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傷心在雨季

兩情相悅的美好在于無論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都有個和你一樣心懷眷戀和愛意的人惦念你,守望着你,而對于白玉堂來說,得到展昭的回應讓他一下子有了當家作主人的感覺。比如說,他現在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問,

“貓兒,早上和你說話的那個女生找你好幾次了。”

呆萌的展昭果然如實回答,

“嗯,她說她們組織部想要做模聯的活動,需要得到我的。。。”

“貓兒,你這種方法就不對。”白玉堂打斷了展昭的話,開始他的諄諄教導,

“學生會有那麽多部門,如果每個部門搞活動都來找你的話,你豈不是要累死了。你要學會讓各個部門獨立,鍛煉每個學生會幹部的能力,最終解放你自己!你是不是還嫌自己事情不夠多啊?”

白玉堂邊說着,邊把一個剝好的雞蛋放在展昭的碗裏,盯着他看,

“把雞蛋吃了,我要看着你吃。”

展昭為難地看着那個圓滾滾的白色物體,不太滿意地抱怨,

“天天吃雞蛋,有那麽重要嗎?”

白玉堂立刻橫眉冷對,

“難道你不知道自己上次是怎麽暈倒的?你不知道腿抽筋的原因是什麽嗎?”

他站起來走到廚房,那個一小瓶醬油,打開蓋子滴了幾滴在雞蛋上,哄着那個不太高興的人說,

“吃吧,你就當吃藥就好了!還有,我看那個女生根本動機不純,完全就是沒事找你搭話。”

展昭勉強咬了一口變成了黑色的雞蛋,皺眉問,

“她找我搭話幹嘛?人家的時間也很寶貴,她們的活動只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哪有時間跟我身上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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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樓來吃晚飯的展明聽到了最後的幾句話,不用猜也知道小白鼠這是吃醋了,全世界的正常人都能聞到極為濃烈的醋味,只有她那個白癡哥哥還在替人家女生辯護,用最大限度挑戰白玉堂的忍耐力。

果然,白玉堂急了,

“你懂什麽叫沒話找話嗎?她根本就是。。。就是。。。”

白玉堂就是半天,忽然覺得自己犯了個愚蠢的錯誤,他的貓兒個性單純,他又何必讓貓兒過早的學會看懂這些暧昧呢?!

“下個月我過生日,你打算送什麽禮物啊?”白玉堂式的思維大跳躍,讓展明都差點沒被嘴裏的熱湯嗆死,就聽白玉堂又用威脅地聲音說,

“你去年說過,18歲的生日禮物由我自己選。”

展昭終于幹掉了那個令人頭疼的雞蛋,邊擦嘴邊點頭,

“行,你說吧,你想要什麽?臭老鼠,先說好啊,我有多少零用錢,你比我還清楚呢,你不能讓我超預算!”

展明撇撇嘴,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能保得住你的小金庫?”

“明明!”白玉堂厲聲喝止了展明接下去的話,

“演唱會的門票你還要不要了?”

展明苦着臉點點頭,對白玉堂的這種行徑極為不滿,

“小耗子,你這樣威脅我是可恥的。”

“拿人手短,你別得便宜賣乖!”白玉堂才不管什麽可恥不可恥,他就想要他的貓兒!

“你們兩個打什麽啞謎?你們又有什麽打算?臭老鼠,快從實招來!你和明明要去做什麽壞事!”展昭聽出來這兩個人之間有陰謀,卻不知道這個陰謀裏的被害人就是自己。

展明夾了一塊肉,看了半天才放進自己嘴裏,然後叽裏咕嚕地說,

“我們能有什麽啊?你小心你自己吧!”

“為什麽?老鼠,你是不是又惦記我的那些游戲盤?”展昭能想到的唯一被白玉堂看上的東西就是他寶貝的絕版游戲了。

展明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對白玉堂無比同情地說,

“白玉堂,你簡直就是舍身取義啊,像我哥腦子這麽白癡的人,也只有你看得上了!你趕緊替人民大衆收了他吧!”

白玉堂大笑,展昭大囧!

