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她很漂亮
江時烈:“……”
周以汀眨了下眼睛, 悄悄看他反應,竟有點期待。
然而,江時烈平靜地起身:“我出去下。”
周以汀不吭聲。
江時烈出去了大半個小時, 回來的時候, 周以汀剛洗好澡, 穿了條小花睡裙,正坐在客廳吃西瓜。
江時烈拎着個袋子進來,看到她第一眼就皺眉。
小姑娘最是貪涼怕熱,還沒到夏天, 風扇已經開到最大,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 正鼓着腮幫子,嘴裏含着西瓜,手裏還挖着一塊,見江時烈盯着自己, 一臉茫然,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勺子, 竟還警惕地護食:“冰箱裏還有, 這半個是我的。”
江時烈直接走過去把風扇調小, 又從門口鞋櫃裏拿了雙拖鞋,擺到她面前, 指着她裸露在外的白腳丫子, 命令道:“穿好。”
周以汀動動腳指, 老大不樂意:“我不喜歡穿鞋。”
江時烈抱臂, 一點不遷就:“要我動手?”
周以汀想想今天發生的事,忍了,腳丫子勾着拖鞋穿好, 再回過神,面前的西瓜一下子沒了。
江時烈三兩下解決了剩下的西瓜,丢下勺子,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
周以汀目瞪口呆,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把話堵了回去:“少吃點冰,回頭又肚子疼。”
“……”
江時烈見她不服氣,涼涼道:“是誰大半夜鬧我?”
她不過是給他打了電話要他買止瀉藥……好吧,半夜兩點是有點過分。可就那一回,貪吃了一次棒冰鬧肚子,被他反複拿出來鞭屍。
Advertisement
周以汀今天壓下去的火氣,能把一只雞烤熟,憋了半天,悠悠反抗了一句:“吃就吃呗,可那是我的勺。”
江時烈一愣,低頭看向手邊的勺子,他剛真沒注意,烈小爺腦子轉得很快,面不改色地說:“我都沒嫌棄你。”
周以汀張着嘴,不可思議地指指自己,又指指他,簡直絕了。
怕她再不依不饒,江時烈甩手将紙袋子抛過去:“接着。”
周以汀手忙腳亂地接住:“什麽東西……”
低頭看清手裏的東西,突然不作聲了。江時烈竟然給她買了一只新包,她的包在剛才的拉扯中早已變得不堪入目,這只跟她那只有點像,但品牌和品質都要好上許多。
“不用太感動。”江時烈一面觀察她的神色,一面輕描淡寫地說。
江時夢從浴室裏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笑眯眯地感慨:“還是心疼自家姑娘的嘛。”
江時烈僅僅白了她一眼,沒反駁。
周以汀不知為何,耳根有點燙,抱緊了新包。
江時烈打量她的神色,怎麽感覺不是很高興:“不喜歡?”見她撇嘴,江時烈裝模做樣地伸出手,“退貨還來得。”
周以汀一把将包包護在懷裏,還背過身,以防他搶去:“誰說不喜歡了。”
江時烈又裝模做樣地收回手:“哦,喜歡啊。”
“……”
“那就好。”
周以汀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行了,我回去了。”
江時烈這一晚上忙進忙出,差點跟人打一架,夠精彩的,走到門口,回頭看小姑娘,竟連個再見都不跟他說。
小沒良心。
江時烈走了,周以汀抱着他給買的新書包,微微出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麽,好像一個沒有骨氣的小孩,想要學壞,找刺激,氣大人,沒學成不說,還要人幫着收拾爛攤子。
“汀汀,你要不先吹個頭?”
“姐姐,我下去一趟。”
周以汀穿着睡裙跑出門,江時夢手裏拎着電吹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匆忙的背影。
周以汀也不知道江時烈走沒走,就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走了就算了,還沒走的話……她推開大門,急着小跑出去,睜大了眼睛,搞不太清楚自己是想看到他的車還在,還是……
江時烈正靠在車窗邊,半落下的車窗後面,他的左手露在外面,修長的兩指間夾着一根煙,煙頭閃着微弱的光,白霧淡淡地向上飄渺,時不時會因為夜風被中斷上升的路線。
他不太抽煙,壓力特別大的時候,煙瘾就有點難以控制,去年周以汀父母出事,車隊面臨解散,他那段時間抽得有點兇,後來慢慢戒了。
今天不知怎麽很想來一根。
出了這麽個事,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做得是否合格,對方是個青春期女孩子,話說重了,小朋友受不了,兩個人大吵一架,回頭指不定又要冷戰,說輕了,她聽不進去,還嫌棄他,動手是更不可能了。
烈小爺枕着座椅,游刃有餘神色模糊在黑暗中,面部線條因為煩躁而緊繃着。
“江時烈。”
江時烈猛然睜開眼,身體已經先于大腦作出反應,朝窗外看去。
周以汀目光落在煙上,記憶裏上次見到他抽煙的場景,她坐在車裏,他站在外頭,眼下正好相反,他在車裏,還沒來得及把神情收起來,沉默地望着她,像是能把她看透一般。
周以汀開始有點後悔跑回來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一分鐘裏頭撥弄了好幾次頭發,瞥着煙頭,扯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頭:“你抽煙啊。”
江時烈擡起指尖,笑了下:“想試一下?”
周以汀條件反射地丢了個白眼過去:“以為我不敢?”
江時烈擡起手,将煙屁股遞給她。
周以汀咬着下唇,伸手就要去拿,江時烈卻突然收回手:“真敢啊,激你一下就上,好的不學,面子這麽重要?”
