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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顆糖◎
A大的校慶終于在衆多學子的期盼下到來了,全校到處挂着橫幅,穿着志願者服裝的學生們臉上挂着笑容領着許多優秀校友往禮堂就坐。
校園裏到處都是人,飄揚的氣球橫幅彰顯了今日校慶的熱鬧。今天的節目分為室內和室外兩場,室外的定在晚上六點,室內的定在早上九點,學校請了兩個團隊,一個在操場搭建舞臺,另一個在禮堂管控音響設備。
室內禮堂的節目統一由學校選拔彩排,室外的由學生會為主要負責,大多節目都是來自學生們自己的排練。
阮星作為開場節目的演員已經在後頭開始等待了,底下烏泱泱的坐了一片人,紅色的觀衆席第一排是貴賓。
她今天帶了隐形眼鏡,清楚的看到貴賓席中間坐着上次見到的那個漂亮女人,而她的身邊坐着的男人西轉筆挺,只是臉色有些不耐煩。
阮星還想看的仔細一點,但是後排的隊友拍了拍她,示意她可以去換衣服了。
臺下的陸衡坐在京昭旁邊,聽着場上鬧哄哄的聲音和前後座寒暄的聲音有些不耐。他并不喜歡穿西裝,此刻要求他端坐在這樣的場合下,陸衡不免有些煩躁,要不是為了看阮星,他幾百年都不來一次這樣的場合。
“我出去抽根煙。”他側過身子對京昭說。
京昭坐在他身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要去就去,跟我說什麽。
陸衡從貴賓席上起身,從兩邊過道走出禮堂,躲在一個小角落裏點了根煙。
這裏靠近後臺,很多準備登場的演員都會從這裏經過,陸衡一身西裝站在這裏顯得十分突兀。
這打眼的裝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有人認出他是那天來學校和校領導一起的英俊男人。
女學生們大多見慣了學校青春活力的學長,少見陸衡這樣西裝革履的商界精英一般,且陸衡的臉又十分英俊,三兩學生時不時故意在他身邊來回路過。
陸衡被這幫女學生轉的煩了,幹脆轉過身靠着欄杆,颀長的身子靠在金屬的欄杆上,一手搭着銀白色的扶手,一手夾着煙垂在身側。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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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一聲女聲,女聲像蜜糖浸過,甜卻不膩。
陸衡的身子驟然一僵,剛想送進口中的煙也不禁頓了頓。
阮星奇怪的看着這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背影,這裏不允許抽煙,他不知道嗎?
“先生?不好意思,這裏不允許吸煙的。”
陸衡夾着煙的手微微顫了顫,喉結不自覺滾動了幾下,也不轉身,壓着嗓子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他将手裏的煙掐了,扔去了一旁的垃圾桶裏,動作有些局促。
阮星看着陸衡的動作,語氣有些無奈,“先生,您扔錯垃圾桶了。”
陸衡:?
他瞥了一眼自己剛才扔進去的垃圾桶,垃圾桶上什麽字也沒有,看起來不是分類的垃圾桶。
“嗯?”
陸衡有些疑惑出聲,阮星莫名覺得這一聲“嗯”有些耳熟,像是大神的聲音。
難道是最近和大神打游戲打多了?上次在食堂也是,這次也是,大神的聲音也沒那麽大衆吧?
阮星将垃圾桶有字的那面翻過來對着他,“喏。”她指着上面的字說,“您可能沒注意看,這是有害垃圾,你是其他垃圾。”
陸衡:他是什麽垃圾?
