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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爆炸

看起來是絕對有身份的人才能進來的地方, 實際上也會有很多“不符合條件”的人進來。

一類,是女伴。

比如她。

一類,則是千方百計弄來一張邀請函, 混進來,想要和這些“上流人士”建立關系的人。

比如嚴琛。

明亮奢華的拍賣大廳裏,所有人都已經有序地落座。

梁風和沈頤洲坐在視野最高的二層隔間, 與下面的座位有着一定的距離。

但要上來, 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梁風問:“我們拍到粉鑽就走嗎?”

沈頤洲幫她把大衣挂起來,坐到她的身邊。展臂抱住她:“或者你還有其他喜歡的東西,我們可以一并拍下。”

她穿着柔軟貼身的薄毛衣,沈頤洲手掌覆上去的時候叫她身子微微的一燙。

梁風側目,看見他從後而來的目光。

“你不喜歡這裏?”他淡聲問。

梁風微微靜了片刻, 嘴角擺上一些笑:“我從前不也總是不習慣麽。”

沈頤洲眉尾微揚, 輕易就接受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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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似安撫般拍了拍梁風的後腰。

“不想看就閉眼睡一會。”

梁風搖了搖頭:“沒關系。”

随後目光看去了下方的拍賣臺。

規整排列的一個個深色沙發,他坐在第八排的右手邊第三個。

黑色西裝,正頻頻朝樓上張望。

梁風虛虛倚靠在沈頤洲的肩頭,目光似不經意地看向他,确認他的眼眸沒有與樓下的視線有任何可能的交彙。

好在沈頤洲入座後一直有些困頓地阖着眼, 即使拍賣會開始, 他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粉鑽因是這場拍賣會的大頭, 所以被分在較為後面的位置。

沈頤洲就這樣似醒非醒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只有在梁風有些動作的時候才半掀開眼簾問她有什麽事。

梁風只會說沒什麽事。

她連洗手間都不會去。

手機在見到嚴琛之後,就被她關機放進了大衣的口袋。

在和沈頤洲一起離開之前,她也絕對不會單獨行動。

有沈頤洲在,嚴琛至少應該會有所收斂。

但梁風根本不敢保證嚴琛如今到底會不會發瘋, 畢竟沈頤洲剛剛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她是他的妻子。

心髒幾乎在瞬間要爆裂, 梁風不知道這是否也是沈頤洲計劃的一環。需要叫衆人也都知道嗎?這樣增加他們結婚的可信度?

可她不敢問, 也不想問。

如果真的是為了叫他父親相信,沈頤洲所有的決定她都可以接受。

她就是來幫他的,沒有任何的條件和怨言。

可梁風卻沒想到,竟在這裏遇見了嚴琛。

還叫他以為她真的和沈頤洲結了婚。

胃和心髒在一起灼燒,梁風身子微微蜷起,不自覺更靠近沈頤洲的胸口。

他眼簾無聲擡起,看見梁風也閉上了雙眼。

于是手臂收攏,叫她完全地靠進自己的懷裏。

梁風沒辦法睡得着,她只是雙眼閉起,企圖緩解自己的焦慮。

沈頤洲的懷抱嚴絲合縫地将她包裹,叫她慌張的心跳最起碼有些許的撫慰。

拍賣會如常地進行到後半場。

終于輪到了那顆南非的粉鑽。

沈頤洲睜開眼睛,梁風無聲地去望他。

樓下,拍賣師開始介紹那顆櫻花粉鑽。

十五點四五克拉,起拍底價:八千萬。

拍賣師話音剛落,樓下就有人舉牌。

不過數十秒,價格就如同水漲船高般漲了起來,看得出來這顆粉鑽的收藏價值頗高。

梁風心中微微不安,輕喃:“這顆鑽石價值這麽高,我們是不是沒必要——”

可她還沒說完,就看見沈頤洲舉起了牌。

他身子幾分随意地靠在沙發的一側,手裏拿着一支黑色的電話筒。

“三億。”

他聲線平淡,像是無數通電話中最最不足為奇的一通。

梁風幾乎震驚地看向沈頤洲。

他卻慢悠悠地放下了手裏的電話。

樓下,拍賣師第一次問有沒有人再出價。

梁風嗓口幹澀,幾難發聲:

“沈頤洲,你出價會不會太高了?”

而後,聽見樓下傳來拍賣師“咚”一聲清脆的敲錘。

“恭喜沈先生拍得這顆櫻花粉鑽!”

無人敢與他競争。

沈頤洲面上拂着很淡的笑意,站起身子去拿梁風的大衣。

“你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嗎?”他幫梁風把大衣穿上,而後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腰,笑道,“想快點走,我就出高點價。有什麽關系。”

梁風想問他,值得嗎?

