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冬至

常安瀾可不打乒乓,也不想打網球,體力消耗太大。她想找個人打羽毛球,正好遇到了白轶甫,他當然随她。兩個場地中間是玻璃,常安瀾打得有點心不在焉。過了會幹脆把拍子交給一旁的一位帥哥,跑許明澈那觀戰去了。這惹得白轶甫是笑着直搖頭。

從來不知道這小家夥乒乓打得這麽有水準,頗有職業隊員的水準,那小男生被攻得連連丢球,一直扯着運動服的領子抹汗。轉眼一看,許明澈也這德性,小孩是不是都這樣啊。有什麽用什麽。小男生叫了暫停,常安瀾趕緊遞水和毛巾過去。一人給了一瓶運動功能飲料:“兩小家夥打得不錯啊。”“許明澈深藏不露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體育課都不上的人,我…”

常安瀾笑着拿毛巾給許明澈擦汗:“累嗎?可別逞強。”“我沒事,以前學校什麽體育設施都沒有,只有水泥乒乓球臺。我們不玩這個就沒得玩了。”聽她氣息均勻,常安瀾笑得越發燦爛了。

白轶甫也過來了,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呦呵了一聲:“小家夥,叔叔和你打一會怎麽樣?”常安瀾嗔他一眼,大人跟小孩鬧,虧他敢說。白轶甫哈哈一笑:“沒事沒事。就打一局,叔叔輸了送你一副球拍,叔叔要是贏了你送叔叔一瓶水喝。怎麽樣?”許明澈想了一下說好,輸贏無所謂,跟誰打都是打。

許明澈躬身發球的時候,常安瀾竟開始緊張了。一局沒一會就過,白轶甫心甘情願的從會館內買了一副最好的球拍送給許明澈:“以後有空教叔叔玩。叔叔教你玩高爾夫,怎麽樣?”許明澈拿毛巾抹着額頭的汗,笑笑伸出手,白轶甫懂她的意思,兩個擊了一下掌算是約好了。白轶甫應該不怎麽會打乒乓,這是明顯找機會和她拉親近,許明澈和他一交手就明白了,當然也明白他是為了什麽。

送蘇哲上的士後,常安瀾和白轶甫在一旁說了會話才過來,應該是拒絕他送。兩人慢慢走在幽靜的路上,一時誰也沒說話。好一會,常安瀾牽起了她的手:“星星。”許明澈應了她一星,她卻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又叫星星,許明澈還應,她還不做聲。

周而複始,許明澈笑了:“你想幹嘛呀。”“想問你,那個男生,他…”“他就是蘇哲啊。”常安瀾哦的一聲,還挺帥的,就是瘦了點。想了會又開始找話:“你和素素好些還是和他好些?”“這有什麽可比的。素素是女生當然和我親密些。他也是個不錯的朋友。”“那個…”“安瀾,你是想問我有沒有早戀麽?”許明澈停下來轉身看着她。

常安瀾有點尴尬的笑着,她就是這個意思。“你爸托我照顧你,我要負責的。星星,我不是說戀愛不好,但是有些事我想我應該教教你。你還小…”許明澈掙脫她的手,莫名的有點不想再聽。

還沒等常安瀾想好怎麽打破這尴尬,突然聽得一聲:“打劫!把錢拿出來!”這就是不開車出來的後果。這個會館有點偏,來的人也都算有錢,果然是有人守株待兔的。“你們別亂來,我把錢給你們,別亂來。”

常安瀾一看是兩個黃毛小子,略安心了些。搶錢好說,別傷人就行。“快點!磨蹭什麽!”其中一個伸手要搶許明澈手上的包,許明澈想也沒想的用手去防。這一動手,就真動上手了。“星星!不要打!你們不要打,我把錢給你們!”常安瀾怕許明澈受傷,急得不得了,可沒人聽她的。許明澈像是在和誰賭氣,就是想打架。

師父教她的真不是只是強身健體的老年太極,是真功夫。不說大了,兩個沒功夫的小毛賊不成太大問題。雖然他們有刀,小心點應該沒問題。兩個小子的刀都被許明澈踢落了,身上也被打得生疼,這會遠處也有人過來了。互看一眼,跑!