直到白玉堂生日那天,展昭才知道妹妹為什麽說自己白癡,也因而他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出國留學的事情,主要也是為了躲開展明,避開那份尴尬。

白玉堂的生日是在六月底,他和展昭已然中學畢業,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大學一起去美國念書。展昭喜歡理科,因此選擇了生化專業,白玉堂不願意跟他分開,也選擇了同一所大學的機械制造專業。三月份的時候,兩個人同時接到了錄取通知書,高興之餘,也在為兩件事做準備,一是走之前,白玉堂非要過一個轟轟烈烈,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生日。具體怎麽轟轟烈烈,如何劃時代,展昭不知道,因為白玉堂不告訴他,只是通知他準備好禮物。展昭倒是樂得清閑,但是對于送給白玉堂的禮物,他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

買奢侈品,白玉堂肯定看不上,他一定會瞪着他的老鼠眼睛,逼問自己,

“貓兒,你覺得這種禮物能體現你的心意嗎,啊?”

展昭想着白玉堂那嚣張的嘴臉,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方案,然後他把自己最心愛的游戲盤拿出來,左看右看,也覺得不滿意,畢竟兩個人都長大了,時代也在進步,這些小時候看起來好像命根子的東西,到18歲的時候,珍貴的部分也只剩下回憶了,這個想法又被他否定了。

就在生日禮物謀殺着展昭的大腦細胞的時候,還有另外一件事,讓展昭和白玉堂兩個人都有些束手無良策,就是該如何告訴家裏人,他們決定在一起的事情。

是各自搞定家裏人,還是兩個人聯手和父母談,他們都覺得有些為難,後來白玉堂索性不想了,他跟展昭說,

“貓兒,你也別為難了,估計你的貓頭想傻了,也沒什麽好主意,還是我決定吧。等我18歲生日過了,咱倆就都算是成年人了,到時候把我爸我媽和你爸你媽叫在一起,我和你,咱倆就直截了當說了,他們同意,咱們皆大歡喜,他們不同意的話。。。”

白玉堂的話沒說完,故意停在了那裏,展昭果然上當,湊過去問,

“他們要不同意,咱倆怎辦?”

白玉堂壞笑,一把摟過那只傻到沒朋友的貓兒,使勁親了一口,小聲暧昧地說,

“那咱倆私奔吧!”

展昭立刻知道自己這是被白玉堂耍了,他使勁擦擦臉上被親到的地方,忿忿地說,

”死老鼠,你有沒有正經的?”

白玉堂哈哈大笑,

“笨貓,是你自己老上當!”

展昭起身要走,白玉堂立刻攔住他,變得一臉嚴肅,正經八百地說,

“貓兒,別生氣。他們要真是不同意,我。。。我也不勉強你,我知道你孝順。但是貓兒,你要知道,我這輩子非你不可,他們要真是死命攔着,我也不能讓父母們為難。貓兒,我等着你,等着你能自由跟我的那天!如果沒有那一天,我白玉堂這輩子情緣孤獨終老!”

展昭點點頭,說,

“好!”

H市屬于港口城市,一面臨海,有一個以夜景著名的港灣。每到夏天的時候,這裏的深水碼頭,就成了大型游艇的理想停靠港,其中有十幾個超過30米的游艇泊位,面海餐廳、輕型直升機場這樣的設施一應俱全。白玉堂生日宴就在碼頭的一家酒店舉辦的。當天,江寧和白起玄,甚至連忙到團團轉的白錦堂都抽空回來給弟弟過生日,遠在歐洲的白家二少爺也早早就派人送來了生日禮物。

因為不想鋪張和張揚,這個生日宴也成了家宴,只有白家的小部分親屬獲得了邀請,因此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白家這個常年不在家住的三公子也是迷一樣的人物。

展昭是想當然的座上客,位置也被安排在了白玉堂身邊,這讓他有些局促不安。因為論身份,展昭頂多也就是小壽星白玉堂的同窗加好友,完全沒有坐在主桌上的資格,再有就是當白家的親屬們過來向家族族長問安的時候,都會向江寧打聽,

“夫人,這位小少爺是?”

俊秀沉穩的展昭并肩站在漂亮帥氣的白玉堂身邊,讓人覺得這兩人站在一處,甚是讓人賞心悅目,異常養眼。

江寧聽人家問起展昭,先是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展昭,臉上有了疼愛,自然而然地說,

“這是我半個兒子!”

