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可貌相
沒有月亮争輝的晴空,星子便格外的閃亮些,輝映十裏飄曳宮燈,似一卷鋪陳開來的盛世華圖。
赫連翊将奴兒擄至正對着鎖妖塔的海棠王枝幹上,上有鈴響陣陣,下伴蟲鳴繁密,這樣恬淡而美好的夏夜,很是叫人心滿意足。
他們栖身的這株海棠,可是大有來頭,自古君王寵美,花樣百出:燃烽火,戲諸侯者有之;造金屋,藏嬌娥者亦有之,而這株海棠樹,便是幽公盛寵海棠夫人最直接的表現——要知道,将一株枝繁葉茂的海棠樹,從它的故土移至千裏之外的他鄉,還要保證不能出現任何損傷,這并不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海棠夫人,一個為印證紅顏薄命而生的傾國佳人,不及雙十年華便謝世了,如此短暫的一生,竟在簡史上也錄下不可磨滅的一筆,當真令人稱奇。
後世史官彙編《戰國史》時,在《扶楚本紀》中對海棠夫人有較為詳盡的記載:她與胡國世子歸仲遲本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可這亂世之中,朝顏夕骨不勝枚舉,月下老兒忙得焦頭爛額,時常将那紅繩錯綁了端頭。
幽公十一年,海棠林中的邂逅,使幽公對她一見傾心,可她眼底心中裝着的只有她未婚夫君,幽公妒火焚心,舉着個芝麻綠豆大的名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占胡國,更在海棠夫人和歸仲遲大婚當日,一舉拿下胡國王都,就在屬于海棠夫人和歸仲遲的洞房裏,強占了她。
國破家亡人流散,清白沒了,夫君丢了,只剩滿目瘡痍,海棠夫人也活不下去,可連尋死也成了奢望,唯有行屍走肉般的一日挨過一日,不過無論正史還是野史,都是明文載着的:海棠夫人确是幽公最為寵愛的女人。
為博紅顏一笑,幽公大費苦心的移栽了這株海棠樹,海棠夫人見到這株海棠樹,果真不再麻木不仁,只是沒想到,最初的兩年,這株海棠樹總是叫海棠夫人失望,等它花開似錦時,海棠夫人卻已見不到。
也有人傳言,這株海棠樹中其實附着海棠夫人的靈魂,因為其女晟平公主——也就是宋文帝姬洵一統天下之前的十幾年中,被公認為亂世第一枭雄的宋慧王,在她将将蹒跚學步時,第一次從鎖妖塔上探出頭來,這海棠樹竟在距它花期還差十餘天,一夕怒放,它努力長得更高更大,就是為了距晟平更近些,能夠看得仔細這個不及相見,便已分隔陰陽的骨肉……
那些亂七八糟的鬼話,赫連翊向來一笑置之,不過他倒是很喜歡這株海棠樹的繁盛,對它被尊為‘海棠王’還是比較認可的。
他抱奴兒在懷,調整好舒服的姿勢,用那雙比漫天繁星更璀璨的眸子絞着她,輕聲軟語:“奴兒,孤明日便要還朝,帶你同去可好?”
或許,她還未自困境中徹底醒來,亦或許,她被他眼底的柔情灌醉,在這一刻,竟感覺心跳得不同尋常,離開挽棠苑,扶搖直上九萬裏,海闊天空任我行,對她和世子皓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只要,點個頭就好!
夏風徐徐,撩開她額前碎發,也曳動了那九百九十九個金鈴,瞬時拉回她游離的思緒,亂舞的發絲已被那溫潤的手指理順歸位,手指的主人,目光灼灼,可她回他的只是搖頭,不停的搖頭……
那比侍寝更為強烈的抗拒,真真打擊他的自尊心!
但凡知道他有這個念頭的,無不表示反對,就連她自己,竟也不贊同的,其實,他若執意而為,又有哪個能攔得住他?
只是,手指從她柔軟的發絲掠過紫紅的印記,最後停留在她咽喉處,他已收斂眼底的柔情,她仍毫懼意的迎視他,僵持許久,他莞爾一笑,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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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世上的女人,并不全是器物,她們也各有各的想法,譬如姜芷馨、青钿,還有眼前的——奴兒,禦醫堅稱,她的嗓子沒有任何問題,她不是不能說話,而是根本就不想開口,他将她從鎖妖塔上解救下來,可她還是将自己鎖在無形的牢籠中,與世隔絕,哪怕,面對他再明顯不過的威脅時,仍不肯動搖。
罷了,這一局,勉強算她贏了吧!
跳過帶她回國的問題,轉而迫她簽訂大大小小十幾條喪權辱格的不平等條約,連哪個時辰吃飯,哪個時辰睡覺都做了具體要求;還有不準搭理冥王,不準給它喂食,更不準和它同床共枕;最龌龊的是他還讓她向他彙報她大姨媽的确切行蹤,規定她每天必須給他寫一封不少于三千字的生活報告等等,在她看的目瞪口呆時,拉過她的手,咬破指尖在那條約末尾鄭重其事的按下一枚血指印,從頭到尾,不曾征求過她的意見,還惡狠狠的警告她,如果膽敢毀約,就等他下次再來時喝冥王湯。
這個無恥暴君!
面對咬牙切齒的奴兒,赫連翊的心情再次開朗,見她手指還在往外滲着血珠子,想也不想的重新拉了過來就往嘴裏送。
奴兒先前被他的無恥所震懾,未曾防備,結果被他偷襲成功,見他又來,再咬就要爛了,她才不會坐以待斃,十分賣力的掙紮,卻被他展開一臂緊緊箍住腰身,耳畔還有他森森然的警告:“再鬧,掉下去摔死了,別怨孤!”
她一僵,破開的手指被他含住,輕輕吸允起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間或還會用舌尖舔她一舔,引得她陣陣戰栗,渾身的不自在。
而他只是賊兮兮的笑,沙啞着聲音調侃她:“不錯,很敏感,相信你在床上的表現會令孤滿意的,。”
十足的色|情狂!屈膝頂他,反被攥了大腿,先前并肩而坐,因她的進攻,腰被纏着,腿被勾住,她整個人以一種極為尴尬的姿态倒在他懷中。
他的唇擦過她耳畔,聲音也更低啞:“等不及讓孤見識你的表現了?孤倒是不介意就在樹上……”
如果不是被他糾纏着,她肯定從樹上栽下去了,面對她的手足無措,他可惡的哈哈大笑,邊笑邊将那強迫她畫押的不平等條約小心折好,收入懷中,繼而摸出支胡笳,輕緩吹奏,是世子皓最為得意的曲子《逍遙游》。
初始,奴兒見赫連翊竟摸出根樂器,當他又在附庸風雅,還真沒想到,這個讓她十分反感的家夥,竟也是個懂音律的,貌似還是個行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同一首曲子,換個人诠釋,卻是完全不同的意境。
赫連翊,是個極具攻擊性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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