩飄進他的腦海裏。

【你想要什麽？】

這不是人類的語言，它帶着強大的污染性，剛剛恢複的身體再度重新傳來異樣的感覺。

盧卡斯的腦子卻像是受到了極大刺激一般，生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情緒。

他知道，那是救贖。

随後，盧卡斯緩緩道。

他想要複仇，他想要為自己的爺爺還有那個好人複仇。

須城中心醫院。

奚樂的手中拿着一塊面包。

剛剛吃早餐的時候，他聽見了盧卡斯的祈禱，只是他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懷裏的那個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觀察了盧卡斯所在的地方，發現這個小人村子附近很遠的地方，全部都嚴重缺水。

因為嚴重缺水，所以這些地方才會幹枯成這樣，連食物都沒有多少。

于是他拿出加濕器，給這些地方澆澆水。

但想到了上次滴了幾滴水，就不小心把黑暗之母直接壓死的事情，奚樂還是謹慎了很多很多，像丹爾那次一樣，用神秘學力的力量将這些水滴分成了好幾份，又用力量将這些水裏大部分的污染給去掉。

因為紅月自帶污染，水裏面的污染是去不完的，可是卻能夠減少，裏面還加入了一些生命的權柄，生命的力量抵消了污染。

奚樂就這麽把這些水給灑了下去，這個原本龜裂的土地因為這些強大的雨水，開始迅速變得濕潤，植物開始生長，莊稼開始長大。

而很快，他也看見盧卡斯站了起來。

奚樂抿了抿自己的唇。

沒有再說話。

曼陀華的村子裏，雨一直不停的下着。

所有人都到外面去淋雨。

雨裏帶着污染，淋久了會降低san值，他們不知道為什麽這雨這麽古怪，但是他們卻不願回去，就這麽站在雨裏，感受着生命的氣息。

曼陀華這個地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下雨了。

原來他們還能夠看到下得這麽巨大的雨啊，真好，真好啊。

而且這雨格外的古怪，當這雨淋下來之後，無數莊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起來，他們心心念念的瑪拉也極其旺盛。

他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是他們已經快要餓死了，已經不想要其他的了。

許多人還沒有等到大雨停下，就直接沖到了地裏，去收割那些莊稼。

他們甚至都沒有煮，就直接喂進了嘴巴裏。

原來新鮮事物的味道是這個樣子的。

而愛弗家正在煮食物吃。

他們看見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這也讓他們十分高興。

随機，愛弗的妻子夾起了一塊肉，放在了女兒的碗裏。

“來，女兒吃肉。”

她女兒很有禮貌的道謝：“謝謝媽媽。”

她的女兒慢慢将肉吃掉，什麽也沒有問，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

愛弗的女兒長得非常好看，是附近長得最好看的姑娘。

愛弗和他妻子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眼睛裏面滿是愛意。

這些年，他們一直沒有告訴女兒事情的真相，他們的女兒這麽好看，就應該一直待在象牙塔裏，被所有人珍藏着。

吃完飯後，愛弗的妻子就去洗碗。

洗完碗後，妻子去外面看了一眼，結果卻沒有在盧卡斯家看見盧卡斯，這讓她內心一急，立馬跑了回來，“盧卡斯那家夥不見了，你為什麽不好好看看，現在他跑哪兒去了？”

愛弗一驚，連忙站了起來，道：“什麽？我去看看。”

愛弗去外面找了一大圈，結果竟然真的沒有找到那個人。

可是等到愛弗轉身的時候，卻發現盧卡斯竟然就在他的身後。

愛弗十分疑惑，盧卡斯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他們都以為對方已經死了，結果他居然沒死。

愛弗來不及生氣，怒吼道：“好啊你小子，原來你在這兒！”

他沖上前去，想要抓住他，而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對方逃跑了。

可是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還貼着一張貼紙，那張帖子是盧卡斯貼在他背後的，在那張貼紙的作用下，他重重摔在地上，磕得鼻青臉腫。

他認為這是一場意外，并且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每當他馬上就要站起來的時候，他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意外。

甚至他直接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一把刀的面前，在不經意間被那把刀直接捅進了肚子裏。

鮮血頓時四處流了起來，疼得他叫出了聲。

愛弗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又懼怕。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明明他已經很小心了，為什麽這把刀會直接捅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