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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厭惡恨意的眸光莫名一澀,微微側頭避開,讓血滴落在他處。

功力源源不斷進入心脈,方才莫名震痛的傷處暫時被緩緩壓制。

幾人見天之厲面色恢複正常,才緩緩撤功。

“大哥,感覺怎樣?”

“無事了,”

天之厲眸底含謝掃過幾人,擦擦嘴角血跡,安撫看向質辛,“莫害怕,爹無事了!”

質辛急忙擦擦眼底淚水,哽咽輕嗯一聲。

天之厲仍是不放棄的将靈草空莖塞入凝視着他的昙兒口中。

昙兒皺眉未吮吸又吐了出來。

如此幾次三番,

直急得在場幾人變了面色。

“昙兒這是怎麽了?”

天之厲暗嘆一聲,見她又要哭,當即點破右手中指,滲血指腹輕放在她唇邊。

“她先飲過吾的血,厲族血脈禁斷!”

幾人怔住,當即憂心出聲:“可大哥,你的身體,不能如此日日失血!”

天之厲沉默半晌才道:“先過今日,以後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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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殃皺眉掃過幾人定在天之厲面上:“大哥,你要以後還想再養孩子培養未來繼承者,別用厲族秘術了,傳承王嗣有另一種辦法,你不是不知,幾千年過去,異誕之脈也該有個王後了!只要她為大哥認可,我們衆人沒有異議。”

早該如此!

魑岳、剡冥、劫塵、魈瑤、貪穢和克災孽主眸底皆有贊同之意,霎時轉向垂眸凝視昙兒的天之厲,

不知大

作者有話要說:這麽多字數大家可以過瘾了。。

112失憶記憶

“王後嗎?”

天之厲低沉緩慢出聲,看着懷中昙兒,指尖凝功,似有凝結之狀的血液再次流出。

正吮吸的昙兒嘴角卻突然一頓,下意識睜開黑瞳緊張兮兮盯向他,

質辛蹙眉,亮晶晶的黑瞳滿是疑惑看進天之厲眼底,

“王後是什麽,爹?”

天之厲看着他的臉眉心一蹙,突然沉默。

咎殃眸色一閃,轉過身子将質辛拉近他解釋道:“你爹是王,王後就是你娘!”

“娘?”

質辛怔住,腦際突然閃過一片燦爛的金光,一股說不清的思念急速湧過,他還未來的及去細細感知,便瞬間消失無蹤。

随即有些恍惚看着咎殃繼續問道:“娘,娘是做什麽用的?”

咎殃眸色一僵。質辛總是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魑岳咳了咳,眸底閃過絲笑意,将他從咎殃手中抱起,“你嬸嬸是小四的娘親,你嬸嬸怎麽對小四,這些事情便是娘親會做的。”

“哦!”質辛眸色一亮,恍然大悟,“娘會像嬸嬸疼小四那樣疼我是吧!”

剛說完,看着魑岳的黑瞳卻突然一黯,“可是為何我會沒有娘?小四一直都有?”

咎殃抱臂斜眼看向魑岳:看你怎麽解釋。

魑岳下意識看了眼沒有任何反應的天之厲,轉向質辛便無顧忌的不慌不忙出聲,“小四是你嬸嬸和吾生的,你是你爹一個人造出來的,自然沒有娘。”

質辛眉心一蹙,越發糊塗:“為何我就不是爹和娘生出來的呢?爹為什麽不和娘生我,要一個人造?”

“這!”

魑岳被問的眸色愣住,看他眼底的急切和委屈,急忙看向其他幾人求救,

“這怎麽說?”

咎殃藍眸一閃,走近摸摸他的眉頭:“你魑岳叔叔和後無封嬸嬸兩個人住在一起,所以能生小四。你爹一個人,只能想其他辦法把你造出來。所以叔叔姑姑們才讓你爹找個王後,以後你的弟弟妹妹和你就既有爹也有娘了。”

質辛眉心微有些松開看看天之厲又看向幾人重複出聲:“讓爹找王後是為了給我和昙兒找個娘親?”

