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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一聽就是在敷衍, 沈追司甚至都不用跟許新月求證。

雖然許新月不需要他求證就第一時間給許冬至做了僞證。

嗯,許冬至的話音剛落,她就在百忙之中抽空說了聲對, 不知道還以為她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

事實上,她全程都在跟陸白秀恩愛。

一會兒吃一顆陸白給她剝的松子,一會兒喂陸白吃一顆她剝的瓜子。

他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問他們,你們想吃什麽不能自己剝嗎?非要喂來喂去。

當着他的面這樣就算了,許冬至還是個孩子。

許冬至其實也享受過這種待遇, 只是相比于被投喂, 他更喜歡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許新月和陸白尊重他的喜歡, 漸漸地就不再給他投喂,讓他自己吃。

之後的幾天, 為了早點打發走沈追司,許新月都沒有再放炸雞出來。

沒有炸雞對他們現在的生活影響不大,最多就是許新月少了飯後水果,許冬至少了每天一顆蘋果,陸白沒去上工, 可吃可不吃,沒有影響。

對沈追司的影響挺大的, 雖然他至今沒有見過炸雞,每天也不用吃蘋果, 但他的任務是在保護許新月他們的同時, 也和炸雞處好關系。

結果許新月他們整天宅在家裏,除了吃就是睡, 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炸雞更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他每天都過得很焦慮, 茶不思飯不想,因為從早吃到晚,幾乎沒缺過,短短幾天下來,他就長了兩三斤的肉。

“同志們,我們四萬萬同胞們還在餓肚子,我們怎麽可以整天窩在這個小院子裏不是吃就是睡。”

“酸辣土豆絲放你那邊,我吃不了辣,莴筍放我這邊。”

“我們這樣真不行,我們這樣和舊社會萬惡的資本主義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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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走出去,為國家奉獻,為人民奉獻。”

“嗯。”

“你剛才是不是‘嗯’了一聲?”沈追司有點驚訝,懷疑自己聽錯了。

因為平常這個時候,許新月都是一臉不耐煩的問他,演講完了嗎?演講完就吃飯,她不想聽他逼逼。

“嗯。”許新月又應了聲,“我們是該出去走走,我想吃魚了,還想吃蝦,還有螃蟹、生蚝、八爪魚、扇貝、花蛤和鮑魚……”

“你夠了。”沈追司冷漠。

“哦。”許新月還算配合地停止報各種海鮮名,“那就先這些吧!”

沈追司:“……”

沈追司就不該對她抱任何幻想。

“你就不能想點有意義的事情嗎?”

“比如?”許新月問。

“搞科研扶貧致富奔小康,學醫術救死扶傷濟鄉鄰,上戰場保家衛國抗敵寇,行善事博施濟衆不留名。”沈追司說。

許新月:“……”

許新月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過了幾秒後,她說:“當我沒問。”

“你是不是沒聽懂?”沈追司差點忘了她是個文盲。

“聽懂了。”許新月能聽懂一半以上,四舍五入就是全聽懂了。

“真的?”沈追司有點懷疑。

“你在懷疑什麽?”許新月冷眼看他。

沈追司懷疑她不懂裝懂,還明知故問,但他沒說出來,他問:“聽懂了要不要和我一起為國家奉獻,為人民奉獻?”

“不要。”許新月拒絕得十分幹脆,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留給他。

沈追司沒有在他這棵樹上吊死,因為她看起來一點也不結實,他将目光轉而落在陸白身上問:“你呢?”

“不要。”陸白的答案和許新月一樣一樣的。

沈追司聽了,莫名有種“婦唱夫随”的感覺。

“你之前思想覺悟不是挺高的嗎?怎麽現在堕落至此?”他能主動放棄城裏的生活到鄉下來搞建設,說明他的思想覺悟不低。

而且,他打聽過,他剛來下鄉那會兒特別能吃苦,還耐勞,從未曠過工。

是和許新月在一起之後,才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甚至幹脆不去上工了。

他在他們家住的這幾天,他就沒去上過工,一直在家裏待着。

陸白這幾天一直在家裏待着不去上工,不是堕落,是不放心他和許新月獨處,怕他趁着他去上工的空當,搶走他的富婆。

“我思想覺悟就沒高過。”他從小到大都一心只想吃軟飯,思想覺悟低得不要不要的。

“看錯你了。”沈追司說完,又将目光落在許冬至身上問他,“你呢?”

