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1)
荒神禁地外狂風肆虐,暴雨洶湧,連綿不斷的電閃雷鳴生生窒息大地。
同天之下的罪牆被攝魄紫電照得紅光刺目,任憑厲雨淩遲抽打。
一道黑光攜浩瀚佛力破空而入,兩相撞擊,铿然一聲,震懾天地。
罪牆頃刻罩在刺目金光之下,半空紫電似照應般劃過,金紫沛然相映,奪目光華,浩然千裏。
寝宮中等待的天之佛心口疼痛感戛然而止,錦褥中僵硬的身子陡然一松。
罪牆終于又能安然幾日。
天之厲拂過面上的淋漓雨水,若有所思遙望一眼又巋然屹立的罪牆,飛身回轉異誕之脈。
她之心痛不知是否已經緩解……
天佛原鄉,韋馱修界,苦境塵外之地,絲毫不受苦境風雲變幻波及。
晴朗的碧空,萬裏無雲,佛光普照下,紫竹源沁,萬物盎然搖曳。
審座自那次罪牆受傷而返傷愈後,便一人伫立戒碑凝思。
樓至委托!那個男人,你們究竟藏身何處?難道不在苦境境地?
十多日已經過去,雲滄海他們竟絲毫未曾探得你的蹤跡,苦境和中陰界到處都是佛鄉暗伏之人,你們若現身,不可能逃過他們耳目……
身邊靜止的竹葉突然簌簌異動。
審座謀得一變,掌心頓起修羅寒光。
“何人!膽敢擅闖佛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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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有樓至韋馱的下落,審座不妨收起怒氣,聽吾說過,再做決定是否要将吾驅逐出佛鄉!”一人悠然緩行穿透佛鄉結界,向審座走去。
審座功力頓收,擰眉道:“血傀師!上次與雲滄海說過證詞罪牆審判日一見後,你消失十數日,如今既然前來,說出你之要求,佛鄉絕不欠人功德!”
血傀師不在意一笑,躬身見禮:“功德萬不敢當,能為天下蒼生出一份力,吾心足矣。說來,吾更該感激審座剛正不阿,不以立場為分,把血傀師歸入惡徒之流,而是據事實為證,終于能将心狠手辣之人判罪,得審座如此,是天下蒼生之幸。”
“有功必報,有過必懲!”審座轉身直對他,“将樓至韋馱下落說出,佛鄉将來為你做兩件事。”
“多謝!”血傀師提步向前,雙手恭敬握于腹前,“她在厲族居住之地,異誕之脈。
那日攜帶樓至韋馱離開者,即是與天之佛生子之人,天之厲。
審座或許不曉,厲族之人擅長僞裝,皆是奸詐狡猾之輩,千年前他們為禍苦境中原,妄想占領苦境,屠戮佛鄉。天之佛那時曾代表佛鄉與此人征戰,一心為救蒼生,吾心甚感欽佩,卻不料,她其後竟與天之厲同流合污,淪入魔道,更敗壞佛鄉聲譽,佛體誕子。吾與天下人恥此人佛心不存,佛鄉能秉公辦理,天下人之信仰絕不會有變。
吾如今只擔心,她會帶領厲族之人攻入佛鄉。畢竟她對佛鄉了解甚深,厲族之人亦是蠢蠢欲動,紛紛進入武林各處,只怕正在為進一步進攻苦境做準備,而樓至韋馱若幫助天之厲,佛鄉定會受威脅!吾憐憫蒼生生存不易,不忍見此浩劫,因此一探得她之行蹤,便來告知佛鄉。以便為佛鄉和蒼生搶的先機。”
“呵!”審座冷笑一聲,眸光更沉,妄想滅佛鄉,“異誕之脈在何處?”
血傀師溫順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捧至審座面前,“吾曾親受厲禍之害,因此時時關注厲族之人動向,此圖經吾多方打探後繪出,本想一行确定無誤後再承秉審座……”
審座不假思索接過,“無妨,吾自會定奪!血傀師,此圖若驗證為真,樓至委托伏法之後,佛鄉開始履行對你之承諾!”