幾人對視一眼看向天之厲,當即異口同聲道:“是!”

質辛仍是不信黑瞳凝住定在天之厲身上,“爹,叔叔姑姑們說的話是真的嗎?”

天之厲手指安撫的摸向昙兒不知為何緊張的小眼睛,心底莫名一暖,你什麽都不知道,剛到這個世上倒先學會緊張了,當即掃過質辛看向幾人:

“吾既選擇用厲族秘術造出質辛和昙兒,便做了放棄你們提議之法的準備。”

昙兒黑瞳澄亮眨了眨,緊張竟然散去,這才安心阖住,又張開小嘴繼續吮吸香甜的血液。

幾人一震,驚喚出聲:“大哥!”

天之厲又道:“只不過,”

還有轉圜!

衆人眸色驟然露出期待,

天之厲刻意掃過幾人神色最後定在質辛臉上,“王後吾不需要,但是給質辛和昙兒找個娘親,吾不反對。”

衆人霎時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頓松。

“吾的要求,” 天之厲從質辛臉上移回又定在昙兒粉嫩的小臉上,“既然為二子之娘,長相上與此二子不能毫無關聯。昙兒和質辛小時模樣相差無幾,難度降低不少。便照着質辛現在的臉去找,必須與他相似,尤其眉眼處!”

七人面上笑意僵住。

這怎麽可能!遠古神力聯合王厲血液凝化而成。虛無中誕生的容貌,世間根本不會存在!

大哥你這是變相拒絕!

咎殃僵硬着臉和魑岳對視一眼,沮喪出聲:“大哥你直接到荒神禁地迎娶遠古神力吧!”

“吾已答應迎娶王後,能不能找到是你們的事,”

天之厲不徐不疾說罷淡然掃向幾人:“你們先回去休息三日,四日後寅時王殿商議進攻苦境之事。”

魑岳募得一怔,“大哥,你不是打算等苦境自己爆發戰亂民不聊生時再舉兵逐鹿,一統天下?怎麽變了主意?”

咎殃擰眉:“三四日你的身體根本康複不了!”

剡冥、魈瑤、貪穢、劫塵和克災孽主若有所思靜帶着天之厲說話。

“那些虛無的等待!”之厲眸色一沉,壓下自醒來心頭空虛和無緣由對苦境的厭惡恨意,“浪費時間而已。吾的身體更不是問題。你們回去吧,到時再詳拟。”

“是!”

衆人當即不再說什麽俯身領命離開。回去了解下各方面情形,四日後應對。

雙天寝殿中霎時獨留下了質辛、天之厲和昙兒三人。

靜谧中天之厲突然沉聲道:“來人!”

殿門輕輕開啓,進來幾名伺人,“請王吩咐!”

天之厲抱着昙兒起身走到窗邊軟榻上,回掃向床榻,

“将上面東西全部撤去,付之厲族之火,不得留下任何痕跡。此床重新換掉。”

讓他産生莫名痛、恨的東西沒有留下的必要。

苦境亦一樣!

所有威脅除去,他想要保護的人如此才能安然無憂。

想到此,天之厲搭質辛肩上的手一緊,另一手亦緊緊摟着懷裏喝飽已睡去的昙兒。

一直虛空的心瞬間充實,有了踏實的片刻寧靜。

質辛見天之厲自始至終抱着昙兒,以前都是抱自己的,當即仰頭委屈出聲:

“爹!你不能有昙兒妹妹就不抱我了!”

“呵呵!”

天之厲聞言眸底冷厲霎時轉為溫和淡笑,俯身單臂輕而易舉抱起了他,

“現在高興了?”

質辛嘻嘻一笑,一手摟住他的脖子,一手摸向了昙兒露在襁褓外的小手,輕輕包住,不假思索低語,“以後我就是你兄長了!我和爹會共同保護你和娘的。”

“什麽娘?”天之厲心口幕然又閃過針紮般的痛恨濃澀,含笑的眸色倏然一冷:“你只有爹,不需要娘,保護更談不上。”

質辛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收回手狐疑看向天之厲,輕摸向他的臉,“我沒說過要保護娘啊?爹你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你的身體不能再受傷了!”

