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19)
傳的藥功存活法!”
緞君衡眸色詫異,這才敢确定看到瓷瓶時的猜測。
彩衣姑娘一怔後看着他眸色頓時泛亮:“沒想到你竟然知曉此功!你要臍帶血做什麽?是不是救人?這又是什麽奇特的治療辦法?我肯定還沒遇到過這種病症,可不可以加入你做的事?當下手打雜還是做其他的,我都可以,一定不會托你後腿的!”
“打雜,大材小用了!”
緞君衡暗中看向天之厲和天之佛,見他們贊同,擡眸笑道:
“姑娘若不急着離開,歡迎之至,緞某恰好缺一個像你這般醫術高深之人!”
“太好了!”彩衣姑娘激動笑道,又能治一個沒見過的病!當即保證,“你放心,醫術高深不敢當,但我一定不會壞事。
大家也別姑娘的叫了,師父給我取名辛,甘辛之辛,你們都叫我阿辛吧!”
說着看向天之厲和天之佛歡喜道:“質辛的辛是不是便是此字?”
“是!” 天之佛颔首。
彩衣姑娘歡喜一笑,不好意思道:“難怪看到姐姐時,就覺得很親切,我想不明白是為何,才在樹林裏多待了會兒,或許是因為名字只跟你兒子差了一個字,這應該就是師傅說的緣分,所以我才那麽想要給你治病,好吧,雖然你們是被我不容拒絕逼的!”
天之佛掃過天之厲隐瞞的傷勢,壓下心底澀然看向她:“多謝!幸虧有你!”
質辛忙着逗弄昙兒玩兒,他們說了什麽全都未入耳。
三千和劍布衣在夜色中走了許久,三千突然停住了步子,又回眸望向雙天寝殿。
“師兄,有些吾今日一定要說。”
劍布衣一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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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望向他擰眉:“細思發生過的事,有的與歷史記載相符合,有的與歷史不同。若是相關的過去,歷史改變成如此模樣,必然牽一發動全身,造就我們的過去之因消失,咱們早該從世間消失!但你看我們還好好活着,吾左思右想,只有一個可能。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不是直接相關我們那個未來的過去。”
劍布衣皺眉,沉默片刻看向她,見她欲言又止,當即道,“還有什麽想法一并說出吧。”
“好吧!”三千望進他的眼底洩氣一嘆,收回眸光又攙住他的胳膊繼續前行,“吾方才突然反應過來,昙兒的誕生時間沒有改變。每年的生辰我們都給昙兒姐姐過,許多年了,就是今日。”
劍布衣一怔,當即颔首凝重出聲:“剡冥他們和命燈之事,讓吾只擔憂天之佛和昙兒安危,險些忽視此處。幸虧你提醒。”
103棘手病症
“說到這兒,”三千攙住他的胳膊一緊,“你倒提醒了吾,歷史記載中确實沒有伯母被追殺之事,爹娘明中暗地說起過去時也絲毫沒說過,如此絕對可排除是歷史故意不載的這種可能。”
那麽,越發肯定心頭方才猜測,三千當即看向劍布衣急促道:“命燈之事外加他們死亡時間是大錯特錯!還有前面一些亂七八槽錯亂的事情,歷史中都沒有,師兄,吾絕對認為,這個世界一定不是我們那個未來的過去。”
劍布衣擰眉,見她如此,微微露出絲笑意,平靜安撫道:“還是不下結論為好,一切順其自然,變則變為,正則正做。
天之厲現在心頭病根已種,七厲亦死,縱然你的推測是真,我們仍然要達成此行目的才可回去,不妨乘此機會同時尋找治療心疾之法。若當真不是同樣的世界,說不定會有解決心疾之法。不過一切都還在猜測中,我們便将能做的皆做到,才不虛此行。”
三千聽罷突然垂眸沉默。
驟起一陣夜風拂過兩人衣角,
良久後三千擡眸看向他,眼底才透出猜測下深藏的真正擔憂:“變不變化不重要。師兄,吾最害怕的是這個世界的劫塵咎殃剡冥他們根本不會複活。你應該也發覺了,現在的天之厲曉得七厲之死,并沒有恨天之佛?”