常安瀾擔心得不得了的上前對她左看右看:“受傷了嗎?”許明澈搖頭,握緊了右手。手側被劃了一下,但是不想給常安瀾說。被抱了好一會,她感覺有些累:“我們回去吧安瀾,你不要怕,我能保護你。”

雖然聲音如此致稚嫩,但卻讓常安瀾一時哽咽:“小傻瓜。你不受傷就比什麽都好。以後不許了。要錢就給他們錢知道嗎。”“看人來麽,我又不傻。”常安瀾一下被逗樂了,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想去拉她的手,卻被躲開了。回到家洗完澡找了藥粉灑上,一條小口子,馬上就會痊愈了。

她睡了,常安瀾卻睡不着,拿了OK繃到她房間幫她把傷口貼好。知道她受傷了,那一縮手就知道了。只是當時不想去說什麽,這孩子太敏感了。坐了一會俯身親在她的額頭,一下不夠,又親了一下她的臉頰。三年了。轉眼就三年,這小家夥總有一天會長大,會戀愛。以前強迫自己不去想的一些心思又回來了。怎麽這麽,舍不得。

終于放假了。許唐宣也過來了,女兒第一次出遠門,他有些不放心,就過來看看。很少和爸爸一起看電影,于是許唐宣一過來許明澈又拉着他去看電影。仿佛要體驗一下被父親領着去看電影的感覺。常安瀾和餘素意也跟去了,電影演的什麽常安瀾興趣缺缺,她比較喜歡在家用家庭影院看,這麽多人一起,對有些人來說是享受,但她并不覺得。

摸摸索索的要去摸水,卻摸到一只嫩爪子。許明澈想抽手,卻被緊緊的握住。一時心裏無比緊張,她不知道常安瀾這是想幹嘛。“我也要喝。”一轉眼,對上一雙撒嬌的眸子,許明澈有點暈。把吸管給拿了出來遞給她,輕聲問道:“你的水呢?”“不知道。把吸管拿過來,我這麽淑女怎麽能當這麽多人仰脖子喝水呢。”許明澈愣住了,卻聽得餘素意噗嗤一聲。常安瀾傲嬌,還當她倆小孩傲嬌,不常見。

Advertisement

從影院出來,兩小孩打打鬧鬧。常安瀾和許唐宣走在後面說話。“她還聽話吧。已經到青春期了,真怕給你添麻煩。有事你要給我說。”許唐宣一臉慈父的模樣看着前面打鬧的孩子。常安瀾突然想到件事,避了問題反問道:“唐宣哥,這麽多年了,你沒想給星星找個媽媽嗎?”

這話問得許唐宣竟然臉紅了,搖搖頭沒說什麽。常安瀾也覺得自己唐突了,于是回答先前的問題:“她很乖。我沒見過比她還乖的小孩。能和她相處,我覺得是我的福氣。你也知道,我一直一個人住,這個精靈陪着我,我很開心。”許唐宣不再說什麽,突然攬着常安瀾避了一下車。就這一下,對面的宋言妍看得清楚。常安瀾看她冷笑着轉身時有想過追去解釋,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終究是要散的,因為什麽原因,以何種形式,重要嗎?不重要了。

許明澈的護照下來了,常安瀾已經讓人去辦她們的旅游簽證。在公司開部門會議,把工作交給溫爾雅和幾位經理。她這次出差屬于半公半私,所以只帶餘海洋一個人。已經二十九歲的溫爾雅最近好像有情況,臉色紅潤,笑口常開。常安瀾也為她高興,不管男女,人在世間找個相愛相依的伴總是好的。

會議開了兩個多鐘頭,坐得腰酸背疼。人都走了她最後走,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見溫爾雅沖她使眼色,等退回來就聽得她低聲說道:“宋律師黑着臉在你辦公室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說一定要見你。我也不好意思讓她走。”“行了知道了,你去忙,我來處理。”接過溫爾雅手上的咖啡,深呼吸了一下才推門進去。

