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旖旎的春夢

程封雖然沒有胃口， 一桌子菜看着就不想吃，可是他也沒有想過馬上就離開。

起碼不是很想和陸炎一起走，看也看得出來， 陸炎不會在這裏坐下去， 不管是他是為文堯而來的， 還是為了他，反正程封不想在別人面前和陸炎扯上太過關系。

他的态度，不需要明說出來，就那份和過往接觸時不同的眼神， 陸炎也看了出來。

本來這個事還是助理告訴他的，如果只是文堯在這裏， 陸炎多半不會來，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沒必要他直接出面。

但意外的，居然程封也在，這個小孩，可以說早就進入到陸炎的心裏了。

陸炎不想小孩被人欺負， 小孩那個樣子，太過脆弱了。

只是等他真的過來後，就事态發展到現在，這些人前一刻還在針對文堯，轉頭對于程封， 陸炎确實感到驚訝，這些人居然全部， 沒有一個有多例外， 居然在維護他程封， 看着好像大家之間圍住轉換了。

他成了那個權勢壓人的人似的， 而其他這些，則在以他們的方式在保護程封。

行，他忽然就成了壞人了。

好吧，壞人就壞人。

看來之後的事，也就不用自己多擔心，這些人保護程封都來不及，不可能再去傷害程封。

陸炎只是臨時過來，本來和黃總他們談事，中途走出來，既然小孩不需要他，他還是離開比較好。

就小孩看他那表情，就差明說了，希望他們最好當做不認識。

陸炎從程封身邊經過的時候，倒是沒有太去看程封，而是看向了程封身邊的兩個人，一個應該是程封的前任，另外一個，陸炎眸光定然了幾秒鐘。

就這簡短的時間，也足夠許慎忌憚更多。

陸炎離開後，過了好半天，包廂裏面才終于有人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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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渾身沉甸甸的氣壓，終于散開了一點。

卻不是完全散開，依舊還存在着。

這頓飯是怎麽都難以吃下去，何況還連續前後整了三瓶酒，到洗手間去吐的人，出來後頭昏腦漲，別說吃飯了，直接就趴了下去。

後面還能保持清醒的人沒兩個，程封是其中之一。

他拿過了自己的水杯，裏面裝着白開水，這會水溫已經低了不少，程封正要喝，水杯卻被人給一把拿走了

“水冷了。”

謝融拿着程封的水杯，将裏面的水給倒了一點出來，另外再加點熱水，随後才還給程封。

程封手放在桌子上，面對謝融遞來的水杯，程封只是嘴角揚了一點弧度起來，完全不打算接的表情。

謝融明白了程封的意思，程封讨厭他，覺得他碰過的東西都髒了。

謝融笑了起來，要多苦澀就有多苦澀的笑。

“我叫車送你回去。”

謝融站起身，不是送程封回去，知道程封不會坐他的車，所以是叫車。

“不用，我自己會打車，不麻煩你。”

程封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态，都相當漠然。

倒是對于旁邊的許慎，好像神色還溫和點，起碼比對待謝融好點。

不過要說起來，也算是比較冰冷的。

“文堯是我的朋友，我不管他過去做過什麽，起碼現在，就我接觸到的他，我覺得這個朋友我挺喜歡的。”

那個人，最初的見面時，程封身體不舒服，只是搖晃了一下，文堯就立刻過來關心他，還扶了他一把，程封不在乎文堯怎麽走捷徑，而且他也相信，文堯不會像這些人說的那樣。

都是些添油加醋的說法。

反而因為這些人這樣争鋒相對，程封反而對文堯起了點憐愛的心了。

一般來說，都是別人可能會憐惜程封，畢竟他體質這麽差，算是第一次，程封會覺得別人需要被幫助和同情。

而正好自己擁有一點東西，是他可以給出去的。

幫一下別人，好像也是比較快樂的事。

“放心好了，不用你說，我們以後遇到他也當做不認識。”

“那就好。”

