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吹雪閣
前面傳來侍衛揚鞭開道的聲音,路邊的百姓紛紛躲避,人聲鼎沸。
“吹雪閣閣主駕到……。”
世人争相目睹那名動天下的閣主的絕世風華,一連三天,各種奇珍易寶源源不斷的擡進相府大門。
“吹雪閣閣主。”坐在豪華異常的車架裏,把玩着天下巧匠花了三年時間,用天山玄珠打磨的鳳釵,花吹雪淡笑,頗有一番寵辱不驚的風範,用了三天時間,她終于明白一個吹雪閣閣主,對這個世界意味着什麽。
即使是神機子家最不得力的女子,憑着神機子家的地位,她依舊享受了所有作為花家後裔應得的恩寵,她的地位特殊到可以對皇上大小聲,如此一來,欺行霸市,強搶男子,更是随手之舉。
即使是當朝宰相的兒子,她想要,憑着特殊的身份,一樣逼着皇上下了诏書,當朝宰相深深了解她的為人,把兒子嫁給她無疑是推進了火坑,當即氣的吐血,有心隐退,報病不再上朝,皇上對花吹雪敢怒不敢言,自然把火都撒到了精忠報國的宰相身上。
昔日聲名顯赫的宰相府,在皇上有意的打壓下,很快就門庭冷清,宰相氣急,身體更加糟糕,而皇上聽信讒言,經常沉迷于美酒女色之中,懶理朝政。
而這一切的導火索,無疑是花吹雪一個人,她一個人,颠覆了全局……
“我,真的對不起你啊。”抱着男子溫軟的身子,花吹雪靜靜思量,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宰相的地位重新扶上去,至于辦法,還有比神機子更有說服力的人麽?
恍然若夢,她輕挑了轎簾。
周圍的聲潮忽的降了下去。
溫暖的陽光下,她鳳眸輾轉,嘴角微微上翹。
寂靜的人群陡然發出更大的歡呼聲,鋪天蓋地的喧嘩淹沒了所有人。
“你……不是不喜喧嘩麽?為什麽?”男子挑眉,不解的看向她,世人在她眼裏,無一不是低賤,就是面對皇上,她也一樣不茍言笑,不喜言辭。
“一會記得叫妻主。”她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反而展露笑顏,鳳眸彎彎,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足以讓天地失色。
“都給本相扔出去。”未到相府正門,花吹雪坐在軟榻上,就聽到了門內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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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啊,歸寧省親的日子,就是在如何,你難道就沒想兒子麽?先出去把閣主迎進來吧?”一個婦人的聲音,打着免戰牌勸說着暴怒的老人。
“讓本相迎她?門都沒有!”花吹雪表情平靜,還好這裏以屬宰相範圍之內,百姓不得靠近,不然被有心者聽到,上報皇上宰相不知輕重,羞辱吹雪閣主,更是一條罪名了。
男子聽到爹爹的聲音,恨不得立刻下轎,焦急而又喜悅的心情卻被府內老人不堪入耳的話阻住。
“噗通。”雖身在轎中,男子膝蓋一軟,帶着七分恐懼,三分不幹,重重的跪了下去,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興奮,“妻主……回去吧,回去想怎麽對我都可以,我父親他,年老糊塗了,請您……務必不要告訴皇上啊……。”
男子的恐懼并非沒有道理,就算今天辱罵花吹雪的是皇上,花吹雪雖然不能下令處死九五之尊,但受一頓皮肉之苦的能力還是有的,至于早就不得聖心的爹爹,下場……
“傻瓜。”伸手把男子拉起,花吹雪搖了搖頭,吻去他睫上的淚珠,“求我的時候知道叫妻主了?”
男子見花吹雪搖頭,頓時心慌得無以複加,她并沒有讓轎子停下來……她搖頭拒絕了……爹爹他……
“乖哦,不哭了。”花吹雪的指尖滑過他的臉頰,心疼着上面的一絲晶瑩,嘴角上翹,抓住他在胸前作亂的手指,“我不會說的,你放心吧,身子剛好,別太動武了。”
“到了。”軟轎停住,花吹雪起身,整理妝容,“還不去與你爹爹團聚麽?”
