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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替吾尋找東西,沒有人會注意此事的。還有一事,需要借助你之特殊銀針融化千年寒冰。”

阿辛和黑色十九對視一眼,“我們準備好了,開始吧!”

緞君衡凝肅化出水晶骷髅頭,旋繞紫色靈力緩緩開啓異石。

狀似不存在的千年寒冰,緊緊鎖着差兩步便可複活的三人內元。

阿辛眸色一銳,瞅準寒冰冰心,右掌嗖的一聲揮出根火紅熾熱的銀針。

此銀針經至熱不滅之陽火淬煉九九八十一日而成,可化世間任何寒物。

銀針巧妙避開內元入冰,一股白氣急劇蒸騰而起,頃刻彌漫滿了整個密室。

三人縱使提功護體仍不禁打了個哆嗦,不愧是千年寒冰。

白氣遲遲不散,三人看到了浩光逼人的內元。

緞君衡眸色一凝,右掌當即化出劍指急速旋動紫色靈氣,

水晶骷髅頭中頓被洶湧不絕的靈氣包圍,

“引血赦命,出!”

陡然咒語破口而出,

母子臍帶之血急速從水晶骷髅頭一側順着靈氣,灌注進最外層包圍着三人內元的五行之物,浩光一變頓成血色彌漫,急速熏蒸融入其中。

緞君衡眸色泛亮,左掌當即提功揮出,水晶骷髅頭嗖的一聲旋轉飛至內元之上,

“載營魂兮,歸一無離,循吾令兮,血生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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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急促,伴随着腳踏天地玄黃宮位之聲,

水晶骷髅頭七竅急速引出內中剩餘的些許初生之子之血,從不同方位直灌內元中心。

垂直的地面上頓現一圓周光圈,映着生死宮位。

緞君衡沉眸左掌一破五指祭血,右掌啪的一聲提功拍向異石,

轟然一聲,異石碎裂,

指尖之血灌注進入生門宮位,一股沛然生氣陡然自地面生出,直籠向正在不斷吸納血色的三人內元。

緞君衡刷的轉眸看向二人:“速速提功!”

話音剛落,

三人內元突然爆沖一股沖天刺白之氣,強勢氣勁兒逼得三人急退散步。

寒冰溶盡的剎那,

內元爆沖而出的氣勢募得又急劇收納而入,轟然一聲大破密室之門,驚鴻沖天直出地下宮殿和異誕之脈。

阿辛和黑色十九眸色一變,急身化光追去。

“緞君衡,幫吾把銀針先收好!”

緞君衡提功徹底逼散密室內剩餘的白氣,疾步過去接住墜落地面的水晶骷髅頭。

另剩下一根火紅色銀針靜靜躺在地上。

這個阿辛到底是何來頭,竟會有此世間罕見之物?到現在只知曉她有個隐居山林的師父。

緞君衡眸色微松,俯身用她事先交給他的錦帕撿起包好。

接下來便是等待他們的消息,也不知這複活的三人會是怎樣的情況。

清聖的善惡歸源,聲聲木魚回蕩,雖然明日高懸,卻有一半天地永遠處于灰暗之中,黑褐的石壁上嵌着頭大的木魚,象征着世間驅除不散之惡,另一半則明花清枝,藍天白雲,清風徐徐,象征至善至潔。

石壁前站立着一名暗紫色發髻高豎之人,平穩緩動的手臂虔誠敲擊着木魚,花樹之下則阖眸支臂斜睡着一個棕色布襟斜挂金剛輪的大和尚。

“渡如何!野胡禪!”

蘊果谛魂眸色凝重,籠着滿身浩瀚佛光疾馳而至。

“地藏王!”

木魚聲幕然一頓,渡如何詫異看向來此之人,“竟然是你!”

野胡禪腦袋一驚突然從胳膊上彭得一聲落地,

“我咧!地藏王,龠勝明巒不是忙得很嗎?你怎麽有閑工夫到這萬裏之外的善惡歸源來看我們兩個閑人?”