程封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腳步絲毫沒有停留，快速就離開了。

身後多道視線凝注在自己身上，程封視而不見。

到了樓下，準備打一輛車去醫院，方平和文堯過去了，他拿着電話，剛要給方平打過去，一輛汽車開了過來。

開車的人算是熟面孔，助理從車裏下來，走到程封面前，拉開車門。

“程少，想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陸總的意思？”

程封盯着陸炎的助理，對方立刻就點了頭。

“是的，老板怕程少你身體不适，還是專門送你比較好。”

“多謝了。”

程封沒太客氣，坐到了車裏。

剛才在房間裏面，明明陸炎算是專程過來，但是自己的态度，程封現在回想一下，好像太不好了。

不知道對方這會，會怎麽想，程封捏着電話，他是有陸炎的號碼，不知道要不要給對方打一個過去，他應該和陸炎道一聲謝，專程跑這一趟，也算是他有心了。

程封猶豫了片刻，這個電話最終還是沒有打出去。

而是在汽車開到就近的一家醫院後，下車時他對助理說：“麻煩幫我給陸總帶句話，先前的事，麻煩他了。”

“好。”

助理沒有二話，他比旁人知道的事情多，甚至都知道自己老板對程家的這個真少爺，已經動了心。

只是暫時沒有攤開而已。

但顯然程封也喜歡老板，不過程封肯定覺得自己和老板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才這樣在外人面前表現得不認識。

而老板也完全沒有揭穿，算是在完全配合着程封，可以說，助理眼底，老板可能是真的愛上程封了。

不然不會知道有點事，馬上就沖了過來，明明程封自己也不是那種可以被随便欺負的，但老板還是立刻過來。

助理站在車邊，看着程封走進醫院，随後才上車。

驅車回陸炎那裏，将程封的話給帶到，陸炎臉色沉沉的，只要想到小孩坐在別人的懷裏，心情就完全算不上好。

雖然知道小孩他們就是在玩，沒有別的意思，但是這種游戲，他還是希望小孩以後不要再和別人玩。

房間裏的人，都查一下，最近就讓他們不要太出現了。

助理垂着眼，只能同情那些人了。

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到陸炎喜歡的人頭上。

助理轉身去打電話了，不用直接動手，幾個電話的事。

陸炎轉頭看向了窗外，過兩天那就能和小孩再次見面，一個大型的酒會，邀請了程家的人，不知道那個時候小孩又會是什麽表情。

還會和自己裝作不認識嗎？

陸炎心底笑，第一次這麽期待一個酒會。

程封到了醫院，文堯在打點滴，有點酒精中毒，好在送過來的及時，不算太過嚴重。

方平在一旁陪着他，不過就是時不時在看手機，他給程封發過短信，但是程封似乎一直都沒有看手機。

方平眉眼間透着擔憂，文堯和他說，不用在這裏看着他，他的事是小事，還是去看看程封那邊。

方平猛地轉身：“我答應他照顧你。”

文堯想繼續說不用，方平眼底那份淩然，令文堯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渾身不舒服，文堯閉眼就睡了過去。

睡着後程封過來，沒有叫醒文堯，讓他先休息，本來今天就剛拔牙了，身體就不如平時，這會還因為酒精中毒打上了點滴，程封和方平走到門外，透過窗戶往裏面看，程封視線顯得沉重。

“他沒事，倒是你……”

方平想問程封後來怎麽樣了，話到嘴邊又退了回去。

“剛才沒怎麽吃飯，要不另外再吃點？”

“樓下有家炒飯，去吃個蓋澆，順便給文堯帶點，一會他醒來好吃。”

“行啊。”

兩人下樓，和護士提了一句，他們一會再會來。

就是吃飯的時候，程封忽然有點不适，蓋澆飯吃到嘴裏就吐了出來，好像随時都有酒味似的，令他感到厭惡的酒味。

我“還是不吃了，聞到太多酒味，不太舒服。”

