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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都有孩子了。”姜幼秀反駁:“你們之間就能有共同話題了?你們能有什麽共同話題啊?”
“你怎麽知道他沒有孩子?”奚言面不改色,回答得非常快:“我們可以聊孩子,談教育。”
有孩子?
那算了。告辭。
再帥再有錢她也不要。
這年頭,後媽可不好當。
“那照你這麽說,奚老師你是準備接受小胖子嚴孟許給你介紹的離過婚的男人了?”
奚言愣了愣。
她說什麽?
離過婚的男人嗎?
奚言還沒顧得上解釋什麽,就聽到姜幼秀老師居然苦口婆心地勸起她來了。
她說:“奚老師,你單身養兩個孩子也就算了,你家裏有錢,孩子呢,也貼心可愛。可是找個離過婚的男人,你圖什麽呀?”
姜幼秀話鋒一轉,繼續說:“奚老師,你要是饞男人了。我知道有個會所,那裏面的小哥哥可鹽可甜,嘴乖活好,還不用你負責任。”
“你只要給錢就行了。”
奚言人都傻了。
“……人民教師怎麽可以去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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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師可以在教室裏看裸//男,為什麽不能去那種地方?”
奚言:“……”
“我不跟你說了。”奚言把照片和信折好塞到衛衣前的大口袋裏,手也伸進口袋裏去,護得好好的:“我現在要回家了。”
奚言坐進車裏的時候,還在想:
許澤南他為什麽要拍這種照片?
他拍也就拍了,留着自己欣賞不行嗎?
他要實在是自戀得不行,想跟人分享,那他不能直接把原圖在微信上發給她嗎?
非要通過這種方式讓小學生帶給她嗎?
萬一小學生好奇心作祟,拆開在班上傳閱怎麽辦?
……
想着想着,奚言就又想起來,剛才姜幼秀老師在,她也沒有機會仔細看,但好像是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淺淺的溝壑紋理之外,腹部竟然是有八塊肌肉的?
比以前的六塊還多了兩塊?
沒有一個顏狗是會拒絕八塊腹肌的。
如果有的話,那就換張臉吧。
奚言四顧停車場一圈,發現沒人。
她開始和自己堅定的意志力作鬥争,在鬥争中,她發現她居然産生了一絲做賊心虛的感覺。
然後她默默地探進去寬寬的口袋裏兩根手指頭,她從口袋裏捏住照片一角,一截一截地往外拖。
緩慢拖動中,她說服了她的意志力,克服了那不必要的心虛感,她非常有底氣地告訴自己內心的小人兒,說——
她不是饞男人。
她只是覺得,她的視力好像是有點退步了。
好像有點散光。
她好像是把六塊肌肉看重影了,看成了八塊。
為了完成自己的視力健康自檢,看看要不要去配個眼鏡或者激個光什麽的,奚言把許澤南運動過後帶着男性荷爾蒙的照片完全拖了出來,攤在了腿上。
欣賞。
不是。
是完成視力健康自檢。
照片是靜态的,可又莫名給人一種動态的錯覺。
他額角滴下來的汗珠窩在鎖骨裏。
連頭發絲都是晶瑩閃光的。
記憶的暫停鍵隔了六年,被重新摁動了播放鍵。
她想起他那些汗珠順着他的鎖骨一滑到底,顆顆分明地滴到她皮膚上的感覺。
是涼的。是叫人顫栗的。
他一雙布着淺淺霧氣的眼垂着,眼眸中滲出了迷茫的星點清輝,他的視野稀疏散漫,雙眼皮褶痕不深不淺,一股淡淡的憂郁氣質隔着記憶重塑。
他側過身,手裏拎着他剛脫下的無袖黑色背心,手部的血管清晰透明,青色脈絡贲張顯現。