“審座厚德!”血傀師眸底感激閃過,俯身拜別:“吾此行心願已了,不敢以雜事繼續叨擾審座,就此告辭!”
“請!”血傀師尚未走出修界,審座便厲色刺啦一聲撕開信。
血傀師聽到此迫不及待的聲音,溫順面色一改,驟起沉沉陰笑,虛化身形毫無阻礙出了紫竹源。
“天之厲,吾本計劃先讓天之佛消失之後,再送你離開,不想你破除封印後如此迫不及待出現,要陪着天之佛。既然如此,吾便一并報答你們讓吾做了千年聖魔之仆的恩德。這是吾送你們二人團圓的第一份而見面禮,敬請笑納!”
此時的荒神禁地內,咎殃心急如焚地困站在祭臺前。
終于走至靈識幻境出口邊緣的劫塵,悲怔回眸望着那片絕望和希望并存之地,渾身緊繃,心底一陣一陣的抽疼。
真相!好一個真相!大嫂!這就是你的選擇! 擅自主張為我們選擇的命運,所謂的希望嗎?
“哈哈哈!”劫塵倨傲狂笑聲回蕩在幻境中,嵌在笑容中的紅眸卻是一片沉重,酸澀的淚水在眸底死死壓着。
吾那時竟然愚蠢地恨你!而你卻已準備受盡衆人誤解唾罵,孤獨一人消散于天地之間
……
你為何不能對自己好些?自私些!你做這樣的抉擇,讓大哥和質辛以後怎麽辦?
你以為這樣做,我們便能眼睜睜看你灰飛煙滅後心安理得活下去嗎?你大錯特錯!
老天有眼,讓大哥尋到了你,大嫂,我們終于有了能夠重新選擇的機會!
……
一陣異風突然吹過,劫塵阖上了含淚的雙眸,淡紫色身影緩緩消逝于幻境。
祭臺上殊異光芒瞬間變弱,咎殃見到,心頭乍喜,猛提功力以為能乘此時機掙脫祭臺禁制,沒想到卻仍是無功而施。
直到片刻後,光芒徹底消失,咎殃才脫去了禁制,四肢甫得自由,便不顧自己傷勢,心急火燎地奔上了祭臺。
劫塵靜靜躺着,眼角不斷湧出的淚水,才看得出人已回醒。
咎殃一震,從未流過淚的她竟然淚水滂沱,擡手便按住她的身子,沉憂叫道:“劫塵!你快醒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快醒過來啊!”
劫塵意識緩緩回歸,才睜開了紅眸,恍惚地看着急躁不安晃動自己地咎殃。
咎殃急促道:“劫塵,你到底怎麽了?吾根本無從得知!你這樣吾什麽都做不了,真恨不得殺了自己!”
劫塵怔了怔,急忙阖眼,擡手擦去了淚水,翻身背對他坐起,壓下心頭鈍痛,不想讓他發覺。
咎殃手指死死捏了捏,也不怕她拒絕,擡手按住了她背過去的肩,壓下急躁,低聲輕語道:“劫塵!吾不知你到底隐瞞何事,但是有事,你一定要對吾說出,吾可以不問緣由去做,只要能助你,讓你安心!”
劫塵心頭微動,并未拒絕,任由他放着手,半晌後才回眸看向他,“咎殃!吾……吾無……”
咎殃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拔高嗓音打斷,“你別說自己無事!劫塵,吾比你還了解你自己,你騙不了吾,吾等你願意要求吾為你做事的日子!”
劫塵抿了抿嘴,凝眸看着嘴唇開開合合的咎殃,突然壓下了心底的情緒變化,走下祭臺,“我們離開吧!”
“等等!”咎殃急聲阻止,拉過她的手腕,雙手按住,施用功力,“你的手腕上還有傷!這麽大道口子,流了那麽多血,荒神祭臺過分太甚,這哪是保護自己的子孫,居然這麽心狠!”