劍布衣一怔,沉眸低語:“現在看來确實沒有恨!”
三千繼續道:“若按照我們的未來歷史而言,這又是一個大的改變,以後自然便不會出現我們在未來所知曉的情形。
你還記吾剛來說過的話嗎?吾想當然以為能送走爹娘,卻沒想到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而現在,伯父抱走昙兒質辛撫養與伯母不見亦不語的情形應該也不會發生了,還真幫吾省了力氣,不用去陪着伯母,還要想辦法緩和他們二人間的關系。”
“三千!”劍布衣眸光一凝,頓住步子掃過天際閃爍不定的繁星看向她:“結論為時過早,現在看似不會,以後事态發展卻難料。
你該明白,天之佛生子,天之厲縱使心有痛怨,仍是愛着她的,在險象生出時自以她安全為重,恩怨暫時擱置,但一切恢複平靜後,他們間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誰也逃不過避不開。”
“這!”
三千募得瞪了他一眼,勁兒壓下心底忐忑,不在猶猶豫豫,
“罷了,吾幹脆一次性說完。按照吾推測的世界,從目前情勢發展只有三種可能。一,也許天之厲和天之佛就這樣懷念着七厲生活下去,不追究過往,七厲永遠不會複活;二,也許天之佛死後,複活了七厲,她卻永遠消失不能複活;最後一種,她最後仍舊死了,七厲也不會複活,這個最可怕,伯父一定會瘋了!這哪一個都讓吾心裏難受。”
劍布衣暗嘆一聲,轉眸看向她:“你已認定這個世界必然不是我們未來的過去,如此言,确實只有這三種可能,沒有一個值得歡喜。”
三千咬唇颔首。
“但,可能永遠只是可能,再結局未定前,一切皆有可能。”劍布衣凝眸望進她眼底,反手扣住她的胳膊,凝聲下了他的決斷,化光疾走。
“吾依然抱持此想法,你今日想得太多了,想與吾說的話咱們改日再談,回去好好休息。事情或許沒有這麽嚴峻。”
“你睡哪兒?”
“咎殃寝殿!”
“到吾寝殿吧,他們七個除了二伯父魑岳的殿其他全緊鎖了。”
劍布衣腦中閃過咎殃那時為三千防備自己的話,不覺嘆了口氣。
三千眸光一澀,募得輕笑出聲,扣緊了他的胳膊:“走吧,一個寝殿又不是只有一個卧房,你睡側殿。或者吾去睡也行。要不我們兩個幹脆睡一起得了,說不定爹就能氣得活蹦出來!我們也不用這麽難受了!”
“是個好辦法!”劍布衣不禁笑笑,微散了些心底的沉重。
雙天寝殿內,取血的時間終究到了。
天之佛倚靠在床邊,眸色緊張安撫地抱着襁褓中的昙兒,天之厲則力道剛好扣住她的一只胳膊,讓不她亂動。
“開始取血吧!”
質辛渾身一陣緊繃,眼睛緊張地盯着。
“抓緊昙兒,切不可讓她的胳膊亂動!”