展昭聽她這麽說,更是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了,白玉堂卻滿臉的春風,笑容燦爛,他轉頭小聲對展昭說,

“貓兒,你聽,我媽這可是認下你這個兒。。。”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辱他的貓兒,立刻将話題打住在這兒,換了個話茬,

“出國前,咱倆跟他們談一次吧。”

展昭想了想,擡頭剛好對上白玉堂堅定的目光,就點頭說,

“好,這樣出國讀書也踏實,整天偷偷摸摸的,也覺得對不起家裏。”

白玉堂瞪他,

“跟我在一起,怎麽是偷偷摸摸的?哼,早晚有一天我得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你別瞎想,”展昭知道白玉堂在這件事上甚是小氣,想想又覺得他實在對自己太好,但越是這樣,展昭覺得越是不能因為自己傷害了白玉堂和他的家人,他小聲安撫這個容易暴躁的老鼠,

“白家畢竟不是一般家庭,家大業大,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不能讓白叔叔他們為難,這件事不光是咱倆的事,還牽扯到白家的聲譽和。。。”

“打住!”白玉堂越聽越不對路子,

“他們跟咱倆有什麽關系,大不了我以後不繼承白家所有的事業和財産,我就不信沒有我爸我媽,沒有白家,我就能餓死!”

展昭也着急,臉都紅了,

“你怎麽老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讓你和白家脫離關系嗎?”

好好的生日宴,兩個人都不痛快,切蛋糕,吃晚飯,白玉堂的俊臉上一丁點笑容都沒有。展昭也很尴尬,因為白錦堂特意走過來問他,

“小昭,你和玉堂吵架了?”

展昭不知道他們的意見分歧算不算吵架,只好搖搖頭,

“沒有,就是。。。意見不統一。”

白錦堂了然地笑笑,指了指被一堆人圍住的弟弟,

“以後你對這小子不能太客氣,他大多數時候根本沒腦子!人家姑娘是胸大無腦,他是脾氣太大,根本就顧不上腦子了。”

展昭嘴裏的果汁差點沒噴在白錦堂臉上,嗆的他自己直咳嗽,白錦堂遞過一張餐巾紙給他,接着說,

“玉堂從小就哈着你,跟只小狗似的,我估計這麽多年,你也習慣了他那爛脾氣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小昭,對玉堂不要太遷就,否則這小子将來就要。。。”

“等。。。等一下,白大哥,玉堂他是你親弟弟啊!”展昭對于白錦堂的這種态度有些反應不過來,白錦堂一向話不多,對白玉堂雖然嚴格,但也是疼到骨子裏的。今天這種對白玉堂的抱怨從來不曾有過,更別提是對自己說這些話了。

白錦堂喝了一口手中上好的白葡萄酒,笑了笑,

“你們難道不是打算跟家裏說了嗎?”

絕對沒有準備好的展昭立時大囧,

“我們。。。我們。。。”

白錦堂對展昭還是很喜歡的,拍了拍這個弟弟的肩膀,笑着說,

“行了,不用不好意思了,打小就把你當成了我們家人了,不光是我,我爸媽也一樣。所以,你跟玉堂需要費心的就只是楊阿姨和展叔叔那裏了,不過我猜阿陽和明明那個機靈丫頭會幫你們的。”

展昭瞪着大眼睛看他,沒想到苦惱了很久的事情現在看起來簡直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我哥。。。也知道?”

白錦堂看了一眼遠處黑着臉應付着衆人的弟弟,苦笑了一下,

“全世界都能看出來,我估計楊阿姨他們也不是一點感覺沒有!但是,唯獨你,居然真的感覺不出來,我覺得吧,玉堂遇上你,也是。。。孽緣!”

展昭拿着果汁杯子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當機了。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展明幾次三番的提醒自己,展陽也曾暗中提示過自己,但是自己怎麽從來沒發現過白玉堂的一片真心呢?原來他已經做到那麽明顯,而自己卻始終無動于衷!展昭的心都疼了,對白玉堂的歉意統統化成了對他的愛,這愛意在那一瞬間根深蒂固,堅如磐石。

一切都明了了,所以生日宴結束的當晚,當白玉堂開車帶他來到碼頭,蒙着他的眼睛将他帶到一艘游艇上的時候,展昭對白玉堂的愛簡直就要爆棚了!白玉堂精心布置了這個不大的游艇,準備了蠟燭和香槟,洗完澡後,兩個人躺在甲板上手牽着手,看着滿天繁星,白玉堂說,

“貓兒,這些天上的星星應該是很多聖潔的人的靈魂吧?”

