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抱在胸口哄,乖,叫我一聲

私奔?

夜不歸宿?

無論是哪一種,知許都覺得危險得可怕。

然而更可怕的是,她的後背正懸空,目測到樓下草坪垂直距離10米。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東禦的衣領,顫着聲音問:“不想的話,你會把我扔下去麽?”

“會。”

東禦的手順着她的脖子往下滑到脊椎骨,一節節按:“啪,這裏就摔斷了。”

按一下,柔軟的身體往他的懷裏挺一點。

布料摩擦的聲音刺中他的心髒。

楚楚可憐的小臉,纖細的脖頸,泛粉的鎖骨,都在他的掌心裏,成為獵物。

剛好一口吃掉。

剛壓抑住的魔鬼又咆哮着洶湧而來,瘋狂地撕扯着他最後一線理智。

東禦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後脖頸:“你真是不怕死。”

“啊?”

突然的一句把知許說蒙了。

她茫然地看着他把自己放在地上,然後手臂撐着窗臺,直接跳了下去。

“小……禦!”

人一晃就消失了,知許瞪大了眼睛,想喊又怕驚動家裏人,只能扒着窗戶往下看。

東禦完好地站在樓下,還對她打了個響指:“下來。”

“不。”

知許緊張搖頭,抓緊了窗戶,這可是三樓。

東禦沒什麽耐心,語氣又輕佻又快:“我接着你,三……”

知許往屋裏退了一步,只能看見他上半張臉了,他還能上來打她麽?

“二……”

知許不敢往後退了。

心跳太快了,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着涼意。

緊張,害怕,甚至還有一點期待?

跳吧。

大膽一次。

反正沒人看見。

行為出格又怎樣?

她規規矩矩地生活了20年。

反正東禦會接住她的,對不對?

“一。”

知許已經坐在了窗臺上,光着的腳被夜晚的風吹得發抖,下面是空的。

心一下收緊了,好像變成了一個不斷顫抖的點。

她咬緊嘴唇,手心出了汗,握着窗戶打滑,身體猛地往前傾——

啊。

快速失重的感覺,心髒像卡在了喉嚨裏。

發不出一聲尖叫。

呼——

呼吸被風擠壓着,埋進了一個帶着暖意的懷抱裏。

耳邊不停的嗡鳴,腦袋裏像裝了漿糊,什麽也想不起來,什麽也感覺不到。

直到一聲輕笑,把幽幽的暗香送進她的呼吸和心髒。

額頭一點麻麻的痛意,知許睜開了眼睛。

她平躺在草坪上,東禦支着下巴趴在身邊,一只手橫過她的肚子攬住了她的腰:

“喘氣啊,寶貝兒。”

看她呆呆地望着,東禦壓低了身子,幾乎貼着她的臉說:“還是要我做人工呼吸?”

知許沒答應也沒拒絕。

她實在是沒力氣了,渾身像散了架一樣,身體好像不是她的了。

看完東禦,她又擡頭。

卧室的窗戶還開着,她已經躺在了後花園的草坪上,10米,就安全降落了?

知許眨眨眼睛,然後慢慢地翻身把自己縮成一個球:“嗚……”

“好了,乖了。”

看着懷裏的一團,東禦伸手摟得更緊,一下下地拍着後背:

“在呢,我在,你永遠不會有危險,不怕不怕。”

衣服被抓得緊緊的,勒的他快喘不過氣了。

兩只小爪子不停顫抖。

東禦無奈地翻身,把她密密實實地抱在胸口,揉着腦袋哄:“好了,叫我一聲,嗯?”

知許吓懵了,急促地呼吸了幾聲,啞着嗓子兇:“小混球。”

東禦笑得整個人都在震,捏着細細的腰往上托,盯住了她泛紅的眼睛:

“你是在罵我,還是在跟我調,情,啊……嘶!”

他故意說得又慢又欠揍,知許鼓着嘴巴揍他一拳,人都軟了。

東禦舔了舔牙,摸着她絲綢似的黑發:“可把你厲害的,還敢伸爪子了。”

知許紅着臉挪開一點距離,眼睛蒙蒙的:“私奔就是跳樓嗎?”

東禦枕着右手,左手伸給她,目光沉得很:“跟我走。”

篤定執着,又不顧一切。

知許沒有理由拒絕。

她的手被握住了,事事有回應。

東禦起身,手臂撐在她身側,舉起閃着熒光的手機:“那麽,走之前跟哥哥打個招呼吧。”

她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他手裏。

看着屏幕上來電顯示“哥哥”,知許的頭皮都麻了,眼睜睜看着東禦滑開了接聽鍵。

“囡囡啊,在家呢?”

知晉含笑開口。

“……嗯。”

知許搶過手機,瞪了東禦一眼,肩膀的帶子卻被他咬住,蝴蝶結被解開了。

“姓周的老頭出了車禍,哥讓人去醫院把婚書搶回來了,恭喜我家囡囡終于擺脫渣男。”

知晉得意地顯擺:“哥厲害麽?”

知許回答不了,正強忍着混亂的呼吸從地上跳起來,要跑。

可是腳被抓住了。

勒住腳踝的手指還不老實的撓她。

她東倒西歪地蹦來蹦去維持平衡,顧不上和知晉說多少話:“哥哥最厲害了……唔……”

腳踝上的力氣突然變大,麻的她直接摔在了東禦身上。

撲通。

軟肉和硬骨撞擊在一起。

電話裏,知晉聽出動靜不對,瞬間緊張:“你怎麽了,囡囡,是在家裏麽?”

“……在的。”

知許咬緊了嘴唇,用力地踢搗亂的混球,眼睛都紅着,委屈死了。

東禦挨了打,卻像是吃飽喝足,暫時收起了利爪的野獸,曲着的腿搖晃。

他不鬧了,可手也不離開她的腳。

怕又惹他折騰,知許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警惕地盯他。

“在就好,沒出事吧?”

知晉還是不能放心,對秘書說往家裏打個電話确認。

知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臉又燙又脹:“沒事,我跑到樓下來玩。”

雖然不符合她的作息,但知晉也沒懷疑:“好,哥還要談事,明早回家送你去機場。”

“嗯。”

知許心驚膽戰地看着通話結束,這才把手機砸東禦身上,兇巴巴地發脾氣:

“我走了。”

一點威懾力也沒有,跺腳的時候還被小草紮了腳心,粉嫩的腳趾一下縮緊。

可愛死了。

“走?”

東禦站起來,一步趕上那個氣鼓鼓的背影,攔腰扛上肩膀,往俏生生的屁股上拍一巴掌:

“到了我手裏就是我的,我讓你走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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