“咎殃,住口!”劫塵驚然擡起已無事的一只手堵住他的口。
咎殃一愣,支支吾吾強叫道:“嗚……吾……,他又聽不見!沒什麽可怕的!”
劫塵擰眉沉嘆一聲,頓住了步子,如實道,“裏面尚有神祖先意識,不可亵渎!方才吾腳底踩了一枚劇毒骨刺,它瞬間将吾功體逼至極致,吾因此失去了意識,才不小心傷了你。祭臺荒神感應吾之狀況,故而才将吾引導至祭臺,放血解毒!”
“呃!”咎殃一窒,将信将疑地回眸看了眼恢複正常的祭臺,還是劫塵重要,“骨刺?讓吾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怎會有那般奇特的毒素?”
劫塵眉心蹙了蹙,微有些猶豫。
咎殃疑惑道:“有什麽問題?不能看?”
“無妨!”劫塵收回了心底莫名的情緒,低身坐在祭臺臺階上,小心脫下刺入骨刺的鞋,“在腳心!”
咎殃一愣,腳心!也不顧男女之別,登時下了幾節臺階,單膝跪地,把她的腿擱在自己腿上,細看之下,眉心緊蹙,擡手便去脫步襪。
劫塵僵了僵,不解看向他:“你要做什麽?”
咎殃不擡頭,小心翼翼脫去了沾血的步襪,“骨刺居然是吾在苦境曾見過的此物!別動,吾給你拔出來!否則陷進肉中對身體不好!!”
劫塵僵硬的身子才放松,轉眸看着他專注小心動作。
淡藍色俊逸的身影,微垂的發絲,不動而含笑的面容,千年歲月中她竟好似是第一次如此認細看這個時刻糾纏于自己左右的人。
幻境中的死亡景象突然在腦中浮現,劫塵凝視的眸光突然湧起一絲複雜,似情更似悵,話已先于意識控制說出口,“咎殃,你喜歡吾?”
咎殃拔刺的手突然一僵,怔愣片刻後不可思議擡眸看向她。她怎會突然問此話?往常若自己一說,她絕對是拔劍怒色相對,這是什麽情形?
劫塵被他盯得不自然閃了閃,卻是并未避開,聲音帶了絲緊張,重複了一遍,“你說過你喜歡吾?”
“是!”咎殃募得垂眸,掩飾陡然間鼓跳如雷的心動,強抑鎮定,徹底拔出了骨刺穿上步襪後,才擡眸将她的身影映在眸中,“從我們八厲各支聚集于異誕之脈歃血為兄弟姐妹共推天之厲為王的那一日,吾便開始喜歡你!”
說罷,咎殃把她的腿輕輕放到地上,亦未看她會有何反應,自然而然道:“今日我們是否還要繼續探查?”
劫塵擡眸看向他帶着平常輕松微笑的面容,此時才發覺自己一直以來在他的笑眸中,從未有過局促和不安,反倒是全身心的放松。
劫塵迎上他的笑眸,心頭竟閃過一絲異樣的不适,眉心突然皺在了一起:“咎殃,不想笑便不要笑,讓吾看到你的恐懼寂寥并無什麽丢人的!”
咎殃虛空的笑容一窒,定定對上她看穿自己內心的雙眸,虛空的心突然鼓脹顫動,一抹明朗耀人的堅毅欣喜轟然湮滅了空洞無神的虛笑。
劫塵,如此的你,吾要怎麽舍得放棄!
若是你永遠都不喜歡吾,吾便孤老此生,用另一種你喜歡的方式永遠陪你左右。
劫塵心頭一震,竟第一次對他不悔不改的心意有了莫名感覺,不由垂下了雙眸,等她分清自己對他到底是何種心情時,再做決定吧,她不能騙自己,更不能騙他。
“我們先行回去,等時機合适再來此處探查!”