可他應該只是為了他的父親。即使他不在此刻快速出手,那顆鑽石的價格最終也一定不會低。

他并非是全為了她。

這樣的想法叫梁風心裏微微好受。她随後跟着沈頤洲走出了包間。有人帶着他們朝後場去了。

切割、度量尺寸。

只需要一天的時間,沈頤洲在接收單上簽了字,叮囑工作人員明天下午送到他家裏。

而後,一輛有四名安保的防爆車将這顆鑽石直接送去了最近的鑽石加工工廠。

一切快得不可思議。

從拍賣會場返回到市中心的家裏時,已是下午四點。

他們在拍賣中場簡單用過一些午餐,所以并不餓。

梁風下了車,沈頤洲卻沒有。

她微微彎身,從窗外看他。

沈頤洲側目。

“我今晚和明天有些事情要處理,明天早上司機會接你去試婚紗。明天下午我會回來去找你拍照。”

“那我明天一個人先去婚紗店嗎?”梁風問。

沈頤洲輕聲地笑了起來,他目光幾分深邃地落在梁風的身上,可很快就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輕佻:“如果你需要我去試衣間幫你的話,我也可以先把手上的事情推一推。”

梁風耳後一紅,站直了身子。

“一路平安。”

沈頤洲似笑非笑地又看了她一眼,擡手,啓動車子。

駛離了車庫。

梁風雙手抱臂在冷風中站了片刻,而後徑直轉身,走進了別墅。

卧室的門被她關上,她坐在離門最遠的陽臺上,目光注意着緊閉的門。

而後,打開手機。

幾乎不必懷疑,手機開機的一瞬間,嚴琛的電話和短信就像炮火般接連襲來。

梁風手指不自覺地發抖,她左手緊緊握住右手的手腕,警告自己冷靜下來。

梁風無聲地看着嚴琛的電話,良久,忽然起身走到了窗邊,将所有的窗戶全部打開。

呼嘯的冷風在一瞬間湧入,也叫梁風頃刻間咬緊了牙齒。

她倚靠在窗邊,雙目緊緊地盯住那扇關着的卧室門。

而後,直接撥出了嚴琛的電話。

只響一秒,那端就傳來了嚴琛的聲音。

似是暴怒之後的平靜,梁風也還聽得出他的咬牙切齒:

“梁風,你真的好手段啊,把我也騙得團團轉!”

冷風簌簌地撲在梁風已經麻木的臉頰上,她聲線冷而強硬:“今天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沒和他結婚。”

“你他媽還在騙我!”嚴琛聲音在瞬間放大,“他今天分明說的是你是他妻子!梁風你他媽的敢騙我!”

梁風心髒突突地跳起來,她雙手緊緊握住手機,還是冷靜地說道:“嚴琛,你聽我說,我沒和他結婚。他今天這樣說是有原因的,但我真的沒和他結婚,也沒和他在一起。”

電話裏,嚴琛冷冷地大笑了起來。他聲音喘着粗氣,有種幹而撕裂的感覺:“我他媽在倫敦的時候就不該信你的話,我想着你也算是好不容易去倫敦讀書的,我不想逼你太緊。誰想的到啊,梁風,”他斷斷續續地又開始笑,“誰想得到啊,你居然就這樣背着我又勾搭上了沈頤洲,啊?他這個冤大頭到底知不知道你他媽從頭到尾都是騙他的啊,知不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去騙的啊?”

梁風憤怒出口:“我不是為了你去騙他的!你別想在這裏扭曲事實!而且他已經知道我是騙他的了,不然也不會幫我媽媽還上那八百萬。”

梁風聲音依舊底氣十足,然而心底卻開始不安地發慌。

果然,嚴琛在下一秒就尋到了她話裏的漏洞。

陰森道:“所以他知道你是為了八百萬欺騙的他,那他知道戴明善的事情是你為了我特意去設的局嗎?知道那天結束的時候你跟我回了包間嗎?知道我們在包廂裏做了什麽嗎?知道你從頭到尾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他媽的和我一夥的嗎!?”

