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金桃抿唇看着董逸,欲言又止最終低下了頭,她總不能告訴自己的夫君,對方是來挖牆腳和她偷|情來了。

而且霍闕說話風格也讓人拿不準,說不定人家就是開個玩笑,她要是當真和董逸說了,很難保證董逸會不會休了自己。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允許別人窺探自己的女人,即便脾氣再好也忍不了這種事情。

金桃暗暗嘆了一口氣,擡手拂過自己的眉眼,原來長得美真的是罪呀。

董逸欣賞着嬌妻那生動的表情,似乎她心裏想着都寫在了臉上,董逸看得有些上頭,人在病中手依舊不老實的把玩着媳婦的小手。

“可能他知道我身懷六甲,所以并沒有為難我一個婦人,當時我滿心都在記挂在爺的安危上,并沒有注意對方是為什麽來的,更不知他又是因何走的”

董逸躺在床上,盯着頭頂的帳幔輕輕一笑,轉頭看向金桃的目光似含星辰。

金桃:……

突然被看的有些心虛臉熱是真沒回事?

……

随着董逸蟾宮折桂,金桃也入了麗妃的眼,這京城最多的便是見風使舵之人,衆人眼瞅着董逸夫妻勢頭正好,也都會給面子的送份帖子過去。

禮部尚書兒子成親,董逸府上也收到了請柬,偏偏這前一晚阿骁精神抖擻玩鬧到三更天,金桃和董逸這日跟着睡過頭了,夫妻兩人坐着馬車緊趕慢趕來到了尚書府。

此刻尚書府門前已經有不少的人,眼瞧着董逸夫妻兩人從馬車裏出來,門前不管男女都看的入了神,那些跟在嫡母身邊的小姑娘,更是紅着臉,強行将目光從董逸身上移開。

尚書之子春闱中了進士,和董逸也算是同窗,進了尚書府董逸去了前院男客處,金桃随着尚書府中的丫鬟去了後院女客處,一進後院就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迎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來了,前天我去府上看你,可是……你家夫君卻不讓人探訪,于是只能放下補品灰溜溜回家了,你身子現在如何?”

“無礙,原本我就氣血不足,加之有孕所以身子有些虛,累你這些日子擔心了。”

“是我帶你出門累着你了,我心中自然是不安的,不過你也別大意,前日我給你的那些血燕,你讓人加些紅棗紅糖,再用銀盅子隔水炖一刻,日日服用比那些湯藥強些。”

江寒月親昵的挽着金桃的胳膊,在周圍人不注意的時候,她湊近金桃。

“一會兒那些個夫人你離着遠點。”

“怎麽了?”金桃看向不遠處那些婦人,一個個笑語晏晏看着也不像壞人。

甚至有幾個看到金桃來了,臉上還多了幾分喜色,雖然那些人金桃都不認識。

江寒月歪頭湊近金桃,用下巴點點遠處幾個姑娘。

“瞧見那邊那幾位了嗎?都是那些夫人帶來的庶女,今日這樣的日子,他們是想借機給那些庶女找個人家,你現在有了身子,府上又沒有別的姨娘,董大人可是炙手可熱呢。”

金桃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她有了孕事,自家夫君還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饽饽?

但轉念一想金桃懂了,嫡女一般會被聘為正妻,庶女要麽嫁給寒門或者商賈當正妻,要麽就只能嫁給大官做妾,所以董逸這樣的新貴可不就成了香饽饽。

“多謝提醒,夫君剛得了差事,萬萬不能分心,一會兒咱們還是離遠些吧。”

江寒月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她夫君上面還有公婆,府上也有規矩,正妻三年沒有所出才能考慮納妾,她才剛進門不久,所以倒也不擔心這些。

金桃和江寒月不上心,但到處都是熱心人,似乎人人都在為董逸操心似的,見金桃去了人少的地方坐下,那些夫人們立馬轉移了戰場。

只是這樣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卻不會湊上前紮堆明說,于是那些婦人們像是約好了,頗有點排隊慢慢來的意思。

