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腦子有病

“生就一張和氣生財的臉,比之傳聞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狡猾,言談拿捏得恰到好處,行事滴水不漏,是個值得結交的對手。”

會晤後,扶楚對遲懷鑒做出如上評價,她終究沒能從他口中套取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關于這場‘遇刺’的消息,以三千裏加急的慎重程度送回宮中,很快收到姜夫人回信,寥寥幾字:恰逢玄乙真人閉關,盡早動身入宮。

從頭到尾,對自己的兒子可有受傷,沒有過問半句,真是個冷酷的母親,可為什麽要趁着玄乙真人閉關進入元極宮,這點連胥追都不清楚。

而因‘盛情難卻’,只好笑納的那十個訓練有素的随從,胥追曾出言提醒過扶楚:“殿下,謹防他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扶楚不甚在意:“遲懷鑒的主子,是個知人善用的高手,如此處心積慮,若不求財,自是求權,早晚有一天,我們要和這個勁敵正面交鋒,他隐在幕後幾年來沒出任何纰漏,豈會這麽容易給我們鋪墊出将計就計,蔓引株求的機會,你若不信,盡管将這十人細細調查,我話撂這兒——保管你揪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聽她輕言慢語,胥追心中開始翻騰,勞心者治于人,勞智者治于事,她已能适應勾心鬥角的生活,這點,極好,但凡是人,誰沒點野心呢——無法成為稱霸一方的王者,成為只手遮天的權臣,也算功成名就罷!

“找個機會,把這十個人處理掉?”他試探問她。

她靜默了一陣,突兀的笑了:“這百無聊賴的人生,我總得給自己找點事解解悶。不然,活着與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呢?那人的戰書。我接了。”

——————————亂世湮華@紫筱戀喜——————————

盡管姜夫人一催再催,但她扶楚是個盡人皆知的纨绔,扶不上臺的草包。明明不到幾天的路程,她愣是把時光虛擲在沿途風景上。尋歡作樂,停停走走,待進了元極宮地界,已是二十多天後的七月。

外人看她,只當她寵極玉傾城,攜他游山玩水,可只有胥追知道她在尋找時機和佑安見面。她很想她,不過那十個侍從都不是吃素的,叫她沒能順心遂願。

七月初五的夜裏,他們入住元極宮山下的來賓樓,胥追毫無意外的給她要了最奢華的那棟套房,獨院的攬月閣,她和玉傾城已适應彼此的存在,同處一室,她睡床,他住榻。

這世上。從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獨行者,孤單時,總要抓點什麽,哪怕只是回憶。只要心不再飄搖,扶楚在思念佑安的同時,不知不覺開始依賴傾城。

即便勢同水火的貓和狗,在喪家飄零後,遭遇在瑟瑟寒冬,也要放棄劍拔弩張,擠在一起互暖,不是相愛,只是太冷……

傾城眼皮的深摺裏總是含着一點媚态,目光灼灼投向她,興致勃勃的:“三殿下,我們晚點再進元極宮吧,還有兩天就是乞巧節,街上布置的很隆重呢,聽說還會放燈和煙花。”

Advertisement

扶楚歪靠在軟榻上,懶散的挑眉:“乞巧節?”

傾城點頭:“對,女子們穿針乞巧,但願心靈手巧,渴求錦繡良緣,福祿壽也要求的,儀式上有花果點心、女紅脂粉、精致的飾物,琳琅滿目,若是參與了,沒準還會白得些小獎品。”

扶楚喟嘆:“倒是有趣,可惜佑安不在,不然是一定要帶她去看看的,她這些年跟在我身邊,錯過了女兒家最好的年華,像這樣的活動,也無緣參加。”

傾城眼中的華彩瞬時黯淡下來:“佑安夫人不在,三殿下就不去了麽?”

聽他語調失落,她有些不忍,坐直身子,笑望他:“有你在,也是一樣的。”

一語過後,再去看他,那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真的?”

她淡淡的笑:“真的。”

他很激動,不知該說些什麽應景的話來表達此刻心情,扶楚看他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的意思,又懶洋洋的躺回軟榻,不想這片刻寧靜竟被不速之客打擾。

先是一陣急切的哀求:“姑奶奶,您就饒過小人吧,今晚入住攬月閣的可是小人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小人給姑奶奶把西鳳閣騰出來還不行麽?”

那個雖輕卻铿锵的女聲冷冷的拒絕:“你知道我素來只住攬月閣,不管今晚住在這裏的是誰,都得給我騰出來,我若換了地方,叫他去哪裏見我?”