好在垃圾桶裏除了陸衡剛剛扔進去的煙頭什麽都沒有,阮星幹脆彎腰撿起來扔進另外的垃圾桶裏。
陸衡看着她手上沾上煙灰,皺了皺眉,“抱歉,應該讓我撿才是。”
他看着阮星白嫩的小手上被蹭到了的一點煙灰,陸衡頭一次有些反感自己抽煙。
阮星覺得這沒什麽,畢竟今天能來禮堂的都是優秀校友,而且他又坐在貴賓席,可能是什麽重要的人物。
既然是校友,那就是學長,作為學妹這點事情簡直微不足道了。
她仰起頭甜甜一笑,聲音清脆,“沒關系呀,舉手之勞,歡迎您回到母校。”
……
禮堂的人漸漸坐滿了,貴賓席中間還空着一個位置,坐在後頭不少人都盯着那位置竊竊私語。
“我看着貴賓席那兒還空着一個,估計是給陸家留的位置。”
“來不來還不一定,陸家又不喜歡這種場面。”
“那不一定,說起來那中間坐着的那女的是誰?”
“興許是誰帶來的女伴吧,那女的看着倒漂亮,是哪個女明星?”
陸衡從後面走過,正巧聽到這幾位話題圍着他和他姐讨論的開心,步子慢慢地停在一邊。
他俯身拍了拍最側的那人,彎腰說,“你管我來不來?但是你要再說‘那女的’‘那女的’,等會那女的要是知道了,一巴掌就過來了。”
他這張臉太具有标識性,幾乎在海城許多混的有些名頭的都認得陸衡,往常都是看他穿的休閑,今天這麽正式還讓幾個人反應了半天。
被陸衡拍的人立馬就要站起來跟他問好,卻被陸衡一把摁在椅子上,語氣不輕不重的,“她姓京,知道嗎?”
見幾人臉色瞬間白了不少,陸衡這才滿意的回了自己座位。
京昭坐在前頭也看到了陸衡的動作,他剛一坐下,京昭一邊笑着和人打招呼,一邊說,“你是土匪嗎你?我看那幾個被你吓的臉都白了。”
陸衡嗤笑了一聲,将金屬打火機扔在桌子上,“他們可是聽了你的姓以後臉才白的,咱們倆誰是土匪?”
京昭回頭又看了那幾個一眼,卻見剛才臉色不好的幾人在看到京昭回頭以後,臉色更差了。
臺上的燈光慢慢暗下,節目也即将開始了。
“你去那麽長時間?”
“嗯。”
“幹嘛去了?”
陸衡不禁眯着眼想起剛剛小姑娘笑着對他說的話,他雙腿交疊,轉了轉手腕上的腕表,盯着昏暗的臺上說,“我在想,我怎麽才能成為A大的知名校友。”
京昭冷笑一聲,“知名校友家屬吧?”
陸衡沒再回話,臺上的主持人已經上場,念着老套又無聊的開場詞。好在之後被請上臺的校長發言不算長,第一個開場節目很快就開始了。
七八個女孩子一齊從舞臺右側魚貫而出,擺好了自己的姿勢,等待着音樂的響起。頭頂上的燈光或暖或冷,氣氛被烘托起來,讓人難以分辨誰是誰。
陸衡幾乎是一瞬間找到了阮星。
他愉悅的看着阮星擡手踢腿,看着她笑着跟着音樂唱歌,阮星的位置走到哪陸衡幾乎就看到哪兒。
京昭看着專心致志看節目的陸衡,想起他上次幹的事情,頗有些好奇,“你今天怎麽不錄像了?”
陸衡頭都不回一下,輕聲說,“我找專業的在後面幫我拍。”
京昭:……
陸衡看的認真,即使那麽誇張的燈光下他也依然能看清阮星的表情,看清楚她微微有些緊張的眼神。
整個開場節目并不算長,僅僅只有四分半的時間。
阮星在臺上提着氣,雖然她們已經排過很多次,已經做過很多次同樣的動作,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走到舞臺中央的那一刻起,她們還是會緊張。
好在目前而言她們完成都不錯。
節目進行到最高潮部分,阮星和兩側的女孩子大跳直舞臺側方,剛一落地,阮星只感覺身後的帶子松了松,一股涼意瞬間襲來。
她的衣服綁帶開了!