“有什麽不敢的……”周以汀聲音大了些,又忽然停下來,不太自在地抱住胳膊。
江時烈好笑地看着她糾結的模樣,小姑娘長得很好看,就是總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表情,可能她連自己都看不順眼。他一開始對她印象不怎麽樣,一個典型被寵壞的女生,凡事以自己為中心,傲慢又沖動,喜歡用哭解決問題,真真假假的眼淚,是她随心所欲地揮霍的資本。明明是個最惹人厭的個性,他卻沒法按往常的做法視而不見。也就是這麽一個連自己都讨厭的人,裝模做樣當了兩天壞孩子,又嫌無趣,順手把其他無法無天慣了的人舉報了,理由還是看不順眼。
聽着都覺得,有點可笑,又有點可愛。
他不得不承認,在她身上,他總是在妥協。
江時烈任由煙頭慢慢燒着,欺身趴在車窗邊,主動開口:“怎麽,還在跟我不好意思呢?稀奇了,在我面前有什麽好覺得丢人的。”
“我沒有。”被戳中痛處的小作精當即反駁。
江時烈補刀:“你丢的人還少嗎?”
“……”
“怕我看不起你?”
周以汀硬聲道:“我根本不在乎。”
江時烈預料到她會這麽說:“哦,那怎麽一晚上都不敢看我,我還以為我今天特別帥,讓你不自在了。”
周以汀:“……”
也不等周以汀作答,他繼續說:“我在你這個年紀,更過分的事都做過,煙,也是那時候學會的,被我媽逮住,差點打斷腿。離經叛道我比你在行,倒也不是炫耀,只是想告訴你,當下想做什麽就去做,從來不忍着,我也是這麽過來的,我跟人打架打進醫院,自己骨折,差點因為這個舊傷開不了車,那一次我開始承受自己的過錯。所以,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承受後果,你的選擇,我不會管。”
周以汀當然記得他這番話,尤其是後半句:“你還說,如果我真做錯了,會毫不猶豫收拾我。”
江時烈點頭:“是,我先收拾了那幫人,再來收拾你。本來想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跟你嚴肅讨論下,既然你自己提起了……”他沖周以汀招了招手,“過來。”
“幹嘛?”
江時烈不答,繼續招手。
周以汀猶豫着向他靠近兩步,微微彎下腰,沒看清他的臉,額頭一痛,已經被人狠狠來了一記彈指。
“嘶。”周以汀捂住額頭,驚道,“江時烈,你下黑手啊。”
江時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她的:“看着我說話。”
“看看看,你有什麽好看的。”周以汀鼓着腮幫子嘟囔,但總算是正視他了。
“每天中午跟我彙報一次學校情況,圖文并茂。”
“圖文并茂,小作文呢?”
江時烈沒理她,繼續說着要求:“這次期末考要進年級前三。”
周以汀上個月掉出年級前十:“前三?”
“這不是你該有的水平嗎?”
她這該死的自尊心,竟然沒法反駁。
“如果沒達到,”江時烈手指扣在車窗邊框上,家長的架子十足,“我就扣你生活費。”
“江時烈,你敢扣我生活費?憑什麽?”
江時烈比她還理直氣壯:“憑我是你叔,有問題嗎,要真按照我江家祖訓,先得打上一頓,知道痛了,再關上三天,閉門思過,扣完一個月生活費,從精神到物質都懲罰到位了,才算完。”
周以汀不可置信:“你家都是變态嗎?”
江時烈趁她不備,又彈了一記腦門:“是讓你知道,我對你有多手下留情,小朋友。”
周以汀再遭突襲,眉心都紅了,她擋着前額連忙後退,不料背後快遞小哥騎着小電驢沖上來,眼看着就要撞上她,江時烈突然出手,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胳膊朝自己的方向拉,周以汀猝不及防,鼻尖差點撞上他的臉,還有讓她略感陌生的煙草味,周以汀瞬間臉上爆紅。
江時烈從車窗探出身子,沖小哥的背影喊:“騎車看着點。”
女生身上沐浴後的清香和自帶的乳香讓他為之一愣,他很快跟她拉開距離,突然意識到她穿了條睡裙就跑下來了,領口露出一片潔白的肌膚,一字鎖骨延伸出精致的肩頸線,烏黑的長發垂在胸前,女孩子的美麗悄然盛開在這個靜谧的初夏夜晚。
江時烈猛地有種非禮勿視的罪惡感,輕咳一聲,不滿道:“以後多穿件衣服出來,還有,趕緊回去吹頭。”
周以汀低着頭,像是還在發懵。
江時烈以為她被撞到了,重新看向她,甚至低下頭,去找她的眼睛:“周嬌嬌,怎麽了?”
周以汀猛地回神,甩開他的手,她的動作幅度像是碰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着實誇張了,她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我沒事,回去了。”
江時烈收回手,輕輕搓了搓指尖,半晌,狀似無恙地應了一聲:“好。我走了。”
周以汀右手按在剛才他碰過的地方,聽到他的話,慌忙擡頭,見他已經重新發動車子,心中不由一陣煩亂。她急急忙忙跑下來是幹嘛的,什麽都不說,就讓他這麽走了?
周以汀脫口而出叫住他:“江時烈。”
江時烈似有所感地偏過頭,他就在等她開口,才一直放慢了動作。
“謝謝。”
不管他聽清沒,也沒等他給出反應,周以汀硬邦邦撂下這兩個字,轉頭就跑回樓裏。
“說這麽輕,沒聽見呢。”
烈小爺這一晚,總算有點愉悅感,敲了敲方向盤,對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笑了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