展昭笑笑,

“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文藝青年了?”

白玉堂把展昭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不管他們是誰,我想天地萬物都能聽到,都能知道,貓兒,我愛你,生生世世。”

展昭的眼眶都熱了,側過身,看着白玉堂俊美的側顏,他也說,

“玉堂,我愛你,生生世世都會愛你。”

白玉堂一個翻身将展昭固定在身下,

“再說一遍,貓兒,再說一遍你愛我,生生世世都會愛我。”

展昭點頭,認真地說,

“白玉堂,我愛你,生生世世都會愛你。”

幕天席地,星光閃耀,太美好的氣氛,使身體裏的荷爾蒙怎麽都控制不了,更何況還有先前的承諾,“貓兒,我的禮物,我的成人禮!”

一直閉着眼睛陷在熱吻裏的展昭喃喃地說,

“我。。。做了一對軟陶杯子,上面有我們兩個人的手印。。。”

“我看到了,很喜歡,但是不夠。”

展昭睜開眼睛,問他,

“你還要什麽?”

白玉堂笑着親了親展昭水潤濕滑的嘴唇,

“我只要你,一輩子。”

展昭也笑了,

“好。”

白玉堂當然知道這只笨貓根本沒搞清楚他的意思,但是他一點也不想解釋,因為這個浪漫的時刻,真的是心動不如行動!

白玉堂再一次和展昭熱吻起來,這一次兩個人從甲板上吻到了船艙裏,從沙發裏吻到了大床上。熱辣辣的親吻,好像點燃了身體裏所有的熱情,展昭覺得頭暈腦熱的同時,身上也是異常的燥熱,白玉堂的手輕而易舉地就滑進了他的衣服,上上下下的熱情撫摸着。展昭有些難耐,覺得那只手的所到之處,都帶着高熱的溫度,讓自己更加難受。白玉堂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也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處男,雖然早有吃貓的心,但是實際行動和理論知識畢竟是有巨大差別的。

白玉堂覺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奔騰到了下 半身,那個地方堅硬如鐵,憋的他生疼,展昭細嫩的皮膚像是上好的綢緞,讓他愛不釋手,也讓他迫不及待地将兩人身上的障礙物都急急脫去,同時讓彼此都滾燙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像是要一同燃盡在這游艇上。

美妙的滋味開始在全身蔓延,展昭躺在白玉堂身下,像是有些渴水的魚兒,向上伸長了自己的脖子,形成了一個優美的弧度。他的嘴微微張開,露出一小部分潔白的牙齒,熱到不行的時候,他的舌頭會伸出來一小截,舔舔快要幹裂的嘴唇。在搖曳的燭光中,這個動作要多性感有多性感,要多魅惑有多魅惑,以至于白玉堂終于支撐不住了,他滿頭是汗的在那個人耳邊請求,

“貓兒,我。。。我可以。。。嗎?我想。。。進去。。。”

真真正正什麽都不懂的展昭這個時候根本什麽也顧不上了,他都忘了問白玉堂,他要進到哪裏去!

第二天清晨,當刺眼的陽光穿進窗戶照到船艙裏的時候,相擁而眠的兩個人都醒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印在心底,融在血液裏最親密愛戀的那個人,兩個人都笑了。

白玉堂沖着展昭傻笑半天,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親了親展昭的臉頰,說道,

“早安,貓兒。”

展昭也笑,是恬淡幸福的笑容,

“早安,玉堂。”

“貓兒,”白玉堂又笑,笑着叫自己對那個人的昵稱。

“嗯?”展昭輕聲回答。

“貓兒,”白玉堂伸手摸了摸展昭的臉,

“我就是想知道,是在做夢,還是真的。”

“笨蛋。”展昭笑着罵他。

“疼嗎?”白玉堂問出了問題,就後悔了。

果然,展昭突然用被子蒙住了頭,并不回答,白玉堂費勁地把被子掀開,

“對不起,貓兒。”

展昭的臉紅的像蘋果,在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下,整個人像是鑲了一層金邊,好看極了。

他搖搖頭,

“別說對不起,玉堂,”展昭動動身體,覺得那個地方其實真的疼的要命,但仍然堅定地說,

“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還有,你和明明嘀嘀咕咕很久,就是在籌劃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白玉堂怎麽也沒想到,他和展昭身心結合的第二天一早,竟然是展昭在秋後算賬,他郁悶地點點頭,

“貓兒,你別生我的氣。”

展昭用手撫平了白玉堂的眉毛,有些不滿地說,

“你啊,真行!明明是我妹妹,連這種事你都跟她說,還讓我蒙在鼓裏,我以後怎麽跟她見面說話?”

