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幹柴烈火

在孝公姬歇還當着世子那會兒,他便在自己的封地,耗時多年造了座無比奢華的‘冶苑’,內裏不但遍植奇花怪草,還大批量蓄養珍禽異獸,更叫混跡脂粉堆的男人們津津樂道的是,姬歇把那些不管是下頭人進獻的,自投羅網的,還是大街上搶來的各色美女,統統圈進冶苑,還不給她們穿衣服;另外高薪誠聘勤修房中術,混出名堂的‘天師’,給他配藥,助他得道……

自六月初二給赫連翊踐行的夜宴上被擡下來,孝公便沒能爬起來,禦醫會診後給出的結果是——油盡燈枯,可他才三十九歲,他老子幽公在他這個年紀,還虎虎生威的禦駕親征,搶人家的新娘子來着。

好事者做了系統比對後找出症結所在,幽公名聲也十分不好,可在女人方面,只有個海棠夫人,讓他有些出格,而且海棠夫人到幽公身邊,籠統不過才三年,其中還有九個多月,是大了肚子的。

回過頭來再看孝公,那麽個搞法,鐵杵也要磨成針,聚寶盆也給掏空了,何況肉體凡胎,能不枯麽?

由此又衍生新的話題:他枯了啊,那他老婆肚裏的孩子是哪來的?

路人甲插話:耄耋老叟狩獵,作勢拉空弓,虎中箭倒地,獵手可是老叟乎?

衆人以為然,繼而七嘴八舌的研究那只暗箭到底是哪個高人所射,虞宮是挺大,男人卻不多,又沒人知道狐丘是個假太監,最後矛頭直指赫連翊,一個是美貌多情的空閨怨婦,一個是英姿勃發的風流種。馬,幹柴遇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至此,繼早衰和懷孕事件後,桃色新聞更大程度的調動了圍觀群衆參與話題的積極性,路人乙:啊哈哈,王八啊,最大個的。

路人丙:啥,還沒出生的野種已經指為世子,孝公這敗國的老王八,以後大虞真是要改國姓了!

路人丁:萬一這胎是個女孩兒呢?

路人戊:這個,可能會哦?

路人己:這個,一定不會啦——他們那麽有辦法!

路人庚:……

外頭的沸反盈天,統統和海棠苑沒有關系,兩個月的适應,奴兒已有些習慣強行闖入她平淡生活的一人一鳥,與那個拿肉麻當有趣的家夥你來我往的鬥法,倒也不失為其樂融融。

譬如前幾天那封信,其中便有這樣的一段:孤覽卿今日來函,通篇共計二十五個‘你’字,十三個‘我’字,‘煙翠’和‘小栾’加起來了不過七八個,外加五個‘卿心’,至于‘冥王’那貨,卿竟是連提都沒提,由此可證,孤于卿心中的重要性已淩駕一切,包括卿自己,孤甚感欣慰,近日相見,孤必将全力以赴,與卿共赴雲霄……

奴兒回想了一番,她的表述絕對沒有問題,她信上有寫到:叫人把你的卿心帶走,它吵得我睡不好覺;她還寫過:你這人臉皮怎麽那麽厚,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你別那麽自以為是好不好,我絕對不曾有想念過你,就你這種貨色,白送我都不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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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真是閑,有那麽多功夫去摳字眼,一國之君的工作能輕松麽?還要颠倒黑白,自以為是,還能再無恥點麽——她這麽想了,也這麽問了,結果,再沒收到赫連翊的回信,奴兒窮極無聊時,思量她可是又觸犯了那厮,想到先前更過火的嘲諷也是有過的,沒見那厮生氣,這點程度,不會惹他動怒吧?

惴惴了兩天後,八月初九一大早,小栾興沖沖的抱着個東西進了奴兒寝殿。

奴兒揉着惺忪的眼,看向小栾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的雲錦包,有些好奇,大清早的,小栾不送洗臉水,送個包裹給她幹什麽?

