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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純情◎
休息點的帳篷采取先到先得的選擇方式, 他們算是先到的一批,擁有更多選擇權。
盛驚瀾攬着她過去,溫瓷伸手比劃“x”的姿勢, 并明确告訴他:“我跟西茉住。”
這個走向是盛驚瀾沒想到的, 差點氣笑了, 又試圖争取:“溫小姐, 難得一次露營,給點面子行嗎?”
“不。”溫瓷義正詞嚴拒絕他,轉頭找上元西茉。
直到晚飯時間, 大家都集中在平坦的草地上,盛驚瀾才把人拽過來,按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用完就丢, 你可以啊,溫瓷。”
危險的聲音擦過耳畔, 溫瓷狐疑蹙眉:“我用你什麽了?”
男人冷哼一笑, 聲聲控訴:“在車上抱着我坐了一天,也沒見你客氣。”
溫瓷瞳孔震驚。
他這是什麽龌龊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車上進行了不可描述的事。
“你能不能別把話說得這麽……”溫瓷咬牙, 愣是擠不出合适的形容詞, “這麽, 那什麽。”
“我怎樣?”盛驚瀾懶懶散散地抄起手,眉頭舒展, 目光坦然, 沒有半分尴尬。
溫瓷眨着眼, 視線移到草地上, 選擇不說話。除非比盛驚瀾更無恥, 否則就永遠不可能在這種話題上贏過他。
夜幕降臨, 公共帳篷四周的星星點都被點亮,蜂蜜般的色調,烘托周遭氣氛。周圍擺着兩三張形狀不一的木桌,酒水飲料和點心随意分享。
三三兩兩成群,圍坐在木桌旁的椅凳上,有情侶依偎,也有人獨自賞星。長期居住在城市的人極少見到星空,都忍不住拿起手機拍照。
元西茉挂念女兒,簡單填飽肚子就進帳篷裏跟女兒打視頻,可惜信號不好,改為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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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溫瓷進來遞東西,被元果果纏着一聊就是大半個小時。
自己手機裏消息不斷,是盛驚瀾發來的,溫瓷時不時就要回複。
元西茉終于看不下去:“這麽難得的夜晚,你還是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溫瓷放下手機:“西茉姐,我沒那個意思。”
她并非故意跟盛驚瀾賭氣或作對,只是在避免跟盛驚瀾睡在一起的情況發現,畢竟互相有意思的成年男女躺在一起,很容易擦槍走火。
“我知道。”元西茉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但是你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一起看看星星,說說話,氣氛正合适。”
元西茉瞥見溫瓷臉上的表情,那是自身無法掩藏的少女心事。
她知道溫瓷外表看着成熟知性,在感情方面卻很單純,忍不住問:“阿瓷,你想過跟他有結果嗎?”
溫瓷頓住,好一會兒才回:“我不知道。”
“那沒事,不知道的時候就盡情享受,如果哪天你想跟他有個結果了,記得問問他的想法。如果你們情投意合,那祝福你;如果無法達成一致,那麽你要果斷抽身,千萬別委屈自己。”
道理一套一套的,要做到卻不容易:“那你當初生下果果,也算果斷嗎?”
元西茉一秒恢複潇灑勁兒:“果斷啊,我果斷決定這輩子都不再碰那些臭男人,養個孩子玩多有意思。”
低沉的氣氛一下子被調和,溫瓷撲哧一笑,“西茉姐,你沒有後悔過嗎?”
元西茉搖頭:“不經歷,你怎麽知道能不能行?至少玩的時候很開心,大不了最後散了。”
“想要擁有一個東西就必須提前預料到,會失去的風險,如果你覺得自己能夠承受,那就先去享受,如果不能,就及時止損。”
溫瓷雙手抱膝,望向帳篷頂,可惜視野受限,不打破就無法看見外面的璀璨繁星。
“簡單來說,你就問問自己是想過從前那種波瀾不驚的生活,還是想刺激一把,留下珍貴回憶。”元西茉的耐心快耗盡了,她行事随性,從來都不是什麽人生導師,“要去就快去,不去就睡覺吧,明天還要繼續騎行。”
在她捏着胳膊說“累”的時候,溫瓷緩緩松開身體,爬到帳篷口去掀簾子:“西茉姐,我先過去了,你好好休息。”
元西茉喜歡刺激,溫瓷也是。
這個帳篷留給元西茉睡覺,溫瓷徑直走向盛驚瀾所在的地方,沒注意附近有兩人全程盯着她,并且議論紛紛。
張婧從一開始就發現秦續不對勁,知道他見到美人就挪不開眼的臭毛病,也就沒提。
從白天到晚上,秦續看溫瓷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張婧狐疑問道:“你盯那邊半天了,不會是想從別人手裏搶人吧?”