“是誰告訴你們吾很忙的?”蘊果谛魂擰眉,細細審視着二人神色。

野胡禪一撫金剛輪哈哈笑道:“還用誰告訴?你自從開始領導龠勝明巒,我們便再未見過面,還用別人說嘛?我用腳趾頭都想得到你忙的很。”

蘊果谛魂心下一驚,眉心毫無掩飾頃刻皺在了一起。

領導龠勝明巒後,他們見面次數并不下于一百多次。比他預想的情形還要嚴重。沒想到他們的記憶竟也如佛鄉之人。

渡如何見此眸色微變,意有所指看向他:“你可是遇到何難事?不妨直言,吾和野胡禪若能助力定不推诿。”

野胡禪一愣,當即定在他臉上:“是我大意了,竟然沒看到你一臉愁苦。”

說着一拍他的肩膀,“有什麽事趕緊說,我立刻幫你解決。”

蘊果谛魂垂眸沉默了片刻,眸色一肅,擡眸看向二人,“你們可還記得天之佛樓至韋馱?”

渡如何和野胡禪怔住,面面相觑後,野胡禪直直走近他擰眉道:“你是地藏王,就編出個天之佛,蘊果谛魂啊,你這麽說是何意思?我修行這麽長時間還沒聽過個什麽天之佛,更別提名字叫樓至韋馱。是想考察下我野胡禪的記憶力有無衰退?”

渡如何搖頭:“确實不曾聽聞一人叫此名。”

他們二人也不像诳語。

樓至韋馱,你到底出了什麽事?

佛鄉之人牽涉甚多需要小心,但他們二人,不妨先旁敲側擊再與他們直言。

心念一轉,蘊果谛魂強迫自己恢複冷靜,看向野胡禪和渡如何:“吾之難題,你們先回答幾個問題。”

“問吧!”

蘊果谛魂轉向野胡禪:“你是否記得你常喚一人臭老禿?”

說罷看向渡如何:“你是善惡歸源惡界代表,吾問你,善界代表是何人?他現在在何處?此善界代表可是你的同修好友?”

“臭老禿!”野胡禪眸色一擰,下意識擡手摸向自己锃亮的頭頂,“是個禿子?還老?臭老禿?”

渡如何詫異看向蘊果谛魂,他不是一直知曉?為何如此發問?這種事他怎麽會忘記?

罷了,既然他問,答便是。

“善界代表一直都是野胡禪,同修好友自然只有他!”

野胡禪想了半晌看向他笑道:“吾根本不曾喚過別人臭老禿,這老禿不會是吾自稱吧?”說着示意地摸摸自己沒有頭發的頭頂還有滿臉的絡腮胡子。

渡如何的記憶竟然會變成那般?野胡禪與天之佛同一師門修行時便那般喚,居然也忘記!

蘊果谛魂眸色一黯,擰眉看着二人。

野胡禪見他這般面色心頭頓急,粗聲催促道:“蘊果谛魂,你到底有什麽事,別拐彎抹角,快點兒說!”

蘊果谛魂阖了阖眼,掌心金光一閃,法器衆相枯輪現世。

砰然一聲,衆相枯輪沉重落地,霎時激起善惡歸源一陣輕微動蕩。

野胡禪不解地看向他手中矗立在地的金色禪杖,急忙擡手捏住蓮花火焰形禪杖頂端圓周內轉動之物,

“這東西聽得吾耳朵難受。你把這東西拿出來做何?這裏沒有什麽人需要你用此懲處啊!你不是向來渡化人為主,從不開殺戒的?”

蘊果谛魂擡眸肅然看向兩人:“吾告訴你們為何拿出此物。”

野胡禪和渡如何詫異颔首:“你說!”

蘊果谛魂盯着渡如何沉肅道:“樓至韋馱曾經是善惡歸源的善界代表,與你渡如何是同修好友,至于野胡禪,”說着眸色更厲看向他:“你是樓至韋馱的同門師弟,臭老禿便是你對他之稱呼!”