小栾笑容滿面的給奴兒解了惑:“公主,這是吳将軍送來的,他讓小栾代為轉告,一刻鐘後,安侯陛下在老地方侯着您!”

她和他有什麽老地方?他每次來,不都直接往她房間裏鑽!呃,這麽說容易讓人誤會,應該攤開來講:他們是曾同床共枕,可也僅是蒙着大被一起聊天罷了——越描越黑!

奴兒一邊分析算得上是她與赫連翊的‘老地方’的具體方位,一邊坐起身來拆解雲錦,裏面裹了只略呈方形的黑漆木盒,掀開盒蓋,一目了然,紅緞裏襯上卧着把漆黑的小弩,由弓到機長約半臂,上飾錯銀盤鳳紋,鳳身繞弩臂,糾結盤桓,鳳首位于箭槽前端,羽紋一絲不茍,整把弩弓黑白分明,玲珑精美,弩身見了天,映出溫柔光澤,勾得奴兒忍不住探出手來,指尖觸及弩臂,絲絲清涼,終究禁不住誘惑,将它捉到手中,竟比想象中的輕便許多,更比吳華尋來的那許多珠光寶氣,據說聞名遐迩,可在奴兒看來,只能彰顯暴發戶氣質的金弩要稱心不知幾多。

等等,金弩、亂射、貴臀、老地方……她恍然大悟,赫連翊所謂的老地方,定是她的練武場,他叫她去那兒,想幹什麽,莫非叫她站在那裏給他當肉靶,射回來不成?

沁涼的弩弓突地化作燙手山芋,一揚手丢在地上,驚得小栾一跳,趕忙彎腰撿起,雙手擎着送到奴兒眼前,緊張道:“公主,這可是安侯陛下的心意,萬不好輕待了,您這是怎麽的了?”

煙翠端着銅盆進來,一眼便看見小栾手中的弩弓,幾步上前,将銅盆放在矮幾上,視線在弩弓和奴兒之間徘徊了幾次後,從小栾手上拿過弩去,翻來覆去的看了個遍,啧啧有聲:“吳總管又找新弩來了,呀——這回的弩弓和從前的很是不同啊!我若沒記錯,前些日子瞧見兵器譜上有提到過這把鳳弩,可是大有來頭的,據說前朝開國天子的王後,是位文武雙全的妙人,天子一統天下後,斥重金為其打造了這對龍鳳雙弩,當世宋平王二十多年前偶得這對弩,将鳳弩賞于随他東征西讨十餘載的獨孤王後,獨孤王後謝世後,這對弩便不知去向,便是先王也曾尋過它們,最後不得結果,吳總管當真厲害,對了,那把龍弩呢?”?

小栾扶好險些驚掉的下巴,咂舌道:“天啊,安侯陛下果真非比尋常,知道咱們公主喜歡弩弓,連這麽稀罕的都給他找來送給公主,當真的有心呢,嘻嘻嘻……”

煙翠不理會小栾的一驚一乍,目光直直對上輕蹙眉頭的奴兒,小聲試探:“公主,可是國婿回來了?”

不等奴兒回應,小栾突然尖聲叫道:“哎呀,我怎麽給忘了,安侯陛下才給公主一刻鐘時間做準備,公主還沒梳洗呢,小別勝新婚,既要約會,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安侯陛下感到驚豔。”

奴兒翻翻白眼,半邊臉紫紅印記,就算再怎麽打扮,她也跟漂亮不沾邊,想讓赫連翊那種眼高于頂的家夥感到驚豔,難度系數,絕對不是一般二般的高啊!

就算小栾有決心有毅力,可沒時間,一切都白搭,奴兒随意束了個馬尾,套好搭在屏風上的白布箭衣,拎着鳳弩就向練武場奔去。

八月的清晨,天朗氣清,山巒疊翠,鳥語花香,如畫風景間,亭亭立着個比這美景更動人的挺拔身形,她明明是蹑手蹑腳的走來,可那人卻還是在她轉過柳暗時,突然偏過頭來,對她璀然一笑,柔聲道:“又賴床了?讓孤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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