不待男子答話,她已大步跨下軟轎,聲音低沉悅耳,“在下,吹雪閣閣主,拜會宰相大人。”
“宰相身體抱恙,怕是不能親自出來迎接閣主了。”一位中年婦人急急奔出,盈盈下拜的同時,眸子卻牢牢的盯着花吹雪身後風神俊秀的男子。
“那我親自去拜見也好。”花吹雪挑眉,深深的還以一禮,在夫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展了展衣袍,徑直走進了相府,剩下的時間,也該要這對母子好好團聚一下了。
一路上仆人無數,卻沒有一個過來引路的,花吹雪也不介意,自顧自的在諾大的宰相府穿來穿去,腳下跨過無數門欄,左拐右拐,看着荷塘中才露尖角的荷花,終于停下,“半個時辰了,應該團聚了一會了吧。”
“宰相大人。”禮數做足,花吹雪慢慢擡頭,笑容燦爛,竟沒有一絲不滿。
“堂堂吹雪閣主駕到,老夫卻有病在身,不能遠迎。”面前的老人最多不過五十歲,卻被接二連三的打擊過早的衰老了,鬓角的白發随風飄蕩,一絲譏諷的意味毫不隐瞞。
“妻主……。”男子自覺地放下拉着母親的手,站到花吹雪身後。
“在下吹雪閣閣主,想請宰相到門口一敘。”凝眸望向身邊緊張的男子,她仰起臉,不卑不亢,笑容淡淡。
“你有什麽陰謀?”宰相挑眉,笑容中有了幾分恨意,就是這個女人,害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也害了自己一聲報國懂得忠明。
“既不與我同去,一會你也要去的。”攬了身邊人的腰肢,她笑的嚣張莫名。
“聖旨到……。”
似乎有人在暗中配合,花吹雪話音剛落,太監尖細的嗓音以傳遍宰相府。
“在下願意效忠宰相大人。”看着太監特有的官服緩緩出現,花吹雪一撩衣裙,在大家頗有新意的注視禮下,柔柔的跪了下去。
傳旨太監尖嘴猴腮,看見花吹雪恭敬到獻媚的動作,小眼睛狡猾的眯起,從懷中掏出另一道聖旨。
“吹雪閣閣主免禮,其他人接旨~~。”
“臣等接旨。”
除了花吹雪之外,所有人不等吩咐已經齊齊跪下。
“宰相大人愛國之心天地可鑒,朕甚感欣慰,特賜禦酒十壺,綢緞二十匹,白銀五千兩,禦醫随診,還望愛卿早早康複身體,莫要朕再挂念了。”
花吹雪抿唇輕笑,自己的計策果然不錯,皇上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家夥嘛。
太監宣讀了聖旨,帶着一臉暧昧的笑容沖着花吹雪扯了扯唇角,然後拿了宰相大人的好處轉身就走。
“你……。”男子震驚的起身,情緒複雜的望向他的妻主。
“哼。”老宰相怒哼一聲,不過臉色以比先前好看了很多,這張聖旨最起碼表示了皇上還是信任自己的,而皇帝現在中毒未深,自己稍稍一拉,就會回歸正途的,老人心中暗自嘀咕:雖然糟蹋了我的兒子,但拯救了一個國家,這花吹雪,看起來也沒有外面謠傳的那麽過分麽,畢竟是神機子的後人啊。
“宰相大人休息吧,在下先告退了,恩,對了,這七天在下會暫時借宿在宰相家,希望大人不要見怪。”一看事情有緩,花吹雪立刻獻上比陽光還燦爛三分的笑容,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宰相也沒辦法了吧。
“哼,去吧。”宰相微哼一聲,揚了揚手,立刻有一個仆人打扮的男子引路。
“哦?哈哈,有勞了。”她朗聲大笑,對着男子寵溺的眨眼。
“我,我先陪妻主回去了。”男子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顧母親欣慰的目光,扯了扯花吹雪的衣角。
她颔首淺笑:“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
垂簾動,玉珠簌簌有聲,她的身影轉入內室,身影清晰地印入男子眼中。
男子側首看她,在這出嫁前的房間,雙頰染上一絲紅暈。
直到今日,他才看清他的良人是如何的聰慧機智,顏色無雙。
“吃藥了,怎麽,還沒看夠?”藥香傳來,一雙黑眸不掩揶揄,人未到,聲先至。
她極小心的側坐塌邊,熟悉而強烈的氣息将他包圍,隔了衣襟,體溫緩緩地滲透過來。
“這樣舒服麽?”花吹雪把藥碗放在一旁,抱起了他的身子。
“你為什麽,不怕我?”臉龐埋進她的衣襟,男子淺淺嘆息:“我的眸子,你不怕麽?”
“很美。”聽着她的聲音,男子仰起臉龐,認真的睜大眼睛。
肩頸一涼,她的肌膚與他微微接觸,剎那間,激的他身子一顫,全身血液瞬間沖進大腦,雙頰火辣辣的發燙,男子迷惑,被她玩弄了那麽久,卻會被一次輕淺的接觸紅了臉頰。
“你欠了我很多。”以前種種浮現心頭,男子輕輕地顫了顫,下唇咬出血色。
“我知道。”手指不經同意的繼續往衣衫裏面游移,花吹雪認真的點了點頭。
男子揚眉淺笑,忽然一掌掴了過去。
號稱武功蓋世的花吹雪不閃不避,生生的受了這一掌。
掴罷,男子痛快之極,看見她雪白的皮膚上漸漸浮起的紅印,又略略愧疚。
她的神态平靜,眸子深不見底。
他輕咬了下唇,心中慢慢畏懼。
“疼麽?”過了半晌,花吹雪幽幽問道。
“你……生氣了?”感到在自己肌膚上移動的手指停住許久,男子慌了,胸口的情緒撕心裂肺,漂亮的眸子緩緩聚集水霧,她不喜他了麽?也對啊,竟然打了她,以她的驕傲……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花吹雪嘴角上翹,牽動了左臉上的疼痛。
“對不起。”他呆呆的看着她拿了藥瓶,握住他剛剛掌捆過她的左手,輕輕的擦着藥膏,耳邊傳來她的聲音。“下次要小心,小心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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