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拾玖）

接下來的幾天，洪封滿舊京翻找穆方檀，與此同時，陳少也不是擺着看的，短短三天的時間，把穆方檀要的東西幾乎全都準備好了，只除了一樣，民國時期的海報！

“哥！親哥！我搞不定，真搞不定！你放過我把！配方我不要了！求你了！那群女漢子太可怕了！”陳伏遠都快抱穆方檀的大腿哭了，明明比自己小好幾歲，都不要臉的張口叫哥了，因為，各位妹子們太彪悍了！

“遠子，你至于麽？”穆方檀鄙視他，他覺得游家的妹子們挺好的。

“至于！絕至于！”陳伏遠重生的點頭，“不信，您出去看看！”

穆方檀狐疑的看他，慢慢下樓，來到店中，見裏面衆多妹子，頓時頭疼。

店中不光是游家的妹子，還有梁家，方家的，十來個妹子集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這可不是是一臺戲的事，而是噪音的問題了！

“表哥！”梁家小妹發現穆方檀撲了過來，拉着他的胳膊，“表哥，表哥，表哥！為什麽要穿旗袍？好難看的！”十四歲一身嫩粉，滿是蕾絲花邊的梁家小妹看起來就像一個會移動的捧花！

“不難看的，你看那件粉白的，很好看。”穆方檀耐心的說，拿過粉白的短款旗袍在她身上比比。

“都沒有蕾絲！醜死了！”她說着手一揮把旗袍丢開。

穆方檀頭上直冒青筋！

個熊孩子！不識貨！那是純手工的蘇繡！

“就是！一點都不好看，表哥，你怎麽想讓我們穿這個來了？醜死了！”畫着濃重煙熏妝，穿着黑色皮甲，短皮裙，打扮的和小太妹似的方家小妹也是一臉鄙夷。

穆方檀一看到她頭更疼了，梁家小妹和方家小妹都是十四歲，兩個的風格卻是南轅北轍，一個天真的要命，一個開放的要死！

“民國風不穿旗袍穿什麽？”他雙手環胸看她倆。

“公主裙！”梁家小妹興奮的說，“粉粉的公主裙！”

“幼稚！”方家小妹斜她一眼，“民國不是有一種上下身的抹胸衣麽？”她說的是那種胸上一條臀上一條，透明紗連接。

“那是堂子裏的姑娘穿的。”穆方檀冷言。

“什麽是堂子裏的姑娘？”方家小妹皺眉，明顯不明白。

“妓。”穆方檀只說了一個字。

“噢，這樣呀。”她點點頭，側頭看他，“我可以穿麽？”

穆方檀臉一黑，方妍零！你還要多不要臉呀！啊！

他撥電話，“方研文！立刻馬上！把你妹妹給我拎走！不然我親自把她送到外公面前！”說完就挂了。

“穆方檀！”方妍零聽他打電話，氣跳起來，連表哥都不叫了，“你竟然打電話給我哥！還要把我送到爺爺那！你太過分了解”

“你也該學學好了，天天的和那些人混也不怕出事！真應該把你送外公那管教！”穆方檀頂不喜歡這個表妹，女孩子叛逆些是有個性，可這叛逆過頭了，是糟心！

“你以為你是誰呀！”她一聽要把她送方爺爺那，氣的更厲害了，指着穆方檀就罵，“你個爹娘不要的野種！”

啪！一巴掌甩她臉上了，游尚沫沉着她看她。

“你打我！”方妍零瞪她。

啪！又是一巴掌，只不過這回是，游夏初拉開姐姐，動的手。

“和我大嫂道歉。”游夏初冷眼看着她。

“憑什麽！”她兩邊臉上火辣辣的疼，從小她就沒受過這委屈，對着穆方檀吼起來，“穆方檀你不要臉！賣……”

她話沒說完，臉上又重生的挨了一巴掌，把她整個人煽倒在地上，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打她的人。

“北哥，你打我？為了他，你打我？”她那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游北冥站在站在穆方檀的身後，一手環着人肩，一手剛收起來，可見剛剛打人的是他，他什麽也沒說就冷眼看在地上哭的她。

屋內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雖然方妍零這人比較讨厭，卻沒想到一個男人會動手打女孩子。

門突然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一看方妍零倒在地上，立刻上前把人扶起來，“零零，怎麽了？和哥說怎麽了？”

“哥！穆方檀打我！”純粹的睜着眼說瞎話！

“穆方檀！”方研文的眼發冷。

“閉嘴！”游北冥呵了聲，“阿檀有不打女人的原則。”他話一出，方研文才反應過來，而他後面的話，讓他臉一沉，“但我可沒有，你這好妹妹可欠管教。”

“那也是我家的事，你憑什麽打我妹妹！”

“因為你管不好。”游北冥冷笑，抱緊懷中的人，“她敢出言罵我媳婦，我還不能打她了？有這樣的理麽？要不要我問問方老？這家裏是怎麽教的？嗯？”