“董夫人,做女人的總得多為自己想,別說女人懷了孕,就算是來了月事那幾天,男人都耐不住性子,更何況從有孕到生産後,前前後後加起來,少說也得一年才能行房,若是被外面的勾了去,到底不會和夫人一心,倒不如夫人親自安排個知根知底聽話。”

說着,她目光若有似無的掃向桃花樹下的庶女,那女子好像也知道嫡母這會兒在說什麽,看到金桃看向自己,她羞澀的低下頭。

金桃看了一眼,姿色平平身材也看不出什麽驚豔,坐在她身邊的江寒月都聽不下去了,心想還好自己不用面對這些。

金桃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雲娘,雖然因為受傷後臉色有些差,但不論是長相還是身子,包括她擡眸間的柔情,都堪稱尤物。

這樣的美人董逸都沒有收房,更別說那姿色平平的姑娘。

“多謝夫人為我夫妻費心,這事兒到底我說不算,我倒是有心為夫君安排,奈何他自己不收用。”

說着她看了一眼低着頭的雲娘,示意給對面坐着的夫人看,那位夫人果然正眼打量了一番雲娘,看到她的容顏窺見她的身姿後,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董大人對夫人可真是深情,這青梅竹馬的情分到底是不一樣的,那邊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夫人了。”

告辭後婦人帶着樹下的庶女匆匆離開,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坐在一旁的江寒月偷笑,轉頭也看了一眼雲娘,之前她沒怎麽注意,此刻在金桃的提醒下才發現,這個丫鬟的确長得過于妩媚妖嬈了。

“金桃,你将這麽好看的丫鬟留在身邊,就不怕被董大人惦記着?”

雲娘站在一旁像是沒有聽到,金桃想起剛入府那些日子,溫婉的笑了一聲。

“他要是敢,我就聘禦鏡門剝了他的皮!”

聽到“禦鏡門”江寒月哆嗦了一下,神秘兮兮的往金桃身邊挪了挪。

“你還是別提這個禦鏡門了,前幾日……就是咱們逛街的第二日,我聽聞秦家出事了,好像就是禦鏡門的人幹的。”

聞言金桃羽睫顫了顫,垂眸遮住了眼中翻湧的情緒,語氣淡淡的詢問。

“秦家?出了什麽事?”

知道金桃初入京城,對于這些都不太懂,于是江寒月将秦家添油加醋的介紹了一番。

“這個秦鎮就是鎮遠将軍的次子,說文不成武不就那都是好聽的,大家私下都說他是個地痞,家中小妾通房十幾個,有買來的,有搶來的,更有用藥生米煮了熟飯後,逼人家點頭自願為妾的。”

聽到這裏,金桃心中一陣淩亂,總覺得這個人似乎就是對自己欲圖不軌的那個人。

“那他怎麽招惹到了禦鏡門?”

“那就不知道了,總之聽聞半夜禦鏡門闖了将軍府,将秦鎮削了四肢斷了子孫根,然後用地上的血給老将軍留書,說是感念他忠君愛國多次護國有功,留了他兒一條命,不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此刻金桃心中亂的很,她總覺得禦鏡門對秦鎮下手,是因為那日白天她差點出事,但她又搖搖頭自嘲一笑,先不說迷暈自己的人是不是秦鎮,單說禦鏡門為她報仇就有點太過自戀了。

一擡頭,她又看見一位婦人帶着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朝自己走來,知道這又是個奔着董逸來的,金桃心中很是煩躁,但又不得不笑着應付。

同樣喜歡替董逸操心的,還得數遠在宮外的皇親國戚,京中唯一的公主府中,宜柔也聽到了這場婚宴上的趣聞。

“納妾?”

抱夏裏,宜柔歪在貴妃榻上,任由小丫鬟心細的給她染着丹蔻,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燦然一笑。

“來人備車!我要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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