天之厲飛身馳過荒神禁地時,恰好見劫塵和咎殃二人從裏面出來,眸光微凝,未有停頓繼續回到了雙天寝宮。
明日再問他們有何發現。
雙天寝宮中,靜谧無聲,天之佛披着天之厲的外裳倚靠在床頭,等待許久仍不見他回返的眸光中不覺帶了一抹濃濃的憂色。
算算時辰,他早該歸來!怎會如此?難道是遇上了佛鄉之人糾纏!異誕之脈因她的原因必然會成為佛鄉懲滅的對象,佛鄉若排出修行更高層之人……
天之佛想着手指不覺揪得外裳皺成了一團,緊緊阖住了擔憂的雙眸。
天之厲你絕對不能出事!
58纏綿恐懼
緊閉的房門輕輕開啓,天之佛急急擡眸望去,渾身緊繃的神經頓時一松。
“你終于回來了!”
天之厲步子一頓,詫異盯着她看了片刻,确認她已無事,懸念頓逝,回身關上了房門。
“吾走時讓你休息,你難道一直都在等着吾?”
天之佛收回眸光,放開了緊抓的衣裳,“吾休息太多,睡不着,”
天之厲看着在自己衣裳下略顯單薄的她,眸光好笑閃了閃,口是心非,心底柔情靜靜淌過,“樓至!你可知吾去罪牆這一日再想什麽?”
說罷他提步走向置物櫃中取出一塊棉巾,又轉身緩步走到床邊站定。
“想什麽?”天之佛見他面色凝重若有所思,難道有什麽事困擾他,“說來聽聽!”
天之厲把棉巾放在她手中,緊緊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吾在想你!你可想吾?”
天之佛一愕,她怎麽也未料到他會如此說,頓時斂下眸底的關心,偏不讓你得意,信誓旦旦否認,“不想!一刻也未想過!”
“一刻也未想過?”天之厲募得挑起了聲線,皺眉籠罩着天之佛的身影。
天之佛擡眸直視,不假思索重複,“不想,相信你聽到的每一個字!”
“是嗎?”天之厲眸色突然一暗,毫無預兆急速俯身,死死含住了她柔潤的雙唇,狂風暴雨般蹂躏肆虐。
“不想這兩個字吾喜歡的緊。你的口是心非,吾真是越來越欲罷不能了!”
強勢侵入的火熱,攜帶着鋪天蓋的情潮,容不得喘息,容不得閃躲,天之佛措手不及一怔,被碰觸的唇中□急竄,一股灼熱直逼心頭,頃刻間神思恍然潰不成軍,身子一軟已被死死壓制在床頭,她只覺失了支撐的不适,下意識擡手摟住了近在咫尺的天之厲濕涼的脖子,被動地迎合着他的火熱,唇邊吐出灼熱誘人的不穩氣息。
天之厲發絲上的雨水順着發尾一滴滴滑落在她面上,緩緩順着敞開的衣裳,劃過白皙的雪脯,平滑的腹部,直到最後全數融入她泛紅的肌膚,不留一絲痕跡。
屋外風雨如晦,雷鳴電閃,卻絲毫影響不了屋內二人柔情纏綿,更改變不了天之厲焚天滅地亦要一生禁锢天之佛直到天荒地老的執念。
按壓的手越來越緊,雙唇愈加發狠地吞噬着她的氣息。
天之佛難捱這股歡愉至極的窒息,摟在脖頸的手不得不抵在了兩人身前,無力酸軟地推拒。
“吾……天…厲…放……”
天之厲垂眸看着她紅暈密布的面頰,身上微紅的色澤,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四處閃躲的檀舌,這才死死壓下心底狂躁不穩的情動,強抑着放開了糾纏,看着撫胸劇烈喘息的她,沉沉低笑出聲:
“重新回答一遍,想吾嗎?”
天之佛怕他再繼續,喘息着急促道,“…想…”
天之厲低沉沙啞的笑聲驟然變為動人心神的哈哈暢笑,映着屋外的霹靂驚雷震懾着天地萬物,這股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睥睨雄姿射出的柔情頃刻足以融化天地至鋼,再冷再硬的心亦逃不過此它之羅網。
天之佛喘息的胸口猛然一窒,撫着心口靜靜聽着動心刻印在心的笑聲,眸底募然一酸,兩滴清淚失控湧出急速滑落,深深陷進了床榻中,頃刻間消失無蹤。
寝宮內笑聲和喘息聲漸漸平複下來。
天之厲這才放開壓制天之佛的手,含笑看着低頭恢複氣息的她意有所指道:“吾先放過你,一會兒我們再繼續未完的後續!”
