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再會04
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郊區, 阮萌掀起簾子, 好奇地往外瞧,不時見到高鼻深目的突厥人, 另一邊則是血氣方剛的游俠們,要不是馬車旁有侍衛,只怕要沖上來搶劫。
“小娘,何不掀開簾子, 讓我瞧瞧你長相如何?”
一匹馬逼近了她所在的車隊, 有個男人在外高聲喊道,他的話很快得到同伴們的響應,他們發出起哄的聲音。
“若是長的好,我便上門當你家的女婿!”
這可真是一群小混混,阮萌心裏想到, 要看是吧, 她掀開簾子。
外面的游俠兒沒想到她真的會掀開簾子,他揮了下馬鞭, 馬靠近了馬車, 他正對着車窗, 突然間從窗口露出一張黑面獠牙的面孔, 竟是昆侖奴的面具, 吓了他一跳, 差點從馬上跌下去。
“哈哈哈哈!”活該!阮萌大笑了起來, 笑聲爽朗, 絲毫不扭捏。
阮萌透過面具中看到了外面那人的長相, 他随意地把頭發綁成馬尾,黑發随着風吹拂着,男子驚慌過後,惱羞成怒,他沖後面的兄弟喊道:“笑什麽笑!”
竟然是施雨澤,沒想到他這一世竟然是游俠,他渾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氣息,策着馬往前奔。
阮萌突然也想騎馬了,只有這樣才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在她出神的時候,施雨澤一下掀起她的面具,見到她之後愣了下,眼前的女子面若桃花。
突然間,一支箭射了過來,要不是他躲閃的快,只怕手臂就要中箭,馬受到驚擾,他不得不拉起缰繩,安撫着馬兒。
“不能再過去了,那裏是……”身後的兄弟提醒了他一句。
望着馬車離去,他調轉了馬頭,往回奔跑,只是女人那略顯驚詫的表情留在了他的腦海中,連同那歡樂的笑聲一起,他揚起唇角,笑聲肆意,“走,我們去平康坊!”
馬蹄聲噠噠地遠去,游俠們離去了。
此處的風景越發秀麗,附近有一處處莊園,她不由想到這藍田別墅,可是教科書上大詩人們夢寐以求的住所,他們都想住在這享受。換做是她,也想啊,想想這生活有多逍遙,天天住着別墅,閑着騎騎馬,再作詩兩首,晚上去平康坊夜夜笙歌。
在她七想八想的時候,馬車到了門口,她從車上下來,旁邊的丫鬟給她戴上帷帽,領她進屋。
她望着眼前的庭院再次驚呆了,一下摘掉帷帽,不顧丫鬟的叫聲,她摸着門前的松樹,踏進裏面,這座庭院和錢幣世界裏的一模一樣。
像是為了确認一樣,她在走廊裏走着,身後的丫鬟急急忙忙地跟來,等那人出現的時候,丫鬟趕緊停住腳步,行禮。
阮萌一下撞進了他的懷裏,他輕笑了下,“這麽急着見我,你是有多想我。”
從他懷裏退了出來,她往後退了幾步,李若非今天穿了件金紋直衣,俊美的臉上帶着淺笑,眉目如畫,她不由看直了些,過了會才想起他找她來做什麽。
“傳聞你這宅院裏鬧鬼?”阮萌奇怪地問道。
“是,在此的仆役吓瘋了幾個,前來調查的人神志不清。”他淡淡地說道。“偏偏他們所見的鬼都不同,有的人見到吊死鬼,有的人見到落水鬼,到底是何故,我請你來看看。”
她跟在他身後,心裏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你也有求我的時候,她心裏不由得意起來,嘚瑟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幫你。”
話一出口,空氣像是凝固了起來,面前的男人神色冷峻地盯着她,玩味地重複了遍,“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錯了。”阮萌溫順地朝他笑了下,趕緊轉移話題,“要從哪裏調查?”