宋言妍見她進來,先前不好的心情都收了起來,把手上看的書合起來給放到書架上。坐沙發上停了一會才說話:“他是誰?”“誰?哦,明澈的爸爸啊。”“所以,你是準備當她後媽準備好了?”刻薄。兩人都難受了一會。常安瀾脫了小西裝挂好,走到她面前蹲下:“言妍。你實在不必這樣刻薄我。我們好好說話好嗎。”

宋言妍盯着她的眼睛,看久了竟把自己眼裏看出濕潤:“為什麽會這樣,我們之間為什麽會這樣。我知道思沐找過你,但我真的和她結束了。你是介意嗎。但這都過去了。”“是的,都過去了。”常安瀾坐到她身邊重複。兩人都是極聰明的人,這句話什麽意思也不需要說得太透。

宋言妍有些絕望的看了一眼天花板:“我才是真的沒了你不能活。這些年,我就悟出了這一個道理。你要怎樣,才能重新接受我?”她說得凄涼,常安瀾也不好受,抱住她靠在她背上久不說話。好久後嘆了一聲:“她與你,你與我。懂嗎寶貝。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其實愛情真的沒有那麽三貞九烈,宋言妍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漏洞:“她與我是因為我為你才不能可,你與我你又是因為誰才對我說的不?何苦自欺。你介意的,不過是你這些年幹幹淨淨,而我,背叛了你。”

常安瀾松開她,笑得無力:“那是不是一定要我說,我有愛人了,你才放棄?”她話音落,宋言妍憤怒的側目,那一瞬間她就後悔了。果然,宋言妍不再聽她說什麽,而是蠻力将她壓在了沙發上。“你只能是我的!那些男人不配得到你!”最後的話音已經模糊在了常安瀾的唇齒間。掙紮,掙不過。叫人,不可能。從?這太難堪了。

果然是對她熟悉的,才不過一會,就讓她渾身無力的躺在那裏。欲海無邊,洶湧起,則難平。何況這人今天絕了誓的要得到她。勾過一絲掉下來的頭發勾到耳後,聲音濕潤:“如果你一定要,到裏面房間去吧。”話音落,被人打橫抱起。

性愛對于常安瀾來說不神聖,但也絕不随便。其實,心裏是願意的。就算先前不願意,此刻,真的願意了。願意了便不扭捏。兩尾魚一樣的你追我逐,濕滑的交纏在一起,舞動。喘息,覺得空氣有些稀薄一樣的喘息。

在被并不溫柔的進入的一瞬間,徹底呼吸不到空氣一般啊的仰着頭嘶啞。或許是太久沒做了,愉悅與疼痛并存,那是一種讓人想大叫又想流淚的感覺。雙手插進了在自己身上肆虐的那個人的頭發,有些手指發緊的扯着發絲,輕輕的喚着:“妍…疼…輕點。”求,換來的是乳尖上的吮吸變成了抵咬。又麻又痛,終于大叫出聲。似幻覺般看到了一片白光,亮過後人又跌入了無邊的虛無。最原始最野蠻的交合,讓她一陣陣的出現幻覺,無休無止。

許明澈是想打電話問常安瀾說好的一起吃午飯到底來不來,她和餘素意在這下面等了好大一會也不見人,手機也沒人接。因為蘇哲也在,許明澈決定一個人上去看看,讓餘素意和蘇哲就坐餐廳等。大熱的天跑來跑去沒意思。他們倆沒義氣的也一致同意這建議。

溫爾雅也下班去吃飯了,她沒去打擾那兩人,想着兩人談好了自然是要吃飯的。因為來過兩次,安保人員都認識許明澈,知道她是找常安瀾的,只是對她笑了笑。前臺小姐還打了聲招呼:“溫秘書有交代,常總一直沒下來,門沒鎖。你是來找她吃飯的?”許明澈點點頭,笑着上去了。