秦續笑道:“她就是我前天跟你說的那個旗袍美人,沒想到在這也能遇見,豈不是天賜緣分。”
張婧搖頭:“可別了,你看見她旁邊那個男人了嗎?我認識他。”
秦續問:“什麽來歷?”
“景城盛家的,身份且先不說,他在玩女人方面倒是跟你有得一拼。”她也是景大的,學校那些風雲人物的事情多少聽過一點。
“一樣?”秦續非但沒有被勸退,反而覺得找到突破口,“那可就好辦了。”
張婧無語:“說錯了,還是不一樣的,他是來者不拒,你是看到美人都要勾搭一下。”
這番評價絕對不是什麽好詞,秦續卻并不為此感到羞愧,“她們付出身體,我付出金錢,不過是達成共贏罷了。”
這話換個說法都犯法,套上女朋友這層身體,在交往期間贈送貴重物品,便認為心安理得。
夜風燥熱,溫瓷的聲音跟她人一起進入盛驚瀾的帳篷:“你在看什麽?”
盛驚瀾舉起手機,正是兩人的聊天頁面:“舍得過來了?”
“我怕有些人半夜睡不着覺。”
“如果溫小姐願意作陪,那個‘有些人’一定睡得很香。”溫軟如玉般的身體,光是抱着都香味沁脾。
“做夢。”她紅唇輕吐,帶着暖暖的呼吸。
盛驚瀾輕笑一聲,自然而然接住她的話:“那一定是個美夢。”
在這方面實在缺乏知識的溫瓷并沒有讀懂深層含義,跪坐在軟墊上。旁邊那雙大長腿占據視線,強烈的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
集體搭建的帳篷不如私人搭建的空間寬敞,裏面除了睡墊就沒別的。狹小的空間讓人無處逃離,但或許是因為周圍帳篷遍布,百米之內全是人,即使兩人身處同一帳篷,也并沒有往常那種暗昧氣氛。
“盛驚瀾,你為什麽會成為文物修複師?”兩人一起玩的時候,很少提及對方的生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她想了解更多。
盛驚瀾歪着身,眉輕挑:“打聽我?”
瞧,這就是盛驚瀾的高明之處。
他從來按常理出牌,也極少正面回答別人的問題。
幹癟的聊天也沒意思,溫瓷靈機一動,提議道:“我們來玩個游戲。”
“嗯哼?”盛驚瀾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記得外面有一副紙牌,我去拿一下。”溫瓷掀開帳篷,直奔木桌,找到那副公用的紙牌拿回去。
溫瓷兩次往返盛驚瀾帳篷都被秦續看在眼裏,譏笑道:“還以為多矜持,這不挺熱情的。”
張婧刷着手機:“那不是正合你意?”
對于他人惡意的評價,溫瓷毫不知情。
卡牌是活動方準備的,下午很多人搶着玩,到晚上大家都開始休息,東西擺在那裏也沒人要。
溫瓷有模有樣地洗牌,合在掌心:“先說游戲規則,我們比大小,贏的人可以問輸的人一個問題。”
“好。”盛驚瀾毫不猶豫應下,似乎對自己的手法充滿自信。
溫瓷一邊洗牌,一邊講解游戲玩法。
盛驚瀾收回一只腿,屈膝:“什麽時
候喜歡上玩牌了?”