幾千年前樓至韋馱修行負罪法門,被天佛原鄉選中進入佛鄉修行,後成為佛鄉領導,稱號天之佛。吾與她修行法門疏通同歸,是同修好友,而吾會認識你們二人亦是通過她。”

“這!怎麽會?”

蘊果谛魂此人他們絕對信得過,他絕不會胡言亂語,

雖是如此,渡如何和野胡禪眸色仍是不可置信一震,擰眉驚呼出聲:“你說的是真的!”

蘊果谛魂眸色更沉:“而你們記憶中竟然沒有她之存在!這是怎麽回事?野胡禪你身上有一本禪定九天的招式修煉之書。縫在上衣夾層中,這是天之佛樓至韋馱給你的。”

“書?禪定九天?”

野胡禪眉心皺成了一團,直接脫下上衣刺啦一聲撕裂,

一本極薄的褐色織錦書冊彭得墜落在地,

“真的有!”

蘊果谛魂垂眸望去嘆息一聲,“這是天之佛告訴吾的,她怕你不願修行此功力,在臨去天佛原鄉時縫在你衣裳內,後說與吾知,希望吾以後在合适時機點化你,只有她和吾知曉。”

野胡禪擰眉拾起書刷的翻開扉頁,一行行陌生卻好似有些熟悉的筆跡映入眼中,渡如何凝眸走近細細看去,

“野胡禪師弟,吾自悟之禪定九天留予你。潛心修行,勿墜歪門邪道,他日天佛原鄉再續同門之誼。”

蘊果谛魂道:“證明吾所言非虛之證據。你一直沒發現,是因為此書冊與你衣裳材質相似,且浸水字跡不消。”

野胡禪怔怔看着眼前書冊,腦中似有什麽閃過,可有快的來不及抓住,抓着書冊的手微顫着緊了緊:“你方才說,吾是樓至韋馱的師弟?蘊果谛魂,即使沒有此物,吾亦相信你不會诳語騙我們,有此只不過讓我們有了能尋到這個不存記憶的臭老禿的一個線索,說吧,吾能做些什麽?”

說着野胡禪面色一肅看向他:“找到這個臭老禿,再解決我們記憶有問題之事。要不要去天佛原鄉?”

“不必了!”蘊果谛魂搖頭:“吾剛從那裏來,他們和你們兩人一樣。”

渡如何擰眉:“現在該如何?”

蘊果谛魂看向他們兩人,“吾要用衆相枯輪試探記憶,看是因何記憶出了問題,會有些痛苦,若找到或許直接可助記憶恢複。”

“無妨!”野胡禪眸色一緊,當即盤腿坐于草地上,“先從吾開始。”

渡如何颔首,“聖者無須顧慮!”

蘊果谛魂眸色一肅,左掌一揮衆相枯輪,頂端圓周法器急速轉動,嗡嗡嗡間,落禪杖頂端于他頭頂天靈,法器急出一道尖利金光,如利刃般直刺入天靈。

野胡禪面色刷的蒼白,額上直滲冷汗,嘴唇一抿,口內白牙咬得咯咯作響。

蘊果谛魂阖眸細感。

目前金光過處暢通無阻,還看不出任何異常。

野胡禪卻只覺一陣陣針紮般的痛楚接連不斷襲來,□雙臂上青筋霎時一根根暴露。

果然和自己猜測有些吻合!

可以恢複!

蘊果谛魂阖住的眸底微露出絲希望,握着衆相枯輪的手當即提功。

禪杖上霎時席卷起一道浩瀚聖氣,透過轉動法器直入野胡禪腦際。

急速流轉間,

被金雨滲入肌膚穿透血脈刻意阻隔之處微開,

霎時一道熟悉的金光急速在腦際湧動,

……

“你以為修成這幅法相,長了一頭銀色頭發,便能改了曾經光頭的事實?呀喳,自欺欺人,樓至韋馱,以後喚你臭老禿,好提醒你不忘本……”

“虛妄色相,萬法皆空,随你!”

……

野胡禪緊阖的嘴突然開開合合,低聲咕哝着,微白的面色上似乎還帶着絲得意。

蘊果谛魂心頭微喜,繼續再探,卻不料,驚聞“噗”的一聲,

“野胡禪!”