天之佛收拾眼底的淚意,恢複了該有的心緒,拿起不知何時掉在床上的棉巾,指着自己面上身上沾濕的水珠,瞪向他假裝惱意喝斥出聲,“天之厲,都是你做的好事!”
以後我們還能在一起的時日,吾會讓你時時刻刻都如方才那般恣意歡暢!
天之厲垂眸看看自己的濕衣裳,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棉巾,“吾給你擦擦!”
天之佛避開了手,跪坐起身,擰眉看着如從水中撈出來的他,“你除了罪牆還去了何處,怎會渾身濕透?轉過身去,吾給你把頭發拭幹。”
天之厲柔情一閃未再堅持,乖乖轉身,“外面正下雷陣雨!”
“你該去溫泉池沐浴。”天之佛聽罷不假思索低聲道,随即展開棉巾輕柔包裹住他長至半腰束起的黑白交錯的發絲,輕輕揉擦。
二人一站一跪的身影交錯疊加清晰地映在了地面上。
“看不到你安然無事,吾心不安。”天之厲垂眸凝望,沉默片刻,輕聲道:“樓至!你吾現在可像尋常人間夫妻……”
天之佛擦拭的手一頓,凝視着他的背影,低聲輕語,“非是像,你吾本就是!”
天之厲凝視的眸色越發溫柔,微微向側旁動了動身子,地上樓至動作的影子便多了些。
寝宮中一時餘音飄逝,靜谧中唯有棉巾摩挲發絲的娑嗦聲綿延悠長。
良久後,天之佛放下了手,出聲打破安靜:“好了,回身吧!”
天之厲手裏瞬間多了塊兒棉巾,天之佛擡眸掃了眼他,理所當然道:“幫吾拿着!”
天之厲手指一握,靜靜着凝視着她把纖長的手指放在他脖頸間,輕輕解開濕透的暗扣,取下了上面裝點之物小心放在床頭,雙手又沿着側衣滑至腰間的金縷扣帶。
嘎達一聲沒有費任何力氣,熟悉至極地解開。
氣勢非凡的袍衣瞬間失了束縛,濕淋淋地散至身體兩側。
天之佛一把将錦袍脫下,又解開了濕乎乎的裏衣,全部随手扔出了結界,恰好是那次他撕掉她衣裳所扔的地方。
天之厲轉眸望去,眸底一絲好笑閃過,改日他似乎該考慮把衣裳給了她!若不然他的衣裳……
天之佛徹底無視他衣服下緊繃結實的肌肉,面無表情地拿起棉巾直接從精壯的脖頸間直擦到平實的胸腹,動作輕重舒緩,天之厲動了動身子,舒服的輕嘆了口氣。
天之佛聽到,擦拭的手微頓,募然斜瞥了他一眼,心念轉動,接下來刻意在腹部來來回回擦拭,綿柔的指腹時不時輕觸着他緊實的腹部,時而輕輕滑過,時而加了力道。
一股酥麻電流順着棉巾拭過的地方驟然而起,天之厲心頭一悸,身子頓僵,急忙垂頭看向正讓自己受折磨的天之佛,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麽,卻終是放棄了,她的心情難得如此好,他不願掃了她的興致。
天之佛仿若未覺手下之人的變化,滑動的手依然興致勃勃地擦拭。
天之厲咬了咬牙,強壓心頭接連席卷而來的重重欲動,見她一門心思認真擦雨水,他只能讓指尖陷入了掌心,任憑額上熱汗倏然冒出,緊繃的腹部仿若繃緊的弓弦,額頭太陽穴難抑的猛跳。
只要遇上她,他的自制力向來只剩下崩潰無着。
天之佛繼續着,眸光下移突然瞥見不知何時血脈噴張的灼熱,微微一愣後嘴角突然溢出一絲微不可見的輕笑。
別有用意地擡眸,恰好對上了天之厲強忍的紅眸,天之厲見她挑了挑眉,心頭募得一顫,頓感不對!