他開始添油加醋、開始編造事實。

他們分明沒有在包廂裏發生什麽,卻被他狠狠抓住不放,企圖叫她屈服。

梁風身體抖若篩糠,手指幾乎握不住手機,身子只能勉強靠着冰冷的牆壁站穩。

胃難受得似随時都要嘔吐,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而後,緩聲說道:“嚴琛,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你不能這樣用謊言來威脅我。”

梁風始終記得回來那天沈頤洲和她說過,他父親的病情從未對外公開過。因他父親實在牽扯太多的利益關系,一旦被人知道病危,那将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梁風謹記在心,也不會在此刻對嚴琛說出口。

可嚴琛哪會這麽輕易地放棄。

他聲音沉而陰冷,從手機中傳出:“梁風,是你騙我的,你不要怪我。”

“你到底想做什麽?”梁風沉聲問道,“這樣分明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可嚴琛已然失去了理智。

他看見沈頤洲将梁風抱在懷裏,他看見他們好似心無芥蒂重新和好,看見她那樣溫柔地靠在他的懷裏,看見他們那樣親昵、親密無間地低頭說話。

他覺得自己瘋掉了。

明明最開始,她是他的。

明明最開始,她是他的。

聲音在一瞬間爆裂,嚴琛對着電話大吼:“是你先騙我的!是你先騙我的!是你先騙我的!”

他開始發瘋、開始徹底地毫不顧及。

梁風渾身發抖,已分不清到底是她太冷了還是太過的心寒與恐懼。

可下一秒,她卻依舊冷聲開了口。

聲線或許是顫抖的、虛浮的,可語氣卻是無可動搖的堅毅。

一種從未有過的保護欲,一種從心底迸發而出的本能,一種即使和他魚死網破也不會再在乎的決心。

“嚴琛,如果你敢找來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梁風聲音冷得像一塊鋒利的冰棱。

上一次這樣下定決心的是什麽時候?

是她要為了梁珍出賣自己的時候。

“我不會放過你的。”她再次警告道,而後直接挂斷了電話。

世界重回絕對的安靜,梁風如木偶般一動不動地持續着那個站立的姿勢。

而後突然,猛地蹲到了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氣。

雙眼緊緊地閉上,最後無力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在接到嚴琛的電話之前,梁風從未想到有一天她會這麽的不顧一切。

即使最後和嚴琛魚死網破了又如何,即使最後沈頤洲知道了一切又如何?

知道她并非只為了那八百萬,知道她其實一直還有一個同謀,知道他的錢還被嚴琛騙了去。更甚至,沈頤洲也許還會信了嚴琛說的話,信她那天從戴明善身邊離開時,去了嚴琛在酒店開的房間,和他做了不為人知的事情。沒有監控,她百口莫辯。嚴琛是她的前男友,他們又一同合謀騙了沈頤洲,那麽在房間裏做些什麽又有什麽不可信的呢?

她罪證累累,她罪有應得。

何怕再污蔑一些呢?

她認了,她真的認了。

守護一個秘密已叫她太過太過的痛苦了,而嚴琛竟在此時還要用這個秘密威脅她。

他甚至不惜說謊抹黑她,要叫她害怕、妥協。

可是這一次,梁風不會退讓了。

她說要幫沈頤洲,就一定要幫他。

她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不會在他父親心滿意足地知道他們已經結婚之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那麽那麽久,他從未要求過她為他做過任何事。

僅此一件,她絕不會搞砸。

梁風覺得自己在燃燒。

她會變成灰燼嗎?她不知道。

但最起碼在“死”之前,她也想短暫地照亮一下他。

第二天一早,梁風用完早餐就坐上了司機的車。

車窗外,明亮輕盈的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樹枝落下斑駁的光影。

記得昨天剛剛看到嚴琛時的恐懼與不安,也感受到此刻心裏的平靜。

不再害怕那枚炸/彈爆炸,又或者說她已設定那枚炸/彈一定會爆炸。這樣的想法叫她再沒什麽可怕的,後果是什麽,她會一無所有?嚴琛會一無所有?

是他們罪有應得。

只是她想在這一切發生之前,至少讓她做完她承諾給沈頤洲的事。

車子一路朝着南邊開,路過國貿大廈的時候,梁風忽然叫司機拐進小巷子裏。

“梁小姐,婚紗店不在——”

“拐進去。”梁風聲音冷靜。

司機雖有疑惑卻還是立馬照着做。

梁風頻頻回頭去看,叫司機在這高樓密集的地方左轉右轉了好一會,然後又叫司機停進了一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一直開到地下三層,忽然又叫他從另一邊的出口出去。

司機總算有點眉目,問道:“梁小姐在躲人?”

梁風點了點頭,随後在他快要開到停車場出口的時候又忽然叫他停了車。

她往後看了看确定沒有人,然後對司機說道:“我在這裏下,你直接開去城北的沿江餐廳,不用去婚紗店了。”

司機了然:“梁小姐,你注意安全。”

“好,我會。”

梁風随即快速下了車,她瞄準了旁邊的安全通道,快步走了過去。

重新繞回到商場裏,她在最近的女裝店裏買了新的大衣、帽子和圍巾換上,原先的衣服裝在袋子裏拎着往外走。

出門到一條小巷,重新叫了出租車。

到達婚紗店的時候,比原先預計的遲了兩個小時。梁風進門才發現,原來整個店都被沈頤洲包了下來。

空蕩蕩的大廳裏金碧輝煌,四個服務員一看到梁風就立馬圍了上來,接過她的包,要幫她脫大衣。

梁風又回頭看了一眼門外,沒有什麽可疑的車輛出現,這才略微安定了一些。

而後跟着服務員去了裏面。

她把他甩掉了嗎?