渡如何震驚叫道,

刷的睜眼,

野胡禪渾身經脈爆沖,面色突然通紅,血管似有爆裂之象,

不好!

蘊果谛魂眸色驟變,急忙撤去掌心功力,右掌當即揮功纾解之功,灌注他之背心。

源源不絕的功力急速灌注進入,

腦際胸口翻湧的血氣痛楚緩緩散去,灼燙的血液恢複平靜後,野胡禪才睜開帶着震驚的雙眸,

“樓至韋馱這個臭老禿!在天佛原鄉修行成了佛鄉領導倒是還回來看看吾這個不服管教的師弟。”

蘊果谛魂眸色一松收功撤掌。

“你還記起些什麽?”

野胡禪身上舒服了些,一把抓住蘊果谛魂的胳膊:“沒了,就是我們成為同門修行後到她成為佛鄉領導,其後還想不起來。你繼續啊!不需要停!那點兒痛楚吾承受得了!”

“不可!”蘊果谛魂眸色一擰,當即否決:“莫看你只是吐血血脈爆沖,但若再下去會傷了你功體根基。三日後才可進行第二次。”

渡如何出聲道:“換吾吧!”

蘊果谛魂看向她搖搖頭:“師太,你的功體過低,承受不了吾之功力,不能進行。”

“這!”渡如何眸底閃過絲失望,垂眸看着自己無奈嘆息一聲。

蘊果谛魂又看向野胡禪:“你在此好好休養,三日後吾會再來。”

渡如何詫異:“你要去何處?”

蘊果谛魂拿起倒在地上的衆相枯輪,“吾去樓至韋馱修行過的另一處地方青蕪堤看看。然後回轉韋馱修界見審座一面。”

兩人這才放心颔首。

倏然眼前金光閃過,蘊果谛魂人已消失。

天佛原鄉,韋馱修界,那日消失低沉的佛音今日又恢複往日的恢弘。

綠竹前的火紅身影擰眉看着爾善多從異誕之脈傳回的信,心頭不禁越來越沉。

天之厲他們果然被天之佛抽去了記憶,似乎厲族根本不知曉天佛原鄉之存在。

那他讓爾善多去見天之厲豈不是會引起他們對佛鄉之關注。

失去記憶的天之厲是何情況尤不得知,若他記恨他之錯判,豈不是會為佛鄉招來無妄之災!

不行,暫時最好繼續觀察,不能讓她去見天之厲,

“來人!”

一名素衣專門傳遞書信之僧者急忙進入:“請審座吩咐。”

矩業烽昙皺眉提功淩空飛筆疾書,一分金光寫出的書信片刻後收縮而入一片墜落的綠竹葉。

“一日內将信即刻傳與爾善多,讓她依照信中內容行事!”

“是!”

僧人剛走,那日見過蘊果谛魂的掃地僧急忙進入,“審座!”

矩業烽昙眸色微詫走近他:“何事如此着急?”

掃地僧合掌行禮,歉疚道:“是吾誤事,還請審座責罰,那日地藏聖者來尋審座,您恰好不在,他當日便急色離開也未說有何事,吾還想着等您回來告知,結果一時被抽調到他處竟忘了此事。”

地藏王蘊果谛魂,天之佛摯交好友!

急着離開,而不住下等他,

只有一種可能,他急着尋樓至韋馱。那他定然發覺了佛鄉諸人記憶之問題。

也就是說他的記憶并沒失去。

矩業烽昙眸色不禁一凝,望着遠處天際凝思。

依地藏王行事手法,天之佛此事讓他知曉或許還能相助自己盡快捉拿血傀師,包括佛鄉深闕驚現聖物胎藏五封蓮其中一朵之事亦要如實說出。

想到此,審座矩業烽昙當即看向掃地僧,“無妨,你起來吧。

替吾傳令,立刻分派兩人到青蕪堤、善惡歸源,若見到地藏王蘊果谛魂即刻邀至韋馱修界!”