而她的棉巾已經改了擦拭的地方,繼續向下直直覆在了灼熱上面,掌心不假思索握住,緩慢到極致的輕輕擦拭,腫脹猛得一跳。
掌心源源不斷的熱力驅動的□直逼心頭,天之厲眸光暗紅惱恨,死死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齒,“樓至,你故意的!”
“吾還在想沉穩霸氣的不世枭雄天之厲到底何時才能發覺呢?”天之佛推開他強忍着青筋暴露的手,繼續興致盎然輕重不一的擦拭。
“樓至韋馱!你!”天之厲腦中弓弦砰然一斷,理智燃燒殆盡,一把将她摟在自己身上,狠狠推到壓在了身下,急切難耐地扯開她松系的衣裳,灼熱腫脹直直對上了令他瘋狂的濕潤溫熱所在,滾燙的肌膚燙得天之佛身子一顫。
“動作輕……”,一絲深深的眷戀凝固眼底,天之佛雙臂輕輕環過他的脖頸,對上他熾熱燃燒的眉眼,突然改了主意,低聲嘆道:“吾想看你為吾瘋狂一次!”
天之厲一怔,緊皺的眉頭熱汗淋漓,募得将她的頭壓進懷裏,強撐着僅有的一絲理智,“吾怕把你傷着!”
“再硬撐下去,吾無事,你肯定有事!”天之佛微顫着阖上情綿的雙眸,貼着他的心口輕輕呼出熱氣,随即強撐着膽子啓唇含住了嘴邊那一粒突起的暗紅,微生澀地舔舐輕咬,模仿他曾對自己做過的那般。
一把熊熊烈火轟地将天之厲殘餘的半絲理智燒成了灰燼。
身下猛然被滾燙一貫到底,撐開的緊致包裹着強勢侵入略出的灼熱,每一次的推拒都被狂風暴雨般的肆虐擊得潰不成軍,每一次的不舍都得到了熾烈深沉的火熱濃情回應,夾雜着痛楚的極致歡愉瞬間鑽心而起,天之佛身子驟然劇烈的顫抖痙攣,指尖死死地嵌進他背上,留下數不清的深深血痕。
欲死欲生的窒息席卷心肺,天之厲雙手扣住她瑟縮的身子,喉間溢出似痛似歡野獸般低沉的粗吼。
伴随着悶吼,一滴淚自眼底滑落,天之佛才沖破了喉間歡愉至死的窒息□出聲。
情深至極的兩聲纏綿緊緊回蕩在雙天寝殿中,久久不散,誘人的氣息伴随着聲音飄揚輕舞。
汗濕的兩人纏繞在一起靜靜躺在床榻上。
良久後,天之厲看向天之佛,擡起手腕兒,猛然提功震裂了碗間脈絡,放在她唇邊道,“喝吧!喝完最後三日,吾便撤去結界。”
天之佛聞到血腥味,胃裏突然突然一陣翻滾,猛然撇頭避開了手腕兒。
天之厲微怔,擔心問:“怎會又如此?難道是吾血液有問題?”
天之佛搖搖頭緩了緩,才阖上眼,緊緊閉住氣,轉頭快速的在碗間吮了幾口,強抑着心頭的惡心,急速地咽了下去。
天之厲擦去她嘴角的血,眉心緊蹙道:“這幾日你總是如此?到底怎麽回事?”
“別擔心!”天之佛覺得好些了,半晌後才睜開為微濕的雙眸,裏面溢滿了欣喜,急忙把他摟在腰間的手輕輕移到了腹上,柔聲道:
“天之厲,吾現在可以完全确定就是我們的孩子在作怪!前幾日吾雖有感覺确不敢肯定,幾次如此吾再無疑問。”
天之厲張開的嘴僵在了當場,眸中驚喜募然湧起,剛要說話,想起方才兩個人,渾身突然僵硬如鐵,如置身冰窟,陡然間冒出一身冷汗。
“樓……樓至!你……你再感受感受,确定,确定他到底有沒有事?”