娘囑咐過我的。心底下意識閃過這一句,質辛急忙住了嘴,緊蹙着眉,爹就因為娘字生氣的。可他沒娘啊,娘何時囑咐過他?

天之厲察覺自己心緒莫名又變,阖眸片刻才恢複了平靜面色看向質辛:“吾沒生氣,什麽也不用擔心,爹會保護你和昙兒。”

“嗯!”

質辛想不通也不再去想,心頭歡喜間側頭倚在天之厲肩頭,靜靜等着伺人清除房內的東西。

曾經她蓋過的薄被,躺過的床褥一件一件被移出寝殿之外,緊接着一件一件全新的物什又條不紊地代替舊物整齊地安放進去。

一片清芬籠罩的共命栖,悄然靜谧,沉默的沙石散落在地面上。見證了一切的它們僅以半數掩埋她親手所刻的玉石像紀念着這位佛者。

日光下,拖長了兩道久久僵立凝澀的暗影。

“什麽都沒有!”

“片絲不存!”

“消失的幹幹淨淨!”

三千澀眸一字字低語,微動步子恍惚向各處走動。

“沒有胎藏五封蓮!師兄!怎麽複活!根本複活不了了!沒人知道她!縱使是恨着也無人恨!她把自己消失的什麽都不存,連人們的記憶也剝奪的幹幹淨淨!”

“她怎麽能這樣!”

“怎麽能!”

“怎麽能!”

說着三千嗓音一哽,在眼底打轉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全數滑了下來。

劍布衣雙眸一澀,緊緊阖了阖眼,一路來聽聞所有人皆不知那日他所見的災劫之事,那麽天之厲,異誕之脈若有人,依她性情更不會留下了

……

“小心”

三千恍惚走着突然被腳下突出的石頭一絆,

劍布衣剛睜開的眸色一變,急忙飛身過去扶住。

“吾無事!”三千抓着他的胳膊立穩身子,擰眉望向走過的地方,眸色一怔,

“那是什麽?”

一角金色紗衣包裹着兩個玉石像腿部在地面露出半截。

“這布料?”

那日天之佛與他去罪牆時所穿!

劍布衣心頭一震,急忙松開三千蹲身,焦急用雙手挖開緊緊掩埋的沙石。

“師兄!你幹什麽?”

三千眉心一蹙,翻掌便要揮功除去泥土。

“不可!”劍布衣眸色急切望向她,“功力會毀了它們!快跟吾一起挖!可能是天之佛的東西!”

三千震住,急忙出手從另一旁挖,

挖出的塵泥上沾着早已幹涸發黑的血跡,是天之佛那日挖開又覆蓋時指尖劃破所流。

三千心頭一顫,挖動的手更快。

不到片刻,撕裂的金色紗衣淩亂包裹着兩個玉石像,全數露出在了兩人眼前。

劍布衣心口緊張小心翼翼揭開了緊裹的金色紗衣,

玉石像天之厲眼角猶帶着一滴血跡,刻成常見的姿勢恰好将天之佛輕環在懷中。披散而下的銀色發絲和黑色發絲緊緊纏繞在一起。

天之厲垂下望着懷裏身影的深眸中含着絲絲濃情,天之佛微擡起迎上的眸光則泛着縷縷幸福溫柔。

綿綿情意栩栩如生,

傾訴着相護相守共度一生的溫馨。

三千淚眼一痛,急忙擡手捂住嘴,才壓住了破口而出的哭聲。

心底澀然凝重,劍布衣看向三千,“毋庸置疑,這肯定是天之佛埋藏,我們把它們帶回異誕之脈吧!”

“可胎藏五封蓮?”三千用手背擦擦淚水,“怎麽辦?”