到了常安瀾辦公室門口,許明澈敲門,沒人應。猶豫了一會,轉身走了兩步又轉身,一握把手,門沒鎖。才剛開門就見屏風後面走出兩個人來,而且是抱在一起親吻。一驚,想要關門,但鬼使神差的愣在了那裏。

門縫裏的人是常安瀾和宋言妍,她确信自己沒認錯。但是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的是,她們兩人都穿着浴袍。兩人好像是出來拿手機的,拿完手機又回到屏後後面那扇門裏面去了。許明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門關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去的。腦袋暈得很。好像下樓時前臺小姐和她打了聲招呼,她也沒回。

出來時看了一下天,沒下雨。喝酒了?或許吧。不該她想的事不應該想。不要想,別再想了。正呆着,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緊張的看着手機,好像響了好一會,沒響了。

大熱的天,突然覺得有些冷。随手招了輛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她一時不知道該說哪裏。愣了一會說:“師傅你帶我轉一會,我想轉轉。”司機一看這不對,沒動。許明澈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往前面遞給他:“開吧師傅,我有錢付車費的。”開子開出一會,許明澈有點清醒了,發了條信息給許唐宣,而許唐宣也只回了一個好字。

許明澈像是逃走的,常安瀾只能這樣想。雖然許唐宣給她來了電話說有急事讓許明澈馬上趕回去,她這才走得急的。但不信,真的不信。一群人找了她整整一個小時,許唐宣這才打電話過來。如果是真有急事先接到電話了,許明澈不可能不給任何人交代一聲就走了。

餘素意這幾天很陰郁,誰也不敢惹她。那天把她吓個半死。接到常安瀾的電話說臨時有事不和她們一起吃飯了,她還和蘇哲笑許明澈白跑一趟。可等了半個小時後她突然感覺不對了,怎麽人還不回來。于是打去常安瀾那兒問,這一問,所有人都急得差點瘋了。蘇哲甚至跑到了交警隊去詢問哪有沒有突發車禍的情況。一衆人找了一圈,直到許唐宣打電話過來解釋。

餘素意當時就去撥打許明澈的電話,關機。和蘇哲分別趕去機場和火車站,沒找着人。這是什麽意思?太沒意思了這樣鬧。

簽證辦下來了,但是少了一個人,誰還有興趣去玩。但是常安瀾要出差的計劃卻是不能更改的,已經和德國那邊接洽好了。在家裏把自己關了一天,打許唐宣的電話找許明澈,但許唐宣說她一回去就回曾經養病的阿公家那邊去了,說是阿公病了。那邊不通電話,信號極不好,找不着人。

好像一切理由都正當,但常安瀾就是覺得不對勁。許明澈是在去找她以後離開的,後面可能會發生的事,不敢再往下想了。頭痛得厲害,龍舌蘭不加冰的喝,像在喝酒精。宋言妍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但她真的沒心情回,只想一個人呆會。一時笑得苦澀。一場放縱換來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只知道天黑了。拿了手機對着那個號碼發呆,握着手機看着,期許它會有奇跡發生,但是,沒有,真的沒有。昏昏欲睡,蹒跚着站起來,手機突然響了一下,讓她跌坐回去。

是餘海洋發來的信息,問她明天的行程是否不改。回了個嗯過去。過一會他又發過來,說讓她早點休息,明天早上他來接。沒再回了。常安瀾把自己埋在抱枕裏,一種即将失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不可接受。真的難受,難受得想什麽都不想再管。難受。

許明澈在阿公家住了一個多星期,眼看着阿公越來越衰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黃棕已經從學校回來,一直陪在老人家身邊。他繼承了阿公的手藝,從美院畢業,在國外轉了一圈回來,還是留在大學當了老師。

其實許明澈叫他哥哥只是叫習慣了,黃棕今年已經三十二。以前許明澈在他家時他還沒談戀愛,這回過來,已經結婚了。妻子在大學教英文的,在國外時認識,跟着他過來,然後結婚。他們結婚時許唐宣過來了,他和黃棕的阿公也算得有師徒情分。今天一大早黃棕就出去了,去接妻子。這讓許明澈有點莫名的緊張,突然多出個嫂嫂。