緞君衡再次強調後,眸色一肅,右掌捏出劍指,橫空畫咒,頓成一道紫色靈咒,尖利刺進昙兒小小白嫩的手腕兒間。
一道鮮血從腕兒間銀針孔般大小的血孔中,彙成血線緩緩灌注水晶骷髅頭。
昙兒含笑凝視她的黑眸驚愕一震,小臉頓皺成團。
天之佛逗弄她的手一顫,另一只手臂只覺一軟失了力道,急忙雙手抱住。
未幾,只見嘩嘩的淚水奪眶而出,昙兒大張着粉痛苦無聲哭着,小身子開始劇烈的在她懷裏掙紮。
天之佛手指越發加了力道,凝視着雙眸難抑一濕。
懷中小身子掙紮更劇,痛哭下的小臉更是漲得通紅,
天之佛揪住的心口一悸,忍淚俯身将唇貼在她的小臉上輕輕吻着,
“娘在這兒,乖,昙兒別哭了,沒事了,很快就沒事了……”
懷裏的小身子聞聲卻是顫抖得更厲害,眼淚嘩嘩從緊繃痛楚的臉上掉着,唇上被她流出的淚水燙得一顫,
天之佛掩眸在她襁褓上擦擦流出的淚水,繼續安撫吻着她沙啞出聲。
“娘在這兒,一會兒就沒事了……”
天之厲嘴唇緊抿,瞬間僵硬的手指急忙加了力道扣住,眸色緊緊盯着緞君衡一舉一動,絲毫不敢回頭。
質辛壯膽回眸一看,見昙兒哭得傷心,血脈連心下,眸底一紅,急忙看向緞君衡,
“快點兒吧,快點兒吧!義父……妹妹她疼啊!好長時間了,還不好嗎?要不你抽我的血吧!”
血線還在繼續灌注着,
片刻後,
緞君衡凝眸見血色已足,眸色一凝,左掌一翻轉水晶骷髅頭,右掌握拳,渾身靈力一頓。
“收!”
紫色靈周頃刻從昙兒腕兒間撤出,血孔合住。
天之厲胳膊一松,暗暗長舒了口氣,急忙回眸看向淚水仍未止的昙兒,擡手替她和天之佛擦了擦淚。
“已經結束了。”
難道今日緞君衡施功出問題了,為何感覺比他那日試驗的疼!
昙兒扁扁嘴,淚眼朦胧委屈凝視着他,
天之厲心頭一動,眸色頓柔,垂頭吻了吻她的淚眼。
“乖昙兒!”
昙兒睫毛一閃,才停住了哭泣。
“這次取血怎麽比試驗時慢了許多!”
天之佛看向天之厲低聲說罷心口一松,把她往懷裏緊緊抱了抱才輕輕放下,放松的身子霎時出了一身熱汗。
天之厲拿起棉巾給她沾去了額上幕然滲出的汗,“是長了些!”
質辛急忙沖昙兒做了個鬼臉。
昙兒看着,嘴角微微一咧,黑瞳總算露出了死好奇的笑意。
折騰了一夜,天之厲見天色已經快要放亮,将質辛從床上抱在懷裏:“你先随你義父回去休息,一夜沒睡,睡醒了再過來。爹在這兒照顧你娘和妹妹。”
說罷看向彩衣姑娘:“吾已經命人給你收拾好寝殿,離緞君衡那裏不遠。讓伺人帶你去。有何需要直接去找緞君衡。”
“多謝!”
彩衣姑娘臨走時看向他和天之佛,胸有成竹道:“你們千萬別擔心,昙兒身體健康的很,沒有一絲問題,至于現在發不出聲音非是身體有殘缺,但何種原因,吾現在只是猜測還不能确定,等再觀察些時候,确定後再告訴你們。吾一定能治好她!”
殿門閉上後,
天之厲扶着天之佛躺下,将昙兒放進她懷裏蓋好薄被,望進她眼底:“什麽也別想,好好休息。吾會想辦法治好昙兒的。是吾沒有保護好你們!”
“不是你的錯!”天之佛眸色凝情搖搖頭,指向空出的床邊,“躺在旁邊陪着我們睡會兒吧!”
昙兒的情形阿辛若短時間內無法,最後便用她的換聲之法,她以後也不需要聲音了。
天之厲見她始終不阖眼,無奈嘆息,放下圍幔翻身躺下擡手強制阖住她的眼,
“睡吧!”
天之佛将他的手拉過搭在了身上,才安心睡去。
緞君衡将質辛送回去後,擯退了送彩衣姑娘去寝殿的伺人,親自帶路。
阿辛跟着他走了半晌,當即直言不諱問道:“那個緞君衡,你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緞君衡回眸一笑:“是!姑娘看似大大咧咧,實則玲珑剔透啊!”
阿辛笑笑:“你還是別誇我了,直言正事!”