“跟禾苗學的。”上個月蘇禾苗突然迷上桌游,在溫家時候只有他們兩人,就玩紙牌,花樣百出。
“好了。”一整副牌洗好,溫瓷把它擺在兩人中央,“各摸七張,分為三組,以田忌賽馬的方式比大小,三局兩勝。”
第一組:一張,可以直觀對比大小。
第二組:三張,數字代表的點數相加比大小。
第三組:三張,“十點半”超過則輸。
七張牌自由分配,看似簡單,有賭的成分,算計和運氣都占。
溫瓷運氣不錯,第一把就獲得勝利,難掩臉上的喜悅,讓盛驚瀾回答剛才的問題。
盛驚瀾不再藏掖,坦言道:“我外公對古董文物頗有研究,從小時候就跟他接觸這些東西,覺得挺有意思。”
外公在古董鑒賞家和文物修飾方面頗有建樹,盛驚瀾受環境熏陶,五歲開始跟在外公身後看古董、摸珍寶,十一二歲就能夠獨立修複藏品,行業內的人都誇他天賦非凡。
“原來如此。”溫瓷點點頭,把剛才的牌放到最底下,說,“繼續。”
接下來三把,都是溫瓷獲勝,不免有些得意:“看來我今天運氣很好。”
盛驚瀾不慌不忙,伸手做出“請”的姿态。
溫瓷的問題對他實在是太友好,無外乎工作”“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之類的生活話題。
但這次,溫瓷捏着紙牌,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你,跟前任最親密的行為,到哪一步?”
牙齒劃過薄唇,盛驚瀾久久沒有給出答案。
溫瓷的心情一點點下沉。
她知道這種話題很敏感,但她真的很介意,畢竟他有過那麽多前任,即使沒做到最後一步,那其他撩撥的手段呢?
那是她心裏的坎,沒走到這一步之前不覺得,真到要邁過去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因此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門口徘徊,止步不前。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時間仿佛靜止般,誰也不肯打破。
三分鐘過去,溫瓷閉眼嘆息,聲音低弱:“如果實在說不出口,就算了吧。”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把散落在墊子上的紙牌一張一張撿起,整合到一起,沒有再繼續的意思。然而當她準備牌放回木桌去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一道大力握住。
溫瓷嘗試抽出,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又在瞎想什麽?我沒碰過她們。”頓了頓,又道:“也沒親過。”
溫瓷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所以他剛才難以啓齒的表情,不是做得太多,而是因為什麽都沒做?
“你的問題結束了,溫小姐。”當她準備開口的時候,盛驚瀾迅速打斷,并從她手裏拿走所有紙牌:“繼續。”
“繼續就繼續。”大不了她接着探索。
然而這次,溫瓷沒有前幾次的幸運,輸了。
她攤手:“你問吧。”
反正她生來坦蕩,沒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就無所謂盛驚瀾的任何提問。
溫瓷無所畏懼,卻見盛驚瀾雙指夾起一張牌,豎在燈光下,勾唇道:“上次在烏篷船裏,舒服嗎?”
他甚至故意拖長語速,後半句緩慢而清晰地傳進溫瓷的耳朵,如密集的擂鼓聲,讓大腦轟鳴。
耳廓在燈下泛紅,溫瓷不用摸都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一定很燙。她真是高估了某人的下限,怎麽能當面問出這麽……這麽難于啓齒的話題。
她礙口識羞,被盛驚瀾拿捏把柄:“溫小姐,願賭不服輸?”
“無、恥。”溫瓷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側過頭,不看他。
腰間卻被紙牌抵住,從側腰滑至肚臍。
這身運動套裝,外套及腰,裏面的背心短些,正好露出來最細的那截小蠻腰。
又來了……
那種讓身體脫離控制的感覺和盛驚瀾勾引人時慣用的手法。
上次在烏篷船裏也是這樣,從聊天到做事不過轉瞬間的情愫變化。
溫瓷怕了,咬唇顫音:“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她的威脅跟撒嬌似的,非但沒有威力,甚至更容易勾起對方的興趣。
不過今天的确不合适,附近人多不說,帳篷還沒什麽隔音效果,盛驚瀾見好就收,沒有繼續挑逗她。
“好吧,換個問題,微信名為什麽叫溫卿卿?”他真是太善良,才會換成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問題。
拉開的距離讓溫瓷得以緩和,她自覺地往旁邊挪了幾下,雙手抱膝:“卿卿原本是我的小名。”
溫瓷憶起幼年時,“小時候外婆會這樣喚我,被別的小孩用諧音字調侃,就跑回去跟外婆說,不要小名。”
後來才知道,“卿”在古時是長輩對晚輩的愛稱,代表親昵。
“居然是這樣。”原以為是她憑着喜好起的網名,沒想到還有這樣特別的含義。
“溫卿卿,是個好名兒。”他如此說道。
溫瓷點點頭:“對,挺好的。”
只可惜當時改口太早,長大後再叫就顯得奇怪了。
一場小游戲讓雙方都有意外收獲,晚上睡覺時,溫瓷還是回到之前的帳篷,跟元西茉一起。
第二天,一行人陸陸續續從清晨的鳥鳴聲中醒來,踏上新的旅程。
溫瓷仍然跟着盛驚瀾,戴上頭盔的時候忽然聽他問:“你來試試?”