李若非推開一間屋子,他淡淡地說道:“就是這裏。”
這間屋子極其普通,連把椅子都沒有,阮萌無語地想着,怪不得日本人總是席地而坐,學的就是唐朝,榻榻米上放置了矮桌,上面擺了些珍奇古玩。
她打開一副畫作,驚訝地捂着嘴巴,“真跡啊,天哪天哪!”浮世繪說起來也受唐朝文化影響,這副仕女圖畫得惟妙惟肖。
“你愛畫畫?”他一眼看出她的眼神不同了,眼睛發亮。
阮萌這段時間正好處于靈感缺乏的階段,畫什麽都沒勁,就像是腦子被掏空了一樣,眼看到仕女圖,一下子有了靈感。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幫這位殿下找到鬼。
她小心翼翼地卷起畫軸,放回原位,找了半天沒找出什麽奇怪的地方,看看外面的天色,她說道:“我現在看不出不對勁,不然讓我待到晚上。”
“你不怕?”李若非問道。
“當然怕啊。”阮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不是你讓我來捉鬼。”
“你的意思莫不是我比那鬼更可怕。”他露出了個溫柔的笑容。
阮萌只覺得毛骨悚然,她讪笑道:“怎麽會呢,我這個人呢最喜歡查找真相,真的,讓我留下來查個明白,不然我不會死心的。”
“既如此,你就待在這。”李若非收起笑容,甩了下衣袖,轉身離去。
到了晚上,他邀請她一同用餐,矮桌上放着菜肴,阮萌勉勉強強地吃了下去,吃了好些天這裏的飯菜,她覺得這裏的餐飲文化實在是太寡淡了,她想念麻辣火鍋。
“怎麽,不合胃口?”李若非放下筷子,黑眸望着她,“說實話。”
“味道太淡了。”阮萌小心翼翼地說道。
太淡了……李若非擡起頭說道:“要不用一下烤鹿肉。”他站起身,示意她跟上,兩人走到了後院的一處,只見幾個昆侖奴正在将獵捕到的鹿剝皮,架在火上烤,他們動作麻利,油脂的香味很快飄了出來,再撒上西域來的香料,香氣四溢。
昆侖奴割了烤好的肉放到盤子上,旁邊婢女呈上,阮萌吃了一口,連連點頭,她很自然地夾了鹿肉遞到他的唇邊,“你嘗嘗?”等見到他怪異的表情,她才緩過神來。
這下誤會了吧。
沒想到他張口吃了,眼睛卻沒有離開她,火光映襯下,她臉頰微紅,看起來嬌俏可人。
晚上吃了頓燒烤,總算把她的味蕾炸開,阮萌向李若非借了紙和筆,回到了那間屋子,跪在榻上作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很快她的雙腿麻痹了,不時起來走動。
屋子對面的李若非望着她的身影,神情淡淡,這些天,她的臉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垂下眼眸,看着手裏的紙,她來歷不明,身上又沒有市井女人的畏縮,也沒有虛張聲勢的貴氣,那種氣質該怎麽說,很明媚,很舒服。
可惜她很快要嫁給另一個男人。
一想到這件事,他擡起眼眸,眼眸中滿是陰狠,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阮萌再次坐下,畫了一會畫消磨時間,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睜開眼醒過來的時候,她依舊在原位。
搞什麽,她睡着了。
她拉開門,想找婢女要杯水,外面沒人,在空空蕩蕩的庭院轉了一圈都沒有見到人。
“若非,若非!”她顫着音叫了幾聲,沒人。
難道他們一起走了,不對,現在是宵禁,不可随意外出。
冷靜下來,這種情況好像不是第一次發生,阮萌給自己打氣,再次回到屋子裏,她打開一個盒子翻找,從裏面找出一面鏡子,“原來是你啊,老朋友。”
鏡子紋絲不動,她将鏡子丢到地上,狠狠踩了好幾下,這次,終于有個聲音出現了,“住手!住手!你要幹什麽!”
一縷白氣從鏡子中出現,非男非女的聲音驚恐地叫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那是因為她上過一次當了!同一個boss打第二次能不知道套路嗎?
“說,是不是你在吓那些仆人,他們看到的不是鬼,而是心裏最恐懼的東西。”阮萌高聲問道。
“嘻嘻嘻,沒錯,有人看到了吊死鬼,其實不是的,他逼死了自己的原配妻子,好讓自己續弦,同時博得一個好名聲。”鏡妖在阮萌的耳邊竊竊私語。
“落水鬼?壓根沒有這種鬼怪,他和朋友一同來長安,路上朋友露財,他見財起意,将朋友推入了河中,說是朋友失足落水,将那朋友的財産、老婆孩子一同占為己有。”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人人見到的鬼怪不同。
“至于你——”鏡妖忽然卡殼了,它難以言喻地說道:“你是我見過最純良的人,竟然沒有害人之心,深宅後院的女人嫉妒心最重,你怎麽一點都沒有,奇怪。”
“廢話,那是因為我壓根不是這時代的人,而且你不知道我是佛系青年嗎?”阮萌無語地回道。
“佛系青年是什麽。”鏡妖纏着她問。
“中心思想便是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和我沒有關系。”
“怎麽會這樣,人生在世,就是要贏過別人,就是一個争字啊。”
阮萌側過頭,對它說道:“可這樣不是太累了,你說人是一個争字,可我認為,人說到底,就是一個欲字。”
“欲?”
“對,欲|望是無窮無盡,普通人要財要權勢,女人要愛要美,上位者要保持榮華富貴,那這裏的皇帝呢,要永生,我也有,我不想一個人孤獨地活着。每個人都有欲,你看透了罷了。人說到底,是和自己的欲|望在做鬥争。要贏過別人?不對,自己的敵人從來是自己。”
鏡妖第一次和人說這麽多的話,它原本就有靈性,現在聽着她說話,似乎有所頓悟,“你說我的欲是什麽?”