劍布衣小心翼翼包好紗衣,将石像塞進懷裏,又撕裂自己衣擺,包上了地上沾着天之佛血跡的泥土入懷,

“按照歷史,天之佛死,七厲該複活,不知天之厲和他們現在情況如何,我們了解後再從長計議。”

三千撐着沙地站起,淚眸中升起一絲憂愁:“你是擔心他們會像苦境那些人一樣被篡改失去了記憶?”

“是!”劍布衣不假思索。

三千怔住,擰眉道:“這樣,他們豈不是有可能會不認識我們?若當真如此,如何進入異誕之脈?”

劍布衣扣住她的手臂,疾馳化光而返。

“無須擔心,吾有三指族徽荒裔帖。”

“可我們的身份該如何?那夜只有我們二人不受金雨影響,只怕天之佛滌除記憶通過此法,而我們脫節,豈不是可能無法和衆人記憶相通。”

“莫急,到了看他們情形,再應對。”

地之厲寝殿,沉寂多時的氣派殿苑,今日總算迎來了它失而複得的主人。

“劫塵!你何時有了鎖門的習慣?”

一道藍色身影剛要推門,卻見一把黑金大鎖垂挂殿前。

“也許我們進入皇極七星宮後散功後,大哥命人鎖上的。”

劫塵紅眸一閃,當即翻掌揮功,一道微小卻又迅猛的銀色氣勁兒直襲鎖芯而去。

咔嚓一聲,鎖裂成了四五塊墜落在地。

咎殃只得收回正要提功的手,轉而推開殿門,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色澤。

“哎,為何此次散功讓吾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咎殃直直走近卧房坐在那日他坐過的位置,看向劫塵感慨出聲,“你有沒有?”

劫塵化出佩劍放在床邊,“有!”

咎殃轉眸四處環視了一圈,嘆息一聲,伸手拿過桌上的茶壺,“大哥這次造昙兒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心脈那處傷勢竟然同時傷了身體和魂體根基,嚴重得很,必須得寧心靜養,再佐以曠世良藥,否則極難康複,而且拖延下去極有可能成了不治之病。”

劫塵眉心微蹙,“可大哥神色,若真攻打苦境必然費神費力。吾雖不反對主動進攻,但必須在他身體無礙後才能進行。”

咎殃無奈道:“我們議事時須想辦法将攻打之期盡量推後,确保此段時間內他能恢複身體。反正等了上千年,也不在乎再等等。奪占天下重要,大哥安然更重要。”

“嗯!”劫塵語落向置衣櫃走去。

空的?

咎殃說罷拎起了茶壺,當即放下沖房外道:“來人!”

伺人急忙進入:“見過主人,不知有何吩咐?”

咎殃直接将手中茶壺以極詭異的功力一抛,“沏茶去!”

伺人眸色一變,擡眸細細看茶壺之上功力,急身而退,手上凝起所會之功應對,穩穩接住了茶壺。

咎殃看不出喜怒的淡笑眸色中才露出絲真實的笑意,“不差!功力有長進,這次失職,吾不予懲罰,莫讓吾再發現第二次!”

她今早怎會莫名睡過了頭,忘記是他們回來之日。

伺人眸色閃過一絲自責,俯身諾然:“絕不會有第二次!水之厲放心!”

劫塵打開置衣櫃的手一頓,擰眉看向他:“将吾這裏的侍者全訓練成高手,你又在謀劃什麽?”

“呵呵,果然瞞不過你!”

咎殃含笑起身向她身邊走去,直言不諱道:

“為以後水地兩部合并做準備,現在先在兩部不拘他們身份地位各自培養,到時論文武高低比試挑選可用之才,重任有能力者得之,倒時協助你我管理,大婚後,我們也可輕松些。”

劫塵斜睨他一眼,“姑且算是件正事!”

咎殃伸出一手微摟住她的腰郁悶出聲,“吾做的正事豈止這件。是你以前沒放在心上!”

劫塵身子微動急忙避開了他的手,“癢癢!”

咎殃笑笑再次摟住時換個地方,貼在她耳邊低語:“這樣不癢了吧?”