越說越近,侍從到底出聲攔住:“這位夫人,我家公子已包下了這裏,請您不要在此喧鬧。”

“滾。”那個女子跋扈道。

遲懷鑒送來的侍從,身手都不錯,沒想到再次去阻攔那個女子,竟被她打倒,扶楚心生好奇,推門而出,一眼望見那個身穿素麻衣裳,披散着及膝長發,手執子午鴛鴦钺,冷若冰霜的絕色女子。

那女子見扶楚出門,伸直胳膊,将一钺比向她,不留餘地道:“攬月閣是我的,你出去。”

扶楚自若道:“出來行走,豈能不懂規矩,住店有先來後到之分,此閣我已包下,為何要出去?”

那女子不與她講道理,縱身一躍,近在眼前,直接将钺架上她的頸子,咬牙道:“再廢話,就要了你的命。”

扶楚擡頭望天,光天化日的,竟有人在大庭廣衆強取豪奪,真是藝高人膽大!

玉傾城循聲而來,驚見扶楚被劫,瞬時白了臉,搶上前來,急聲道:“公子是倔性子的人,你這樣劫他,他越要不從,我是公子最在意的人,你要劫就來劫我。”

扶楚心頭一動,不過劫持她的女人不為所動:“你當我是傻子?”

侍從自四面八方包圍過來,還有一人從月亮門沖進來,不是胥追,濃眉深目。體格矯健,聲音洪亮而急切:“小姑姑,快住手!”

來人和劫持她的女子仿佛年紀。卻尊那女子一聲小姑姑,女子偏頭看向來人,疑道:“荊尉。你在這幹什麽?”

荊尉道:“師公讓我代他和父親來迎三殿下入宮。”

女子問道:“什麽三殿下。”

荊尉回道:“大宋三公子。”

女子眼神瞬間迸出殺意,更将钺尖抵住扶楚咽喉。森冷道:“你就是扶楚?”

扶楚心道,莫非這名字的本尊和她有仇,正商酌該如何應對,又來高手,不見其人,只聞其聲,飄飄渺渺。響在天邊,是以內裏送來:“無畏,莫要造殺孽。”

荊尉明顯松了口氣:“小姑姑,姑丈找來了。”

荊無畏沒有理他,盯着扶楚道:“你若真是扶楚,下次再見,我定取你狗命。”說罷推開她,縱身躍上屋頂,消失無蹤。

玉傾城展開胸懷,接住踉跄傾倒的扶楚。這樣的事情,從前一直都是佑安在做,而今換他,縱然再是柔美。畢竟是個男子,他将她抱個滿懷,穩穩當當,沒有跌倒。

這樣踏實的感覺,許久不曾有過,她擡眼看他,真心實意的:“多謝。”

他眼中滿溢出柔情,抿着嘴角,笑容燦爛,不染世故的天真模樣,比他的容顏更動人。

正在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時,對面屋頂又飛來一人,身形高大,一身黑色勁裝,臉上罩着個皮面具,只露着眼睛和口鼻,轉瞬便到眼前。

先前本要和扶楚打招呼的荊尉看她忙着和那位‘傾城佳人’濃情蜜意,不敢打擾,見到後來這人,立刻笑臉相迎:“小姑丈。”

這一聲稱呼将扶楚吸引過去,曾經,有個少年,總喜歡将這三個字挂在嘴邊,而今聽見這三個字,真如鈍刀割肉。

皮面具視線掃過安然無恙的扶楚,籲出一口氣,轉頭去問荊尉:“代我替你小姑姑解釋一下,我去追她。”

荊尉點頭:“小姑丈放心的去。”話音剛落,已不見皮面具的蹤影。

——————————亂世湮華@紫筱戀喜——————————

荊尉——扶楚此行要見的玄乙真人大弟子付梓的徒孫,受命前來接應,不想竟在此地巧遇半年多沒見的荊無畏。

荊無畏是荊尉父親荊岳一奶同胞的幺妹,比荊尉還要小兩歲,荊尉替他小姑丈蘭山向扶楚解釋說:“三殿下,請您莫要與我小姑姑一般見識,她受了些刺激,腦子出了毛病,時好時壞。”

荊尉還說:“你看我小姑丈就知道了,小姑丈是我父親的師弟,從我小姑姑十二歲開始等她,等了她整整八年,小姑姑終于被他感動,嫁給了他,可誰能想象,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小姑姑竟劃花了小姑丈的臉,她是個瘋子,和她沒理可說,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求三殿下今後遇見她,避着些她,她本性不壞的。”

扶楚問他:“哦,受了什麽刺激?”