緞君衡眸色一沉,嘆息一聲,“你方才在雙天寝殿隐瞞了真相。昙兒的情形到底怎樣,你實話對吾說,你是否真有把握治好能她?”
“真打擊人!”阿辛郁悶撇了撇嘴,看向緞君衡:“被你看出來了,那他們豈不是也看出來了!”
“他們沒有!“緞君衡搖搖頭:“他們當時的心思不在此上。”
阿辛看了眼天際的啓明星:“我從沒碰到過如此棘手的情況。昙兒她現在就跟普通百姓的孩子一般,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不能說話有聽力這種事在普通人身上也常見。”
緞君衡皺眉:“你的意思?”
阿辛雙手一攤,咬牙道:“可這正常就是異常啊!你想想昙兒怎麽可能這麽正常啊!正常的詭異不同尋常!天之厲和天之佛的體質功體不該生下如此正常的孩子!吾想她的不能出聲就是這股正常導致的,把她變得異常就解決問題了。”
緞君衡眉心更緊:“雞蛋裏挑骨頭!”
阿辛嘆息道:“所以棘手!吾相信自己肯定能解決,只是花得時間可能會久些。”
104哺育佛元
日行月移,晨昏交替,斑駁的淡影随風流散。
靜谧蔓延的雙天寝殿中,房門微響,一襲黑袍輕步而出,只留下疾閃而逝的衣尾。
安眠的身影突然睜眸,急忙擡手按住懷中蹬踏四肢的孩子。
昙兒的小臉又開始緊緊皺着,小嘴唇不住抿動着,眼角更挂着不知何時流出的淚珠。
難道是餓了?
天之佛知曉天之厲離去的澀眸一凝,伸出指尖試探得輕輕點住她的下唇。
昙兒哭泣的眉眼一展,眸色乍喜,急切張開小嘴含住指尖蠕動吮/吸。
這?
這什麽東西?
什麽也吸不進去啊?
這不是吃的!
被騙了!
昙兒嘴唇一頓,撇臉松開指尖,眼淚又下,睜大黑瞳委屈凝視着天之佛,
我餓了!我餓了!
天之佛眸色閃過絲猶豫,未幾,未抽離的指尖又傳了來小嘴吮/吸之感,
罷了!
厲族血脈的不斷亦非無法可解!
她與昙兒又還能做幾日母女?
天之佛壓下心底澀然,微倚着床邊起身,抱起了包着昙兒的襁褓,伸手去解內裳。
“樓至!”從外歸來的天之厲掀簾幔的手頓住,詫異出聲:“怎麽醒了?你這是要做什麽?”
“你去哪兒了?”天之佛一怔,掃過他的雙眸,看向他提在手中還冒熱氣的镂空尖嘴雕神獸銀壺,“這是什麽?”
天之厲挂起簾幔,把銀壺往床上邊緣一放:“萬古靈獸澤林之血,它亦剛産子,吾離開前擒到養在殿後林苑中,忘記對你說了。吾見昙兒餓了剛去取得,她以後便飲此血。”
“血!”天之佛解衣的手一頓,眉心頓蹙,
“非是一般之血!”天之厲坐在床邊,擡手撫向昙兒粉紅的面頰,對上她的雙眸:“雖言血,實則等同苦境女子喂養嬰兒之物,它之幼子便以此為食。因其色澤似血,才如此稱。”
一股清淡馨香之味随着熱氣緩緩飄入鼻尖,确無血腥。
天之佛收回凝視天之厲的視線,望向懷中微動掙紮的孩子,
昙兒嘴唇依舊大張無聲哭泣,淚水無助落了一臉。
心神一松,
娘不在了,你爹一定能照顧好你的!
“吾想親自喂她!”
低低溫柔說罷,天之佛手指繼續輕撩開內裳,露出細膩緊致的肌膚,手臂當即抱着昙兒的小嘴貼近胸前微隆的紅暈。
昙兒淚眼一停,急忙張開小嘴試探地吮了吮。
這次确認是真的,
她才滿足的閉上了淚眼,急速含住蠕動着嫩唇吮/吸。
片刻後,
生怕不夠,
她急不可耐從松了的襁褓中伸出小手探入內裳中,霸占似的覆在另一處。
這也是我的!