“嗯!”劫塵掃了他一眼,回頭在置衣櫃中繼續尋找要替換的衣物,“你剛才故意為之。”

“吾就試驗一下。”咎殃眸底閃過一絲精亮光芒,敏感便是那處了,随即看着她翻找衣物。

一時房內蔓延着絲絲溫馨靜谧,夾雜着細小的衣物摩擦之聲。

就在找到櫃角時,

劫塵眸色一怔,“這是什麽?”

手掌大小的六瓣蓮花束發髻金冠泛着柔和光澤靜立在衣櫃角落。

咎殃詫異擡手摸過金冠,狐疑看向劫塵:“你何時喜歡上用灌金蓮花冠做束發之物?”

“吾從未用過!”

劫塵腦際驟然閃過一片熾白之光,隐隐夾雜着仿若來自遠古的斥責之聲,喃喃含糊出聲,“僞佛,罪佛!”

咎殃擰眉貼近她嘴邊:“你再說什麽?”

劫塵募得回神對方才事情早已沒了印象,

“沒說什麽。吾在想是不是你藏在這裏的。只有你愛金制之物,”

咎殃一怔,當即摟緊她貼近自己笑道,“怎麽可能!吾的金子可都藏在江山美人亭。等着你嫁過去後掌管呢!”

說到這裏,咎殃凝眸又再次觸手去摸,

“況且它的材質并不全是金子,外面這一層十足是金,但內中卻是一種極其罕見不屬于異誕之脈的金玉。只有苦境上千年才産得一塊。”

“不屬于異誕之脈?”

劫塵皺眉看向他,“既不屬吾族,也不是你拿回,吾記憶中自己也不曾放置,它的模樣也不是尋常之人能佩戴得起,怎會出現在吾房中如此私密之處?”

“這?”總不可能憑空出現吧!

咎殃一窒,沉吟了片刻後看向她:“你想知道它的來歷?”

劫塵不假思索:“嗯!它的形制也不是異誕之脈巧匠所能制。”

咎殃擡手拿過它當即塞入自己袖中,“反正以後免不了要到苦境,吾派人将其帶往苦境聚集天下奇珍異寶的珍寶閣一展,或許有人能說出它之來歷,權當閑暇滿足好奇。”

說着咎殃一笑,看向她:“其實查不查也無妨,能入地你櫃中之物,只有你親手放置,說不定你放的時間長了,畢竟幾千年,有些事情忘了也正常。這櫃子還是你親自從地上挪移下來的,無你的特殊功力,沒人能擅自打開。不管怎麽出現的,它就是個稍微帶着靈氣的死物,沒什麽用。若來歷探不出,吾便把它收入江山美人亭。”

劫塵蹙眉:“你所言亦有可能,若真無人知曉再言其他。但願不是苦境有功力能克制我們之高人隐入異誕之脈。”

咎殃聞言眉心一擰,“吾欠考慮,竟未想到這層。”

劫塵拿出要找的最後一件衣裳,退開他的胳膊關好櫃門又揮功緊鎖,

“大哥雖是為了保存實力,刻意将地上造成烽火狼煙潰敗後厲族消失之勢,但難保仍有人乘着我們撤入時滲透。此事先不必告訴大哥,省得他再費心!”

咎殃凝肅颔首:“吾這就去安排,你沐浴換衣後好好歇着,明日再來找你!”

說着俯身吻了吻劫塵額頭輕點着直到弧線完美的鼻尖,也沒再繼續便飛身離開。

劫塵凝眸摸摸被他吻過的地方,擰眉低語:“這有什麽感覺?”

咎殃直接飛身到了靜塵沙和劍绫風居住之處。

“咎殃!”

“咎殃!”

靜塵沙和劍绫風詫異看向他:“失蹤了幾日總算現身了!”

