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仙四之比試

青晨不可思議地看着玄霄，夙瑤是什麽樣的人，他和他對着她六七年的時間，他會不知道。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要強的夙瑤嗎？是為了夙玉？青晨看着場中被衆人包圍起來的夙玉，柔美的臉上帶着不知所措的慌張，看是去楚楚可憐，美人做起蹙眉這個動作，總是引得人們心碎追捧。

而玄霄和雲天青則是站在夙玉身後，一個英俊潇灑，一個強大冷峻，仿佛兩個騎士一般守護着公主，幫公主擋下所有的外來的攻擊，包括來自惡龍的。現在夙玉無疑就是那個被守護的公主，而……那條攻擊公主的惡龍就是夙瑤。

玄霄的那句話讓夙瑤的臉色更加不好看，眼裏閃過難堪，卻只是抿緊嘴。而一向會看人臉色、尊敬同門師兄姐的雲天青竟然沒有幫夙瑤說話，而是裝作聽不見一般安慰着不安的夙玉。

劍舞坪的人聽到玄霄那句話，先是靜了一瞬，在“哄”的一聲沖上來包圍住夙玉。叽叽喳喳地說着夙玉的天賦是如何如何的驚人，除了個別礙于夙瑤在場，隐晦地看了看面色蒼白的夙瑤，但是他們的眼神裏卻帶着青晨能夠察覺到的幸災樂禍。

青晨能夠感覺到，夙瑤當然也能感覺到，臉色更是蒼白了一分。那白的過分的臉龐讓青晨心裏一陣止不住的擔心，夙瑤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這一點也僅限于玄、夙字輩的人弟子知道，其餘的則是不知道，也沒有那個機會了解。在他們眼裏，夙瑤就是一個拿着雞毛當令箭的人。

不知為何，青晨的心裏泛冷，直冷到骨髓裏。這個現實到勢利的瓊華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的踏腳板？修煉修的是心，瓊華的弟子很顯然就忘了這一點。那弟弟在這裏……

更何況，夙瑤冷着臉肯定比不上夙玉一臉微笑人氣好。即使修真界強者為尊，也免不了人情世故。在實力高到一定境界的時候，人海戰術是沒用的，但是那個實力必須達到化神期，縱屬整個修真界，達到化神的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蟻多咬死象不是不可能。

青晨依舊站在比試臺下，獨自一人，仿佛脫離世界，冷眼旁觀着紅塵的世事。夙瑤站在夙玉對面，背後只有一個玄震，面色冷漠，握着劍的手很是用力，手背上隐隐可見青筋。

青晨知道夙瑤心裏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平靜，但是這其中也太多貓膩了吧？

為什麽平時挺尊重夙瑤的弟子這一下子全都倒戈相向？夙瑤只是要強，若是平時被師弟師妹打敗，也不會像這般痛苦？是因為對手是夙玉還是因為……至于玄霄和雲天青，青晨抿緊嘴，之後再說吧！

青晨仔細觀察了一下夙瑤的臉色，抛開難堪的蒼白，唇色還有些發青，顯然就是還有一些脫力。以青晨的眼力，看得出夙瑤身後的玄震眼力的擔憂還有不着痕跡地扶着夙瑤。光是這一個動作，青晨就可以斷定夙瑤的狀态不對勁兒。

不同于勢單力薄的玄震和夙瑤，對面的夙玉則是被衆多弟子包圍其中，仿若衆星拱月。

青晨覺得自己的頭很疼，怎麽一夜之間，就發生了那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怎麽一夜之間，他就覺得過了幾年之久，久到形勢發生了巨變？怎麽一夜之間，……這個世界就變得那麽陌生？

青晨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好像只有一會兒，又好像很久。圍着夙玉的人漸漸散去，夙玉三人只是瞥了一眼夙瑤和夙瑤身後的玄震，就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在喧嚣落幕之後，徒留的就只有痛苦和悲傷。

在玄震扶着夙瑤打算離開之時，青晨才漸漸回過神來。走到夙瑤和玄震面前，鞠了一躬，說道：“夙瑤師姐，我為他向你道歉。”

夙瑤和玄震都知道青晨話裏的那個“他”是誰，無非就是他的弟弟玄霄。的确，比起其餘非玄、夙字輩的弟子奚落的眼神，玄霄那句話的殺傷力更高，也更戳夙瑤的心窩子。

玄震走出夙瑤的身後，扶起彎着腰的青晨。臉上沒有以往的溫和微笑，而是如同青晨般的面無表情，或者說是嚴峻，“這不是你可以幫他完成的善後。”

青晨直起身，看着玄震和夙瑤兩人，雖然臉色不好看，但眼裏卻沒有對他的責怪。青晨心下一松，還好，玄震和夙瑤兩人并沒有因為玄霄的緣故遷怒于他。若是讓他選擇，他真不知道是選擇玄震、夙瑤，還是自己的弟弟。如果可以，他希望這個選擇題不會出現，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即使如此，我還是必須為他善後。”青晨扯了扯嘴角，想牽出一個溫柔的弧度，卻失敗了。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總有一種感覺，他能夠穿越，和他的弟弟玄霄有脫不離的關系。無法向任何人訴說這件事，他到死都會把他是穿越的這件事帶進墳墓裏。

玄震皺眉，“你……”

“放心吧，玄震師兄，我有分寸。”

青晨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最近青晨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了……

玄震看着青晨，緩緩地點頭，看來玄霄怕是傷透了青晨的心。哪怕現在青晨還護着玄霄，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偏愛了吧！一時間，玄震不知道是該為這種改變感到高興，還是感到悲哀。

沒等青晨和玄震兩人多說些什麽，玄震一直扶着的夙瑤倒了下去。好在玄震即使和青晨說話，也有把注意力放在夙瑤身上，便在第一時間接住夙瑤。

“師兄，這是怎麽回事？夙瑤師姐怎麽了？”

“這個現在說不完，去把藥方的醫師叫過來，我送夙瑤回房。”玄震穿過夙瑤的膝蓋，一個用力，抱起夙瑤，直直地往夙瑤的房間沖。

青晨目送玄震抱着夙瑤火急火燎地往房間趕，輕笑了一下。玄震師兄還真是寶貝夙瑤師姐啊！怕是連法術都忘了用，青晨剛剛把了一下夙瑤的脈象，修真之人或多或少都會一兩手，沒什麽大問題。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想歸想，青晨還是轉身往藥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