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紅帳初夜
程樾的話讓江舒無可抑制的動搖了。
他确實想跳,這一點無可辯駁。
八年了,他沒有一天不在想着跳舞。
寧宵對他有求必應,凡事遵從他的意願,可是程樾才是真正懂他的那個人。同為舞者,程樾能明白江舒面對舞臺時的種種心情。
于是,江舒又掙紮了小半天,在吳導給他安排了舞蹈老師之後,他徹底放棄了抵抗。
江舒從小學舞,簡單的舞他看兩遍就會了,複雜一點的他跟幾遍,也能跳得像模像樣。
但是這次要跳的舞,江舒感到有些頭痛。
因為洛洄羽要跳的,是一支徹頭徹尾的豔.舞。
舞蹈指導是一個長得很冷淡的年輕男人,看上去古井無波,但是當音樂響起,他一起勢,整間屋子就被點燃了。
江舒咬了咬嘴唇,有點兒不自在地想,這人真的好會扭啊。
舞蹈老師身形高挑,随着西域舞曲強勁的節奏扭動身體,盡情展示着曲線美。
江舒看了兩遍,心裏已經記熟了,慢吞吞地站到舞蹈鏡前,準備跟着跳一遍。
他勉強擺出姿勢,看向鏡中的舞蹈老師,但是當江舒看見對方也在看他的時候,一股強烈的窒息感上湧,他在一瞬間停下了動作。
他畏懼別人的目光。
八年前的那一天,江舒在演出時跌落了舞臺。那天夜裏,臺下座無虛席,人頭攢動,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的表演,可是片刻之後,所有人也見證了他的隕落。
巨大的痛苦讓江舒記不清具體的細節,可是他自此不敢再也上臺,再也無法面對來自臺下的任何一道目光。
只要有人注視着他,在起勢的瞬間,他就能感受到如同潮水一般的墜落感。
之後又嘗試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江舒向老師道了歉,一個人抱着膝在地上坐下來,像只抱着尾巴自我保護的小松鼠,看起來可憐極了。
接下來的幾天,江舒每天都來舞蹈教室看老師跳舞。
他沒再嘗試跟跳,就只是用目光追随着對方,看對方用自己的身體盡情展示着最直白原始的欲/情。
一曲終了,江舒還在出神,舞蹈老師忽然在他面前蹲下來,用指尖刮了他的下巴一下:“小朋友,你是不是還是處?”
江舒愣了愣,茫然地望着對方:“啊?”
舞蹈老師只當江舒是不好意思跳:“這麽扭捏,一看就是沒做過。”
江舒:……
誰知舞蹈老師趁熱打鐵:“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和我做一次吧。”
江舒愣了愣,立即驚恐地站起身來,和對方拉開距離。
現在學個跳舞還有被約p的風險嗎?
舞蹈老師笑着攤了攤手:“別緊張,你要是沒這個想法,我不會強求的。”
“我就是覺得你是個挺可愛的小孩兒。”
江舒警惕地盯着他:“你也沒多大吧,幹嘛叫我小孩啊。”
舞蹈老師笑起來:“你看着挺小,也就十八九吧?我今年都三十多了,你在我這兒可不就是小孩。對了,你們劇組那個寧宵,他還是我師弟呢,我們以前都在蘭海劇院伴過舞。”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直接把江舒炸得愣在了原地。
舞蹈老師名叫季澤然,他一直覺得莫名熟悉,現在終于反應過來,這人其實是他和寧宵的師兄啊。
江舒從小學跳舞,時常在吳市的蘭海劇院參加演出,寧宵是他的伴舞之一。
季澤然也是伴舞,不能算他的直系師兄,但确實和他淵源匪淺。
江舒和寧宵五六歲的時候,時常因為壓腿太疼掉眼淚,那時候總有個十多歲的哥哥給他們帶好吃的,還嘻嘻哈哈地逗他們,常把兩個小孩逗笑,逗着逗着又把人惹哭了,鬧騰的很。
那個哥哥就是季澤然。
只不過,後來沒多久,季澤然就轉學去了京城,自此從江舒的人生裏徹底消失了。
時隔多年再見,季澤然還記得寧宵,卻不記得他了。
那段過往的歲月已經蒙了塵,溫柔又殘酷,卻讓江舒難以抑制地懷念。
過往裏有他不敢面對的人,有令他無法接受的殘忍,可也有歡笑喜悅,有逝去就無法追尋的珍貴年華,有他熱愛的一切。
當再次面對往日的師兄時,江舒扪心自問,他就真的甘心把過去都全部抹殺麽?
