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止一個人的。”所以,奇怪。
“你說的影子,是覺得我像其他人,還是我身上有好幾個影子?”說着,他還看了眼自己腳下的影子,很好,只有一個,就是不知道她看到的,是不是也是只有一個。
“當然是覺得你像其他人,我又沒有陰陽眼,怎麽可能從你身上看到不止一個人的影子。”許新月剜了他一眼道。
“你覺得我像誰?”許冬至問。
許新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真的不認識葉亭嗎?”
“真的。”許冬至的記性很好,葉亭這個名字,他只從她的口中聽說過,“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認識他?你在我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嗎?”
“你不認識他,但他認識你。”許新月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做什麽思想鬥争,終于還是道,“他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月牙,你永遠可以相信冬至,就像相信我一樣。”
“當時,我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來我會認識一個叫冬至的人,只以為是任務兇險,他怕我壓力太大安慰我,之所以提到冬至,是因為我死的那天剛好是冬至。”
“會不會只是巧合?”許冬至覺得她說的事情太玄乎了,一時有點不敢相信。
許新月的直覺告訴她,這不只是巧合,但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這不只是巧合,只能又問道:“你為什麽會叫冬至?”
“因為我……因為我生于冬至。”他的生辰,她的死忌,一場跨越時空的相遇,一句耐人尋味的話語,真的……只是巧合嗎?
許冬至不敢肯定,也沒辦法肯定,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東西,又似乎什麽都沒抓住。
“你們葉隊是不是懂奇門遁甲之術?”
“那是什麽?”許新月疑惑臉。
“很複雜。”許冬至了解的也不多,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思忖了片刻,才道,“你可以理解為算命。”
“你說的是預言嗎?”許新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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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理解為預言。”許冬至說。
“通了。”許新月恍然大悟道。
“什麽通了?”她的話說得沒頭沒尾,許冬至有些不解。
“解釋通了。”許新月說,“我們葉隊确實有預言能力,更準确地說,預言是他的第二異能,他肯定是預知到了什麽,但又不能直接告訴我,所以,才對我各種旁敲側擊。”
“你的意思是,他預知到你會死于冬至,死後靈魂會穿越到這裏,還會認識一個叫冬至的人,并且,這個人值得你像信任他一樣信任?”許冬至不是很肯定自己理解的是不是對的。
“對。”許新月點頭,給予他肯定的答複。
“我不理解。”許冬至說,“他既然預知到你會死于冬至,為什麽不救你?”
“因為他怕……”許新月記得葉亭曾經提過一個原理,但她腦子不太好使,一時想不起來那個原理叫什麽,想了半天才說出個,“撲棱蛾子。”
“撲棱蛾子?”許冬至一臉疑惑。
“對。”不是很确定的許新月,很确定地點了點頭。
嗯,說錯了沒關系,态度得擺出來。
“那是什麽?”許冬至更疑惑了。
“就是撲棱蛾子啊!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麽連撲棱蛾子是什麽都不知道?”許新月的眉頭微微皺起,看着他的眼裏隐隐有些嫌棄。
許冬至:“……”
許冬至就是知道撲棱蛾子是什麽,才不理解他們葉隊為什麽會怕撲棱蛾子。
“他為什麽會怕撲棱蛾子?”這和撲棱蛾子有什麽關系?
“我想想該怎麽跟你說。”許新月用手敲了兩下自己的腦殼,試圖讓自己身上最值錢的腦子變得不那麽值錢,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她近乎百分百全新的腦子裏終于浮現出一條聊天記錄。
“預知的未來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當你以為你已經改變未來的時候,恰恰是你預知的未來應驗的時候。”
“有點深奧。”許冬至說,“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這是陸瘋子的原話,你聽得懂嗎?”許新月問。
“不太懂。”許冬至老實說。
“我就說不是我的問題吧!”嗯,她也聽不懂,“我們葉隊後來跟我解釋,說無論他怎麽改變,都會有一只撲棱蛾子揮動翅膀讓一切歸于原位。”
“他還給我打了個比方,說比如他預知到某個人會死,嘗試阻止這個人死,剛開始可能會成功,但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個人還是會死,并且死得和他預言的分毫不差,甚至還會連累本不該死的人跟他一起死。”
“他不知道是他預知了未來,還是他的預言造就了他預知的未來,他怕撲棱蛾子,也怕自己是那只撲棱蛾子,漸漸的,就不再預言了。”
“你不說他會算命,我都忘了他還有這一異能。”
許冬至感覺自己好像聽懂了,但又好像沒有全懂。
“你說你們葉隊怕撲棱蛾子,是怕自己阻止你的死亡,反而造就了你的死亡,甚至是連累本不該死的人跟你一起死嗎?”
“沒錯。”許新月颔首。
許冬至懂了,但……
“為什麽是撲棱蛾子?”他還是想不通這跟撲棱蛾子有什麽關系。
“撲棱蛾子是一個原理,大概意思就是,一些微小的變化可能會帶來巨大的連鎖反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許新月也不是很肯定道。
許冬至一直到幾年後才知道,她說的撲棱蛾子其實叫蝴蝶效應。
當然,這是後話了。
眼下還沒有蝴蝶效應,只有撲棱蛾子。
“如果這一切都源于你們葉隊的預言的話,那我生于冬至,你死于冬至,應該只是個巧合。”
“你為什麽會生在一個這麽不吉利的日子?”
許冬至:“……”
許冬至終于知道她剛得知他的名字的時候為什麽會說他的名字聽起來很不吉利。
“你死于冬至,并不是冬至的錯。”
“我沒說我死于冬至是冬至的錯。”許新月說,“我只是覺得冬至是一個不吉利的日子,你要不要考慮改個出生的日子,或者,改個名字?”
“不要。”許冬至醜拒道。
許新月仿佛沒有聽見他的拒絕一般,自顧自地說道:“出生的日子好像沒辦法改,那就改個名字吧!夏至怎麽樣?”
“不怎麽樣。”許冬至冷漠臉。
“我覺得挺好的,就叫夏至吧!”許新月拍板道。
許冬至:“……”
許冬至試圖轉移話題。
“我們最開始好像是在說陸白。”結果繞了一個大圈子,生生把陸白給繞沒了。
作者有話說:
夏至弟弟:“文盲不可怕,可怕的是文盲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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