她怎麽知道?
門一下子從外面打開,李若非提着一把唐刀站在門外,從剛才起,他就聽到女人在和無形之物對話,心下駭然,打開門一看,果然是妖物作祟。
黑眸冷冷地看向阮萌,視線聚焦到她手裏的鏡子,他蹙眉道:“竟然是一面鏡子在裝神弄鬼。”
他一把拿過鏡子,摔在地上,提起唐刀就要刺入鏡子。
阮萌一下撲到了鏡子上,她急忙說道:“等一下!不能殺它!”要是殺了鏡妖,千年以後她遇不到鏡妖了,遇不到鏡妖,謝飛舟會死的,她不能讓時空失控。
“讓開!”李若非厲聲喝道。
“不行!”阮萌趴在鏡子上,用身體護住鏡子。
鏡妖不由癡了,喃喃道:“你為何對我這麽好。”
阮萌焦急地看着鏡子,把它放在懷裏,往後退了些,“真的不能破壞它,弄壞了會出事的,會有蝴蝶效應的!”
蝴蝶效應是什麽?李若非不解,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極其維護這面鏡子,他揮了下唐刀,刀尖直指她細白的喉嚨。
鋒利的刀口近在眼前,阮萌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視線向下,身體緊繃着。
唐刀挑起她小巧的下颚,李若非仔仔細細地看她,燭火下,經過這些天的休養,臉蛋倒也清純動人,有股我見猶憐的氣質。瘦了,腰盈盈一握,從領口隐約可見迷人的粉色皮膚。
他垂下眼眸,手動了下,唐刀沿着衣領向下,挑開她的衣領,冷冽的神色逐漸消融,輕聲問道:“你這麽維護這只妖物,說說看,你是什麽妖物?”
“我才不是妖物。”阮萌緊張地不敢呼吸,生怕刀尖刺入她的胸膛。
“你怎麽不是妖物,根本不是阮家的小娘子,來歷不明,是阮大人在游湖時發現的,京兆府沒有你的報備文件,他偷偷摸摸将你藏在家中,就是為了偷梁換柱,讓你去和宰相成親。”
鋒利的刀尖輕而易舉地劃破了布,他的眼眸陡然變深。
全都被他說對了,阮萌喘息了下,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他緊緊盯着她的柔軟看,等她發現,臉上不由一紅,她手動了下,想捂着滑落的衣衫。
衣衫從圓滑的肩頭掉落,他故意威脅她,“別動。”
可是不動的話,衣服要掉了,阮萌又驚又恥,他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纨绔模樣,眼神中帶着興奮,看來是很喜歡這前|戲。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李若非。
她摟緊了衣服,轉身就要跑,腳下不注意,踩到了裙子,身體整個往前傾,李若非扔掉手裏的唐刀,從她身後扶住她,只不過他的手的位置放的不對。
他揚起唇角,揶揄地笑道:“人生的嬌小,這裏可不小。”
非禮啊!阮萌眼睛一下就紅了,內心驚叫一聲,出于女性本能的反應,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
李若非沒想到會遭到一巴掌,臉上的神情突然就暴戾起來,黑眸陰狠地盯着她,阮萌後背發涼,她打了他,現在該怎麽辦?這裏可不是現代,一個貴族要殺個人是多簡單的事情。
她定定地望着他,額前不由滲出些冷汗,心跳加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只想到一個安撫他的辦法。
雪白的手臂纏着他,嬌嫩的唇主動送上,她閉上眼睛深情地吻他。他起初有些詫異,可沒一會就進入狀态,這滋味真的不壞,他将她的發髻弄下,濃密的棕發放下,他眼睛眨了眨,她有異族的血統嗎?
他擁着她倒在榻榻米上,手背撫着她臉頰,細滑柔嫩的觸感令他心神動蕩,他喜愛她看他的眼神,那麽的柔情,仿佛有化不開的愛意,這種愛意會讓他心髒有種酥麻感,這就是愛情嗎。
“你到底是什麽妖物,要是妖,估計也是沒用的小妖精。”
你才沒用!阮萌輕咬了下他的唇。
“咬我?”他發出了低沉的笑聲,“莫不是只兔子精,讓我看看,發|情了沒有。”
聽聽他說的是什麽話,太羞恥了,阮萌臉上發燙,開始掙紮起來,她翻過身,連走帶爬,要往外面跑,李若非權當是情趣了,饒有興致地踩住她的裙子,她摔在榻榻米上,他從她身後覆上,手握着她的下颚,強迫她轉過來。
陌生的火熱的男性身體令阮萌打了個寒顫,她沒忘記自己還有個正牌男朋友,眼前這個是他的前世,就算這樣,她也算是出軌。
“不行,不行,放開我。”阮萌轉身推開他,“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李若非被她的欲擒故縱一下勾起了火,“你勾引了我,還想着別的男人,你以為我會讓你嫁給他嗎!”