“我?”溫瓷倒指向自己,對他的提議感到不可思議,“你确定讓我來載你?”
“嗯哼。”盛驚瀾只能在旁側,讓她上車。
溫瓷躍躍欲試。
其實從一開始,她想過自己單獨騎一輛機車,猶豫長時間沒接觸,又怕自己的身體吃不消兩天的騎行,就打消了心思。沒想到盛驚瀾主動提出讓她騎。
山上有一段開闊的平底,溫瓷躍躍欲試:“我可以先去那邊試一會兒嗎?”
盛驚瀾揚眉:“當然。”
沒有人生來什麽都會,不進行第一次的嘗試,永遠都只能止步不前。
溫瓷跨上機車,在盛驚瀾的教導下,跟随記憶中的模樣開始騎行。
風從耳邊飛馳而過,灌進寬松的衣服,溫瓷以專業姿勢控制機車沖向原本,頭盔裏的那雙眼睛,明亮而銳利。
機車在拐角處完全轉彎,溫瓷繞了一圈,回到原點。
頭紮馬尾、穿着黑色工裝褲的女人高高地坐在機車上,朝站在路旁、身形高大而颀長的男人揮手:“我可以啦,盛驚瀾。”
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越過山川河流、奔赴無邊無際的原野,永無止境。
這一天,溫瓷跟盛驚瀾交替乘載,配合默契。
中途,元西茉跟他們揮手道別:“我打算明天再跟他們一天,就不和你們同路了。”
他們兩個時間有限,明早就要直接坐車回榕城公寓,而元西茉要跟團隊裏的人一起騎回去,只能兵分兩道。
盛驚瀾跟溫瓷選的短途,晚上集合的人比昨天少了許多。
兩人單獨一個帳篷,位置相鄰。
沒睡覺之前,兩人待在一起,直到盛驚瀾開始接電話。
聊的工作上的事,溫瓷不懂,也不想幹涉別人的隐私,于是主動提出:“我去外面逛一逛。”
帳篷空間狹小,确實無聊,盛驚瀾沒有阻攔,只叮囑:“別走太遠。”
山裏空氣極好,今晚還有月亮。
溫瓷站離人群遠些,舉起手機準備拍照,忽然有人從後面喊道:“溫小姐。”
轉頭一看,又是秦續。
這個人兩次打斷她拍照,沒有禮貌。
秦續卻絲毫沒察覺自己的舉動有多麽無禮,一副自來熟的口吻:“從展覽會到摩旅露營,我跟溫小姐還真是有緣。”
這熟悉的搭讪方式,竟有點盛驚瀾的影子。
不過盛驚瀾是站在那裏都勾人,看一眼就淪陷,秦續麽……怪怪的,這人讓她感覺不舒服,盡管目前為止,秦續并未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溫瓷不算一個健談的人,也不想延續話題,一時間竟想不出怎麽回答比較合适,只能對他笑笑:“還好。”
“看你跟盛驚瀾同行,兩位是情人?”秦續再度抛出問題。
情人……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不也會問是不是情侶嗎?情人二字總讓人覺得奇怪。
但他倆現在什麽都不是,頂多算暧昧期的朋友,于是溫瓷搖頭。
這下秦續更加确定,這位看似冰清玉潔的美人,不過就是玩物而已。
既然盛驚瀾能玩,他又為什麽不能?
“明月皎皎,如此良辰美景,應該兩個人一起欣賞。”秦續忽然上前一步,手臂跟溫瓷胳膊擦過,幾乎挨在一起。
“你幹什麽!”溫瓷後撤一步,警惕地瞪着他。
“溫小姐稍安勿躁,你大概還不清楚我的身份。”秦續掏出一張名片,“不知道溫小姐是否聽說過,榕城的秦氏集團。”
秦氏在榕城也算排進前十的企業,財力雄厚,僅憑這個身份就有不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更何況,他還長了一張不錯的臉。
既然溫瓷願意跟盛驚瀾“玩”,那他也個不錯的選擇,聰明人應該不會拒絕。
然而溫瓷看到名片,卻只說:“抱歉。”
她并不想跟這個男人結交,不想握手,也懶得接名片。
溫瓷想走,被秦續伸手攔下,她不滿道:“秦先生,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還要我把話說得多明白?”秦續笑了。
他“閱女無數”,演技比溫瓷高的比比皆是,一旦他表現出不耐,最後還不是乖乖誠服。
真清純的,他可以陪着玩玩,哄一哄。但像這種半夜爬男人帳篷的,實在沒必要太給面子。
“溫瓷,你跟誰不是跟?”秦續湊近她的臉,“昨天能爬盛驚瀾的帳篷,又何必在我跟前裝清高。”
“艹!”