元種八厲有些秘事還是不能讓他們知曉。只好失蹤了。

咎殃搭住兩人肩膀笑笑,“偶爾的失蹤有利于增加神秘感,吾對你們的吸引力會成倍增強。”

靜塵沙當即撇開他的胳膊,“無事獻殷勤,有什麽苦力需要我們去做,長話短說。”

“吾就喜歡這樣!”咎殃哈哈一笑後眸色又肅,翻掌化出六瓣蓮花金冠,看向二人,“附耳過來。”

劍绫風和靜塵沙提步走近,不解地看着他手中莫名之物,凝神接令。

咎殃說罷,特意囑咐:“便是此物,可将知曉來歷之人帶回。你們雖然還是天之厲手下之人,但絕不可讓他知曉,直接将人帶來見吾和劫塵。此事較急,你們用過午膳便啓程吧。路上小心。”

劍绫風和靜塵沙接過肅然颔首:“放心,等着我們每日傳回的消息便可。”

咎殃輕笑颔首。

緊趕慢趕,緞君衡總算在日落黃昏時趕回了異誕之脈。

晚霞籠罩下的雙天寝殿透着一股別樣的壯觀之美。

殿門外已感知到熟悉氣息傳回,

正在用晚膳的天之厲停箸出聲:“進來吧!”

質辛夾菜的手一頓,狐疑望向殿門,

“啊!是義父,你回來了!”

緞君衡提步走近,笑着抱起了落地跑來的質辛,又将他抱回原處,看向天之厲搖了搖頭,

“無功而返。吾需要再重新查閱,書中所載生血濁草之地有問題,并不在吾此次所取之處。路上有些耽擱,吾回來晚了。”

“無妨!” 天之厲眸底并未有失望,“此物本就難尋。與我們一同用膳吧,具體事情用過膳過後再言。”

緞君衡笑着搖搖頭:“不了,吾說過今日回來,怕十九和魅生等着。不知昙兒情形如何?”

天之厲道:“順利。”

緞君衡微松口氣,“如此便好,吾改日再來看她。告辭!”

“義父,我明日再搬回去和你住!”質辛看了眼天之厲并不反對自己再留一日,當即大聲高興道。

“嗯!”緞君衡笑笑颔首離開。

天之厲夾起他最愛吃的雞腿放進他碗中,“吃吧!等你義父治好你的病後,便可搬回來一直住!”

質辛吐吐舌頭高興一笑,小手急忙不穩地夾起不遠處的素菜放進他碗中,“爹,你最愛吃這個,多吃些!”

這是他最不愛吃的!質辛日日與自己用膳怎會記錯?

天之厲心底莫名襲來一陣空洞的不适,手不覺撫上心口緊緊扣住,想要壓下這股痛楚虛無的難受。

碗中素菜的氣味仍在不斷散入鼻中。

天之厲眉心一皺,因心口的不适眸底本只是對菜的不喜加了心緒越發厭惡。

質辛黑瞳泛亮,咬着竹箸期待看着他。趕緊吃呀!

天之厲不忍他失望,掩住眼底的不喜,松開按在心口的手當即夾起塞進口中,未嚼幾口囫囵咽了下去。

下次傳令膳食殿撤去這幾道。他們既然知曉他喜好,為何會犯這種錯誤!

質辛黑瞳欣喜一笑,這才伸出小手直接抓住雞腿張大嘴咬去,津津有味吃起來。

膳食殿,

主管膳食的司食當即了解情況:“怎麽樣?王今日用膳可還開懷?”

伺人們端着收拾好的碗碟走近,“這是剩下的,我們特意原樣不動端回來,您看看便曉得了。”

司食細細查過,放伺人将東西送到盥洗處,當即走到往日食譜記錄處仔細再看以前的記錄,

“這怎麽回事?前四個月那幾道素菜可用得最幹淨,絲毫不剩,王的喜好難道又突然改變了?他今日還刻意吩咐廚子要做好素菜,看來明日得重置食譜了,或許再拿着食譜請王重定。”