上身各處血脈似有所感,只覺如河流湧動般的感覺急速從各處彙聚至昙兒口中。
天之佛身子一顫,不習慣地僵了僵。
昙兒眉心一皺。
天之佛急忙放松,凝視她的眸光不禁一柔,擡手用指尖輕輕抹去她嘴角來不及吞咽的滲出,小貪心鬼!
昙兒眉心突然又皺。
天之佛望去,原來姿勢不對,當即微移手臂讓她能更舒服在懷中躺着。
胸口的湧動般的感覺仍在,天之佛凝視昙兒的視線更柔,嘴角不覺露出一抹滿足的淡笑。
這定就是千年前那些婦人所說的感覺,
用她的身體養育着着她和天之厲的骨肉,
血脈連心的另一種牽系。
源源湧出的感覺如蠶絲般緊緊纏繞,
一絲絲刻骨入心,
可惜,
天之佛溫柔凝視着的雙眸突然一窒,
心口驟然掠過一陣刮骨剜心的痛楚,
酸澀如潮水般湮沒了所有。
終要放手,
她舍不得!
舍不得!
舍不得
舍不…
舍……
……
蔓延的澀然化成一縷縷心傷,輕輕附着在她披散在肩的銀絲之上。
天之厲怔然凝視着,提着銀壺的手指一緊,生生彎曲了無人能撼的萬年隕銀。
她願意親自喂養昙兒,他本該高興的,可心底的空洞和恐懼又為何而生?
“樓至,厲族血脈食母乳汁,在斷乳前會不食任何他物。中途母若喪,孩子只有餓死一途。”
“吾曉得!”
天之佛急忙收起眼底淚意,擡眸看向他:“千年前你提到厲族敬重母親、妻子時提到過!所以質辛吾并未喂養過。”
天之厲擡手撩開她散落在昙兒面上的銀色發絲,“吾以為是因你體質特殊,不能才如此。”
天之佛低澀一笑,微動手臂将昙兒移開些,順了她急切下堵住的呼吸才讓她繼續。“那時已有将質辛送往中陰界的計劃,本為保他性命,怎能因食物之事再害他送命。”
那時她亦無解除此牽系之法。
天之厲見她坐着難受,移動身子坐到她身後支撐住她的腰身,把昙兒扯落到胳膊的內裳,給她拉起搭在肩頭按住:“第一次,你怎會如此熟練?”
天之佛身子微松倚靠在肩頭低語,“生下質辛後吾到苦境時曾化作女子裝扮,請教他人喂養之事,亦請有經驗之人手書一本,銘記在心。”
說着天之佛回眸輕問:“你方才怎麽知道她是餓了?”
天之厲腦中閃過往日情形,壓下心頭黯然,低啞出聲:“魑岳那年有了小四,與吾議事後時常都要提兩句孩子之事,那時尚未尋到你,更不知有質辛,吾直接封了他的口,一個月不能言語。”
“嫉…嗯…”
天之佛眉心一蹙,毫無準備痛嗯一聲,“妒!”
“怎麽了?”天之厲眸色驟變。
“無礙!”
天之佛搖搖頭,苦笑擡手摸摸昙兒毛茸茸的小腦袋,
“沒牙的小家夥,口勁兒怎麽這麽大!”
昙兒小嘴一頓,微離開被她吮吸的挂着晶瑩的紅暈,睜開澄亮的黑瞳不解望向二人,
怎麽了?
天之厲擰了擰眉,指尖摸摸她的嘴唇低語道:“輕點兒!”
天之佛手指一頓,柔問出聲:“吃飽了?”
他們嘴巴一張一張,是要搶她的飯嗎?
昙兒小臉一皺,她還餓,急忙阖上眼張嘴重拾溫熱,埋頭急速蠕動着嘴唇吮/吸,一只手緊緊占着另一邊。
這是我的!不許搶!