一道蔑視的嘲諷挾着淩厲的風砸過來,秦續直接被一拳頭揮到地上。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盛驚瀾跨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領子,對着那張厚顏無恥的臉又是一記重擊。
秦續試圖反抗,被盛驚瀾一腳壓下去,倒在草叢裏,爆出一聲肮髒的咒罵。
眼看盛驚瀾又要沖上去,溫瓷連忙伸手拉住他。盛驚瀾渾身都是勁兒,攔不住,只能展開雙臂将人抱住,慌忙道:“盛驚瀾,別打了。”
突如其來的沖擊吓得溫瓷聲音顫抖,她拉着盛驚瀾往回走,盛驚瀾卻反手拽着她往草叢走,逼近秦續,命令般的口吻:“跟她道歉。”
秦續哪裏受過這種屈辱,自知鬥不過盛驚瀾,轉身就要跑,又被盛驚瀾按住,雙手別到身後,将他胸腹狠狠壓到粗壯的樹幹上,聲音淩厲:“跟她道歉,別讓我再重複第三遍。”
秦續龇開牙齒,疼痛從指尖傳遍四肢百骸,憋屈地說了聲:“對不起。”
溫瓷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秦續該打,但萬一真的出事,盛驚瀾恐怕會受到牽連。
“好了,盛驚瀾,我們走吧。”溫瓷從後面去拉他的手,男人一聲不吭任由她拉走,直到光源明亮處,溫瓷擡頭,才發現盛驚瀾此刻的臉色多麽可怕。
見他緊盯着剛才那個地方,眼神陰戾,溫瓷連忙安撫道:“盛驚瀾,打人不好。”
盛驚瀾這才收回目光,看着身前的人兒:“吓到你了?”
溫瓷搖頭,捧起他的手反複查看:“手受傷了怎麽辦。”
“沒……”想說沒事,但在看見溫瓷滿臉擔憂的神色時,他又忽然改口:“打人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開始痛了。”
溫瓷仔細一看,有些地方的确泛紅。
想她平時撞到都會疼得發青,剛才盛驚瀾用勁兒不小,真要是傷到口,恐怕會影響工作。
“以後別再讓自己受傷了。”她滿眼心疼,想起這雙寶貴的手為自己當過兩次傷害。
沒過一會兒,秦續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溫瓷真怕盛驚瀾再沖上去,便揪着他的衣服搖頭。
盛驚瀾道:“放心。”
在這裏起沖突,只會讓其他人看笑話,他沒那麽蠢。
盛驚瀾帶她找到那輛機車:“不想待在這地方。”
溫瓷讀懂他的潛臺詞,問:“我們去哪兒?”
盛驚瀾望向天空:“看月亮。”
黑夜為兩人和機車留下虛幻的剪影,月亮是他們的引路明燈,盛驚瀾開得很慢,晚風拂過發梢,溫瓷擡手将貼到唇邊的發絲勾到耳後。
“剛才,你為什麽沖過來打人?”
“那種垃圾東西,不揍兩下怎麽長記性?”秦續那種下流行為帶來的惡心感,是狗路過都要踹兩腳的程度。
“我以為你不是那麽沖動的人。”明明她所接觸的盛驚瀾,一直游刃有餘地在處理所有事。
“早就看他不順眼。”這兩天,秦續那雙狗眼睛都快長溫瓷身上了。
“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卻做了那種事……”說到底,她還是被秦續的話影響。
那人是髒的,說的話、做的事都是髒的,但有一點,她跟盛驚瀾沒有情侶關系卻做着情人之間的事,似乎也不正常。
“你會覺得,我不夠自愛嗎?”
男人哼聲一笑,風中,是他肆意的腔調:“做.愛做的事,不就是自愛?”
作者有話說:
盛狐貍這嘴~
這章裏有純情的盛狐貍出沒哦!
PS:性不是難于啓齒的事,不過看文的寶貝們要正确區別小說與現實,現實中要保護好自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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