天之佛擰眉看着他突然慘白的臉,“你……”
“閉嘴!喝三日的量!不能拒絕!否則三日後你繼續在結界中待着!罪牆的事也甭想知道!” 天之厲募得回神才想起,不待她的答案,又擡起手,震裂了剛剛急速愈合的傷口,放在她唇邊,厲色急促道。
樓至韋馱,都是你幹的好事!
天之佛擰眉,盯着莫名其妙渾身緊繃驚懼不安的他,狐疑認命地閉上了氣,緩緩吮吸着,可是喝得太多,最後幾口時,喉間的惡心再也忍不住,募得就要吐出剛喝進去的血。
天之厲眸光一變,募得移動身子将唇壓在了她唇上,度出一口王厲內元之氣,散去了血腥中血氣:“喝下去!”
确定血全部被她吸收,天之厲才移開雙唇,“可還覺得惡心?”
天之佛搖搖頭,舒緩了一口氣,抱怨道:“你為何不早些這般?”
天之厲才又心神安寧的躺下,把她摟進懷裏,這次手只是小心翼翼地搭在她腰間,再不敢用力,
“自己想!”
天之佛思索了良久還是沒想到自己到底做錯什麽,昏昏沉沉間阖上了雙眸,不願再想,漸漸進入了夢鄉。
難道是嫌自己未告訴他孩子的事?可她都不确定的事情又怎會說出?
59旖旎晨光
“還未見大哥從罪牆回來!”
“罪牆之事可能棘手!”
……
“吾記得你常挂在嘴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此意?”
“劫塵,你真的不明白?”吾以為你明白了。
“呃,劫塵,你別冷眼瞪我,我的意思是
……
劍,你先把劍拿開,我說,我立刻說,與心愛之人生死相依,叫上窮碧落下黃泉,生同枕席死同穴!
“到了,我們進屋吧。”
……
質辛神色激動,想起偷聽到的消息,急速穿過校場,奔往繁星閃爍下的雙天寝宮。
幸虧昨夜去見劫塵姑姑,要不然也不會偷看到咎殃叔叔抱着她回寝宮,關鍵是更不會偷聽到爹不在這麽大個好消息啊!
雙天寝宮內,纏綿後的二人相繼倦然安眠,唯有不離不棄的綿長氣息輕輕悠揚。
天之佛颀長的玉背軟軟倚在天之厲懷裏,脖下腰上環繞着他溫熱強勢的手,一片恬淡的溫馨靜谧。
房門悄無聲息被輕輕推開,質辛急忙看向床榻,見蒙在錦被中僅露出銀色發絲的天之佛沒有絲毫動靜,緊繃的心頓時一松。
幸好沒打擾到娘休息,義父的消音術果真好用!
房內人影小心謹慎地緩緩移動到床邊,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質辛欣喜的眸光在看到覆蓋着天之佛全身的錦被時,霎時滿臉錯愕。
這?這是娘?娘怎麽會變得這般大?
這才十二日不見啊,爹用了什麽法子給娘治病,他要不要掀起被子偷偷看一看娘變成什麽樣子了?
算了,萬一把娘驚醒……不着急,等天亮了再和娘說話吧。
質辛搖搖頭坐在床邊,小心把鞋子脫了,就勢穿着衣裳躺在了天之佛外邊,小手往她頭發上輕輕一放,片刻後便香香甜甜進入了夢鄉。總算又能和娘一起睡覺了!
時光流轉,天際繁星漸漸暗淡,曙光破曉。
緞君衡晨起後第一件事便是去喚質辛起床。
只是,空空蕩蕩的床榻?
他說去找劫塵後便會回來,難道歇在劫塵那裏了?
“魅生!你和十九先用膳,不必等吾!”緞君衡交代後,化光飛往劫塵寝宮。
天之佛安睡中無意識向外動了動身子,突然耳旁毫無預兆傳進一聲痛呼,“啊!”