“還不是因為你這只笨貓,我怎麽給你暗示,你都聽不懂!還有,明明那個丫頭,從小就猴精猴精的,我看你缺少的那部分腦細胞,都在她腦袋裏補上了。哼哼,她不知道從我這裏要到了多少好處!”

展昭對這兩個人也是沒轍,嘆了口氣,

“算了,我看咱們還是早點去美國吧,省的見面尴尬。”

“嗯,”白玉堂這次倒是沒有什麽異議,

“我看也是,離她越遠越好。”

就在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時候,江寧和白起玄夫婦也在第二天中午邀請了展新民和楊淩月兩人在酒店吃飯。

展新民一進包間就看見江寧和白起玄穿着正式地等在裏面,看見他進來,兩個人都站了起來,展新民看看自己的T恤衫和牛仔褲,哈哈一笑,

“我和淩月不知道原來是這麽正式的場合。”

江寧有些尴尬,她忽略了這個問題,因為在他們來看,替兒子白玉堂提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只不過他們未來的親家卻對此一無所知。白起玄到覺得沒所謂,本來出門之前他就想提醒妻子,這樣做是不是太突兀了,但是想到兒子跟他們談到此事時的急切心情,他心想,算了,就豁出去了。這時候,看到展新民的錯愕,他開懷一笑迎了上去,

“展教授不用客氣,快坐快坐!”

“淩月呢?”江寧聽見丈夫的笑聲,心立刻就平靜下來,沒有看到楊淩月,她好奇地問。

“上樓之前有電話找她,估計很快就上來了。”

正說着話,門開了,果然是優雅的楊教授來了,她笑着說,

“對不起,我上來晚了。阿寧,你們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搞的這麽正式?”

四個人邊說話,邊坐下來,江寧給丈夫使眼色,示意他先開口說話,而白起玄則像是沒有看見,一直和展新民有意無意地說着閑七雜八的事情。

很快,連楊淩月都看出了江寧的不對勁和急切,就問她,

“阿寧,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嗎?”

“恩。。。是這樣的。。。”江寧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口難開,看見楊淩月和展新民都在看着自己,她索性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淩月,展教授,我和起玄今天之所以請你們來,是為了。。。玉堂和。。。小昭的事。”

“哦?他們倆?他們倆怎麽了,又吵架了?”展新民不明所以,也不理解自己兒子和白玉堂能出多大的事兒?!他們倆吵架,那還不是司空見慣了的!

楊淩月不說話,等着江寧繼續。

“不是,他們倆什麽時候真正吵過架,還不是小昭每次都讓着玉堂那個混小子!”江寧說起這些事,都覺得愧對好友。自己的兒子麻煩了展家十年,現在還要把人家兒子占為己有,她都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但兩個孩子情投意合,她又不忍心拆散他們,做出讓兒子痛苦的事。

“那是他倆去美國的事兒?怎麽,你們不同意玉堂去美國?”展新民對孩子們的事過問的很少,所以只能從自己知道的事情上去猜。

“我們本來打算讓玉堂到法國去,一來我們以後有些項目會在歐洲發展,所以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呆在歐洲,二來離着雪堂也很近,總算是他們兄弟兩能有接觸的機會。”江寧說到這兒,有些神傷,振奮了一下,她接着說,

“但是,玉堂不同意,他。。。不想和小昭分開,鬧了很久,我們。。。還是同意讓他。。。跟着小昭去美國讀大學。”

“那不是挺好的,兩個人在一起還有個照顧,特別是小昭,這些年我看都是玉堂在照顧他!話說回來,這兩個孩子感情很好,一般親兄弟可能都沒有這麽深厚的感情呢。有玉堂跟着小昭去美國,我和淩月也就放心了。”展新民是真心喜歡白玉堂,他說着話,看向自己的妻子,卻發現楊淩月的神色不太對勁,

“淩月,你說呢?”