許冬至倒是沒說不要,他說:“你再不吃,菜要沒了。”

沈追司被許新月和陸白氣得吃不下,所以,他先夾了一些菜到自己碗裏,以防他吃得下的時候沒菜了。

吃完飯後,許新月對她剛才報的那些海鮮仍念念不忘。

于是,她決定擇日不如撞日,明天一早去一趟海邊。

她把這個決定告訴了陸白和許冬至。

陸白和許冬至對此沒什麽意見,旁聽一耳的沈追司有意見,但他的意見沒人聽。

許新月就問他一句,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不的話,就留在家裏給他們看家。

沈追司來這裏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護他們,自然不可能讓他們自己出去玩,他留在他們家裏給他們看家。

“你們真的是絕了!”他還沒見過誰在饑荒年裏日子過得有他們享受的,“我們四萬萬同胞們還在餓肚子,你們在家吃好喝好就算了,還要跑到海邊去吃魚、吃蝦,還有螃蟹、生蚝、八爪魚、扇貝、花蛤和鮑魚……你們自己聽聽,這像話嗎?”

“你記得倒是挺清楚的。”許新月想吃的,他記得一個都不落,陸白很難不懷疑他要跟他搶他的富婆。

“我記性好。”沈追司的記性雖然不及許冬至,但也不差,記許新月說的幾個海鮮名字,輕輕松松。

陸白不是很相信,但也沒有再提出質疑。

決定明天要去海邊後,他就去準備明天出門要帶的東西和幹糧。

許冬至和沈追司給他打下手,許新月沒去,因為打下手的人太多了,用不上她。

準備好明天出門要帶的東西和幹糧,幾人便早早地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陸白就把許新月叫起來了,許冬至和沈追司不用他叫。

吃完早餐,沈追司就開車載他們去往離他們大隊最近的漁村。

原本要走上一天的路,因為有車,他們只用了近兩個小時就到了。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山能被薅禿,比如他們家後面那座山,但海卻不至于被薅光,所以,漁村的人日子還過得去,但也只是過得去。

漁村的人大多都是漁民,靠打魚為生,莊稼種得不多,自己溫飽都困難,還得用海貨去換。

饑荒開始後,糧食越來越金貴,平常一條魚能換到的糧食,現在兩條魚都未必能換到,他們不可能一下捕撈比饑荒前多幾倍的海貨,所以,到手的糧食只能砍去大半。

吃不飽是肯定的,這年頭老百姓的日子都苦,哪怕不鬧饑荒家裏有餘糧的也沒幾戶,到手的糧食被砍去大半後,餓肚子的人更多了,但因為有海,餓死倒不至于。

許新月他們出發得早,到的時候才八點多。

恰巧趕上大海退潮的時候,海灘上有不少人在趕海。

許新月他們也自發加入趕海的行列。

四個人分成兩組,許新月和陸白一組,沈追司和許冬至一組。

因為都沒有趕海的經驗,兩組人分開後,基本都在瞎轉悠,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守護,一直到許新月開了外挂,他們才有了收獲,但也不多,不是海灘上海貨少,是趕海的人太多了。

不止是漁村的漁民,還有不少和他們一樣,從附近的大隊過來的,不一樣的是,他們是走過來的,當然,他們離得比較近。

像他們離得那麽遠跑到海邊來的,也不是沒有,但都是些流民,這些人在自己家鄉活不下去了,就跑出來為自己謀一線生機。

每天跟着當地的漁民趕趕海,吃飽不可能,但餓死也不至于,大多都是茍延殘喘。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海水也開始漲潮了,許新月看着陸白提着的桶裏寥寥無幾的海貨,好想直接用異能下海抓,只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因為和他們同行的還有沈追司。

忍下來歸忍下來,該給沈追司的白眼,她也沒忘了給。

沈追司:“???”

沈追司這回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了。

他全程和許冬至一起,剛跟他們倆會合,她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把他都整懵逼了。

“我又哪裏得罪她了?”他問許冬至。

許冬至大概能猜到許新月嫌棄他的原因,但這個原因他不好和他直說,只能胡謅道:“可能是覺得我們倆找到的海貨太少了吧!”

許新月開了外挂找到的海貨都不多,他們倆沒外挂的,找到的海貨數量可想而知。

“那她怎麽就對我翻白眼,不對你翻白眼。”沈追司又問。

“我還是個孩子。”找不到海貨的鍋怎麽甩都甩不到他身上,“而且,我是她親弟弟,她護短。”

“我還是她幹哥哥呢!”怎麽不見她護他?

“你要是跟秦讓比,她肯定護着你,跟我和陸白比,你肯定是在自取其辱。”許冬至說。

沈追司:“……”

沈追司突然就有點想秦讓了。

遠在部隊的秦讓突然打了個噴嚏。

“忙活了幾個小時,才找到這麽點海鮮,都不夠我塞牙縫的,早知道不來海邊,去深山。”小溪裏的魚蝦雖然沒有海裏的魚蝦大,但量多管飽,海裏的魚蝦大歸大,但他們一只都沒找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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