他誤會了,阮萌不斷搖頭,伸出手試圖穩住他的情緒,“以後我們會在一起的,我不能背叛他,他就是你的轉世。”
“以後,轉世?”李若非沉聲重複了遍,見她不住的點頭,他有理由懷疑她說的話,長安城內宗教各異,有佛教道教景教,有些宗教會宣揚轉世之說,難道這是真的?
“你是說,我的轉世和你在一起,那不就是我嗎?”
“不是啊,你們是兩個人。”阮萌虛弱地辯解道。
“我的意識不滅,肉身是哪個又如何,你是和我在一起,這個我即是本王的意識。”李若非眼眸幽深。
阮萌有種被他說服的感覺,她神情怔愣,他趁機親了過來,不對,他說的不對,那是不一樣的。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她是不是還在做夢,她不自覺地喃喃道。
“我快分不清了,哪裏才是現實!?”阮萌眼中流出了眼淚,到底是二十八歲的白領阮萌是真實,還是十八歲的美院學生阮萌,亦或者是穿越大唐的穿越女,哪一個現實才是現實啊!她神色痛苦,陷入了糾結之中。
李若非擁着她,“無法分辨真假又如何,你只需接受我。”
他說的好像有道理,人就是一直分不清真假的生物,有些人在現實中裝的道貌岸然,而在虛拟網絡中戾氣十足,掀掉了現實中溫和的面具,做回了自己,到底什麽是真實的自己,恐怕這些人自己也忘記了。
現實中的自己戴上面具生活,在網絡這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中暴露自己真實的一面。
她放棄了掙紮,任他親吻着,他将她壓在身下,忽然間,頭上被人砸了下,身體頓了下,倒在阮萌身上。
鏡妖幻化成了謝飛舟的人形,他睜着灰白色的眼睛,手裏拿着個燭臺,“我從你的記憶中看到了我的這個形象,我變成人了?這衣服好奇怪。”
他一身現代裝束,和這裏顯得格格不入,他拉起阮萌的手,扒下李若非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快走!”
鏡妖牽着阮萌在走廊上奔跑着,跑了一段距離後,阮萌忽然想到一點,要是這位殿下沒人管,會不會死了?
至少叫仆人來吧。
阮萌停住腳步,回頭要去看他,鏡妖拉住她,“別管他了,我們走,從此以後,我們在一起,永遠。”
兩人正在争執,從他們身後出現一個聲音,猶如從地獄中傳來。
“你……做夢。”
阮萌臉色蒼白地回頭一看,只見他扶着頭,踉踉跄跄地走了過來,眼神惡狠狠的,鮮血從他的臉龐滑落,妖氣四溢,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呀呀呀!”這次是阮萌吓地牽住鏡妖的手,尖叫道:“快跑啊啊啊啊!”他不但沒死,而且還很想砍死他們。
李若非見她這副驚吓的模樣,氣了個半死,高聲喊道,“阮萌!你給我過來!”
一聽他的叫聲,阮萌停住了腳步,回頭望着他,他扶着木柱,擡起眼眸死死盯着她,他叫她的名字了,而這裏的殿下按道理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緊張地轉過身,面對着他。
“你幹什麽,快跑!”鏡妖扯着她的手臂。
“等一下。”她都确認下,難不成,難不成……阮萌緊張地叫道:“若非?”
“還不快過來扶着我。”李若非冷冷地說道。
他真的來了!她馬上反應過來,連奔帶跑地扶着他的手臂,摟着他,“我要吓死了嗚嗚嗚,這裏是什麽鬼地方?還有你怎麽會過來?”
“在我回答這些問題前——”李若非盯着她,揚起唇角,溫柔地笑笑,“我頭上的傷是誰砸的?”
總覺得他不懷好意,阮萌戰戰兢兢的,她都不敢看鏡妖,幹笑道:“你自己摔的。”
“哦?”他唇角帶了幾分譏诮,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手在空中畫符,一道光閃向鏡妖,另一道則閃向阮萌。
阮萌的頭立刻就痛起來,她低聲哀嚎起來,“頭疼。”
鏡妖就更慘了,抱着頭癱倒在走廊上。
“茅山的轉嫁之術,三分之一的疼痛你承擔,三分之二的疼痛由鏡妖承擔。”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她這才注意到他站得筆直,頭上的傷口消失了,太神奇了!可是連女朋友都不放過,把疼痛轉嫁到她身上,令人發指!
“本來你說實話,我就放過你,可誰讓你騙我。”
“……”
确認了,他就是她那個睚眦必報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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