“噗……”
天之佛看出她的小心思不禁一笑,眸底流光閃耀奪目,側眸看向天之厲,“跟你真像!霸道得很!”
天之厲扣緊了她的腰身,凝視她的側臉,低沉地嗓音中透出一絲未盡的話意。
“世上只有一個樓至韋馱!昙兒和質辛也只有一個娘!你說我們該不該霸占住?”
“謬論!”
天之佛見昙兒吮吸的速度慢了,轉眸看向他:“吾這裏無事了,你去看看緞君衡那裏的情形吧,回來告訴吾。”
天之厲将她移動間垂在昙兒臉上的發絲撩開,“他複活之法四日之後才會進行。”
“四日?”天之佛擰眉不解道:“他那時不是說明日便要開始?”
天之厲心底微沉,“他明日要去魔皇陵再次确認三人情形,萬無一失後才能開始。”
二人耳邊毫無預兆傳來細微平穩的呼吸聲。
天之厲轉眸望去:“這麽快就睡着了!”
“質辛那時也是如此,吃飽了就睡!”
天之佛淡笑看向他,“你先松手,吾将她放到床內睡着!”
天之厲當即起身将床內的錦褥重新調整好位置,
天之佛輕輕将她的唇從自己胸口拉開,昙兒嘴唇突然本能的又是一陣蠕動。
天之佛雙手一頓。
昙兒無意識地動了幾下,粉嫩泛亮的小嘴唇又緊緊抿住,微動腦袋繼續睡着。
天之佛敞着內裳,急忙轉身将她輕輕抱到錦褥上,天之厲拉起萬古靈獸嫩毛織就的薄毯給她蓋好,一道銀白色光澤籠罩了她。
集聚天地至純靈氣而成的靈獸之毛是最好的防護光罩,可隐蔽孩子氣息,同時将其身上靈氣全數渡予孩子,孩子慢慢吸納後,可得一層外護靈力,輕易不能被傷。
“你也很熟悉,做起來并無生疏之感,”天之佛看他做完一切,低語出聲。
“你忘記了,吾曾照顧過質辛的!”
天之厲将她忘記的內裳整好,俯身把還有熱度的銀壺從床邊提起,翻掌化出一個黑釉雕金瓷碗,倒進去。
“為你和昙兒準備的,你把昙兒的那一份也喝了!”
天之佛低頭看看被他整好的衣裳,微紅着臉擡眸接過,“這種靈物,還是我們二人分着喝為好,可憐那些幼子,那靈獸之血該是不足了。”
“無須擔心!靈獸非尋常之物,自不會餓着。”天之厲搖搖銀壺道:“以後每日吾都為你取些,你現在身體特殊,奔波所致的傷勢還有千年前生質辛後修養不好所致的病根才能徹底除去,也不會影響喂養昙兒,吾有其他辦法療傷,不需此物。”
天之佛一怔:“你怎會知道?”
“此傷隐藏的确實很深,”天之厲低語:“竟然只在生昙兒時才顯現出來。若非吾灌注佛力不順仔細探查,亦不會發覺。”
“吾不能讓佛鄉發現吾産子,只能像平日般。”
天之佛凝視着他說罷,仰頭将碗中淡紅色汁液一滴不剩全部喝下去。
天之厲又重新添加,凝視着她将壺中所有都喝盡,才徹底放心。
“睡着再歇息會兒,這次将傷養好!”
天之佛暖澀一笑,點點頭。
天之厲起身扶着她躺下,輕撫向她的臉凝肅道:“命燈不毀,劫塵他們便還有生機,等緞君衡完事後,加上阿辛,我們再想辦法。你莫挂心。吾那日顧不得你,才讓你和昙兒出事……”
“無須解釋,吾明白!”天之佛阖眸按住他的手打斷他:“易地而處,吾也會那樣做。那種情形下,正常人都該恨吾,你倒是個異類。”
“劫塵他們能做出如此之事,可見厲族皆是異類,而你亦算是。”天之厲對上她睜開的雙眸低語凝情:“對你,吾不是不會恨,尚未有理由而已。劫塵他們吾只恨他們瞞着吾。”
“嗯?”