答案顯而易見,甚至不用遲疑。
多年過去了,季澤然始終在舞臺上閃閃發光,像程樾這樣的後輩也大放異彩,而那個舞者江舒,就這麽隕落黑暗,被人徹底遺忘了。
他不願意,他不甘心。
可是時至如今,他又如何克服早已根植在骨髓裏的病症,如何重新站上舞臺?
一直到了拍攝當天,江舒都一次也沒有跳過這支舞。
他做好了妝發,低垂着眼簾站在一旁候場。沒過一會兒,程樾也來了。
兩人在目光相交的那一瞬,眼裏同時一亮。
程樾穿了一身花紋繁複的黑色袍子,頭發難得沒有束高馬尾,而是束了一頂嵌有東珠的銀冠,顯得愈發英俊挺拔。
江舒赤着腳,左腳腕上戴着一只金環,随着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他今天穿的是西域的舞服,通身都籠着一層豔紅色的輕紗,腰側貼了大片的芍藥花刺青,一直蔓延至大腿。
他的耳垂很小巧,戴了流蘇的耳飾,為了凸顯五官的妩媚豔麗,江舒今天描了很重的眼妝,把一雙桃花眼刻畫得勾魂奪魄。
程樾在看到江舒的那一刻就把什麽都忘了,他像個傻狗似的愣在原地,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得黏在江舒身上,看得都癡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江舒,他竟不知道,一個人還能漂亮到這個地步。
江舒被程樾看得很不自在,上前輕輕扯了對方的衣袖,小聲說:“你看什麽呢,趕緊去候場啊。”
程樾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忽然嚴肅道:“江哥,昨天你看小說原文裏我們倆的床.戲了麽?”
江舒瞪了他一眼,一雙漂亮眼睛含羞帶怯,勾得程樾人都酥了:“怎麽又提這個?劇本裏不是都有麽。”
程樾聲音有點兒發緊:“劇本裏讓我們自由發揮,江哥你又不清楚男的之間怎麽做,等會兒怎麽演?”
等會兒又是跳舞又是激.情戲,江舒心裏其實忐忑得不行,腦子裏全是釀釀醬醬的廢料,糟糕的話竟然順嘴溜了出來:“還能怎麽演,你又不是真的進來……”
話音未落,江舒猛得捂住了嘴,下意識擡眼望向程樾,滿眼的不知所措。
天啊。他都說了些什麽啊,腦中都要有畫面了。
程樾盯着他半晌,手指蜷了又蜷,眼眸一下子晦暗下來。
一時間,空氣中是死一般的寂靜。
江舒臉紅得快要爆炸,正想說些什麽搶救一下,程樾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拉過他的手臂,把人拽進了一旁的房間裏。
他用指尖挑起江舒尖尖的下巴,聲音啞得厲害:“小舞姬,你他媽是不是故意勾我?”
江舒被迫仰着頭,餘光瞄見一旁的攝像機,恍然間意識到,導演早就清了場,這個屋子裏只有他和時纾兩個人,拍攝已經進入倒計時。
攝像機的鏡頭上籠了一層朦胧的紅紗,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在這個密閉的小空間裏隐秘又刺.激。
離一切徹底失控,仿佛只差最後一把幹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