113月夜難眠

圓月,地下宮殿,清晖下倒映着一片暗影,幢幢如飛。

層層涼階,默默支撐沉重的瓊樓玉宇,卻撐不起失眠之人滿心的無由相思。

靜谧中,

清晰的吱呀一聲,

雙天寝殿殿門輕輕開啓,

一個披着黑色錦袍的凝思身影緩步跨出,順着涼階一步一步踏下,直往地下宮殿外走去。

月色靜靜掩着孑然獨行的身影,凄然凝重。

一陣涼風拂過,

只有枝葉簌簌,

相随着身後披風寂寞飄動。

天之厲緊了緊脖間系帶,手臂下意識揚起披風往身前一擋,似要為懷中人避去涼意。

空蕩蕩的懷中,虛無卻溢滿思念的心口,微環的手臂僵住。

天之厲望着空蕩翻飛的披風,眸色一怔,心頭不知為何一澀,

當即放下手臂握拳化光出了地下宮殿。

卻在看到燒毀的雙天寝殿時,夜空飛馳的身影募得慢了下來。

斑駁的星月清輝之下,

綿延起伏的山巒,

損毀的宮闕,

皇極七行宮,

荒神禁地,

傾塌的苑囿

……

一個一個掃過,

這一切皆是他孰了于心,可仍不是那個想要去的地方。

天之厲擰眉怔怔凝視着腳底緩緩遠離的一切,握成拳的手不覺擡起抵在了心口上。

這種感覺,每日自入夜便揮之不去,

思念?

質辛在緞君衡那裏安然睡着,

還有何可思念?思念誰?

為何會不知不覺來到這裏?

怔然移動的眸色一片茫然,飛馳的身子無意識頓在了夜空,

天之厲猛得阖眼擡手揉揉頭側穴位,

白日痛恨厭惡的煩躁散去,何必再受夜間這莫名心緒影響。

再睜眸,黑袍身影絕然轉身便要回地下宮殿。

然收回視線時無意掃過的眸卻不受控制定在了一處山巒。

正是萬物勃發之時,唯獨它哀草連天。

山體亦早已崩塌損毀的看不出原來模樣。

心口莫名一動,似有說不出的心緒牽引。

天之厲未及細思,頓提功力擰眉飛身而去。

夜風一陣劇烈漣漪波動,沙石碎樹坍塌的洞口頃刻便在身前。

天之厲橫空揮功一掃。

沙石亂飛,枝葉騰空,坍塌的洞口頓時露出了未倒下的那一小半入口。

黑色強勢闇氣一閃,夜空身影消失。

枯死倒地的菩提樹,

蒙塵的巨塊玉石

幹涸的湖底滿是沙石墜落的樹根雜石,

看不清面目的碎裂成許多快的石頭,

坍塌的山體巨石塵泥死壓了一半,留了另一處無損。

天之厲眸色怔怔凝住,在縫隙中彎着腰的身子一動,當即提功掃去了擋在頭頂的巨石。

左右掌又同時蓄強勢功力卷起漩渦橫飛,山洞內坍塌的那一半山體被淩空舉起。

“天之厲,等等吾!”

突然一聲虛無仿佛來自遙遠時空的呼喚清晰而來,

站起身子欲擡步的天之厲腦際疾閃而過一片莫名金光,急轉身望向洞口,

月光映照下,斑駁的樹影劇烈晃動。

咔嚓一聲,

枯枝斷裂墜地。

該是失眠幾日精神略有恍惚。

天之厲默然收回視線,一斂披風緩步向脆裂的石床走去,卻忽視了心底那一刻的莫名喜澀。

碎裂幾十塊的碎石散落在地上,但棱角相連的雕刻上尤可看出是一座石床。

天之厲眸色一凝,當即揮功聚力将碎石急速重組在一起。

一座裂縫滿布的石床映入眼中。

為何他對這處所在毫無記憶?是那次損毀地上宮闕時一同損毀的?

這裏并不像是修建讓人居住,又怎會有石床?