阮星的臉一瞬間白了,臉上的笑容倏地變的有些僵硬。
一直關注着她的陸衡幾乎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他幾次看到阮星的手想伸去背後,隊友時不時朝阮星投來的擔憂的目光。
陸衡的眉頭皺的死死的,阮星怎麽了?是不是剛剛不小心崴到腳了?
他坐在觀衆席上開始有些擔心起來,心裏做了無數種設想。
京昭也發現了些不對勁,她看着小姑娘的動作,眼神有些不悅,“小姑娘的禮服綁帶松了,這種禮服綁帶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問題。”
言下之意,大概率是人為。
臺上阮星越來越緊張,雖然她沒有背向觀衆的鏡頭了,可是等下謝幕彎腰的時候,禮服一定會掉的。
一顆心被擔憂緊張所覆蓋,臉色卻依舊保持着笑容,有條不紊的将節目表演下去,決不能讓她一個人影響了大家。
她盡力撐着身上的禮服,眼睛好像瞟到觀衆席前排有一個人起身,十分靠前。
阮星忍不住想,這個人要走嗎?可惡,她們表演這麽難看嘛?
起身的是陸衡,他聽到京昭的話以後還能再坐下去就有鬼。
陸衡疾步走出禮堂,步伐有些急的往後臺位置走,越靠近後臺人越多,挂着工作牌的學生忍不住伸手攔他,“對不起先生,這裏是後臺不讓進。”
陸衡目露焦急,雙眉緊蹙,語氣冷沉,“怎麽才能進?”
“除非您是後臺工作人員或者是演員。”
但是兩樣陸衡都不是。
他有些煩躁了,音樂已經到了尾聲,阮星的節目馬上就要結束了。
就在此時,陸衡的眼前晃過一個穿着華麗演出服的男人,一雙極其潋滟的桃花眼朝他這裏看了一眼。
“姐夫!”陸衡沖着那人喊道。
路過想要拿瓶水喝的程深:?
陸衡記得那張臉,京昭曾經給他看過,叫他給這人打榜投票。
程深拎着水看他,一雙眼睛裏滿是冷漠,“你在叫我?”
“我姐京昭。”
這話說出以後,程深的眼神果然變了變,他對攔着他的工作人員說,“讓他進來吧,他算家屬。”
後臺人員知道程深,聽了這話以後也沒再攔他,側過身讓他進來了。
程深以為京昭叫他來的,正準備和他說話,卻見眼也不眨的陸衡快步往裏走去,直接略過他。
程深:?
好一句虛情假意的姐夫。
陸衡一邊走一邊解西裝,此時舞臺上的音樂慢慢收尾,阮星和一幫姑娘們集體在臺上謝幕。
她們都發現了阮星衣服的事情,于是阮星謝幕的位置臨時被調成離下場最近的位置。
鞠躬,謝幕。
阮星幾乎是剛一站起來就往後臺跑,後臺的燈光暗,就算在後臺掉了,也比在舞臺中央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出醜好。
她一顆心都被吊起,閉着眼急忙往後臺跑去,身後的隊友們也配合這跑了起來,不讓阮星顯得突兀。
阮星以為自己今天可能要出醜鬧笑話,卻沒想到自己從光亮的舞臺沖向昏暗的後臺時,在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直直的撞進了一副炙熱的胸膛裏。
勾不住的禮服要露出來的大片白膩肌膚全被寬大的西裝蓋住,阮星整個人被包在西裝外套裏,細密的料子剮蹭在她的後背上。
阮星懵懵的擡頭,借着昏暗的光望向了一雙含笑的眼睛裏,她清楚的看見這個人漆黑瞳仁中倒映着的自己。
她看着這個人嘴角慢慢勾起,感受到他說話時帶動的胸腔微微震動,低沉的聲音慢慢鑽進她耳朵裏,“接住你了,小姑娘。”
作者有話說:
請問,我們衡衡子就算不是校友又怎樣?!大聲喊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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