阿公不願意去城裏,一輩子就住在這裏。聽說他原籍江南,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搬到了這裏,就再也不願意走了。阿公會畫畫,會書法,會唱戲,會木雕,會放牧,還會看病。總之,他在許明澈心裏就是一個聖人般的存在。他沒有結婚,收養黃棕時就讓黃棕叫他阿公。後來給許明澈治病,也讓她叫阿公。如今這個聖人眼看着不行了,周圍的人都奇怪這家人怎麽不把病了的老人往醫院送。

許明澈卻知道,這是阿公自己的意思,他說,油盡燈枯,窮折騰幹什麽。活夠了,安安靜靜的去就是最好的。給阿公念了一會《紅樓夢》,聽他呼吸均勻了,許明澈悄身給他蓋好被角,合上書慢慢走了出去。才到院裏伸了一下腰,車子的聲音由遠及近。只能是黃棕,沒人會開車到這個地方來。

知道是黃棕猜對了,但她沒猜到黃棕不僅帶了他妻子,還帶來了,餘素意。見着餘素意那一瞬間,許明澈感覺自己眼睛模糊了,咧着嘴沖過去給抱住:“你怎麽來了!”“我來看看,一聲不響就跑掉的人到底在幹嘛啊。”

聽得出她聲音很疲憊,許明澈有些心疼。旁邊的女人見她倆抱一塊就不松開了,呵呵的笑出聲來:“這是小澈吧,認識一下。我是艾微。在車上我已經和素素認識過了。”許明澈松開餘素意,不好意思的笑笑:“嫂嫂好。”“喲,小孩真乖。素素你騙我的吧,她這麽聽話你說不聽話。”黃棕見她們相處得好,把買的東西下車後就笑着招呼她們進屋。

“晚雲收,夕陽挂。一川楓葉,兩岸蘆花。好地方。你小時候擱這長大的啊。”餘素意拿着鍋巴邊嚼邊說。還掰了一點遞到許明澈嘴邊:“好吃耶。我從沒來沒吃過柴火燒的飯,原來鍋巴這麽香。”許明澈用嘴銜了過去,笑笑點頭:“七歲以前都在這。素素。阿公一生布袍粗襪,功名勾罷,過得素淨。但是他現在生病了,很嚴重。”

兩人望着遠處的火燒雲,一時都沉默了。“你那天,為什麽跑掉。不要用阿公敷衍我。”在吃完鍋巴後,餘素意還是問出了這句話。許明澈一聽她提那天,搖頭良久:“對不起。那天是不是吓壞你們了,真對不起。安瀾,還好嗎?”“她好不好你自己問啊。我只問你,你那天去她那後,發生了什麽。”

許明澈又沉默了,好半晌還是搖頭:“沒什麽。”她的倔強餘素意一直都懂,也不再強求,只是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有我。許明澈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你身邊,有我。”

艾微手裏拿着衣服,站那沒再往前,只是對那擁在一起的背影看了一會就轉身了。不忍心擾了那樣靜谧的美。

這裏難得下一場雨,即使下雨,也是不漲聲勢的小雨。這天從清晨就開始下小雨,阿公就在這樣一個氣候濕潤的早晨離開了。他臨走沒留下什麽話,只是讓後輩好好活。許唐宣趕來送了阿公入土,然後帶許明澈和餘素意離開。

臨走,黃棕把那本《紅樓夢》交到許明澈手裏:“小澈,阿公他,他其實是個浪漫又溫柔的人。你再長大些,哥哥再給你講他的故事。謝謝你能趕來陪他這最後一段路。”許明澈把書抱在懷裏,上車後,一路上沒哭的眼淚突然洶湧而出。

原來生離死別這樣讓人心痛,這樣讓人難過。原來生離死別就是,你的生命裏,再也不會有那個人的陪伴,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