荊尉支支吾吾,大概是一段不足與外人道聽的秘辛,扶楚無意深究。

因出了這樣一段插曲,荊尉覺得虧欠扶楚,對其言聽計從,扶楚要晚兩天上山,荊尉不說二話,聽之任之。

荊尉是元極宮嫡傳弟子,擁有以一敵百的好身手,帶他一個抵得上将遲懷鑒送的那十個贈品捆在一起,人少不紮眼,更能節省時間和空間,穿插在百姓之間,活動自如,扶楚很滿意,荊尉很無奈。

七夕這天,華燈初上,扶楚脫下那花裏胡哨的織錦袍,換上一身牙白暗雲紋的緞袍,她仍是偏好白的顏色;傾城也換回男裝,是寶藍緞袍,長發束起,以寶藍緞帶纏繞,卸除妖嬈女裝的他,俊美的這樣逼人,自然,為了方便出門,扶楚特特讓荊尉去給她買回兩個鬼面具,傾城站在她面前,用那鬼面具緩緩遮住了惑人容顏,又來替她佩戴,指尖不經意掃過她的鬓角,說了句叫她緊張的話,他說:“不知怎地,我總覺的三殿下好像一直都戴着面具生活。”

她不動聲色的問:“何出此言。”

琥珀色的眸波光潋滟:“總覺的三殿下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道:“那該是什麽樣子?”

他搖頭淺笑:“是我在胡思亂想,三殿下莫要見怪。”

她果真沉得住氣。他說胡思亂想,她便不再追問——言多必失,她懂的。

除去與傾城初見的那日。便屬今晚見的人多,東家豆蔻女,西家少年郎。齊齊擠進人堆,一次次擦肩後。到底相遇,妾有意郎有情,七巧娘娘為媒,滿天星辰為證,愛情,亘古不變的人生主題。

鶴立雞群的玉傾城,即便戴上假面具。照樣出衆,他一面護着扶楚不被人擠到,一面迫切的張望,終引得扶楚好奇:“你在找什麽?”

他有些心虛,低聲道:“我偷偷打聽過,今晚有鵲橋,可不知到底在哪。”

她再問:“你找鵲橋幹什麽?”

他并未立刻回答,她也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兩個人都沉默了,人群中一陣騷動。突将沒有防備的二人擠向一邊,傾城下意識的将扶楚拉進懷中,緊緊抱住,扶楚條件反射的便要掙開。卻聽見他近乎腹語的低喃:“和喜歡的人之間,距離再遠,只要搭上一座鵲橋,就能夠天涯咫尺。”

鼻翼間盈滿花香,她曾以為那是花瓣浴的餘香,後來才知,竟是他天生異象,她曾笑着打趣他:“日後短了熏香,将你擺在屋子裏,也可緩解一二。”

他竟一本正經的回她:“只要三殿下需要,我定不移半步。”這個少根筋的家夥,連她調侃他也要當真。

他的心跳擂鼓般的響,帶動她的怦然,可她還是從他懷中掙脫:“若不相愛,縱然搭上鵲橋,也是咫尺天涯。”

他又開始蒼白,手足無措,好在那陣騷動的源頭适時解除了他的尴尬,原來不遠的前方便是他苦尋的鵲橋,今夜有特殊的慶祝,鵲橋上也格外加上一場助興的游戲。

高臺上有人抛灑花苞,請撿拾到花苞的有緣人上臺,過鵲橋。

扶楚撿到了,玉傾城也撿到了,一對并蒂花,玉傾城望見扶楚手中的花苞,眉目間又暈開喜色。

情緒高漲的百姓比武林高手還可怕,荊尉難以招架,只是一閃神的功夫,扶楚和玉傾城便被臺上的人請了過去,荊尉努力靠近,卻被人群擠到後面,暴徒可以宰掉,平民不可以,缺乏實戰經驗的荊尉很惱火。

剛被帶上去,立刻有人遞上寬寬的绫帶,是用來遮擋視線的,那些熱情的人沒等扶楚和傾城同意與否,徑自出手摘下他們覆臉的鬼面具,因為上臺的人太多,看都沒看他們的面容,便給他們纏上了绫帶,推他們上鵲橋。

從左邊上橋的事男子,從右邊上橋的是女子,大家蒙着眼睛,尋找自己的有緣人,不知是哪個大意,将扶楚和玉傾城一起推到了右邊,踏上橋來,不抓到個人,不準下去,抓到了對的那人,給一份特殊的禮品。

至于那禮品究竟有多珍奇,在意的人倒是不多——什麽能比和對的那人緣定三生更為貴重呢?

蒙眼摸人的游戲,扶楚也玩過,是佑安教她的,蒙上眼睛的一瞬,她又開始想念佑安和那些平靜而美好的日子,緩緩移步,摸上橋來,不得不說,這座鵲橋的規格有點超标,致使許多人一再錯過,終難攜手。

她不知身在何方,四處碰壁,以為走投無路,忽聞一陣藥香,想也不想,伸手抓住,涼如水的廣袖,再往上,不冷不熱的金屬腕镯,最後才是柔滑的肌膚,她到底抓到了他的手腕,欣喜的嗓音混在嘈雜的喧鬧聲中,不能真切,卻可以叫咫尺眼前的人聽個分明,她說:“終于找到了你。”

卻換來那人一句漫不經心的回問:“你是誰?”