天之厲吻了吻她的唇,平靜道:“若有一日,你死了,吾定會恨你入骨,不止如此,吾會讓質辛和昙兒也跟着恨,直到他們的子子孫孫,一個都不能漏下,不管你有什麽理由。”
“兇殘!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
天之佛心頭一澀,眸色笑了笑後露出苦皺,拉着他的手撫上心口:“你必須記得尋找延命之物,吾是因為丢了自己這顆心才短命的,若真因沒辦法延命而死,還被你恨,豈不虧大了!”
“絕不會忘,你放心。”天之厲凝眸低沉說道:“除非吾死。”
“你休息吧,劫塵留了信,吾去王殿拿回來,看他們到底寫了什麽。”
“嗯!”
天之佛目送他離開後,才緩緩阖住酸澀的雙眸。
吾會讓你忘記的。
異誕之脈能讓自己放心所用之人,只有他,劍布衣。
她得盡快尋個時間秘密見他。
巍峨雄偉的王殿,空有一座翼翅神獸盤旋的王座,王座明顯露出被移動過的痕跡。如此便可輕易讓每日來此之人發現異常。
一道黑色強勢氣旋在殿門前拔地而起。
王者之氣席卷整個殿內,整個王殿頓起一股震動。
殿內七人齊刷刷轉眸望向殿門。
天之厲眸光望去,一步一步緩緩向王座走去。
“大哥!”劫塵按劍俯身:“天之厲!”
“大哥!”魑岳單臂橫胸俯身:“天之厲!”
“大哥!”克災孽主垂眸俯身:“天之厲!”
“大哥!”貪穢斂衣俯身:“天之厲!”
“大哥!”剡冥單膝跪地:“天之厲!”
“大哥!”魈瑤雙臂拘謹俯身:“天之厲!”
“大哥!”咎殃一甩劉海俯身:“天之厲!”
聲聲震耳,宛如昨日。
天之厲走到王座前站立半晌,良久後才阖住雙眸,手臂一擡,揮起黑色利光,橫掃殿中,凝聚的空氣陡然化作熒光飄飛。
天之厲睜開的眸底一片黯然。
諾達空曠的王殿中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人,唯又他方才沉重的腳步聲回蕩耳邊,才激起王殿的一絲生氣。
王座的一角突然被利掌緊緊扣住,一陣低沉的擦擦聲緊接砰然響過,已被移落到另一處。
七個秘密封住的信封靜靜躺在地面上。
天之厲眸色緊凝,緩緩俯身,僵硬着手一封一封拾起,輕輕一吹,上面沾上不多久的灰塵凄涼飄落。
第一封是剡冥,第二封是貪穢,第三封是魑岳,第四封是魈瑤,第五封是克災孽主,第六封是咎殃,第七封是劫塵。
按照你們死的順序排,是怕大哥認不出嗎?
天之厲眉心緊皺,擡手撫上了心口,半晌後突然而起的疼痛才散去。
心口怎會莫名其妙發痛?
王座落地聲持續了良久才緩緩散去,
殿內頓時陷入死寂,再也蕩不起一絲漣漪。
天之厲未再細思,小心翼翼将信封收入懷中,又提掌讓王座回歸到了原位。
然後便是久久的伫立。
良久後,幽暗的殿內突然湧起一股浩瀚佛光,
聖潔溫和,靜靜閃爍着,
天之厲凝視着從體內取出的佛元,右掌頓起強勢暗黑功力。
毀了它,你便絕對不會離開我們了!
樓至,寧可讓你恨吾一生,亦好過我們陰陽相隔
105浩劫末日
心念一定,只見天之厲眸底利光閃過,右掌握拳,功力爆沖,一股刺目迫人黑綠氣旋籠罩全身。
壓制摧毀之功加身,佛元之光驟暗,圓潤渾厚的光球上緩緩現出裂縫,內中真氣從裂縫中急竄而出,觸手間,灼燙逼人。
天之厲手指一緊,眸色更絕,忍着錐心痛楚,右掌再催功力。
一定要毀了它!
