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拒絕韓盈盈

原來不是風瑤有心計，隐忍着直到花魁盛會召開前爆發奪取雲出岫的花魁之位，而是換芯了無雙戰神。

“雲出岫不服輸，便提出再比一場，風瑤大方地答應了，不過提出由她來決定比試方式，再由雲出岫命題，三天後比試。”

洛橙搖了搖頭雲出岫上當了，風瑤肯定是用她最擅長的詩詞來比拼雲出岫。不過，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知道她除了唱歌，詩詞也很拿手。

果然。

“風瑤提出比做詩，雲出岫将詩的題目命為詠海棠。馥月樓邀請了蘇陽城內的名流大儒做裁判，刺史公子展小王爺也在其中。” 芸娘說到這裏不着痕跡地看了洛橙一眼，展随風受重傷一事未在蘇陽城傳開，不過芸娘有自己的途道，因此早就知道展随風不會前來參加花魁盛會。看到洛橙手持展随風的信物上到畫舫上，芸娘不免暗中猜測兩人之間的關系。

洛橙笑了笑，裝做沒有看到芸娘那一眼。

“風瑤的一首海棠詩風流靈動，比芸娘所做的詩高出數籌，一舉奪得了花魁，并被在場的名流大儒評論為詩才冠絕天下。”

“你還記得那首詩嗎？念來聽聽。” 韓盈盈雖然是個只認識字的半文盲，但不影響她對好詩句的喜歡。

“自然，這首詩蔚為經典，蘇陽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原稿被展小王爺收藏。” 芸娘又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洛橙，将一首海棠詩緩緩吟出，“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 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月窟仙人縫缟袂，秋閨怨女拭啼痕。 嬌羞默默同誰訴？倦依西風夜已昏。”

洛橙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沒有正喝茶，因此沒有噴，不過小心肝抖啊抖，那啥，姑娘诶，你可夠狠的。連人家林妹妹也不放過。這首《詠白海棠》不正是林妹妹林黛玉在紅樓三十七回中為大觀園海棠詩社開社所做的詩嗎，還被海棠詩社社長李纨稱為“風流別致”。

“好詩句。”韓盈盈鼓掌道，“雖然我不懂詩，但聽起來卻覺得詞句優美，十分不錯。特別是‘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這一句，我最喜歡。”

當然好詩，人家林妹妹借詩喻己。表明了其鄙棄污濁世俗的孤傲品性，孤獨寂寞的感傷情緒以及才華橫溢的才情，歷來評論家認為此詩有與衆不同的個性及風貌。風瑤倒是會選，她想借此詩讓別人覺得她是性情高潔，出淤泥不染，提高自己的地位，不過，在洛橙看來，做得有些過了。這個風瑤沒有探清楚身處的環境便大肆地表現自己，落在掌握了青樓的幕後之人眼中。不知道會如何對付她，但肯定的是她會被當作一顆棋子使用。

洛橙暗自長嘆一口氣，聽了芸娘關于風瑤的講述，洛橙打消了與從風瑤相認的念頭。風瑤的行事中，洛橙看得出，風瑤雖然聰明，有些真才實料（至少洛橙看《紅樓夢》就不會将裏面的詩詞全部背下來），但個性張揚喜歡炫耀，同自己絕對不是一路人。洛橙決定了，這個老鄉先不認了。

“好。跳得好！比柳玫兒跳得好看多了。”一聲喝彩聲從畫舫左側不遠的一艘畫舫上傳過來，聲音響亮，傳遍了半個西子湖，說話之人應該用上了內功。不過他話中為了捧高了舞臺上之人而貶低柳玫兒，引得柳玫兒的支持者們全都對那艘畫舫怒目而視。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的說，洛橙掏了掏耳朵，想不起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舞臺上的姑娘是來自雍州懷雍城梨香苑的戚玉雪。” 芸娘繼續為衆人介紹舞臺上人的身份。

雍州？洛橙想起來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正是雍州康王府的小王爺，貪花好色，仗勢欺人。想要強搶水漾，被自己暗中施放“爽哭散”教訓的家夥。看來教訓得不夠，這家夥還有精神到處蹦達啊！洛橙搓了搓下巴，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戚玉雪表演之前，西子湖地頭蛇的青樓花魁全部表演完了，之後便是來自全國各州各城的花魁們表演。這些花魁在來蘇陽城之前進行了初賽，一個城選出一名花魁，一些小點兒的城市甚至是幾個城共同選出一名花魁前來參加花魁盛會，因此素質比起西子湖畔的花魁們并不差，也擁有忠實的擁趸群，從全國各地跟到西子湖。洛橙想，也許這康小王爺就是戚玉雪的擁趸。

花魁們的表演皆很精彩，不論是洛橙還是其他幾個人都看得興高采烈，大呼精彩，就連墨輕塵的面癱臉也柔和了許多。花魁盛典要連續召開三個晚上，從戌時到亥時，兩個時辰四個小時，觀衆們由精神百倍到漸漸疲憊，盛會就此暫住，觀衆們揉着酸疼的肩膀，撫摩着喊得沙啞的咽喉，各自回家休息。一句話，散場了！

洛橙拉着墨輕塵，在他耳朵邊小聲吩咐了幾句，拿出一個瓶子塞到墨輕塵的手中。墨輕塵握進手中的藥瓶，身形一晃，消失在衆人眼前。

“好輕功！”韓堅忍不住開口稱贊。

“洛姑娘，墨公子去哪裏了？”看到心上人忽然離開，韓盈盈急忙問洛橙。

“我讓他幫我做件小事，一會兒就回來。”

聽到墨輕塵還會回來，韓盈盈松了一口氣，熱情地對洛橙提出邀請，“洛姑娘，你和墨公子住在哪家客棧？要不要搬來和我們一起住？我們镖局在悅賓客棧包了一整個院子，又安全又舒适，比起其他客棧好多了。”

洛橙笑着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和輕塵現在住的地方挺不錯的。”

“其他客棧怎麽比得上悅賓客棧？悅賓客棧是蘇陽城內最大的客棧，比其他客棧高級許多，住宿的人全部都是有錢的人，又正趕上花魁盛會召開，如果不是我們镖局與悅賓客棧長期合作，想要包下一個院子比登天還難，”韓盈盈炫耀過後，好奇地問洛橙，“洛姑娘，你們到達蘇陽城時，城裏的客棧已經主滿了人吧？你們怎麽找到落腳地的？”

韓堅心裏面嘆氣，女兒的江湖閱歷還是太少，洛橙能夠在花魁盛會上擁有一艘靠近舞臺，并能夠有權為花魁們的表演評分的畫舫，落腳點會差？沒聽說人家在蘇陽城有朋友嗎？

“我們住在朋友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