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可你當時,真得好野啊

“啊?”

知許用230的智商也沒想明白自己哪裏過分:“你扔了我的魚和蝦,還說我?”

東禦抱着肩,隔着落地玻璃窗看見原嘉陽走進對面冰淇淋店,語氣陰森森的:

“是你的魚和蝦麽?”

知許眨巴眼睛:“小禦,你和原師兄之前認識嘛?”

要不,怎麽有這麽大敵意?

東禦冷哼:“誰和一個老頭認識。”

知許鼓鼓嘴巴:“原師兄才30歲,年輕貌美,連大叔都不算呀。”

“你喜歡他?”

東禦舔了舔牙,摩挲了一下手機,要不讓對面樓頂的狙擊手狙了原嘉陽?

“他都能當你爸了,你戀父啊。”

知許:“……”

她氣壞了,握緊拳頭狠狠揍了他一拳:“不許胡說八道。”

東禦挺胸,肌肉差點崩開校服,狠厲的目光被攔在眼底,發洩出來就剩陰陽怪氣:

“用點力啊,沒吃飽?要不讓原叔叔回來,再給你剝一碗魚蝦,小公主?”

“……”

知許也是有脾氣的,轉過身去不理他。

“怎麽了?”

原嘉陽一回來就覺得氣氛不對,在知許面前蹲下揉揉她的頭:

“是我回來晚了,對不起啊,知知。”

看在甜品的份上,知許決定不跟怪人計較,開心地接過冰淇淋:“沒有呀,是……”

“海鮮和冷飲同食,易造成胃腸道消化不良,引起腹脹腹痛腹瀉……”

一陣冰冷的AI音打斷了她的話。

知許默默扭頭。

東禦在鼓搗手機,連眼皮都懶得擡。

原嘉陽接過知許的冰淇淋:“是我沒考慮到,我們很快要出差,還是要注意身體。”

氣氛越來越尴尬。

“你還有行李箱在我的宿舍,”原嘉陽給知許夾菜,“上次要的期刊就在裏面。”

知許埋着臉吃飯,腦子就轉得很慢:“哪一期,和這次會議有關嘛?”

原嘉陽點頭:“嗯,去年6月你發表在國際期刊上,我帶去Y省,演講前來取。”

“好呀。”

東禦一直捏着手機玩。

手機早就息屏了,倒映着他的陰鸷可怖的眼睛。

回去的路上,知許坐在了副駕,他也一言不發,看起來禮貌極了。

“東禦回天馥灣嗎?”上了高速,原嘉陽問。

天馥灣是燕城的頂級豪宅,知家開發的樓盤,知海峰用薛馥的名字命名。

知家的莊園就在半山腰,去那裏,原嘉陽甚至都不用導航。

東禦數着路邊漸漸滑過的樹,随便說一個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把我放那兒。”

“雙江工業園?”

知許回頭奇怪地看着他:“哥哥剛買下那塊地,開發商還沒進駐,你去那裏做什麽?”

東禦翹着腿,吊兒郎當地瞥她一眼,眼神媚态撩人:“你說呢,姐姐。”

“不許去。”

知許耳朵一熱,氣息都不穩:“微信好友加回來,晚上我要給你講卷子。”

“不加。”

東禦的額頭抵在車窗上,誰也看不見的地方,他在笑。

手心一空,手機被抽走了。

他搓了搓手指,小甜桃這麽兇,咬起來還不得把牙磕掉?

“加好了。”

知許把手機還他:“你去住公寓酒店,那是我名下的産業,要是發現你不入住……”

“怎麽呢?”

東禦摸着手機殼上她淺甜的溫度,湊過來,氣息拂過她臉頰邊的碎發:

“要吃了我麽?”

“……”

知許是盯着他進的酒店,登記了身份證件。

“知知,你和他終究不是親姐弟,以後最好別接觸。”

離開酒店,原嘉陽才開口:“這個孩子眼神不單純,甚至可怕。”

“沒有,他只是看起來兇,”知許搖搖頭,彎起眼睛,“其實心地很好。”

小鴿子喜歡的男孩子,怎麽會是壞人?

知許坐在卧室裏,關緊門,看了看時間,應該還在學習吧?

她摁下了視頻鍵。

等待對方接受邀請。

東禦的頭像是灰色的默認頭像。

知許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看着。

等了很久,久到她差點挂斷,對面才接通:“姐姐,來查崗了?”

沙啞的聲音喊着戲谑的笑意,知許的心一抖,差點推到水杯。

她咬緊了嘴唇看過去:“你……”

視頻微微晃動,露出一具挂着水珠的,嗯,上半身。

胯骨以下裹着白色浴巾,讓身體曲線和腹肌若隐若現,暖黃的光線下充斥着野性。

鏡頭逐漸穩定。

東禦倚靠着沙發坐在地毯上,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叼着煙仰起脖子。

前胸紋身充滿戾氣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知許的呼吸窒了一瞬:“你,幹嘛不穿衣服呀?”

東禦低笑,整個人像蒙了層水霧:“怕你着急啊,要不我回浴缸裏和你視頻?”

知許的目光發虛,聲音卻越來越軟:“那你回去呀,又,又不是沒看過。”

“哦?”

東禦點煙的手就是一頓,他咬碎了煙,苦澀的舌齒間蔓延:

“你還記得呢?”

知許:“……”

她的呼吸又不順暢了,緊張地閉上眼睛,轉過頭。

不能再看了。

可東禦偏偏不放過她,伸出手指蹭在鏡頭上,好像在摩挲她柔軟的臉頰和顫抖的耳朵:

“那麽多牙印和口紅印,知道我疼了多久麽?”

轟。

知許覺得好像置身在火焰裏,快被燒熟了,皮膚的溫度熱得驚人。

她蒙住眼睛:“你快別說了,我喝多了,又,又不是故意的。”

聲音嬌嬌的,還氣呼呼,都帶上哭腔了。

東禦仰起頭,脖頸的青筋都要繃到極限:“哦,可你當時,真得好野啊。”

知許惱羞成怒,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不許說了,把卷子拿出來。”

“嗯。”

東禦低聲笑,語氣裏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哄。

随着他起身,知許的目光漸漸又被視頻勾走了。

東禦的腰好細呀,還有腰窩呢,上面打了兩顆銀色的腰窩釘。

好澀澀。

Stop,不能再看了,嗚。

“姐姐?”

“啊?”

東禦拎着一張卷子走回來,看着她像小鴕鳥一樣把腦袋從手臂裏擡起。

眼尾泛紅,嘴唇被咬的殷紅,要哭不哭的樣子。

好像是,事後。

他捂住眼,喉嚨裏溢出啞音:“你是真的要,磨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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