心頭一跳,驚得募然睜開了雙眼,趕緊把頭上的薄被拉開,移開了身子。
“質辛!你怎麽進來,不是,你何時來此的?吾怎麽不知道?”
質辛揉着被壓痛的胳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恍惚道:“半夜偷偷來的!吾用了消音術,你當然不知道了!”
天之佛一愣,眉心登時皺成了一團,從被中探出胳膊撫上他的頭,“偷來!半夜!你怎麽半夜一個人來!”
“啊!”質辛這才清醒過來,滿眼懊惱捂嘴盯着天之佛,他怎麽全給說了,這迷糊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掉呢!見她沒有多大錯愕,急忙挨近了身子,乖乖蹭到天之佛臂彎中,埋了埋頭,悶聲悶氣撒嬌道:“十二天不見娘,我想娘了!爹跟我說三天後才能見娘,我忍不住了呀!”
天之佛輕聲一嘆,身子欲動,攬在腰間的手卻募然用力,只能隔着被子将他輕輕摟在懷裏,“想吾,可以白日來,半夜太過危險!異誕之脈雖然安全,可岔路太多!”
覆在薄被下的天之厲,突然移動身子緊緊貼在了她身後,指腹在腹部摩挲着移動,天之佛身子頓僵,肩頭霎時多了一只溫熱厚暖的手,一股暖熱氣息萦繞在背上,微不可聞的低沉嗓音傳進耳中,
“莫讓他發現吾在房中!”
質辛身子一僵,突然擡頭看向天之佛,緊張兮兮東張西望,
“娘,我怎麽好像聽到爹的聲音了?”
“呃!”天之佛身子微微輕顫,急忙按住了他不規矩亂動的手,沖着質辛調轉話題道,“你想你爹了?”
質辛不假思索搖頭,擡起小手樓主她露在外面的胳膊,信誓旦旦道:“不想!我只想娘!爹是壞人,不讓我見娘!我才不要想他呢!”
身上移動的手突然頓住,天之佛壓下心底的笑意,被下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天之厲,“吾還以為你是太想你爹了,才會誤以為聽到了他的聲音!”
質辛緊繃的神經一松,長長吐出一口氣,“不在就好!娘,你可別告訴爹我來過,那日我答應他十五日後才來的,可我實在是太想娘了,昨天偷聽到劫塵姑姑說爹不在,就乘着半夜來見你!嘿嘿,爹沒看到,我就不算不信守承諾了。”
天之佛好笑着點點頭,“吾不會說!吾也很想你啊,質辛!可惜吾無法離開房中。如此說來,你爹确實不是個好人,害得我們母子二人十幾日都不能見面!”
“從此以後質辛和娘站在一起,爹再也不敢欺負我們了!”質辛興奮一笑,猛地爬起身子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還是娘親對質辛好!娘你的病怎麽樣?好了沒有?爹爹的醫術管用嗎?”
天之佛死死按住他突然帶了不滿的手,急聲道,“管用,管用,吾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天之厲的手終究還是掙脫,絲毫不妥協地插過她的肩窩,不假思索覆在了她胸口敏感的紅暈上,懲罰般揉撚輕捏,溫熱的唇舌故意挑動她背部的敏感肌膚。
一股酥麻悸動猛地席卷四肢百骸,天之佛未料他不顧及質辛在此,渾身嘩燃起一把大火,燒的渾身泛紅,面色發燙。
質辛吓了一跳,急忙擡起肉呼呼的小手覆在她額頭上,“娘!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回事?你發燒了嗎?怎麽會這麽燙?”
天之佛一手在外,被中的手又不能動作,強忍着心頭搔癢,“吾無事!就是蓋着被子有些熱!”
“熱了,那娘就別蓋了!”質辛說着,便要幫着去掀鼓鼓囊囊的薄被。
“別!”天之佛吓了一跳,發覺語氣太急,發紅的面色驟然溢出幾滴汗珠,死死攥着錦被,又緩和了語氣,“吾的衣裳,不知被你爹藏到何處去了!現在拿開薄被,吾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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