程封放下了筷子，就看着方平吃。

換別的？”

方平朝店裏牆上菜單欄看。

“這裏還有餃子之類的。”

程封搖頭：“一會我回家吃點什麽。”

方平拿着筷子，程封沒胃口，他忽然間也吃不下去了。

今天發生的事，算是方平目前為止見到過的最過分的一幕。

而對于文堯來說，則大概率不是第一次。

“你和他認識沒多久？”

方平問程封和文堯之間的事。

“這是第二次見面。”

“第二次？”

“但你卻……”

對他這樣維護，程封自己都自顧不暇，卻還想要去管別人。

“他起碼沒有傷害到我。”

“怎麽沒有？”

方平皺眉，在他看來，文堯的緣故，導致程封和那群人有接觸，就是他的一點原因”

“方平，文堯自始至終都是受害者，該被怪責不該是他，而是另外那些人。”

“我知道。”

方平當然知道，可是親疏有別，在他這裏，程封就是和別人不同。

“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關心過頭了。”

“不過我想以後他也不會再有事，畢竟有陸炎在。”

方平知道這個當地最大富豪，那個男人，方平有怪異的感覺，談不上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似乎是一種本能，對方不是他這樣的角色可以接近的。

當然程封最好也別和他走的太近。

“你真的和他不認識？”

都能畫對方的速寫畫，方平不确定程封是不是有事瞞着他。

“認識，怎麽會不認識。”

程封承認得太過自然了，反而打消了方平的一些顧慮。

“好了，不談這些，以後也不會怎麽見面。”

程封話是這麽說，卻有種預感，保不準過兩天又見到了。

吃過飯後，方平打了一個包，給醫院的文堯拿過去。

回去的時候，文堯醒過來，見到程封也來了，立刻就要他和程封說對不起，還沒開口，就讓程封給制止了。

“你又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道什麽歉。”

“後面應該沒事了。”

“他們說的那些話，不是真的。”

比起自己的身體，文堯更加在乎程封會怎麽看自己。

“我知道，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眼睛看到的就是文堯這人是善良和溫和的。

“謝謝你。”

文堯笑起來，蒼白的笑，卻帶有暖人的熱度。

“出院後照顧好自己。”程封叮囑。

“我會的。”

沒待太久，程封就和方平離開了，兩人做的不同的車，程封回了家。

到了家裏，就咳嗽起來。

程明在家裏，聽到了咳嗽聲，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程封，馬上下樓來。

一看到程封的臉，沒太多血色，咳嗽到渾身都在細微地抖，程明過去就抓住了程封的手。

程封想要推開，但是渾身忽然就沒了多少力氣，眼前暈眩了一陣。

直接倒向了程明。

程明驚慌之餘，立刻就接住了程封。

柔軟的身體倒在自己懷裏，那一刻程明鬼使神差的居然低頭靠近到程封的頸邊似乎想要嗅清楚程封身上到底是什麽氣息。

還沒等他聞清楚就被推開了。

程封推的，程明忽然靠他這麽近，程封極其不舒服，下意識的行為。

當兩人看向彼此時，程明面上顯然的驚訝和一絲受傷，程封看到了，可轉過頭就上了樓，走得不快，樓下的程明看着他上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來，笑得自嘲又諷刺。

程封到樓上房間裏面躺着，頭忽然就暈起來，躺了一個多小時才稍微恢複點。

後來起床，讓阿姨給他熬點清粥，不想吃別的東西。

阿姨去廚房做飯，程封坐到了電腦面前，沒有開直播，自己這個狀态拿比都快拿不穩了，還是不開直播。

拿過了畫板，程封低頭随便畫了起來。

想的是随便畫，可沒一會他停了下來，看着筆下的那張臉，剛剛畫好的眼睛，就這麽注視着自己，程封盯着那雙眼漸漸就出了神。

過了好幾分鐘，程封眸光驟然一閃，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程封拿起畫，有一刻都想要直接撕了，可還是舍不得，把畫給收起來，不讓自己看到，就可以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吻我五分鐘……”