她把他甩掉了吧。

司機帶着她在那片路段複雜的地方繞了很久,他沒理由還找得到她。

梁風心裏反複叫自己放心,不會有事的。

溫暖的婚紗店裏,穿着黑色套裙的女人朝梁風自我介紹:“梁小姐您好,我是這家婚紗店的設計師陳婉,今天由我為您服務挑選婚紗。您先在這裏稍坐一下,我們可以先讨論一下您想要的婚紗的感覺。”

陳婉說着就要帶着梁風先去一側的沙發上詳談,梁風卻不願意這樣麻煩。

“我想直接看看你們這裏的婚紗。”

陳婉一愣:“這當然可以的梁小姐,但是我不知道梁小姐你心裏的婚紗是什麽樣,我們可以先坐下聊聊,不着急的。”

梁風朝她擠了一些笑,可她實在沒有能力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心無旁骛地精挑細選婚紗。什麽婚紗都可以,她只要選好等着沈頤洲下午回來拍一張照片就好。

然後她就會和他一起離開。

陳婉看梁風有些心不在焉,便也遂了她的願。

她身子後撤,擡手朝一邊:“那梁小姐這邊請,我先帶您看一圈。”

梁風應聲,跟着陳婉去了另一間大廳。

這是家價格不菲的高定婚紗店,另一間大廳足有兩層樓高。明亮的白射燈從頭頂射入,營造出一種空曠安靜的氣氛。

每一件婚紗都是足夠的重工,梁風匆匆掃了一眼,找不出任何一件簡單的婚紗。

她嘴唇輕輕抿起,心中有很淡很淡的酸澀與遺憾。婚紗是很美好很美好的事情,但她此刻卻沒辦法去享受。

可轉瞬也平靜下來,伸手指了指那件珍珠綢面的魚尾婚紗,算得上是這家店裏最“簡潔”的樣式了。

陳婉嘴角笑起:“梁小姐真的好眼光,這件婚紗最挑人,您身材極好穿上去一定很漂亮。”

她說着就叫身邊的兩個姑娘把這婚紗取下來。

“那梁小姐我先帶您去試衣間,婚紗一會就給您送過來。”

陳婉說着就帶梁風更往裏走,推開試衣間的門。裏面是一間空曠、靜谧、四周布滿高大鏡子的房間。

房間的兩側設有沙發和茶幾,正中央是一個高起的圓臺,好叫試婚紗的人站上去,完全地展示婚紗的樣貌。

婚紗很快被人送過來,梁風脫下衣服。

兩個小姑娘幫着她把婚紗穿上,陳婉親自給她系帶。

鏡子裏,她身體的輪廓逐漸清晰。

站在高高的圓臺上,梁風無聲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穿着純白的婚紗,像是一個善良的“天使”。

他說,她在他眼中是白色的。

白色的、純潔的小蒼蘭。

可透過這張精美的皮囊,梁風只感覺到自己逐漸腐爛的四肢百骸。一顆心挂在了他的身上,身子卻離他很遠很遠。

怎麽能活得久。

只會慢慢腐爛。

陳婉說:“梁小姐,穿好了。您看看,喜不喜歡?”

身形被完美地勾勒,柔軟的曲線,白皙的膚色。

黑色的頭發因此更顯濃墨重彩,叫人無法挪得開眼。

“那您先慢慢看,有什麽需要随時按鈴叫我們。”

陳婉見梁風沒答話,就帶着兩個小姑娘一起退出了試衣間。

門輕輕地阖上,屋子裏就安靜了下來。

梁風在凝視鏡子裏的自己。

那個陌生的、美麗的、麻木的、即将“消逝”的自己。

而後,忽然聽見身後“咔噠”一聲輕響。

雞皮疙瘩在一瞬間瘋狂地悚栗起來,身子因急劇的恐慌而暫時失去了動彈的能力。目光死死地盯着鏡子中反射出的身後,看見原來這屋子裏,還有一間隐藏的洗手間。

房門被做成了巨大鏡子的一部分,怪不得她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

而此刻,那扇衛生間的門,正被人緩緩地、緩緩地打開了。

作者有話說:

作者卡在這裏還是人嗎?還是人嗎?還是人嗎?(我先罵我先罵^-^)100個紅包有!明天是文案劇情嘿嘿!

感謝在2022-08-29 16:40:32~2022-08-30 16:54: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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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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