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玩玩槍去

才大清早,季闳便一骨碌翻起身來,整個人砸到虞瑾身上,虞瑾閉目卻淡淡勾唇:“又胡鬧?”

“胡鬧又如何?!”季闳挑眉,頗有幾分少年得意的模樣,他朝他耳邊微呼一口熱氣,三分勾搭,七分挑撥,怕不是有意請君入甕,他道:“月華可有法子治我?”

“我可沒有。”虞瑾輕笑一聲,睜開雙眼,映出季闳的面容,他伸手溫柔撫摸季闳的側臉,像是打發只癞皮狗似的拍了兩下:“快從我身上下去,要起身了,天色也不早了。”

“無趣!”季闳嘟嘴,從他身上翻下來,又側躺着看他,一頭墨發與虞瑾的發絲互相纏繞,竟分不出是誰的發絲來。

虞瑾合了合中衣,只是懶懶一笑:“起吧,我今日還是要叫殊恩多讀些書的,他昨日的書文理解的并不好。”

“你啊。”季闳咋舌:“書這玩意讀……”看着虞瑾似笑非笑的神情,季闳把話咽下去:“還是很重要的。”

虞瑾拍拍他的頭:“過兩日就是你及冠的日子了,我需要操辦的不少,你最近可別來給我添亂。”

“那能有桃饅頭吃嗎?”季闳期待的看着他。

“壽桃是過壽時才有的,你別給我添氣了,滾下去收拾收拾你自己。”虞瑾氣笑了,一揮袖子就把季闳給打發下去。

季闳撇嘴:“讨厭!”幹嘛那麽兇?!

他梳洗的快,溫水洗下臉,随手拿張帕子一擦,再丢回小桃手上就算完事了。

“侯爺。”鶴雲低着頭緩步進來,把新做好的發繩遞給季闳。

季闳接過,突然想起來道:“月華!月華!”

“做甚?”虞瑾只穿了件中衣便走了出來,季闳吹胡子瞪眼,走過去把衣服給他系得嚴嚴實實的:“別露肉。”

虞瑾冷笑一聲:“我是個女人不成?”

“你就是我的女人。”季闳膽子大了,對着他耳邊道。

虞瑾冷着臉帶着點嗔怒:“我看你是反了!”

“诶呀!”季闳拍拍他,摟住他的腰和他耳鬓厮磨說悄悄話:“瞎生氣,對了,你給我弄條新絡子,顏色新鮮點。”灰太狼回來了?

“你淨惹我生氣,還叫我給你買東西?”

季闳哄他,拿唇吻他的耳朵,小聲道:“夫君多疼疼我,瞧小氣的,要條絡子都舍不得給?”

虞瑾好笑:“怎麽說都是你,占了便宜還賣乖!”

季闳大笑兩聲:“我走了,有兩天沒練武了,正好去校場動動身子!”

“去吧,注意着別吹了風。”虞瑾坐到梳妝臺前,又道:“絡子要桃紅和鵝黃色的?”

“好!”季闳笑着回答:“上頭再挂塊剔透的軟玉才好,軟玉上刻上你的字,我日日貼身帶着。”

“少貧。”虞瑾笑着看他:“快去吧。”

“曉得了。”季闳笑着出院子,季殊恩迎面走過來,像個小團子,看見季闳笑得眼睛都沒了:“爹爹!!!”

季闳把他整個人抱起來,朝着空中一抛,季殊恩人小膽子卻大,笑得哈哈的。

“你小心摔着他。”虞瑾從屋子裏出來,微微皺着眉。

“沒事!”季闳把季殊恩放下,季殊恩颠颠跑過去,抱住虞瑾的大腿,傻笑:“父親!”

“嗯”虞瑾面無表情的敲他的頭:“昨日的文章會背了沒有?”

季殊恩傻樂:“沒有呢。”

“我看你是想該板子了。”虞瑾冷淡道。

季殊恩依舊傻樂,瞅着季闳道:“爹爹去哪裏啊?”

季闳已經把馬牽出來了,正是虞瑾贈他的汗血寶馬,季闳原本瞧着這馬渾身淡金色,本想叫黃金。

但虞瑾細細想了一下:“黃金雖好,卻過于死板,不如以流換黃,如何?”

“流金?”季闳爽朗一笑,拍了拍馬背:“那便就叫流金。”

從回憶裏出來,季闳摸了摸流金的頭,道:“去校場,玩玩槍去。”

“爹爹帶我!我也去!!”季殊恩連忙道,眼睛裏都是渴望。

季闳心想:扯犢子呢,你父親要能同意才有個鬼。

“問你父親。”季闳抛難題抛的可痛快了。

“父親,父親,父親……”季殊恩軟糯糯的開口,像個嬌氣的小姑娘:“就讓我出去玩一日吧。”

“你啊!”虞瑾面色不愉:“成日裏總想着玩。”

“我沒有……”季殊恩委屈:“父親老說我。”

他這一小聲哽咽,虞瑾總歸是心軟了,恨鐵不成鋼的擰他的臉:“去吧。”

季殊恩拉着虞瑾的手:“父親不去?”

“快去!”虞瑾淡淡看着他:“在讨價還價,就去院子裏讀書練字。”

季殊恩一溜煙的跑到季闳身邊,季闳一提溜他,将他放到馬背上。

“小心着。”虞瑾囑咐他:“別摔了。”

“好嘞!”季闳抱着懷裏的娃,雙腿一夾馬肚子,就飛奔出院子。

“皇子。”小滿還是個小丫頭,不過十三歲的樣子,前些日子被虞瑾一同買進了府,她是個天真性子,眼神明亮:“早上剩下的桂花點心……”

虞瑾可樂,瞅着她道:“拿下去你們幾個分分吧。”

小桃補充:“還有糖果子呢?”

青芽是個男孩,幹活利落,性格也好:“你們幾個就是貪嘴!”

寶生不樂意了:“前些日子的紅糖餅子數你吃得最多。”

這話一出,大家都樂了,虞瑾也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啼笑皆非間無奈搖搖頭。

白芷呵道:“真是沒規矩!”

小桃可不怕她,露着兩個甜甜的小酒窩道:“好姐姐,皇子心善又好性,就是喜歡看我們賴皮呢。”

“越發得臉了不是?”虞瑾面色淡淡,卻不難看出笑意:“做上些奶糕子,一會青芽和寶生給侯爺送過去,做多了的你們分着吃了。”

這話就算是明着給他們開小竈了,小滿樂得不行直說好聽的哄虞瑾,好話多得跟只八哥似的。

“鶴雲,白芷,小桃,随我進來,過兩日便是侯爺及冠,請帖都寫好了,你們一會差使幾個頭腦靈活的給各位大人送過去”

“省的了。”小桃掩面而笑:“我們侯爺還是頭一遭這麽被重視,以往連……”她說着又有幾分氣了,在虞瑾面前打小報告:“連七歲那年的少酒老夫人都沒給辦過。”

“只給二少爺辦了少酒,都城一等一的排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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