這話在程封腦海裏想起過，如果那個時候真的和陸炎接吻了會是什麽感覺。

兩世加起來，他都沒有和人接過吻。

和謝融在一起的時候，對方也就親過他的臉頰，但沒有正式吻過，程封不知道和一個人接吻是怎麽樣的。

如果自己這輩子又和上一世一樣，很快就倒下，連吻都沒有，會後悔吧。

程封咬着自己最初，手下的筆動了起來。

畫了一會，是一個嘴唇的形狀，光是這個唇形，俨然就是陸炎的。

他大概真的是病得太嚴重。

居然這麽想和陸炎接吻。

程封趴在了桌子上，耳朵在發熱，熱氣上湧，湧到了臉上，程封抓了兩把頭發，都怪那個人，長得那麽帥，讓他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也起了奇怪的念頭。

對，都怪陸炎。

程封努力把這個念頭給抛下，但是當天晚上，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居然意外夢到了陸炎。

忽然回到了那個包間裏面。

其他的人沒有替程封喝兩瓶酒，而是程封自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着他繞過桌子，來到了陸炎面前。

男人英朗的眉眼朝自己看過來，一雙沉寂深邃的眼，完全看着自己。

程封手放到了男人肩膀上，他直接就跨坐到了對方的懷裏，和先前坐許慎懷裏既然不同，程封和男人面對面坐着，對方的手沒有擡起來，就那麽安靜放着。

吻五分鐘。

程封心跳加速，他覺得該停下，可是身體好像那個時候不再聽從自己的使喚，他慢慢靠近，低頭就吻在了陸炎的嘴上。

男人的嘴唇，似乎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太不一樣，帶着柔暖的熱度，吻在嘴裏，暖暖的，也柔柔的。

程封看着咫尺間帥到令人無比心動的有型帥臉，擡手就摟住了對方的脖子，逐漸将這個吻給加深。

全程似乎都是程封在主動，男人只是拿那雙仿佛漩渦在裏面的眼注視自己。

程封感到好像靈魂都快被吸進去了。

五分鐘是多久？

時間都像是暫停下來，一秒鐘，都像是無限的永恒。

到後面什麽時候結束的，程封都不知道。

他只記得男人無波的臉，忽然蕩開了微笑，像是沉寂許久的古井，一點點掀起了漣漪，漣漪層層疊疊地蕩開，也一路蕩到了程封的心底深處。

“你……”

男人薄唇微微開啓。

從那張性感又好吻的嘴裏吐露出染笑的聲音：“是不是喜歡我？”

程封猛地驚醒。

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盯着看了許久，知道眼睛都酸澀了這才眨了眨眼。

放下視線，程封擡手将眼睛給完全蓋上，卻蓋不住通紅的臉頰和耳根。

不只是心跳異常，還有別的地方此時此刻也異常起來。

程封低聲笑了起來，肩膀都在細微地哆嗦。

起身去浴室，不只是洗臉，而是直接就脫了衣服沖了個澡，熱水将身體裏面那些熱湧給沖刷下去。

換了衣服程封找到書桌前，從上面拿出了昨天畫的一張速寫，盯着上面和夢境裏完全相同的臉。

他手指輕輕撫摸在男人的嘴唇上，他喜歡上對方了嗎？

程封一點驚訝起來。

這一天，程封幾乎都整個人顯得恍惚，哪怕是在學校裏面上課，心都不太平靜。

他怎麽會夢到和那個人在一起，是因為剛和謝融分手，所以一個人孤單了？

程封理解不了。

他為什麽會想要渴求一份感情。

這個事，程封無法去做什麽，唯一的，就是盡量讓自己不去想，也開始不怎麽出去了，也就在學校和家裏，兩點一線。

想以這樣的方式來斷絕和陸炎的再次相見，只要不見面，自己就會慢慢冷靜下來。

只是意外還是這麽不期而至了。

有個大型酒會，邀請了程家去，還特意給程封他們也給請柬，拿到請柬，因為是周末，程封沒有課。

酒會肯定熱鬧，但是程封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到時候氣味會非常複雜，他只會不舒服。