她也仍記得他單手脫衣服的樣子,很欲。
很絕。
……
這個拍照片的人拍照技術真不錯。
她都有些看不出來這是在偷拍,還是在擺拍了。
視線往上移。
1,2,3,4。
5,6,7,8。
八塊腹肌,一塊不多,一塊不少。
肌膚紋理的淺淺勾壑之下,均勻分布着獨屬于他的肌肉輪廓,塊狀線條深刻分明。
他……他真的比以前多了兩塊。
奚言自檢完5.2的視力以後,她把許澤南的照片連同嚴孟許寫給她的介紹信,一塊兒塞到了手套箱裏。
發動車子之前,奚言覺得還是要對這種行為表個态。雖然,她是看了他的照片了,但她還是要表明,她是堅決拒絕前任的任何色//誘行為的。
她給許澤南發了條微信。
xy:【下次別讓孟許給我帶這種照片了。。。】
他很快就回複。
許澤南:【什麽照片?】
他還裝不知情呢。
奚言想到了姜幼秀老師對他這張照片的描述,不客氣地敲字。
xy:【你的裸//照。】
許澤南:【?】
許澤南:【我沒有拍這種照片的習慣。】
許澤南:【你是不是遇到殺豬盤了?有一種技術叫AI換臉。】
裝,繼續裝。
奚言直接拉開手套箱重新取來信封,她對着照片“咔嚓”一聲,保存點擊發送,一氣呵成。
幾秒鐘以後,許澤南果然發了條語音過來。
奚言想也沒想就點開了。
車內是封閉的。
手機藍牙是接連車載音箱的。
許澤南的聲音立刻從藍牙音箱裏被播放了出來。
密閉的空間裏,感官放大、放大、再放大。
“你是說這張照片啊?”
他似乎是在笑,刻意壓低的低沉嗓音在封閉空間裏立刻變得立體蠱惑起來,環繞在奚言耳際的,除了他勾人的嗓音之外,還有他撩人的呼吸。
奚言立刻變得慌亂了起來,耳朵有點兒酥癢,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像小跳蛙一樣,接連從荷葉上跳到水中,兩腿一蹬就鑽到池塘底下去了。
奚言可沒有池塘底部可以鑽。
但她可以拔數據線。
奚言懊惱地拽掉了數據連接線。
而後又深呼吸幾口氣,才算是恢複了平靜和鎮定。
她重新點開了他的語音。
他聲音只存于手機裏時,就變得正常了。
他解釋起來:“這張照片是我早上鍛煉的時候,趙秘書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對我進行的非法偷拍。”
“我也沒想到,他會讓孟許把這張照片帶給你。”
他怎麽還把責任推給他秘書呢?
他以前可沒這麽扭捏。
這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會大方承認的。
他肯定會說:“我覺得這張照片能吸引到你,還覺得這種行為會讓你心跳加速,想驗證一下,所以我就這麽做了。”
xy:【……】
許澤南又發了條語音來,回應她六個字的省略號。
“我沒騙你,你要是不信,那你來跟趙秘書對峙。”
對峙就對峙。
半個小時後——
奚言的車停在則安科技園外。
她有點後悔。
她為什麽要因為許澤南的一句話就真的過來和他的秘書對峙了??
難道是因為小學期末考試結束了?
小學老師就太閑了?
小學老師太閑了,也是可以回家帶孩子的。
畢竟小學老師的孩子上幼兒園,而幼兒園在小學之前就放假了。
奚言這就決定要把車子調頭了。
但——
昨天問她是不是老板表妹的安保已經認出了她的車,并且他們已經熱情地迎了出來:“太太好。”
“……”奚言眨着她那雙漂亮無辜的杏眼,鼓了鼓她的腮幫子:“表妹,是表妹。”
但……
他們今天面無表情。
安保小哥哥訓練有素地列隊,并齊刷刷地向她敬禮致敬。其中一個臉型略顯可愛的男人扯着嗓子,問她:“請問太太,今天還是要幫您打電話到老板辦公室,然後叫老板自己出來嗎?”