“是!”

掃地僧急忙飛身化光傳令。

審座盤腿蓮花坐下剛要頌經,突又傳來許久未有回信的雲滄海之聲。

“審座!”

矩業烽昙睜眸,微有些急切起身看向他:“進展如何?”

雲滄海喘息片刻,眸色有些如釋重負:“我們尋到了血傀師藏身之處,葦江渡仍在繼續暗中跟蹤,吾回來通知審座。”

矩業烽昙詳細問道:“你們在何處找到他的?”

雲滄海答道:“一處破廟。”

他還須等待蘊果谛魂,血傀師如今有了行蹤,便不是問題。

與血傀師必須他親自出面,不管這陰險之人記憶情形如何,只有他才能應對往他想要的方向引轉。

想到此,矩業烽昙看向雲滄海道:“吾有重要之事,你先回去繼續秘密跟蹤,三日後再回來,屆時帶吾去見此人。”

雲滄海俯身颔首:“是!”

異誕之脈地下宮殿映在一片烈日之下,

練兵場的将領選拔之事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喧嘩喝彩之聲此起彼伏,翻湧不斷。

此時只是一選功力之強,繼而再從選出的人中進行智謀之賽,将者,有勇無謀為次,最上者勇謀并存。

劫塵凝眸正在高臺上凝神細看,卻不料突然從地面直飛上一道熟悉的藍光。

“咎殃!他不在練兵場,到這裏是何意思?”

咎殃站在臺下擡眸對上她望來的視線哈哈一笑,雙手在頭上比劃了片刻,做了個只有兩人才知的手勢,便化光離開去了自己負責的練兵場。

劫塵看他消失後才收回視線,擡手拆開了封的密密實實的信封。

“回禀水之厲,仍未有能識得蓮花金冠之人。不過苦境之人對此興趣不小,日日人聚人湧,有人言造成蓮花之形,可能與信仰佛教之人相關,這是目前得到的最新消息。我們會去詳細了解一下這佛教是怎麽回事。若查清了,可以将目标鎖定在此處。吾信定然有人能識得此物,明日再繼續回報。”

116生機初現

苦境最繁華之處,形成于東西南北四方官道交叉口,珍寶閣便坐落于繁華街市的熱鬧中心。

劍绫風和靜塵沙傳過信後,托人尋了各色佛教書冊,坐在閣中後房,邊了解邊等待。

六瓣蓮花金冠靜靜被功力保護在珍寶高臺之上。

四周圍滿絡繹不絕好奇來觀之人。

販夫走卒,農人商者,劍者異士等等不一而足。

好奇得到滿足,許多人提供不出答案,唉聲嘆氣離開了珍寶閣,穿過道旁樹林踏上歸家之路。

“十錠金色十足的元寶啊!”

“哎,可惜說不出那個六瓣蓮花金冠的來歷!”

“若說得出,俺這輩子就不必再幹這狩獵之事了!”

“哈哈,盡想美事呢!”

“走吧,還是回家抱媳婦兒來得靠譜!”

“嗤,你整日介三句半不離你家媳婦兒!”

粗眉大漢一拍身旁之人粗聲大笑道,“好不容易才娶着個媳婦!”

“哈哈!是,是,兄弟俺明白!”

“可,俺還是惦記那金元寶。那個六瓣蓮花金冠到底是哪兒的東西?”

另一人剛要說話眸色卻突然一變,

“天,快看!神仙啊!”

粗眉大漢震驚擡眼,

天際一道浩瀚佛光急速從遠極近降臨,

“你們方才是說什麽六瓣蓮花金冠?”

“神仙啊!”

兩人撲通一聲跪下去直嘭嘭嘭的磕頭,“見過大羅神仙!見過大羅神仙!是!”

蘊果谛魂焦急從天落地,疾步走近兩人俯身扶起:“起來吧!吾非神仙。”

“不是神仙?”兩人狐疑緊張擡眼,緩緩站起了身子,“那你怎會在天上飛?還有金色仙氣?”