“你狠！”方研文咬牙，方爺爺本就不喜歡他家這一支，因為他母親出身不好，又把妹妹教成了這樣，在方家的地位遠不如穆方檀，無論是理還是親，對他們都不利！

他扶着妹妹往外走，回頭看一眼，“咱走着瞧！”

他才邁出店一步就聽後面一個聲音響起，“等着你。”他回頭，就見穆方檀唇上色着輕蔑的笑，微抑着頭，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氣的他後槽牙都癢。

等人走了，穆方檀冷冷一笑，這對兄妹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他們，這回方妍零來是沖着游北冥來的，可惜，她不是游北冥的菜！先不說她比游北冥小個十幾歲，就說她那妝扮就入了不了游北冥的眼！哼！蠢女人！

他正想着，袖子被人拉了拉，側頭一看，梁家小妹正拉着他的袖子，“表哥威武！”

“那你要不要穿？”他眉一挑。

“不要！”還是堅決的搖頭。

穆方檀翻了個白眼，不管她了，“行了！都挑好了吧？去換衣服！”他話一出，衆妹子們又嬉笑起來，去樓上公辦室換衣服，從他身邊走過時，要麽豎大指哥，要麽說棒，最多說的就是。

“哥！厲害！妹子挺你！”

一水的管游北冥叫哥夫，他笑眼挨個應了，聽的穆方檀想揍她們，可惜，他有不打女人的原則，所以只能掐游北冥出氣！卻被對方抓手調戲了下！鬧得他更加郁悶了！

攝影師以店內為背景，讓妹子們坐到沙發上擺姿勢，單人的，雙人的，多人的，衆多妹子，各有風格，可是！穆方檀怎麽看怎麽覺得少點什麽，怎麽都不滿意。

但，無論這衣服，這妝，還是這頭發都要是按照那個年代來做的，卻怎麽都覺得匹配不上。

“阿檀，我覺得有點不對。”何光耀看着衆妹子，也不知是那不對，就是覺得不對。

“我也覺得不對，好像差點什麽。”穆方檀皺眉，游北冥伸手把他的眉頭給揉開。

攝影師正在引導游佐憐，“對，手放低一點，茶杯放在嘴邊，就這樣，看這裏！”

游佐伶眼睛亮亮的看向攝影師，看到那雙眼睛，穆方檀突然明白了。

“我知道了！”

“什麽？”何光耀脫口而問。

“是眼睛！太亮了。”穆方檀低頭淡言，“那個時代，新舊交替，普通女人的眼神興奮而壓抑，而明星的眼神卻是沉寂的，因為見過太多的所謂革新，不過是新瓶子放舊醋，所以那眼神不可能這麽亮，這麽興奮！”

他慢慢的說着，何光耀如夢初醒，頓時明白了，游北冥笑眼看他，欣賞，寵溺，眷戀。

門開了，門上的鈴铛響起，清脆的鈴聲引的從人看去，驚的衆人說不出話來。

穆方檀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并沒有回頭，聽到門口有人叫他，“阿檀。”他擡起頭，回頭看去，便移不開眼了。

午後的陽光中，逆光而站的女人身材飽滿，無袖的藏青色長旗袍繡着銀色的鳳尾翎，領扣上鑲着一顆白色的珍珠，手腕上帶着對碧綠的民國風圓镯，腳下是一雙純黑的高跟鞋，耳朵上戴着一對金蝴蝶耳墜，卷曲的長發側盤成髻，插着一只鑲着玉石的金釵，一柳卷發垂在額前，妩媚中添了份俏皮，精致的容顏，僅僅是淡妝，卻人讓覺得賞心悅目，好似是穿越時空，從民國而來。

她雙手拿包放在身前，指甲上很幹淨沒有染過，她淡淡的一笑，又叫了聲，“阿檀，想不想姐姐？”

穆方檀猛的回過神，撲了過去，“姐！我親姐！想死你了！”

“媳婦！男女授受不親！”游北冥忙把人分開。

“邊去！我家阿檀什麽時候是你媳婦了！”女人彪悍的一聲呵，抱着穆方檀瞪他。

“本來就是我的！”游北冥手不松。

“要臉麽你！什麽就你的！”女人手一伸亮出指甲，游北冥下意識一松手，她滿意了。

游北冥愣了下，反應過來，怒吼，“蘇慧你該嫁人嫁人！別纏這我媳婦！”

“姐就看上阿檀了！你能怎麽着！”蘇慧下巴一挑。

“你！你是女人麽！這話都敢說！要不要臉！”游北冥氣壞了。

蘇慧胸一挺，“姐不是女人？難不成你是！啧啧啧！沒想到呀！還是位太平公主！”她眼睛上下一打量，把游北冥氣的差點昏過去，他這一輩子就觸一個女人，就是蘇慧這死女人，她是怎麽都有辦法把他給氣着！

穆方檀看着游北冥被氣的還不了嘴，不厚道的笑了。

還是我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