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松開,我喘不過氣了

“禦少,我5歲就不幹拉黑別人的事了,您是純情小朋友嗎,現在怎麽辦?”

東禦坐在藝術樓天臺,揉了揉額角,聽耳麥裏叨逼叨。

他也沒想到。

自己當時怎麽就,幹出他媽這麽幼稚的事?

風趁機湧進他的黑色襯衫,掀開領口,露出胸肌上大片兇戾的骷髅狼紋身。

耳麥裏戰戰兢兢地說:“要不您真的獻上美好肉體,那麽純真的小姑娘肯定會心動。”

“滾!”

東禦罵了一句,眼前浮現知許嬌嫩欲滴的臉,還有只有他一個巴掌寬的腰。

要真的獻上,她會被他弄死吧。

他的心酥酥麻麻,像是被小貓尾巴輕輕蹭了一下,軟膩膩的,陷進去就出不來。

艹,一點也不能想。

東禦咬碎了煙。

電話不想打,微信不想加,叫家/長什麽的,拖着吧。

反正他是個小雜種麽。

“算了禦少,反正您都請了7天假,再接着去一趟東南亞呗。”

東禦從欄杆上跳下來:“嗯?”

“知許要去南邊核工程基地,有人準備對她動手,從那邊進來,雇傭金5億美金。”

啧。

小公主可真值錢。

東禦斷開了信號,下樓回畫室。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知許正站在門口,和老班宋森說話。

宋森是個裹在長袍裏的地球儀,看誰都頤指氣使,結果在知許面前成了孫子。

“哎呀,知博士……”

東禦走一路就聽見他說了20個“知博士”。

知博士穿着嫩黃T恤,白色短裙,筆直的腿裹在短筒襪裏,運動鞋上還有一圈香槟鑽石。

可可愛愛像個小精靈。

她轉過頭,眉眼彎彎,甜甜地叫他:“小禦?”

東禦的手指瞬間攥緊。

他的喉結滾動着,像是在沙漠裏走了很久的行者,如饑似渴地等着她走近。

“你怎麽啦?”

知許和宋森說着話,突然感受到熾熱尖銳的視線,一轉眼就看見眸色沉郁的東禦。

他明明笑着,但是笑容背後卻像是隐藏着什麽巨大的危險。

知許歪着頭看他一會,踮腳,去摸他的額頭:“病了嗎?”

甜甜的果香一下沖擊了東禦的感官。

身體裏的兇獸蘇醒,嘶吼着蠢蠢欲動,幾乎要咆哮而出。

東禦低頭,蹭蹭她的掌心,眼神冰冷,聲音卻啞地不像話:“沒有,就是,想姐姐了。”

刷。

知許猛地縮回手,揉揉發燙的耳朵:“哦,我接到電話,過來交流你的學習情況。”

宋森找東禦好幾天了,緊急聯系人全是空號,拐彎抹角找到了知許。

他掏出一把卷子:“這是一周前月考,東禦同學的成績,很不理想啊。”

知許接過來。

語數外成績分別是三分、五分、五分,文綜四分。

相當于,平均各對了一道選擇題。

對于任何成績從沒低于滿分五分以內的知許來說,心情十分複雜。

她茫然地看向東禦。

東禦也茫然地看她。

這他媽的!

要知道是她來,他就不完美避開所有的正确答案了。

畢竟,要臉。

宋森語重心長地說:“雖然東禦學的藝術,文化課不那麽重要,但是這點分是不行滴。”

知許悄悄地把數學試卷往前送了一點:“五分。”

宋森:“……”

東禦:“……”

傻乎乎的小兔子。

他垂眸,忍不住勾唇,欲伸又止的指尖卻輕輕觸碰到她一根發絲。

剎那間,酥麻的電流從指甲湧進他的心髒。

東禦差點窒息,磨牙的狠厲連自己都聽得清清楚楚。

宋森被他吓了一跳:“……對孩子可不能這麽縱容啊,算了。”

對于知許這種學神來說,只有零分和滿分的差別,其他數字在她眼裏都一樣。

宋森嘆口氣:“您還是抽空輔導東禦的功課吧,就算美術學得再好,這也考不上啊。”

知許乖乖點頭,心情沉重。

“別看了。”

到了樓下無人處,東禦一把搶過卷子,粗暴地塞進書包。

知許正在發呆,沒注意被扯了個趔趄。

砰。

一頭撞進東禦懷裏,把他抵在了牆上。

後背一震,東禦舔牙,繃緊身體,摸着懷裏毛茸茸的腦袋:“姐姐,你可,撞死我了。”

他的聲音像低鳴的琴弦,拂過耳邊,知許半邊身子都麻了。

她手忙腳亂地站直身體:“對,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

東禦低頭,手掌輕輕往裏一帶,又把她按回懷裏。

甜軟嬌憨抱了滿懷,這一周經歷的血雨腥風一下全部消失。

他回來了。

咚,咚,咚。

強勢的心跳在耳邊震,快要沖破她的耳朵,知許咬住下唇,埋起發燙的臉頰:

“小,小禦……”

“嗯?”

東禦低頭,蹭蹭她的發頂,用盡全力平緩呼吸:“姐姐,你的臉,好紅。”

熾熱的體溫包裹着,連呼吸都被侵入。

知許只覺得空氣稀薄,張開嘴巴急促地呼吸着:“你你松開我,喘不過氣了。”

“嗯。”

東禦答應着,手可沒放。

知許掙了兩下,逃不掉,男孩子的勁兒可太大了。

“東禦,”她努力平複心跳,用很嚴肅的口吻說,“我要和你談談。”

東禦的眉頭就是一跳。

一周前的“談談”歷歷在目。

說起輔導的事,知許還是很硬氣的:“告訴我你的住址。”

“幹什麽呢?”

東禦屈指,輕點她的腰窩:“我家裏有狼,把你這種小兔叼進去,一口一個吃一晚上哦。”

Duang。

知許握拳,兇巴巴敲他的胸:“嚴肅點,我要給你補課,下次不會再考個位數了。”

東禦看撓他的小爪子,粉粉嫩嫩,指甲尖圓潤可愛。

眼睛圓溜溜,乖得不得了。

他起了壞心思,枕着樹幹勾唇:“對我這麽有信心?”

“對呀。”

“那我達到了姐姐的期望,”東禦湊到她的耳邊,啞着聲問,“給我什麽獎勵?”

知許的心被勾了一下,摸着癢癢的耳朵結結巴巴:“你想要什麽呀?”

“我想要……”

知許正認真地聽他說,眼睛忽然被蒙住。

世界陷入黑暗,只剩他強悍滾燙的氣息,她害怕的心都在發顫:”小,小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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