“吾是佛家修行之人,有些功力而已!”蘊果谛魂壓下自己的着急,恢複平和眸色雙手合十看向二人:“可否告知吾,你們方才所言六瓣蓮花金冠是在何處所見?”

“你也想要金子?”粗眉大漢直覺出聲。

他身旁之人暗推他一把,看向蘊果谛魂也學着合掌:“原來是僧者,大師別怪俺兄弟胡說。就在前面街市上的珍寶閣,他們懸賞十錠金元寶,求那物件的來歷。”

“多謝二位施主!”

蘊果谛魂眸色凝住,微俯身謝過,當即化光而走。

六瓣蓮花金冠,只有天之佛才有資格束發之物,怎會出現在此處?她之物為何會流落在街市中?還被求來歷?

兩人縮了縮脖子,詫異瞪大了眼睛,“哎呦喂,這是他口中的功力?”

粗眉大漢羨慕道:“俺們倆要會功力,打獵哪兒還用費死力氣!”

“哈哈!”微瘦弱的漢字擡頭看看天上太陽,大笑後道,“快走吧,再晚就趕不上午飯了!”

午日籠罩的珍寶閣,透着一股說不出的灼熱。

閣外熱氣蒸騰,閣內因放幾個冰盆涼快了許多。

靜塵沙揉了揉看書看得發疼的腦袋,“劍绫風!這佛教怎麽亂七八槽的,吾就明白了個它哪兒都用蓮花裝飾。”

劍绫風從畫冊中擡頭,“也不全是!我們在異誕之脈時間長了,竟然不知苦境多了個佛教,好似還有個什麽天佛原鄉,勢力不小,此行不妨同時打探些相關的消息。”

“好主意!”靜塵沙眸色詫異後猛地一拍大腿笑道:“吾怎麽沒想到!”

話音剛落,與外隔絕的房間突然響起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二人當即住聲,“有什麽事?”

劍绫風揮出一道劍氣,破除了他們特意所設的隔音氣勁兒,

“進來!”

珍寶閣管事面色帶了絲喜悅:“兩位公子,外面有位大師說知曉寶物的來歷。想要一見兩位。”

“真的?”靜塵沙刷的起身,“走!”

劍绫風眸色一擰,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等等!”

靜塵沙怔住:“怎麽了?”

劍绫風看向管事:“勞煩你去将此人帶入這裏。”

靜塵沙等管事走了不解看向他:“為何?”

劍绫風低語:“大師之稱是對佛僧用語,此人來自佛家,若他當真知曉此物來歷,有些事在此處更好言說。”

蘊果谛魂心下緊繃,定定看着被記憶中熟悉功力保護下的金冠,

水之厲的特殊功體之力,樓至韋馱怎會又去了厲族?天之厲已經解封了嗎?

可不對,她若在,為何他們竟不知此物來歷?

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大師!”

蘊果谛魂猛得回神,急切看向他:“此物主人?”

管事笑道:“此物主人邀大師入後房詳談,請随吾來。”

房門一響,

劍绫風和靜塵沙擡眸看向進來的白色袈裟之人,含笑合十雙掌:“大師有禮!”

管事退身離開關好了房門。

靜塵沙揮出一道掌功再次隔絕了內外。

不是水之厲?身上卻有濃重的屬于異誕之脈地理環境的氣息。

蘊果谛魂眸色一凝,合十掌心回禮。

靜塵沙和劍绫風對視一眼後開口:“我們開門見山,大師請說出此物來歷,并拿出可以證明你所言之證據。若經過核實皆正确,還要勞煩您随我們回府一趟,親口說與主人知曉,除卻外面十錠黃金另有厚金答謝。”

蘊果谛魂擰眉看着二人:“在吾說之前,你們先回答吾兩個問題?”

二人微怔,劍绫風斂眉颔首:“請說!”

蘊果谛魂直視二人四眸:“厲族現在可是由天之厲領導?如實回答,無須掩飾你們的身份,否則吾不會說出金冠來歷。”

劍绫風和靜塵沙眸色一變後急忙恢複平靜,他怎會曉得厲族?