天之厲觸手摸摸,凝思的眸底露出絲微不可見的怔然。

未想多久,

孑然身影即刻又轉向不遠處枯死的菩提樹。

毫無預兆間,石洞內驚現疾閃而逝的血光,緊接着雄渾厲功相佐而生。

天之厲不假思索點破指尖,平靜凝視着血色一滴一滴滲入菩提樹根部。

墜落倒地的菩提樹竟似受到控制般緩緩立起,枯死的根系重新深深紮入地底。

枯落蛻皮的樹幹急速滋生着褐色泛生機光澤的樹皮,一片片瑩潤翠綠的樹葉緩緩從枝桠上抽出,散發出一股清淡沁心綠葉特有的清香。

眨眼間,枯死的菩提樹華華如蓋,重泛生機。

天之厲眸底露出絲連他都為發覺的暖意,這才收指起身輕輕撫了撫生機勃勃的樹幹,心頭的虛無竟是第一次感覺到真實被填滿了些。

還有那個該是湖水充滿的湖。

天之厲收手轉眸望向填滿塵泥亂石的湖池之處。

偌大的湖池占據了整個山巒內部的一大半,想要清理重新引泉水進入不是一時之功。

眸色微凝,天之厲垂眸沉吟半晌,僅僅右掌握拳提功,運起強勢功力沖着湖池中心位置橫掃而去。

彭的一聲,仿若煙花絢爛綻放,打向湖心沙石中心的黑色漩渦竟然一轉變為藍銀色光澤緩緩逸散,如水波般一層層蕩漾,直從湖心到湖邊,放眼望去仿如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

一功未散,緊接着又是一功,

功力過處,波光蕩漾的湖面竟然升起一層煙霧缭繞的濃霧急速翻卷蒸騰。

如此便全了,這片湖清理好了合該是這般模樣。

天之厲收掌負手而立,定定凝視着霧氣中的湖心,眸底緩緩泛起一絲連他都未發覺的溫柔情意,映着滿湖的霧氣波光悱恻綿延,久久不散。

虛無不再那般虛無,無名思念亦不再毫無寄托。

山巒外高懸的圓月光澤越發明亮,陡然驚現一顆流星急速掠過月前,雖是一瞬光華,入心卻一生永恒。

同一片月色下的緞君衡寝殿中,

衆人皆睡的卧房內靜靜伫立一襲難以入眠的紫色身影。

突然,

一聲朦胧的詫異,驚醒了沉思之人。

“義父!你怎麽還未睡?”

緞君衡一震,猛然回神,這才發現有人進了自己卧房,

“十九!”

黑色十九披着外裳繼續走近桌旁,狐疑盯着他:“自從午膳後無意發現那處密室,你就一直魂不守舍,那裏到底有什麽?”

“深夜了,吾見你房內晶石一直不熄,過來看看。”

緞君衡緊蹙的眉心一松,掩飾的笑笑:“無礙,你回去繼續睡吧!吾剛要入眠。沒想到你過來了。”

黑色十九擰眉,沉默将披着的衣裳取下重現穿好,系好最好一個暗扣後落座桌旁。

“你睡着後,吾再離去。”

緞君衡皺眉,“吾是不是你的父親?”

“是!”黑色十九不假思索。

“既然是,”緞君衡催促道:“你便該聽吾的話,回去睡覺!你走後,吾自會滅光入睡。”

黑色十九擡眸看了眼他,掃向錦被疊放得整整齊齊的床榻,當即起身走過去展開。

“你可以睡了,下次吾會和魅生等你入睡後再休息。”

緞君衡一噎,擡手按着心口不時斜眼偷觑:“十九,為父傷心的很,如今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對為父的話便置若罔聞!哎……養兒防老,如今倒成了這般模樣,哎……”

黑色十九抱臂立在床邊,一手支着下颌無動于衷。

直到他沒了話音,

才沉沉出聲道:“表演完了,可以入睡了。”

緞君衡僵住,紫眸眨了眨,走到桌邊無奈嘆息一聲。

黑色十九沉默片刻後,又擡眸看向他又補充道:“或者說出密室的秘密,吾立刻離開。二選一。”

緞君衡支着下颌看了半晌,見他絲毫不妥協,無奈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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