就……騎虎難下吧。
騎虎難下。
“不用了。”奚言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放棄了折返:“我自己把車開進去吧。”
安保小哥哥給奚言指了路。
沿着中心路一直往前開,開到道路盡頭,右轉直行。
行政大樓有老板專用的停車位,她可以把車停在老板的專用停車位上。
奚言就把車停在老板的專用停車位上。
反正他的車位也沒有鎖上,空着也是空着。
奚言剛走進行政大樓,就被前臺處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男生給吸引住了目光。
男生站在一臺大屏幕的電腦前,他低着腦袋,眉眼秀氣可愛,面部皮膚狀态很好,膠原蛋白飽滿。
年紀比較稚嫩。
一看就是剛剛才畢業的大學生。
前臺工位的側前方貼着閃閃發光的個人銘牌。
前臺:闫辰煥。
小哥哥人長得乖甜,名字還格外好聽。
身高一米九。
他們公司連前臺都是照着男模的标準去找的嗎?
安保是退伍的兵哥哥标準。
公司前臺,如同,時裝T臺。
怎麽說呢?
奚言有點兒想來他們公司應聘個兼職。
做什麽工作不重要,發多少工資也不重要。
她就是想能有個這樣的大公司平臺,來鍛煉一下自己與人溝通的能力。
她甚至也可以倒貼錢。
重要的是溝通能力能得到較好的提升。
奚言開始有點開心了。
她還有點好奇。
安保和前臺長成這樣。
那他們公司其他崗位上的男人是什麽樣的标準呢?
“您好。”
奚言才剛口,還沒有說出來她是來找誰的。
這個叫闫辰煥的小前臺就朝着她笑了,他笑起來像陽光下明媚的向日葵:“太太好,老板的辦公室在52層,我引您從專用電梯上去。”
太什麽太太!!
奚言臉上的笑容一垮。
無趣。
小前臺空有一張好看的臉,卻有着無趣的靈魂。
奚言垮着臉:“哦,好。”
等奚言和闫辰煥站在專用電梯裏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闫辰煥說要帶她去找老板。
老板不就是許澤南嗎?
電梯一層一層上升。
随着52層越來越近,奚言愈加覺得因為一張照片來和許澤南對峙挺沒必要的。
但——
她來都來了。
要不然……那就找別人見面吧?
“那個,闫老師,我不想去52層。”
大概是因為她稱他的那聲闫老師,闫辰煥自我介紹說:“嚴格來說,我也是老板的秘書之一,太太,您可以叫我闫秘書。”
“叫你闫秘書也行。”奚言趁機,說:“那你別叫我太太。”
闫辰煥面露難色:“那……這……”
奚言建議:“我是個小學老師,要不,你叫我奚老師吧?”
那她都這麽說了。
闫辰煥也沒再扭捏:“行,奚老師。”
“那闫秘書。”奚言:“你能帶我找一下趙秘書?”
闫辰煥跟她确認:“是趙覺趙秘書嗎?”
奚言的手臂插在衛衣前面的大口袋裏,手指輕輕敲着:“對的。”
闫秘書頓了頓,說:“趙秘書也在52層的。”
“……他們是在一個辦公室?”
闫秘書到底年輕,思維活躍,他很快就以為奚言是想歪了。
為了維系老板的家庭和睦,闫辰煥趕緊解釋:“奚老師,您誤會了,老板才沒有那種癖好。”
“他們之間是非常清白的。”
“就只是純粹的老板和男秘書的關系。”
瞧把他吓得?
她也沒誤會呀。
奚言:“……我也沒說他們不清白。”
她只是想避開許澤南找他的秘書而已。
奚言跟着闫辰煥來到了52層……的秘書處。
唔……怎麽來形容呢?
語文老師她也會遇到詞彙貧瘠的窘況。
腦袋裏就只剩下光禿禿的兩個字:好看。
光禿禿的三個字:都好看。
以及光禿禿的四個字:都好好看。
他們公司,怎麽遍地都是帥哥?
他們公司,不是無人機生産制造商嗎?
難道還是帥哥的生産制造商嗎?
你看。
安保處的小哥哥陽光帥氣。
前臺的小哥哥稚嫩清秀。
秘書處的小哥哥風格不同,每個人都各有特色。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
那就是,他們都長得好看!
奚言不自主地松了嘴角。
這不就是顏狗上天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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