他不認得她了,對啊,那時她是雪姬,而今她是扶楚,他當然認不出她。

他身邊還有人,卻不是顏良古,那人的聲音是真正的吊兒郎當:“公子,咦,這找相好的家夥怎麽下了鵲橋,喂,我說我家公子雖然長得驚天地泣鬼神——啊,公子我錯了。喂,小子,雖說我家公子長得是俊美了點。好像對女人不感興趣,可我都色。誘他十幾年了,他也沒動心。所以你再扯着他不放,他也相不中你。喏,橋上站着的那個——呃,看不清長啥樣的高個兒是你的相好吧,瞧着傷心欲絕啊,你趕快回去哄哄他,可別叫他一時想不開,從橋上跳下去。壞了大家的興致啊!”

她瑟縮了一下,緩緩松開手,腳步聲漸遠,唯有藥香仍盈鼻,隐約聽見模糊的片段:“公子,蘭山怕是撐不下去了。”

那人清冷的回:“告訴他,撐不下去,提頭來見。”

這樣溫暖的天,她竟一再寒戰,到底沒有勇氣揭開覆眼的绫帶。去看那個給她第二次生命的人一眼。

冰冷的手被人牽起,緊緊握住,好溫暖,他卻說:“三殿下。我怕……”

怕什麽,他終是沒明說,只是一直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可他的溫暖卻填不平那冰冷的肌膚留下的失落。

啪的一聲響,一簇煙花直沖天際,随即四方天際火樹銀花一時之間全部綻放,覆眼的绫帶被傾城揭開,他靠她這樣的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輕拂過對方的臉頰,煙花的軌跡映入他琥珀色的眸子,不知是他的眸子折射出煙花的璀璨,還是煙花将他的眸子襯得愈發晶瑩,他說:“三殿下,您的眼睛真美。”

她無意識的回:“你也是。”

然後,他愈發将那絕世的容顏靠近她的臉,她瞪圓了眼睛看他,卻見他突然擡起手覆上她的眸子,這厮想幹什麽?

唇,柔軟溫潤的唇,貼上她的,這家夥瘋了,怎麽可以,兩個男人!

“三殿下。”荊尉的聲音打斷這魔咒般的瞬間,她覺得解脫。

玉傾城被人抓了現行,驚慌失措。

而荊尉卻是呲牙咧嘴,先入為主,即便玉傾城已經換回男裝,可他打心底裏将玉傾城認作是個女人——有那麽完美的男人麽!可這一瞬,他竟好像看見兩個男人在玩親親,媽的,肯定是好些天沒睡好覺,致使他頭昏眼花,再這麽下去,沒準就跟他小姑姑一樣神經錯亂了,今晚上回去好好睡個覺,不管虧不虧欠這兩個無時不肉麻的家夥,明天說什麽都得拉他們入宮,好換得他個無事一身輕。

這鵲橋太寬,善男信女的緣分就窄了,統共也沒摸出幾對有緣人來,司禮借着煙花的光亮瞧見立在這邊角落擁吻的扶楚和玉傾城,理所當然的認定這是一對對的有緣人,親自過來請他們登臺,卻發現是兩個男人,十分尴尬,荊尉不以為然,指着玉傾城與那司禮道:“這是個女扮男裝的。”

那司禮斜眼歪嘴的看着荊尉,将荊尉看得怒目圓睜:“看什麽看,我腦子沒病。”

不過包括扶楚在內的所有圍觀群衆聽來,這句簡直和‘此地無銀三百兩’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獎品還是依着先前的承諾發給了扶楚和玉傾城,是用連理線貫雙針,織就的同心結,上好的手工,絕非出自尋常百姓家——腰間雙绮帶,夢為同心結,這是,定情的信物。

這一晚在玉傾城看來,雖然出了點小纰漏,總體上以完美作結,哪怕不能真正相守,也足夠他回味一生。

可這一晚對于扶楚來說,卻是滿腹焦灼,首先就是玉傾城這家夥看來腦子也有病了,到底要不要處理掉他,怎麽處理掉,有點棘手,二來就是那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三個人各懷心事的走過街頭,穿進巷尾,天上的星子依舊璀璨,煙花的餘味還未消散,總會在不經意的角落撞見一對正在互述衷腸的戀人,扶楚是一臉的無所謂,可玉傾城和荊尉這兩個男人卻倍感不自在,她鄙視他們兩個。

已經走到攬月閣外,扶楚突然想起一件事,出聲問荊尉:“對了,你小姑丈叫什麽來着?”

荊尉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蘭山。”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