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金絲雀,金屋藏嬌

看什麽?

小月亮。

所以她是,小月亮?

“笑什麽呢?”

知許覺得嘴角冰涼,她從旖旎的夢裏忽然被抓進了現實,手心底下的皮膚溫熱鮮活。

面前有雙比夜色還濃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姐姐,想什麽呢,笑得好壞。”

知許的心髒突地跳得飛快,立馬撇開目光:“沒有,你看錯了。”

“不會。”

“啊?”

知許又轉過頭,茫然地等答案。

呆呆的,像剛出窩的小雞仔,腦袋上的發箍就是破碎的蛋殼。

東禦頓了幾秒,再三壓抑住洶湧而來的毀滅欲望,輕撫知許的眼角:

“不會看錯,因為我一直在看你。”

“哦。”

竟然還答應了。

說完,知許就覺得自己慌亂的心跳讓她難以呼吸了。

她确實想了些很壞的事情,噓,不能讓他知道。

東禦從摸變成了揉,看她眼角從白皙慢慢變成脆弱的粉,喉結難耐地滾動着。

在情況變得更加危險之前,他猛地縮回了手,狠狠地咬住關節,疼痛讓他暫時冷靜:

“叫我來幹什麽?”

下午課間,他就收到了知許要見面的短信。

“給你這個。”

知許從窗臺上爬下來,到書桌右邊抽屜裏拿出兩張門禁卡,放進東禦手心。

黑色的磁卡,金色的字體“泉山壹號”。

東禦挑眉,懶洋洋地問:“這麽大手筆,真要包養我?”

“才不是。”

知許坐在他身邊翹腳:“知蓉在公寓酒店出事了,哥哥會去調查,你住那裏會有麻煩。”

東禦不經意地嗯了一聲。

心髒跳太快了,他在努力地平緩呼吸。

知許以為他擔心,就安慰說:“所以你去我的房子住吧,車庫裏還有兩輛車。”

“你開車去學校只要10分鐘,嗯,我住過幾天主卧,你要是嫌棄就住次卧好了。”

東禦哼笑:“我敢麽?最貴的湖景大平層,沒個9位數都買不下來。”

說到錢,知許想起來:“你的生活費還夠麽?”

她撥弄兩下手機,轉賬給東禦:“明天開始,我要出差半個月,不夠用可以告訴我。”

手機不停地響,東禦也沒看。

她給他錢,從來都不會吝啬。

他看着知許放下手機,眼睛亮亮地望着他,好像在等他開口說別的要求。

東禦垂眸,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劃着:“給房給車還給錢,金絲雀也就是這待遇了。”

“不,不是的。”

知許慌亂地擺手:“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住我家,我就要照顧好你呀。”

“姐姐——”

東禦的手指停下,微微起身,把頭搭進她的肩窩:“我得報答你,不然這錢花得愧疚啊。”

“不用。”

“要的。”

東禦眼眸裏的笑越來越深,好像在期待什麽:“喜歡那晚麽?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說好,小乖兔子。

答應吧。

他的指尖顫動一下,是真的在忐忑。

她要是不答應……她要是答應了……

東禦攥緊了手指,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咆哮,他不想忍了。

去他媽的調查處,去他媽的規則,去他媽的不能和目标人物發生感情。

成年人,一夜而已,怎麽就能上瘾,離不開?

“東禦。”

知許在叫他。

東禦擡頭,看見她泛紅的眼睛,心都涼了:“你別……”

別哭啊,混蛋亂說的胡話,怎麽就哭了?

知許心酸又害羞,眼睛漲漲的:“我不知道那晚是你,對不起,只是,想做點什麽補償。”

東禦覺得心在往下沉。

知晉給她準備的鴨在1611,兩個幹幹淨淨的男孩,溫柔乖巧,他看過。

要是那晚她沒跑錯房間,她事後,也會補償他們。

知許的家庭教育非常好,研究院對她的過分保護也保留了她的單純,道德感高的可怕。

所以,他在她這裏,和那兩個男孩有什麽不同?

他還騙了她。

要是知道那晚什麽都沒發生,她只會把他當作一個來家裏借宿的人。

東禦舔了舔牙。

要不,坐實了吧,反正她什麽也不知道。

這個秘密,就會永遠封存。

“小禦,你,你怎麽了?”

他的眼神不對,好可怕,知許抓緊了窗臺往後挪,一腳踩空。

“啊——”

眼看着臉就要和地毯親密接觸,她的呼吸一窒,緊緊閉上眼睛。

腰被摟住了,天旋地轉,她被摁在了窗臺的窄沿上。

東禦站在面前,仰視着她,握着她的腳踝不許并攏,歪着頭笑。

那一瞬間,知許回想起第一次看《午夜兇鈴》感受,人都涼了。

“小,小禦……”

她掙紮了一下。

東禦的手勁大的過分,她像是個木偶,只能任由他擺布。

心跳快得過分,知許害怕了,胡亂地踢腿:“我,我不想,東禦,不想,做,你別……”

“好了好了。”

東禦把她從窗臺上抱下來。

兩個人擠在櫃子夾縫的小角落裏,他密密實實地抱緊了她:

“成年人了,放縱一兩次怎麽了,這麽不禁逗呢?你不想,我就不做,等你想……”

“我不想!”

知許一把抓緊了他的衣領,委屈巴巴的聲音都變調了。

東禦低着頭哄:“好好好,你不想,我不得哄你高興麽,金主爸爸。”

哭得亂七八糟,還有什麽意思?

其實還挺有意思!

東禦聽見身體裏的魔鬼陰森地說,承認吧,你就是想看她哭。

“你不要亂喊。”

知許的臉紅透了,轉頭對着牆,耳朵都是紅的。

又覺得剛才一直被他拿捏,特別沒有當姐姐的霸氣,她又轉過頭來咬他的脖子。

咬了半天,也沒看到東禦掙紮,知許先不好意思地松嘴:“你幹嘛不躲?”

“解恨了麽?”

東禦看着她。

知許點頭,也看着他:“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很溫柔。”

這個評價是東禦18年來完全沒有聽過的。

血色開膛手溫柔,這大概是年度最大的笑話。

東禦捏捏她的臉:“小兔子這麽傻,以後被狼叼走,是不還得給狼生狼崽子?”

知許的臉都紅透了:“你把嘴閉上!”

“哎,傻兔子——”

東禦把她抱起來,推開窗:“想不想私奔,夜不歸宿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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