就在此時,
毫無預兆的變故突生,
平靜的整個王殿驟然劇烈震蕩,瞬間便亂石崩飛,塵煙彌漫,青石鋪就的地面急速湧過波瀾起伏,石柱抖動間,已現出崩塌之危。
身子猛得一個趔趄,強勢功力籠罩的天之厲眸色驟變,當即再催功力穩住身子。
這種波動,
異誕之脈地脈怎會突然出問題?
放眼望去,
王殿地上頃刻裂出駭人交錯的裂縫,掉落的灰塵亂石頃刻陷落進去。
耳邊轟鳴震耳欲聾遲遲不停。
掌心佛元一收,
天之厲眸光一沉,周身黑色漩渦急旋而起,人已消失在王殿。
荒神禁地地源,但願只是偶爾的震動!
雙天寝殿,因由神力護罩,晃動微小。
然,
輕微的震動下
嘭嘭嘭幾聲驟響,殿內擺設之物仍不穩紛紛碎落在地。
安眠的天之佛一震,募得睜眸,挺身而起,揮功穩住身子望去。
滿地的碎渣,移動了位置的桌椅仍在輕微震動,
黑金地面竟然現着微不可見的裂縫,
熟悉的震動,熟悉的心慌,
天之佛擡手撫上心口,僵硬痛澀間,震驚的眸色漸漸黯淡,失了神采。
幻境靈識中的劫難如此就開始了嗎?
如此突然,
不是以罪牆為警嗎?
為何罪牆未動就開始了呢?
為何提前?
為何要提前!
旁邊的昙兒不安踢動着小胳膊小腿,伸出的小手本能地揪住了她的內裳,想要求得一絲安全。
天之佛身子一僵,澀眸急速轉向她,
昙兒大張的黑瞳透着濃濃的恐懼不明,一眨不眨緊緊盯着她。
随着輕微的震蕩,一條條詭谲的音波穿透地心萦繞在整個殿內。
天之佛心頭縮痛,壓下眸底酸澀,急忙俯身抱起她輕輕搖晃柔聲哄着,
“莫怕,娘在這兒,繼續睡吧……娘在這兒陪着娘的乖昙兒……”
柔聲入耳,她雖聽不懂卻是分外的心安,黑瞳內恐懼緩緩散去。
天之佛心疼澀笑,垂首親了親她晶瑩的小眼睛,
“阖上眼快快睡……娘的小昙兒……小昙兒…小昙兒…”
一股雄渾佛力急速從她體內逸散而出,伴随着柔聲呢喃,纏繞向整個床榻,霎時靜止了微晃的床榻。
熟悉的心跳聲,暖和的溫度,柔和的嗓音,安心的感覺緩緩透過肌膚雙耳沁入心間。
昙兒定定凝視天之佛的黑瞳放松,再也抵不住困意,粉唇大張打了個哈欠,眼簾一耷,輕顫着阖上,合住的嘴唇咧了個甜笑後,蠕動片時徹底進入睡夢。
天之佛雙眸一濕,含淚笑笑,低頭貼近她輕溢呼吸的小嘴唇一親,轉身輕輕将她放進了錦褥間。
娘還以為能多陪你幾日,
沒想到,
世事如此不由人。
不舍,不得不舍!
天之佛再施浩瀚佛功,強勢佛力霎時閃着溫和光澤緊緊保護着床榻,與外界世界隔開。
如此你便能能不受打擾安睡。
發生這般滅頂之事,你爹定會去荒神禁地查看,短時間不會回來。
娘去看看你兄長,再去交代些事情。
天之佛壓下淚痛,絕然走到置物櫃取出金色紗衣穿好,當即化光離開寝殿。
天佛原鄉,佛光普照。
一片靜谧中,
“審座!不好了!”
正在談話的兩人被突來的擊破叫聲打斷,
“何事如此驚慌?”
“佛鄉鎮地玉佛突墜血淚,身上莫名跌落一大片一大片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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