可父母說有些跟程家關系不錯的人都會去，知道程封身體不好，就過去露個面，待個幾分鐘就好，有不少人都想要見見程封。

父母說的時候，程封都看得出來他們眼神裏面有多期待，好像如果程封搖頭拒絕，父母就會相當傷心

拒絕的話，滾到舌尖還是呑了回去，為了去酒會，還特別去做了禮服，父母提前就準備好了，禮服送到家裏，酒會這天，程封在母親的注視下将白色禮服給穿上身。

純白的禮服，太過顯然和隆重了，程封兩世就只有一次，那就是當初和謝融訂婚的時候。

那個時候也是穿的白色禮服，和這套好像款式有點相似。

再次穿上這種顏色的禮服，程封下意識就起了抵觸的心。

本來想讓自己堅持一下，但還是難以堅持。

程封把禮服給扔開：“換個顏色，我不喜歡白色。”

母親走上去：“你穿白色會非常帥氣，小封，好歹試一下，試了後不喜歡再換。”

“換一個，其他任何顏色都行，就是不能是白色。”

“為什麽？”

程封很多衣服都是淺色的，忽然說讨厭白色，母親不明白怎麽回事。

“黑色可以，換黑色的。”

程封提了個顏色。

正好，禮服不只是一套，而是好幾套，好讓程封挑。

有一套黑色的禮物，只是母親覺得不太好，孩子本來就身體病弱，還是穿淺色的比較好，穿黑色的，似乎不太吉利。

只是程封态度強硬，母親也只能按他的來。

拿來了黑色禮服，程封快速換上身，站到了鏡子面前，領帶母親在給打，程封往鏡子裏面看，一身黑色禮服，襯托着他白皙的皮膚，兩種色彩好像太過惹眼了。

“別的顏色？”

“這套可以，時間不早了，小封，聽媽媽的，就這套。”

意外的，黑色在程封身上，意外的合适，像是黑夜中，忽然就亮起的一道光，孩子的桃花眼更是猶如星辰閃爍般。

無論是母親還是父親，都沒有人是桃花眼，兩人的顏值也跟程封有很大區別，這個孩子完全就是撿他們全家的優點來長的。

母親露出了欣慰又幸福的表情來，她的孩子，忽然覺得有絲驕傲來。

是她的孩子。

“就這套，不換了，車子在外面等着，我們出去。”

母親拉着程封的手，母子兩下樓，樓下客廳程爸和程明在等着他們，兩人下來後，都一起擡眼望了過去，然後都微微看直了眼。

坐到車裏，汽車開動起來，半個多小時後抵達酒店，一從車裏下來，看着眼前豪華的酒店，程封就愣了。

他懷着僥幸的心，覺得可能不一定會和陸炎遇到，哪怕對方真的也來這個酒會，但是人那麽多，他們稍微低調點，他就待幾分鐘馬上就走，這樣一來就不用和陸炎見上面。

程封是這樣想的，然而當他們到酒會現場，不知道有人忽然說了一聲“程家真假少爺來了”。

幾乎半個酒會的人視線都聚焦了過來。

進來的一家四口，瞬間成了人群的焦點，而走在邊上的程封，純黑的禮服，一張過分漂亮的人，一出現就引來許多的詫異和驚豔。

人群中間有幾個人，那幾個人本來在談話，聽到了周圍的一點騷動，也朝門口看過去，這一看，其中個子最高也最為帥氣冷峻的陸炎就看到了程封。

程封視線也轉向這邊，一瞬間兩人隔着人群四目相對，程封幾乎立馬想到了幾天前的那個春色旖旎的夢，夢的當事人就站在那裏，程封忽然渴了起來，想要喝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