蘊果谛魂在二人開口前繼續道:“厲族有天地山澤,水火風雷元種八厲,外面護罩功力便屬于水之厲。”

劍绫風和靜塵沙面色戒備:“你是什麽人?又如何得知苦境無人知曉的厲族?”

“吾來歷不重要,你們如實回答即可!”蘊果谛魂凝向二人接着問道:“天之佛樓至韋馱現在可在異誕之脈?”

此人對厲族竟然如此熟悉!

劍绫風眸色一閃,望進他暗藏焦急的眼底,心底有了計議,當即道:“厲族一直皆是天之厲為王。至于天之佛樓至韋馱我們二人未聽過。你也明白在厲族很多人事皆由元種八厲主管,我們所知畢竟有限。此蓮花金冠在水之厲讓帶到苦境前我們從未見過。”

“你的意思,”蘊果谛魂皺眉看着他:“水之厲也不知此物來歷?”

靜塵沙颔首:“是!”

厲族到底怎麽回事?

縱使恨至佛封印天之厲,可也不該不知此物來歷啊。

還是他們的記憶也出了問題?

蘊果谛魂想到此,當機立斷看向二人:“立刻帶吾去見天之厲。它的來歷吾會直接告訴他!”

此人功力在他們之上,不管有何目的,進入異誕之脈後讓水之厲他們處理。

劍绫風沉思片刻,看向靜塵沙:“你先帶這位大師回異誕之脈,吾收到水之厲命令後再行回返。”

說罷劍绫風轉向蘊果谛魂:“水之厲來之前有令,大師先去見過水之厲和地之厲再言後續。”

此事是天之厲授意,還是劫塵咎殃隐瞞他行事?

蘊果谛魂眸色一閃,颔首:“可以,進了異誕之脈吾自不會讓兩位為難。”

劍绫風意有所指看向靜塵沙囑咐:“将今日之事如實禀告水之厲。”

靜塵沙眸色一閃,笑笑,“吾明白!”

說罷他看向蘊果谛魂:“大師可有事需要交托?”

蘊果谛魂問道:“此處可有筆墨?”

劍绫風走出去向管事要來了文房之物。

蘊果谛魂提筆疾書後,封好信封交予劍绫風:“勞煩将此信送往善惡歸源,交予渡如何或是野胡禪其中任何人。”

劍绫風笑道:“大師放心,信明日便可送到。”

蘊果谛魂看向靜塵沙,“可以啓程了!”

房內金光夾雜着銀色光澤一閃,瞬間只剩下了劍绫風。

異誕之脈地下宮殿內,和風習習,透着一絲別樣的清涼。

劍布衣和三千在緞君衡寝殿尋質辛未果,又去往他們所指之雙天寝殿。

質辛趴在床邊,郁悶看着睡了半日的小身影:“妹妹啊!你怎麽還不醒?太陽都快落山了!”

話音剛落,昙兒突然毫無預兆接連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

質辛嘴角一抽,猛得閉眼,

他是不是像咎殃叔叔說的毀容了?

昙兒迷迷糊糊緩緩睜開了黑眸,

質辛僵硬着擡手擦了擦臉上濺上的口水,“妹妹你不止能吃,能睡,連打噴嚏都比別人厲害!”

昙兒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清醒了過來,小嘴當即一咧,黑瞳中激動高興盯着質辛,

“啊……”

“啊……”

質辛郁悶的小臉忍不住露出了笑色,伸手摸摸她的小臉蛋兒:“妹妹,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啊!下次打噴嚏記得提前跟我說聲!”

昙兒從襁褓中露出了小胳膊一巴掌輕拍在了他手上,黑瞳越發亮晶晶的,“啊……”

“怎麽,想讓兄長像爹那樣抱你?”

質辛用自己的小手拉下她的手像天之厲那樣塞進了襁褓中,“不許露出來,小心着涼!”