楊淩月的臉上都是嚴肅之色,她并沒有回答丈夫的話,而是轉問江寧,

“阿寧,玉堂和小昭是怎麽回事?你應該知道吧?”

“楊教授,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吧!”關鍵時刻,白起玄還是不能看着愛妻難堪,更不想失去兩個要好的朋友,

“這也是今天我和阿寧請你們來這裏的原因。”

展新民看看妻子,又看看白起玄和江寧,

“出了什麽意外嗎,兩個孩子?”

“是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但是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白起玄臉上帶着些許的笑意,

“玉堂。。。和小昭想在一起。”

“在一起?什麽意思?”展新民不太明白。

“玉堂。。。喜歡小昭。兩個孩子感情從小就好,我們是知道的,也很高興。前幾天,玉堂特意回家,很嚴肅地說要和我們談談。玉堂雖然年齡不大,有時候毛毛躁躁的,但是那天他很不一樣。他跟我們說了這十年來,他和小昭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說他對小昭。。。不能自拔。”

“你是說他和我兒子。。。”後面的話展新民沒能說下去。

“是的,玉堂非常認真地跟我們說,他要和小昭在一起。”江寧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尴尬了,她要替兒子贏得理解和支持。

“淩月,你。。。你知道這件事嗎?”展新民問一臉凝重的妻子。

楊淩月點點頭,

“上樓之前才剛剛知道的。”

江寧有些疑惑地問,

“玉堂跟你們說了?”

楊淩月搖搖頭,

“剛才是小昭打的電話。”

展新民這才知道,這件事是兩個孩子早就有了決定。

“小昭并不知道我們要和你們談這件事。”江寧替她半個兒子說話。

楊淩月又搖頭,

“他确實不知道!之所以今天一早打電話給我,他說昨天玉堂過了18歲生日,今天就是成年人了,所以他認為他們的決定是成熟,經過深思熟慮的。”

江寧打心裏喜歡展昭這個孩子,懂事又聰明,

“淩月,你。。。怎麽看?”

楊淩月搖搖頭,江寧立刻心情緊張起來,

“你不同意?”

楊淩月還是搖頭,

“如果是真感情,我不反對,但是現在,我不支持。”

江寧和白起玄,甚至展新民都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釋。楊淩月有些心亂,但她還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說,

“如果我不同意,我歇斯底裏地阻撓,我用斷絕關系來威脅他們,以我對兩個孩子的了解,他們必定會乖乖地分開,但從此後只能痛苦地生活,甚至孤獨終老。我是母親,我希望我養大的孩子幸福,所以,如果他們兩個是真的感情,我沒有理由反對,我不能對他們的幸福負責,但絕不會做制造他們不幸的劊子手。但是,18歲,只是成人之路的開始,他們的未來有幾十年,會遇到不同的人和事,會影響或改變他們的想法,态度,感情。時間是最客觀和公正的檢驗,我希望他們能給彼此時間或者一定的距離,然後再做決定,所以現在,我不支持。這是剛才在電話裏我跟小昭講的,他說他可以接受。”

“淩月,謝謝你。”江寧知道楊淩月是個理智的女性,對于過于感性的自己,她的決定應該更加有意義。

“阿寧,我和新民在傳統的家庭長大,雖然常年在國外,但骨子裏還是中國人,并未西化,這件事我們也要考慮如何向家裏人交代,如果一旦他們決定在一起,我們也要保護兩個孩子不受到太多的指責和騷擾。新民,我剛才沒有時間和你商量,但是我相信我這樣的看法,應該和你的一致。”

幾十年的夫妻,就連長相都會漸漸相似,對于一直琴瑟和鳴的展家爸媽,以往彼此的尊重,彼此的了解,都變成了這刻的相知,

“嗯,雖然事情有些突然,我也需要時間來想一想,但是你說的話,我理解,也是支持的。”

“那太好了,”白起玄心裏的石頭落地了,他高興地說,

“這樣,今天的這頓飯我們就可以開開心心地吃了。”

雨季來臨的時候,白玉堂和展昭即将啓程去開創新的生活,誰成想,18歲還是會任性,會草率,會讓熱戀中的彼此傷心。

分手,輕而易舉地沖出口,傷了那個最愛之人的心,也刺痛了自己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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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