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會打奶嗝麽

在購物中心買完東西吃過飯,知許的臉還是燙的。

坐在觀光椅上,用手背冰冰臉,好像更熱了,她羞惱地咬住下唇:“東,禦……”

“嗯,就這麽喜歡叫我的名字?”

一個含笑聲音從背後傳來。

知許猛地回頭,差點埋進大棉花糖裏。

彩色棉花糖有她兩個臉那麽大,圓滾滾白色兔子頭,粉紅兔耳朵,藍色的蝴蝶結。

甜膩香氣飄過來,知許覺得心飛上了雲端。

東禦就趴在椅背上,把醜萌的棉花糖兔舉到她的臉旁對比:“是不是和你一樣?”

“你才醜。”

知許跺跺腳,抱起包包就走。

“哎,前面穿綠色背帶裙的小姐姐。”

東禦橫跳過椅子,追到她面前倒退着走:“小心有人把你抓走吃掉哦,就像這樣。”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口咬掉了棉花糖兔子耳朵。

知許愣了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耳朵。

“你怎麽這麽呆啊?”

東禦的眼底浮起笑意,把糖棍硬塞到她手裏:“拿好,別被其他小朋友搶走了。”

知許嘟嘴,然後又笑。

像小時候偷吃的跳跳糖,酸甜的碳酸氣泡舌尖上蹦蹦,整個人都開心了。

“知許小姐。”

有跟着的保镖伸手來阻攔:“別吃路邊攤上的零食,不衛生。”

知許搖頭,把棉花糖抱進了懷裏,小跑着跟上東禦:“小禦。”

東禦單手插兜,看着她蹭在長褲上的裙擺,垂眸,眼底一片冰冷:“我跟你很熟?”

知許縮回了手指,又後退了一步:“該回家了。”

家裏有10點的門禁,再不回家,大家對東禦的印象又要更壞了。

東禦的餘光掃了眼附近幾個熟悉的人影,還有兩個外國人,跟了一路了。

應該是動手前觀察知許的生活習慣,行動路線。

他低頭,痞痞地露出森森白牙:“不回,哭一個我看看。”

知許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瞪他,然後,啃掉了棉花糖兔的另一只耳朵,兇巴巴的。

東禦:“……”

靠。

他捂住眼睛。

為什麽有人威脅人也能這麽呆萌,軟乎乎的,要是rua一下……得哭成什麽樣?

“爸爸媽媽出差了,哥哥還在開會。”

知許放下手機,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麽一直磨牙:“所以可以多玩2個小時,要去哪裏?”

這麽乖?

東禦伸手摘掉黏在她發絲上的一塊棉花糖,哼笑:“賣了你。”

他們從停車場另一端出發。

很快,後視鏡裏出現了另一輛黑色車。

東禦側了身子,知許在偷吃棉花糖。

被發現了。

知許摸摸臉和嘴,沒有黏住的,這才放心地把嘴裏的糖咽下去:“你,你吃麽?”

吃了糖,聲音甜軟又黏人。

“第一次吃?”

東禦搖頭,支着下巴看她。

他從來沒見過誰有這麽澄澈的眼睛,像不谙世事的孩子。

一張白紙放在面前,摧毀欲讓他想潑上泥,扯爛,再用碎紙機攪碎。

可看到知許,連有人想暗殺她這件事,他都不想讓她知道。

好好待在實驗室,做你的技術研究吧,小公主。

知許點頭,捏緊了糖棍。

東禦的眼神好危險。

尤其是到了夜店之後,在光怪陸離的燈光裏,他更像成了精的狼,一個大寫加粗的野。

知許皺緊眉頭,捂住耳朵,然後手又被拉開了。

“喝什麽?”

東禦貼着她的頭發呢喃:“棉花糖都喂頭發了,這麽甜?”

“什麽都可以喝嗎?”

知許被調酒師身後一排五顏六色的酒瓶吸引,根本沒注意東禦妖裏妖氣的眼神。

東禦什麽心思都沒了:“……人菜瘾大說的是你麽,姐姐?”

咳。

畢竟酒後對他做了不好的事,知許顫了顫睫毛,沒敢再問了。

東禦勾唇,兩指點了點吧臺,吩咐調酒師:“給她一杯純牛奶。”

知許傻了:“……連杯可樂都不給嗎?”

東禦笑得胸腔都在震:“可樂殺精。”

知許的臉騰地紅透,含含糊糊地說:“……沒有科學依據,而且我又不是男的。”

“哦。”

東禦軟綿綿地靠近她,氣息拂開她臉頰邊的碎發:“可我是啊。”

“你不要說了。”

知許把頭埋進手臂裏,踹他的時候腿都在抖……為什麽人的腿這麽硬?

“知許?”

“啊?”

聽見有人叫,知許茫然四顧。

朦胧的視線裏出現一個金發綠裙的長腿女孩,好眼熟,她試探地問:“知蓉?”

三叔家的堂妹。

“還真是你。”

知蓉把煙頭摁滅在吧臺上:“大科學家怎麽也來這種地方,終于寂寞了?”

煙味太重了,知許側過身子。

知蓉見她低頭,就優雅地走來,blingbling的流蘇跟着她的腰一起擺動,目光輕蔑:

“所以啊,學習好有個屁用,還不是被男人抛棄?”

東禦靠在椅背上,興味盎然地垂眸看知許。

好可憐呢,還不哭麽?

知許擡頭:“我的能力不需要男人證明,他們也不配證明我。”

“你!”

知蓉醉意朦胧的臉一瞬扭曲。

別人說這話也許張狂,可知許有這個資本,她永遠也無法打敗知許。

她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東禦,知許找的鴨?

知蓉舔了舔紅唇,渾身燥熱,夠帥也夠野,是她喜歡的款。

東禦卻在看知許。

她說完話,氣鼓鼓地喝牛奶,一口一口小奶貓一樣。

咕嚕嚕,還咕嚕出一串泡泡。

東禦搓了搓手指,俯身,叼住她的杯口:“姐姐,你會打奶嗝麽?”

知許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吓一跳:“我不……嗝!”

東禦:“……”

知許:“……”

“我去趟洗手間。”

東禦匆忙轉身,鎖骨聳動了幾下,皮膚一片潮紅。

靠,就不該給自己找罪受,這他媽的。

“……哦。”

知許抱着杯子,又把臉埋進了手掌心,緩了半天,才小聲地嘟囔:

“真的不會啊,剛才就是突然被吓到了。”

沒人聽到她的解釋。

身邊椅子裏的知蓉早走了,跟在東禦的身後,進了洗手間。

裏面聲音大也雜,沒人注意到多他們一對少他們一對。

知蓉勾唇,扯開連衣裙前胸的拉鏈,朝着東禦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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