昙兒眉心委屈一蹙,掙紮着又要出來。

質辛黑眸機靈一閃,當即蹲起身子眉飛色舞得比劃:“聽好了,你要是不亂動,我就偷偷抱你到地上走走!爹和劫塵姑姑咎殃叔叔現在在王殿點将,不會發現的。”

昙兒黑瞳好奇盯着他的嘴開開合合,霎時忘記了動彈。

“這才是個好妹妹嘛!”

質辛一樂,急忙落地,也忘了穿鞋,直接伸手把昙兒連襁褓小心翼翼抱起移開床邊。

昙兒終于明白時怎麽回事,小嘴直高興得咧到了耳朵根,

“啊……啊……”

質辛嘿嘿一笑,小胳膊顫巍巍地抱着她,東倒西歪地從床邊向遠處的軟榻走去。

“質…唔……”

三千剛進屋便看到這麽一幕,吓得當即大叫。

劍布衣眸色一頓,急忙擡手堵住了她的口。

“別出聲!”

三千瞪眼:“質辛快把昙兒給摔地下了!”

“沒事的!”劍布衣搖搖頭:“你一出聲驚着他,那就真摔了!”

“妹妹,你可真重!”

沒走幾步,質辛費力出了一身熱汗,小手又怕把她摔了,只能皺眉死死揪住襁褓。

昙兒兀自興奮地看着質辛“啊啊”叫喊。

幾拽幾動,襁褓直皺到了腰間,昙兒小身子半截全露在了外面,眼看便要漏到地上。

三千驚得直冒冷汗。劍布衣正打算提功相護。

質辛募得反應過來,抱着的胳膊急忙使出了所學功力,一下托住了昙兒。

三千這才擦擦頭上汗珠。

片刻後,

質辛大哥啊,你吓死我了,可總算把昙兒成功放在軟榻上了!

三千眸色一松,疾步走近喚道:“質辛!”

質辛一愣,刷的回眸,驚喜叫道:“三千姐姐!你什麽時候來的啊?你是來找我和妹妹玩兒的?”

“嗯!”

三千看着他無奈笑笑,俯身急忙把亂七八槽的襁褓重新給昙兒包好。

劍布衣則走向床邊,掌心提功按在昏睡過去的兩伺人天靈上。

片刻後,伺人們才迷迷糊糊轉醒,

“發生什麽事了,我們怎麽會睡着?”

劍布衣掃過質辛又看向伺人肅聲道:“下次警醒些,莫再重了質辛的控靈術!先出去吧,有吾和三千在這裏陪着他們。”

伺人心有餘悸急忙俯身:“是!”

質辛聽到了,眸底閃過自責,急忙走向劍布衣拉住他的手:“你別責怪她們,我剛和義父學了新的控靈術,不會傷着人,就想試試,結果,一不小心給忘了怎麽撤去,我也不是故意要把她弄睡着的。對了,你可千萬別告訴爹!我下次一定不會了!”

劍布衣知他不是說謊,眸色無奈卻還是鄭重囑咐道:“下次要試找吾或是你叔叔們試,你把伺人弄得睡着,沒人照顧昙兒怎麽辦?”

質辛緊張的眸色這才一松,高興着猛點頭:“嗯!”

三千逗着昙兒玩了會兒,擡眸看向劍布衣眨了眨眼,

“快拿出來吧,再晚天之厲便該回來了!好不容易有如此好的機會!”

劍布衣颔首,拉着質辛走到軟榻邊坐下,

“吾送你個禮物,你可以拿給你爹看看,但千萬不可說出是吾所送。”

“禮物?”

質辛一怔,黑瞳頓亮,好奇問道:“是什麽?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訴爹!你剛才也答應幫我保守秘密了!”

正好奇看着三千的昙兒黑瞳突然望向了他們二人。

劍布衣嘆息一聲,垂眸從懷中掏出收藏的金色紗衣,小心翼翼在他面前打開,

一陣瑩亮光澤溫潤流動着,兩個小玉石像相依相偎靜靜躺在他掌心。

質辛一震,不可置信指着其中一個驚呼出聲:“這不是爹!”

劍布衣擡眸看向他:“是你爹!吾當時在異誕之脈撿到他時也詫異得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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